第244章

  “我們想先拉緊繩子,提醒韓推官注意危險,卻不想這繩子斷了!”衙役們驚惶解釋。


  在場的衙役們個個抽刀,打算進去增援。


  這時候,又一位名喚孔三的衙役從洞口跑出來, 當即被大家團團圍住,詢問情況。


  “我也不知道, 我是順著繩子快出來的時候,才發現繩子斷了。”孔三勸大家別輕舉妄動,“韓推官讓我傳令, 不準任何人隨便入內,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還有急事辦,不多說了。”


  孔三說罷就朝安定村的方向急奔,倒不知韓琦給他什麼緊急的交代。


  崔桃知道韓琦聰明,但不確定韓琦是否真能應對得了現在這種情況。畢竟連她自己都不能在沒確定山洞的情況下,去完全自信地肯定自己一定能應付得了。同理,韓琦應該也一樣。


  崔桃在洞門口不安地徘徊數回,還是不放心,想進去。雖說她承諾給韓琦,這案子她不插手,全權交由他來處置。但在這種關鍵時候,如果真出了差池,吃虧的是她自己,要做寡婦的人是她!


  趁著留守衙役張望孔三的時候,崔桃就打算進山洞,卻還是被兩名衙役堵個正著。


  “韓推官有交代,我們不能——”


  衙役話未說完,忽然覺得渾身麻木,詫異地看向崔桃。


  “得罪了,一炷香後便會恢復。


  崔桃抽出銀針,便迅速下了洞。


  未免被留守的其他衙役們追到,崔桃進洞後身影便迅速消失了。衙役們有留守的命令在身,不好去追。再說裡面的情況復雜,便是去追,也有極大可能追不到人,還會令他們把命折裡面。


  韓琦自然不可能隻靠繩子為依靠來解決迷路的問題。以防意外,他還命人在牆上做了標記,是開封府內部常用的叉圈記號。


  崔桃就根據這種標記一直追到山洞深處,卻最終面對了一堵牆,路不通了。


  山洞為天然形成,但進行了人為地借勢改造。比如把地鏟平,將甬道開鑿地更寬,加建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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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桃眼前的牆正是人為增建的石牆。


  崔桃蹲下來細查地上的痕跡,她本以為這堵石牆有什麼機關,可移動或翻轉。但並沒有類似這樣的痕跡,她又細檢查了一遍牆面,確實跟她起初檢查的結果一樣,這就是一堵死牆。


  可是她明明跟著痕跡來到這裡,為何半個人影沒見到,路就到了盡頭?


  崔桃轉而去檢查牆上的幾個標記,回憶她一開始進洞的時候看到的標記。發現兩種圖案雖然類似,但在畫法習慣上略有差別。一開始她看到的圈,在首位交接處冒了點頭出來。但是現在她看到的圈,是較為圓潤的圈,並沒有冒頭。


  此標記並非一個人所畫,有人在故意亂標記,以避免後面有人順著標記來增援。


  洞裡應該還有天機閣的人藏匿,打算在這裡各個擊破開封府的人馬。


  崔桃想到這裡,後脊梁便有些發冷。


  她立刻返回,重新根據正確的標記去追韓琦。


  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崔桃忽然聽到前面有腳步聲,她備好匕首和銀針躲到一旁,隨即見到王釗狼狽地從前面跑過。


  崔桃立刻把人叫住。


  王釗看見醜童,愣了下,蹙眉質問:“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村外頭的岔路口等著麼?”


  “安定村的東山跟這邊的山洞相通。”


  崔桃便把她知道的情況簡單跟王釗講明。


  “什麼,韓推官竟然也下來了?”王釗急得用手掌拍了一下牆,直嘆氣,“這裡太危險了,韓推官不該來。對了,你為何沒跟韓推官一起走?不對,你不是開封府的人,韓推官不可能讓你下來。”


  王釗隨即警惕地眯起眼睛,舉氣沾血的刀抵在崔桃的脖頸,“說,你是誰!是不是天機閣的奸細?”


  崔桃手微微動了一下,王釗立刻將刀更為貼近崔桃的脖頸。


  “我是誰,你可聽得出來?”崔桃用原音跟王釗說話。


  王釗怔了下,一陣恍惚後,詫異地打量崔桃,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臉自己可能在做夢幻聽了的表情。


  “你——”


  崔桃從懷裡掏出她那張獨有的腰牌遞給王釗。


  王釗接過來仔細確認的時候,手微微顫了兩下,“真的是崔娘子?崔娘子,你……你你你沒死?”


