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盡管如此,男配的結局卻不算好,即使他成了帝王,身邊卻沒有一個親近之人。


  他的人生一開始就充滿了惡意與算計,他上位後周圍人對他都是畏懼與忌憚,他不知道什麼是愛,不知道活著的意義,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遠處默默守護女主。


  全文最後,女主在龍椅上接受諸國朝拜,秦珏將整個澤西皇宮付之一炬,與那腐爛的國家共同葬身火海。


  桶內熱水漸漸泛起涼意,侍女在帳外道:“陛下,可要添熱水?”


  阿洛睜開眼睛,站起身跨出浴桶,拿過一旁的幹淨衣袍,包裹住遍布陳年舊傷的身軀。


  侍女聞聲進來,有人侍候穿衣,有人給她擦幹湿淋淋的頭發,阿洛展開雙臂,淡淡道:“去告訴澤西國,送來的賠禮中,城池不得少於十座。”


  劇情裡獨孤洛去世,澤西賠禮隻送錢財和寶物,敷衍之意昭然若揭。


  如今,她可還沒死呢。


  “若是少了,那就拿他們的臨西來賠吧。”


  臨西城是澤西的國都,想來澤西皇帝應該明白怎麼選。


第182章 第二章


  澤西國的動作很快,沒等兩天,臨西城來的書函信件以及大批禮物和戰奴就送到了營帳前。


  阿洛那會剛巡視練兵歸來,她手裡還握著長槍,大紅色的披風在身後被風吹得鼓起。


  策馬來到那群人面前,望著眼前數十輛馬車的寶物,以及最前方跪立的澤西臣子,她眉梢輕挑。


  “把書函呈上來。”


  那臣子穿著澤西官服,身子卻在微微顫抖,雙手高舉書函過頭頂,一下都不敢抬頭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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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後還跪著一批人,應該是澤西割讓城池的城主,一個個全都安靜如雞。


  侍從從他手裡接過書函,遞到阿洛手邊。


  阿洛接過看了看,這書函上寫著割讓城池的文書,澤西皇帝顯然很怕死,直接割了十五座城池給大興,不僅如此,還表示願意以大興為尊,當大興的屬國,每年送上大批禮物,隻求得到大興庇佑。


  澤西皇帝能屈能伸,阿洛心下略微滿意。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知到一種被注視的感覺,她感官敏銳,迅速抬眼望去,卻沒發現那看她的人是誰。


  她看向的方向,那裡隻有一片密密麻麻跪倒在地的戰奴,戰奴來源是戰敗一方為了平息戰勝方的怒火,會挑出士兵中殺敵多的勇武戰士,用來給戰勝方出氣。


  一旦成了戰奴,這輩子也就毀了。


  這些戰奴一個個面色灰白,神情麻木,了無生氣。


  他們是保家衛國的戰士,殺敵多本是他們的榮耀,可原來榮耀有一天反而會斷送掉他們的性命。


  阿洛遠遠看著他們,突然丟下文書,拉動馬韁,胯下戰馬溫馴地抬起馬蹄,小步跑到戰奴前方。


  沿著跪成一排的戰奴走了一圈,戰奴們即便早知命不久矣,但聽著那踢踢噠噠的馬蹄聲,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阿洛卻是注意到其中一個人,一般士兵身材大都高大威猛,那人身形卻頗為瘦削,他垂頭跪著那裡,看不清表情,隻能瞧見他比周圍人白了一圈的膚色。


  眾人都佝偻著腰背,隻有他脊背挺得筆直,仿佛寧折不彎的青松翠竹。


  馬蹄停在一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沒人知道女帝要做什麼,但不妨礙大家怕她。


  女帝重殺伐,隻要經歷過不久前的大戰,就沒有人不怕她。


  有人餘光瞥見一杆朱紅色的長槍,雪亮的槍尖倒映著天光,那光芒照在眼睛裡,刺得眼眸生疼。


  槍尖向前伸來,想到戰場上女帝一槍串起一個人,一人嚇得面如土色,身下蔓延開一股腥臊之氣。


  阿洛騎在馬上,倒沒注意到這一幕,她能感覺到周圍人身上傳來的懼怕,卻沒從那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任何情緒。


  他的氣息很穩,呼吸均勻,平靜地猶如波瀾不興的湖面,沒有懼怕沒有擔憂,似乎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即便她的長槍抵在他額前,他依舊保持著和之前一樣的姿態。


  阿洛手很穩,槍尖沿著男人的額頭鼻梁緩緩下滑,最終觸碰到他的下巴,她手腕稍稍用力,男人被槍尖挑起了臉。


  那是一張盡管沾染了灰塵、還帶著點青紫傷痕,卻依然能看出面貌不俗的臉孔,劍眉星目、挺鼻薄唇,面部輪廓立體俊美。


  他的目光如她想象的那般平靜,幽深沉靜如萬裡深海,自濃密長睫下淡漠回視她。


  即便鋒利的槍尖距離他的喉嚨隻有一寸,即便他的下颌已經印出一道細微的血痕。低頭時尚且看不出什麼,一抬頭,隻這一雙不屈的眼,便叫人察覺到不同。


  阿洛漫不經心想,若他一直用這雙眼睛看人,也不怪之後遭遇那麼多屈辱。


  “知道怎麼做奴僕嗎?”


