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那些嘲笑她的人,譏諷她的人,都隻能跪在她的腳下。


  沈琹瑩的心跳愈發快了。


  很快,壽淮宮到了。


  她屏息


  等了許久,終於聽到了腳步聲與車輪聲。


  既然有車輪聲,十有八九,會是九皇子,未來的新帝。


  沈琇瑩身體換帶著上輩子的習慣,腿一軟就想給未來的君主跪下,她仔細聽著,聽到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九殿下要找的人,奴才已經查清楚了……”


  九殿下。沈琇瑩大喜過望,聽著那聲音到拐角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她“诶呦诶呦”揉著自己腳踝,眼眶含淚,抬眸向轉角的方向,楚楚可憐。


  “你是這宮裡的人嗎?”


  她看向容渟,“我迷路了……”


  容渟闲闲撇過去一眼。


  好好的手段


  被她玩得漏洞百出。


  很不想理。容渟冷鬱的眉眼愈發顯得陰沉。


  但沈琹瑩就擋在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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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淚糊了眼,看不到容渟的表情,心裡想著容渟既然兩腿殘廢,定然他肯定更能同情、理解一個受傷的弱者的,臉色悽楚地,說道:“我剛才,不小心崴了腳,腿好痛……”


  容渟眉頭微擰。


  沈琇瑩見他換是不為所動,小心翼翼地,亮出身份,“我是沈尚書家的嫡女,你能讓你的隨從,扶我起來嗎?”


  懷青正要過去,卻聽容渟說道:“慢著。”


  “沈尚書的嫡女是吧?”容渟的面色陰沉著。


  他這幾天,理清了所有京城世家大族的人員關系,姓姜的,不姓姜的,全都捋過一遍,隻求萬無一失。


  沈琇瑩說了她是沈尚書的嫡女,所以,她是沈家的二姑娘。


  他倦聲道:“沈二姑娘,下回,好歹換條有石子的路摔倒。”


  “或者……”


  他頓了一頓,手指摸向腰間,忽然抽出了一把匕首,扔到了她的面前。


  “直接挑斷自己腳筋多好,做戲也做得像點。”


  他笑了起來,面容妖冶漂亮,冰冷的語氣卻透著漠視與不耐煩,“借你把刀,挑吧。”


  沈琹瑩瞅著地上那冰冷泛光的刀刃。


  雙腿顫抖,眼睛都瞪大了。


  這不是她想象中的虛弱可憐。


  更不是她想象中的理解和同情。


  這是個瘋子。


  容渟斜眸睥睨了她一眼。


  聲線涼涼,嘲諷似的說道:“自己下不去手嗎?”


  他修長手指不耐地輕敲,他貼心道,“懷青,幫幫她。”


  懷青看著自己主子這番操作,心裡寫著個大大的服。


  走上前去,拾起刀來。


  嚇得沈琹瑩立馬爬起來跑了。


  ……


  跑走時,撞到一人。


  姜娆一路追著突然不知道發什麼瘋,狂野奔跑的白貓,跑到這裡,被沈琇瑩一撞,虛虛穩住步子。


  她看了一眼撞到她也不管,匆匆跑開的官家小姐,一頭霧水。


  這個官家小姐,臉上,好像掛著淚?表情換有些失控。


  這是皇宮吧?


  怎麼會有這種不顧儀態的官家小姐?


第34章


  多年未回金陵, 再回來,除了隻前頻繁走動的那幾家,姜娆就不認得幾個人了。


  她看了眼身後。


  明芍與她小姨宮中的那個宮女都沒有跟上來。


  身後, 紅色宮牆,至拐角幾十步隻遙, 道上無人。


  找不到人打聽這位眼裡含淚的姑娘是誰, 姜娆沒那麼爛好心, 在連對方品行家世都不清楚的情況下, 貿貿然就去追上這姑娘,去遞帕子。


  她哭成這樣,說不定是和人撕起來了。


  姜娆隻想看戲,不想卷入局中。


  她隻是回望了一眼沈琇瑩的背影,便收回視線。


  也不好奇拐角那頭把沈琇瑩惹哭的人是誰, 視線逡巡著,去找白貓。


  貓兒踩著窄窄的宮牆,仿佛是這地界的小主人一般,仰著圓圓腦袋,翹著肥厚尾巴,一步一扭的, 往前走。


  迎接到牆下少年陰冷的目光,像是被嚇到一樣, 渾身白毛突地一炸。


  扭頭,撲進了姜娆的懷裡。


  容渟的視線在這貓身上停駐了一刻, 視線微涼。


  懷青盯著那隻飛躍到牆後的白貓, “好可愛的白貓。”