  等王釗徹底反應過來之後,他氣得掐腰,憤怒地瞪著崔桃,質疑她為何要這樣做,傷大家的心。


  “我知道,崔娘子跟韓推官這樣做肯定有其中的原因,但能不能別瞞我呀?我還不可靠麼,可知道我你哭——


  算了,提這種話沒意思。”


  “便就是要你們這些人真實的反應,王四娘和萍兒也不知情,不然沒辦法騙得過那幕後人。”崔桃對王釗道,“開封府有內奸。”


  王釗蹙了下眉毛,忙問崔桃這人是誰。


  “有懷疑,但沒確定,而且對方有身份,不好隨便亂言。”


  崔桃看著王釗胸前的血跡幾乎已經幹了,也知道這血肯定不屬於他,便問他怎麼回事。


  “若我推測沒錯的話,你們三十人應該是每六人一隊去探情況。之前被送上去的六位,是一起遇險,全隊覆沒了。”


  “確實如此。”


  王釗嘆了兩口氣後,才告訴崔桃,他們探山洞時,剛好遇到了六個岔口,他命三十名屬下分成五隊去探路,他則探剩下的一個,一炷香後回到原地集合。


  “誰知這岔口進去之後,還有更多的岔口,多如蜂窩一般。”


  一炷香後,隻有他和另外一隊回到了原地,其餘四隊的人不見蹤影。王釗意料到情況危險,起初沒敢冒進,正打算帶著人上去先回稟韓琦,忽聽見有人求救,接著就看見沒有折返的一隊裡有名衙役慌慌張張跑回來,告訴他們另外五人被困住了,他一人解救不了。王釗就帶著人跟他一起去解救,等他們去救人的時候,忽然遭到了黑衣人射箭伏擊,折損了大半。


  餘下的人逃脫,他們轉了很多路都沒出去,期間還遇到了暗器,又折損了四人。再之後,又遭到埋伏在地洞內天機閣的人的暗算。敵方佔據有利地形,神出鬼沒。剩下的人都沒打過,隻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


  王釗講完這些的時候,眼眶通紅,悲憤得無以復加。


  崔桃安慰王釗兩句後,又聽到有腳步聲,但細聽又不像是腳步聲。


  這聲音越來越雜亂,也越來越靠近。


  “咩——”


  “咩咩——”


  是羊?


  當聲音更進的時候,崔桃和王釗都貼在牆邊站著,十幾頭羊從他們跟前跑過。


  王釗愣了愣,“這是?天機閣還在這養羊?”


  “倒是好主意。”崔桃笑了一聲,跟王釗解釋道,“我進去前,韓推派出的人往安定村去,應該就是為了這個。”


  王釗這時候也反應過來,拍手直嘆是好主意。


  “山洞驚險,身先‘羊’卒,再好不過。這些羊走過的地方,若有什麼機關大概也都觸發了,人再過就安全了!”


  “這麼簡單的主意,我怎麼就沒想到,若早點想到,兄弟們也不會——”王釗忽說到這裡,哽住了。


  “你們先進來,最為冒險,還不及出去。”


  王釗調整下情緒欲再言,卻見崔桃用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先別出聲。王釗便側耳細聽,竟有很輕的腳步聲跟在羊群後頭。


  崔桃倆人躲在拐角處躲藏,隨即就見一名二十多歲的黑衣男子雙手提斧頭,緊追著前頭的羊群。


  王釗一瞧這廝就是天機閣的人,立刻攔截此人,跟他過招。隨即不久將人治服,黑衣男子還是不服氣的掙扎,王釗用雙膝按壓在男子的背部,令其緊趴在地上,隨即扯開其腰帶,將他的雙手綁縛住。


  “可知出去的路?”崔桃問。


  黑衣男子惡狠狠瞪一眼崔桃,不吭聲。


  崔桃用銀針扎在他痛穴上,隻見黑衣男子疼得面目猙獰,卻一個字音都發不出。剛才王釗在跟他打鬥的過程中,崔桃也注意到他一聲不吭,包括他被王釗治服趴在地上猛烈掙扎的時候也沒動靜。


  “快說!”王釗揪著黑衣男子的衣領,兇狠地逼問。


  “他是個啞巴,說不出。說不定大字不識一個,也寫不出。”崔桃嘆道,隨即想到錢娘子用銀針令自己兒子致啞的‘手藝’,“不知道這山洞內有多少啞巴,天機閣的人專擅此術,肯定不止他一個。”


  黑衣男子還是惡狠狠地盯著崔桃和王釗二人,絲毫沒有因為崔桃的話而有所猶疑或動容。這說明他很可能心甘情願成為啞巴,不止他,整個安定村的人都被洗腦洗得厲害。試想孫鸨母那樣的分舵舵主都沒資格知道天機閣總舵的所在,能留在這裡的人,肯定都是首領認為最安全可靠的忠僕。想短時間從這些死士裡審問出結果,幾乎不可能。


  王釗將黑衣男子綁好了,就將他塞在一處隱蔽的大石後,繼續跟著崔桃去探路。


  “我特別好奇,天機閣是怎麼做到養出的人都會這麼死忠?居然這麼傻?大難臨頭都不願招供保命?”王釗十分費解,非常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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