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傅言禮:“!”這中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讓他連氣都氣不起來了。


  吃他吃過的食物,買衣服的時候被誤認為情侶也不解釋,警告過摸他會有感覺還明知故犯,到底是千年後的人太開放他太保守,還是她故意的?


  哪怕傅言禮生存了千年,但那千年他一直被困在傅家老宅,宅子裡除了他就隻有一群被他奴役的鬼,因此他也就長了年紀,而沒有長閱歷。


  和撩人手段眾多、見多識廣的現代人比起來,即便是千年鬼王,在感情裡也隻是個單純的小萌新罷了。


  實力強大的鬼可以實體化,接觸到現實世界的事物,就像傅言禮玩手機那樣。但基本的規則卻不能打破,鬼無法獲取現實裡的東西,比如食物,比如衣服。


  阿洛朝著地上的衣服一指,一簇火苗便生了起來,火苗灼燒衣物,冒出縷縷白煙,這些煙塵並不直線上升,而是像被什麼吸引一般,往傅言禮身上飄去。


  煙塵在他周身環繞,他身上那件古風長袍也漸漸發生變化,當所有的衣物全都燒完,最後一縷煙熄滅,他也徹底換了一副模樣。


  繪著潮流塗鴉的白T看起來清爽又活潑,牛仔褲勾勒出男人修長筆直的大長腿,以及那窄窄的腰身,他頭上還反扣著一頂棒球帽,腳上踩著一雙球鞋,瞬間就從古風美男變成青春潮男。


  阿洛仔細觀察一陣,最終滿意點頭:“還不錯。”


  有的人長得好看,就是披著麻袋都好看。更別說傅言禮長得那叫一個萬裡挑一的好看,有他那張臉,不管穿什麼都不會差。


  傅言禮卻不習慣這樣的裝扮,太奇怪了,好在他這衣服可以隨時換,隻要是燒給他的,他都能隨時隨地更換。


  從衛生間出來,他就立馬換回了原來的樣子。


  阿洛倒沒說什麼,隻讓他下次出門換上那身符合時代的,這樣也能減少路人圍觀。


  這麼一折騰,就差不多到了休息時間,阿洛睡覺前,將他們錢不夠需要停下來賺錢的事給傅言禮說了一下。


  傅言禮捧著手機正在玩小遊戲,昨晚他在火車上打到了一百八十關,要不是沒電他還能繼續玩下去。


  本來他還以為手機黑了就是壞了,今天惦記了一整天,後來得知手機還能充電,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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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他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隨便什麼時候去都行。”


  反正那雪山跑不掉,這小天師也跑不掉。


第234章 第十四章


  傅言禮是個很聰明的人,那隻手機被他盤了一晚上,第二天他就差不多能認字,可以簡單地操作手機,用它來打遊戲和看視頻。


  更難一點的打字發消息他還不會,不過看他天天手機不離手的樣子,大概不用多久就能學會。


  阿洛要用手機,還得問他借。


  某祖宗鳩佔鵲巢地很理直氣壯,還問她:“你要手機做什麼?你平時不是不用嗎?”


  阿洛好脾氣地說:“現在要用一下,等會就還你。”


  傅言禮用懷疑的小眼神瞅著她,將手機還回來,阿洛打開手機上的某app,點進去是個類似論壇一樣的界面,設計iu奇醜無比,畫風粗糙地像重回十年前,首頁飄著許多帖子,大都寫著“xxx重金求大師幫忙看x樓盤風水”“祖墳搬遷,求大師幫忙點穴!”這類的字樣,這是個什麼軟件頓時一目了然。


  阿洛一個個翻看過去,能找到這軟件的人不多,因此帖子也不是很多,目前還沒有人接單的帖也就十幾個,其中大部分都是驅邪抓鬼的,還有一些就是點穴看風水。


  驅邪捉鬼她一律略過,隻看點穴看風水的。


  偏偏這裡面發帖的人都住在天南地北,距離海城最近的一個求看風水的,離這裡也有兩個省份的距離。


  屏幕停留在那個幫看樓盤風水的帖子裡,還沒等阿洛算好去那裡的路費,帖子下面便有了回復。


  木易道長:這單還沒有人啊?那貧道便接了吧。


  阿洛:“……”


  算了,看下一個。


  可下面沒被接的絕大多數都是被惡鬼纏身尋求幫助,這一類單子,除非藝高人膽大,一般人不敢接。


  接了要是辦不好,可不是被怪罪的事了,很可能連命都要丟掉。


  見她劃掉一個高報酬的捉鬼單子,一邊圍觀的傅言禮忍不住開口:“這個錢這麼多,你怎麼不接?”


