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國君沉默一瞬,緩聲道:“他府中妻妾成群,不管說什麼,你都不要信他。”


  阿洛這下是真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笑得趴在他肩頭,腰都直不起來。


  她湊到他耳邊,柔軟的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輕聲細語道:“陛下,原來是在吃醋麼?”


  眼尖注意到男人耳根紅了一片,呼吸都似乎停滯了一瞬,她眼底笑意更深,對他柔聲耳語。


  “陛下不要擔心,我可不是誰都下得去口哦。”


  國君垂下眼簾,小心翼翼牽起少女白皙柔嫩的手,用他那蒼老的嘴唇在她指尖印下一個吻,動作間帶著不著痕跡的試探。


  阿洛眯起眼,指尖點了點老人的嘴唇,在觸及他眼底那一抹不確定時,心下還是微微一軟。


  不開竅的時候像個木頭,開竅之後又像隻患得患失的小狗。


  少女眸中帶笑,她揚起精致的下巴,紅潤的嘴唇嬌嫩而湿潤,仿佛沾染著露水的玫瑰花瓣,睥睨著他的眼神透著無聲的縱容。


  她在向他索吻,那樣明目張膽。


  “陛下,親親妾吧。”少女軟聲撒嬌,語氣祈求,高高在上的姿態卻如神明在饋贈自己的信徒。


  明亮的天光下,十一仿佛被豔陽刺到眼睛一般,目光都恍惚了一瞬。


  即便每天夜裡,兩人用世間最親密的姿勢纏綿,他依舊覺得她好像一隻無法捕捉的蝶,她遊刃有餘地掌控著兩人的關系,時而飛下來停歇在他掌心,時而又飛在空中翩跹。


  每當有人靠近她,他都會忍不住擔心,她會不會覺得他不夠好,會不會落在其他人手中?


  他無法抓住她,於是隻能向她俯首,祈求她的施舍與垂憐,就如此刻。


  那一把沒有感情的刀,終於有一天開始留戀主人掌心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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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起滿身的鋒利,打破一生遵守的準則,將所有的忠誠交付出去,奢求的不過是主人長久的注目。


  為了她的一眼,他願意付出自己的所有。


  有時他也會想,他在公主的心中是什麼樣的存在?如果當日跟隨她逃出去的,是另一名暗衛,那此刻親吻她的,會不會是另一個人?


  十一不得而知,他能做的,也僅僅隻是在她揚起唇時,配合地落下一個吻。


  如同信徒親吻神明,虔誠而敬畏。


  御花園的事阿洛隻當一個小插曲,不料過了幾天,她竟然收到一封信,落款人赫然便是炎辛。


  對方稱隻要她與他合謀奪得皇位,他便許給她皇後寶座,還會給予翼國大量好處。


  炎辛非常自信自己的魅力,哪怕外面傳的沸沸揚揚,他也從來都不信貴妃是真的喜歡國君,國君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哪裡比得上他這樣年輕英俊的男人呢?


  所以在幾次接觸貴妃,並且每一次都與貴妃“相談甚歡”後,他信誓旦旦寫下了這封信。


  接下來,隻要等貴妃按照他說的,在給國君的飯菜裡下一點致人傷寒的藥,以國君的年紀必定挺不過這個夏天。


  想想大皇子早就自暴自棄,二皇子被廢,小皇子一直在翼國沒回來,那皇位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嗎?


  炎辛想的那叫一個美,結果貴妃反手一個舉報,將信直接交到了國君手上。


  早就說過炎辛資質平庸,不管做什麼事都做不好,這件事就暴露出他的腦子實在缺根弦。


  國君令人在朝上當庭念出這封信,三皇子炎辛當場被廢除,原本還打算勸國君三思的大臣,也都說不出話來了。


  蠢到這種程度,著實是少見。


  眼見四個皇子,廢掉了三個,許多大臣下跪請求國君將小皇子炎烈召回國,以免發生意外,炎國後繼無人。


第153章 第十七章


  來自炎國的消息送到翼國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


  炎烈早就耳聞和親使團路上遇襲,甚至這歸根究底還是因他而起,但他心中毫無愧疚之心,因為他的心全都被一個女人佔據。


  他發誓,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女人,她那樣與眾不同,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毫無疑問,她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以至於將炎國早就忘的一幹二淨。


  看見傳召自己回國的詔書,炎烈的第一反應是想撕了它。


  反正他從來就沒想過當國君,那個位置誰想要誰就去拿好了,他現在隻想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


  然而比他的動作更快一步的,是風青顏的聲音:“詔書上說了什麼?”


  少年趕忙停下手,殷勤地將詔書遞了過去,可憐巴巴道:“顏兒,父皇叫我回宮,我才不要回去,我不想離開你。”


  風青顏快速看完詔書,對他道:“你回去吧。”


  炎烈一下子垮下臉,不高興道:“你嫌棄我了嗎?為什麼要趕我走?是不是他們又在你面前說我壞話?”


  他的心上人太優秀太獨特,吸引了太多和他一樣的人,炎烈心中又是驕傲又是惱怒,他一定不能走,走了不就輸給那幾個家伙了嗎!