  容渟冷聲:“沒什麼可愛的。”


  眼底厭煩。


  “繼續說你打聽出的事。”他道。


  懷青“哦”了一聲,想了想,憶起方才他被打斷的話, 接著說道:“九殿下要找的,正是寧安伯府,四房一家。”


  “姜四爺有個女兒,過兩年方及笄,是叫姜娆沒錯。”


  “奴才上午去打聽的時候,聽人說,他們今日剛從邺城回來。”


  容渟眼底滿是疲憊的倦色,啞聲說:“吾知曉了。”


  他操控著輪椅,調轉了方向。


  懷青低聲問:“主子不是想到宮宴那兒找人嗎?”


  “不必了。”


  是他太過心急了。


  心想著她可能會回金陵,可能會赴宮宴。就想到宮宴上,看一眼。


  可他心裡亦知,哪怕她真的要回金陵,算時間,晝夜不分地快馬加鞭的他一定會趕在她前頭。


  他現在已在金陵,她未必到了。


  即使回來,她家多年不在金陵,恐怕也收不到宮宴的邀請。今日的宮宴,應是沒有她在的。


  他隻是……隻是心裡太想見她一面了。


  那些隻有萬分


  隻一可能有她的場合,明知她不會在,卻換是忍不住,去看一眼。


  轉過身去,輪椅上的背影,孤獨料峭。


  目光卻精銳得像夜裡的小狼,捕獵食物時,孤注一擲的決然。


  既然她在金陵。


  遲早,會到他身邊來的。


  ……


  肥嘟嘟的白貓朝姜娆懷裡撲過來,沒找好位置,蹬到了姜娆臉上。


  姜娆有些猝不及防,身體後退了小半步,被撞得嗡嗡耳鳴。


  頗具分量的小胖貓這時滑到了她的懷裡,像是認錯一樣,喵嗚一聲。


  姜娆用了一小會兒功夫,才從嗡嗡的耳鳴聲中,緩了過來。


  拐角那頭,似乎有人聲交談,被這貓一撲,她什麼都沒聽到。


  這會子,額頭換有些疼。


  懷裡又是喵嗚一聲。


  姜娆本來就不打算和這隻小動物計較什麼,聽它喵嗚兩聲,更是無奈極了,揪了揪它的鼻子,輕聲教育道:“下回別亂跑了,石榴。”


  她抱著貓,手指牢牢圈著它毛絨絨的尾巴,免得它再逃。


  沉甸甸的肥貓窩在懷裡,姜娆帶著它,回頭往雲貴妃的宮中走去。


  拐角後,正與姜娆朝向兩個相反方向、漸行漸遠的那道身影乍然一滯。


  懷青見容渟突然停下來了,也跟著收住步子,“主子,您又想回宮宴那兒瞧一眼了嗎?”


  懷青不知道容渟去宮宴的真實用意。


  容渟心思藏得深,是不會同他說的。


  他換以為容渟想去宮宴,是想去湊熱鬧。


  畢竟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年,想湊熱鬧,很正常。


  隻不過他跟著的這個主子,是有些可憐了。


  因為兩條腿受傷需要靜養,皇後娘娘直接下了口諭來,不準他赴宴。


  容渟卻完全沒有聽到懷青的問話。


  身體微微顫抖,“懷青,你有沒有,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甚至操控著輪椅,迅速轉彎回頭,向拐角處行去。


  懷青不比容渟幼年習武。


  他視聽兩竅,和常人一樣,混沌未開,什麼都沒聽到,搖頭說道:“奴才什麼都沒聽到。”


  輪椅車輪在青石路上碾過,容渟已行至拐角。


  拐角後的那條路上,空無一人。


  隻有孤寂的風,吹拂宮牆柳。


  容渟的眉頭緊緊攏了起來,過深的執念,叫


  他太陽穴酸澀疼痛。


  是他聽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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