  冰冷的冷鐵抵著下颌,秦珏抬著臉,被刺目的太陽光晃地眼前一片暈眩。


  他聽見了那冰冷的女聲,卻看不大清她的模樣。


  秦珏不像其他戰奴,是直接從大營裡提出來的,他被人捆住手腳,丟在馬車裡日夜奔馳兩天,滴水未進趕到這裡,若不是靠著一股毅力,此刻恐怕已經失去意識。


  陽光刺目,那居高臨下的女人騎在高頭大馬上,背著灼灼烈日,整個人都像在發光。


  下颌微微一痛,秦珏輕輕垂下眼簾,遮住刺進來的光線,嘶啞著嗓音緩緩道:“……不知道。”


  “首先,收起你那樣的眼神。”


  女人聲音冷淡悅耳,若是隻聽這話,恐怕還以為她在好言勸諫。


  然而她話音剛落,那抵在男人下颌的槍尖驀然收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刺進旁邊一名戰奴的胸膛。


  “噗呲——”這是血肉被捅開的聲響。


  秦珏側臉微微一熱,溫熱的血液濺在他臉上,沒一會便失去了熱度,變得刺骨冰涼。


  那戰奴滿眼驚愕,不可置信地看著紅色槍杆,藏在身側的手指驀然一松,一柄匕首當啷一聲墜地。


  “看見了嗎?不論你之前是什麼身份,現在都隻是我的奴隸。如果學不會當奴僕,那就沒必要活著。”高高在上的女帝慢條斯理說著,慢慢收回長槍,槍尖隨意一甩,上面的血水珠子一般滾落。


  她的舉動那麼輕易,語氣那麼平和,似乎並沒有殺死一個人,而是隨手摘下一朵花。


  秦珏睫毛眨動,體內殘留的最後一點溫度好似被臉上的血滴吸走,他胸口的髒器在鼓動,可他太疲憊,神智都有些昏沉,難以分辨心髒裡湧動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他隻能悄無聲息垂眸,低下頭顱,讓自己看起來更柔順謙卑。


  “還算不錯。”女帝口中吐出誇贊之語,她心情似乎很好,語音中帶了點笑意,輕飄飄道,“姿色尚可,當戰奴可惜了,不若來我身邊侍候。”


  話是詢問,口氣卻是陳述。


  畢竟她想做的決定,本就不需要徵求他人的意見。


  周圍有人瞪大眼,有人輕輕吸了一口涼氣,神色間掩不住的詫異。


  女帝卻沒在意眾人的驚異,丟下這句話,她便策馬返回,長槍映出的光耀眼奪目,在視野中逐漸遠去。


  很快,便有人來到秦珏面前,將他從戰奴中拖走,帶去一處營帳中洗澡換衣。


  這裡的僕從都十分安靜,無人開口說話,他們給秦珏擦洗身體,看見他手腳上的傷也沒有表示任何疑問,仿佛他隻是一個不需要交流的物件。


  或許,他本就是個物件。


  洗幹淨一身風塵,換上輕薄的綢衣,又吃了一點食物,被包裹著送到最大營帳內的床榻之上時,秦珏內心如此想到。


  身為澤西國皇太子,有一位荒淫無度的父親,自小生活在混亂的後宮之中,秦珏再明白不過這意味著什麼。


  他已然反應過來,自己從一介戰奴成了那位女帝的床伴,大概床伴都算不上,隻是一個工具。


  屈辱嗎?屈辱。


  這比當一個奴隸,都要來的屈辱。


  成為奴隸最多折磨他的肉體,可當他一名堂堂皇太子,淪為床笫之間的玩物,那便是在折辱他的靈魂。


  但為什麼,在屈辱、厭惡、自棄的背後,他心口還湧動著另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秦珏躺在柔軟的床榻之上,望著帳頂出神。


  女帝還沒來,賬內沒有點燈,光線昏暗。


  周圍很安靜,他在路上奔波兩天,一直沒怎麼休息好,此時洗完一個熱水澡,又吃過東西,睡在這樣一個安全的、不用擔心任何刺殺暗算的地方,沒多久就被濃重的睡意包裹,眼皮變得沉重。


  不知不覺,秦珏慢慢閉上了眼睛,陷入久違的沉眠中。


  阿洛沒想到,練完兵回到營帳,她竟然會見到這樣一幅畫面。


  燈燭閃爍,朦朧昏黃的光影間,床榻之上躺著一個沉睡的男人,他睡姿很規矩,平躺在床上,烏發海藻一樣披散,洗去塵土的面龐俊美逼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薄薄的綢衣包裹著他的身體,卻根本擋不住隱約的春色,反而因為半遮半掩,而顯得越發誘人。


  男人眉眼寧和,呼吸平穩,顯然睡得很沉。


  阿洛驚了一瞬,很快便心念電轉,清楚自己的話大概是被誤會了。


  獨孤洛心中隻裝著戰鬥,從不關注其他事,現年二十二,至今沒有成婚,這次突然叫一個姿容不俗的男人來身邊伺候,也不怪其他人曲解她的意思。


  正這麼想著,床上之人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眉頭微微皺起,濃長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雙眼。


  漆黑的眼珠映照著微光,他眼神猶有些迷離,怔怔凝視著她,好一會才如夢初醒。


  一骨碌爬起身,男人跪在床榻之上,深深垂下頭,誠惶誠恐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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