  一個多月時間,風青顏已經不再像初見時那般枯黃幹瘦,整個人改頭換面,精致的面容逐漸顯現出來。


  她一臉冷靜道:“不是,我跟你一起回炎國。”


  炎烈表情一愣,吃驚道:“你也去?”


  風青顏說:“安樂公主不是去炎國和親了嗎?聽說她如今很受寵,我需要見她一面。”


  炎烈連連點頭,他被驚喜填滿,隻想到顏兒跟他一起走,那兩人就可以過二人世界,哪裡還顧得上許多。


  “好好好,我這就準備啟程回國!”他迫不及待道。


  這一刻,就連屬國皇室成員未經允許不得擅入宗主國的禁令,都被他忘到了腦後。


  因為想要與風青顏更多相處時間,炎烈故意放慢行程,再加上女主特有的事故多發體質,兩人一路上可以說是多災多難,好不容易趕到赤焰城,時間已過去了一月有餘。


  抵達皇宮這一天,炎烈發現整個皇宮格外不同。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幻滅,好像做夢一樣恍惚,炎烈去拜見父皇的時候,前面給他引路的宮人竟然還走錯了路。


  “為何要往那邊走,父皇一般這時候不是在長壽宮嗎?”身為最受寵愛的皇子,炎烈至今仍然住在皇宮內,時不時就會被老國君叫去陪伴,是以對國君的生活作息十分了解。


  長壽宮向來是國君最常呆的場所,這宮中養著一群修仙問道之人,國君時常會跟他們一起論道,覺得這樣能修身養心,延年益壽。


  反正那群道士一個個都挺長壽的,還經常教國君修煉吐息之法,或是煉什麼仙丹。


  宮人回頭看了一眼炎烈,眼神中都是他看不懂的情緒,像是在憐憫他一般。


  “殿下,奴婢並未走錯,陛下如今在鸞鳳宮陪貴妃娘娘。”


  這時,走在炎烈身旁的一位作侍女裝扮的女子開口了:“貴妃很得陛下喜愛嗎?”


  宮人詫異地看她一眼,似乎是在奇怪她一個下人,怎麼敢在這時候插嘴。


  不過眼見著小皇子都沒說話,也好奇地看著他,那宮人想想還是道:“何止受寵,貴妃如今,可算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了。”


  “這話怎麼說?”炎烈忍不住問。


  宮人道:“小皇子不知,前日裡,貴妃診出有孕了!”


  炎烈猝然睜大眼,下意識道:“這不可能!”


  宮人眼裡的憐憫更明顯了,小聲解釋道:“小皇子慎言,到了陛下面前,您可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了。前日太醫便去給娘娘診治過,的確是懷孕了,況且這些時日陛下一直與貴妃在一起,那必然是陛下的孩子。”


  “陛下年事已高,這幾日頗為喜悅,還吩咐禮部籌備封後典禮,要封貴妃為後呢。”


  來到鸞鳳宮的炎烈,也變得和其他宮人一樣魂不守舍,懷疑人生。


  那麼多年生不出孩子的老國君,現在有了個孩子了?這件事怎麼那麼叫人難以置信呢?


  好在炎烈心態還不錯,他並不看重皇位,所以很快便收拾好情緒。


  這鸞鳳宮以前一直空置,炎烈小時候調皮偷跑過來玩過,長大之後很久沒來了,今日一進殿門,這才看見殿中全是各種珍奇寶物。


  擺在地上的花瓶、桌上的珊瑚擺件、琉璃色的茶盞杯碟、巨幅的雙面繡屏風、掛在牆上的名家畫作,甚至就連地上鋪的那層地毯,都不是凡品。


  他也算是自小錦衣玉食長大,可這樣滿屋子的寶物,還真是第一次見。


  等見到屋內坐在榻上的兩個人,他更是久久難以回神。


  那兩人赫然便是國君與貴妃,這幾日國君應是心情好,看著都較往常精神許多,那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安樂公主,則一臉的容光煥發,一看便知過得極好。


  老國君正在給貴妃親力親為剝葡萄,手指微微顫抖,看貴妃的眼神仿佛在看稀世珍寶。


  炎烈都看呆了,更別提風青顏了。


  雖然風青顏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人,但她始終記得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所受到的種種屈辱。


  她一直沒有忘記,第一個給她屈辱的,便是那位安樂公主風青洛。


  原本提議讓她和親,一來的確用她最合適,二來卻也是某種報復。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她風青顏向來便是這樣的人。


  原以為風青洛和親,必定不會過得好,畢竟和親的對象是六十歲的老頭子,任何有腦子的女人,恐怕都不會願意嫁給一個能當自己爺爺的老人吧?


  於是當聽說,風青洛主動把自己送上門,前去炎國和親後,風青顏心中便一直有所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風青洛反其道而行之,其中一定有不可言說的理由。


  自從進入炎國皇宮,風青顏就一直在暗處觀察打量,得知風青洛頗為受寵,她還能冷靜,聽說對方懷了炎國老國君的孩子,風青顏心底雖有些驚詫慌亂,但還是努力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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