  阿洛滑著屏幕解釋說:“如果沒有緣由,鬼一般是無法傷人的。被鬼纏身,必定也做過什麼事情,這是因果。因果之事,無須外人插手。”


  傅言禮不贊同了:“那按照你的說法,就算這個人被厲鬼害死,也是他罪有應得了?你一點都不了解鬼,厲鬼都是一群失去了理智的家伙,有些厲鬼僅僅因為有人撿走它一張錢,便要了人的命,一張錢換一條命,這樣的因果可一點都不公平。”


  就像他,當初死後發現真相,他化為厲鬼喪失理智,殺了全府中人。


  那些人裡,大多數人並未對不起他,丫鬟整日伺候他也是盡心盡力,更多人對老太爺的籌謀毫不知情,卻因為被波及無辜死去。


  剛開始的一百年,傅言禮被仇恨蒙蔽,半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何過錯。


  傅家所有人一夕之間慘死,這件詭事引來巨大轟動,無數道士和尚打著斬妖除魔的旗號上山,最後卻沒一個能走出那棟宅子。


  他沾了滿手的罪孽,後來在漫長又孤寂的歲月長河中獨自走過,漸漸變得清醒,卻發現事情再也無力回天。


  不過如今要問傅言禮,如果能夠重新來過,他會放過傅家嗎?


  答案毋庸置疑,他不會。哪怕重來一次,他依舊會殺了那些和他流著同樣血脈的人,但他願意放過那群被無辜殃及的下人,和那些上山的玄門中人。


  毀滅傅家之後,他的怨恨便已然消弭,就像之前說的,他恨的人早都死了。


  傅言禮的本性並不壞,不然也成不了十世善人。


  隻是殘餘的怨念仍時不時盤旋在他心頭,偶爾會蹦出來昭示一下存在感,比如看見美好的事物總想毀掉。這是厲鬼的特性,他們本就因怨恨而生,就算回歸清醒,也會時常被想要破壞一切的本能控制。


  傅家封印破的那天,若沒有阿洛,傅言禮確信,自己一定會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


  他皺眉道:“不要用人的思維去想鬼,普通的厲鬼根本就沒腦子。或許那人隻是不小心得罪了厲鬼,卻因此沒了命,你覺得不需要管?”


  在他看來,這小天師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了,竟然有這樣天真的想法。


  “老天會記下的。”阿洛平靜看著他,語氣是漠然到了極致的平淡,“鬼害人會遭天譴,人若無辜,死後自然能得到平反。世間能量是守恆的,老天比所有人都公平。”


  傅言禮黑眸一凝,深深看進她的眼睛裡,片刻後嗤笑一聲,道:“我現在有點好奇,你這人是如何長大的了。”


  直到此刻,他方才看清,掩藏在她溫和平靜外表下,那顆冷漠的內心。


  她的冷漠是高高在上、遊離在外、超脫世俗的,她不庇佑人也不偏向鬼,她看待世間萬物的眼光公平公正,因為太過公平,便顯得格外冷漠無情。


  就如天道,漠然地注視著世間變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們兩個,其實是兩個極端。傅言禮是窮兇極惡的鬼王,偏偏他內心還保留著良知,會在意生命,向往世間美景,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阿洛是象徵著光明的正道天師,可她卻無欲無求,明明是個人,但沒有一絲人氣。


  針對傅言禮的疑問,阿洛也給予了相應的回答:“師父說,我不需要沾染太多因果,因果是纏在人身上的線,線越多,越難掙脫這個世間囚籠。他希望我得道飛升,超脫於世。”


  所以她自小便生活在青原山,基本沒接觸過外人,每日裡除了修行便隻有修行。一旦沾染上因果,她都會盡快消除。


  許正帆稍微幫助了她一點,她便用預言與平安符和他算清因果、劃清瓜葛。


  傅言禮也不跟她多說了,兩個人想法不同,強行交流也沒意義。


  “我看你現在這樣,就挺超脫的。”他雙手抱臂飄在旁邊,居高臨下瞅著她:“快點弄好,我還要玩遊戲。”


  祖宗變臉太快,阿洛都被搞蒙了一下,她抓著手機低下頭,繼續看了一會,最後接下三個省外的蘇市一個風水單子。


  這次為了省時,她定了一張直達的飛機票。


  傅言禮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變得不愛理人起來,整天自己抱著手機在一邊打遊戲,似乎有了小脾氣。


  這還是阿洛後知後覺發現的,因為他雖然不跟她講話,但總會做出一些小事吸引她的注意力。


  例如打遊戲的時候放遊戲音效,還會跟遊戲裡的隊友吵架——他不會打字,隻能開喇叭跟人家對噴。


  是的,他已經無師自通學會了其他遊戲的玩法。


  他的名字叫言禮,大概是希望他言行舉止大方有禮的意思,然而結果卻南轅北轍,這人噴人極其有一手,他不用現代髒字罵人,而是咬文嚼字用古語罵,有時候把對面罵得狗血淋頭,人家還一臉懵逼聽不懂。


  阿洛坐那裡打坐,就聽他在旁邊問候人家父母,語氣那叫一個陰陽怪氣。


  基本上每玩一局,他都要跟人吵一次架,畢竟祖宗是個新手,遊戲技術菜到摳腳,被人罵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祖宗是有文化的罵人,不過偶爾也會碰上聽懂的,這時候局面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他那個罵人法真是損極了,每次都能把對面氣到爆發一連串國罵。


  一般遇上這樣的情況,祖宗就會說:“有本事留個姓名,下次再戰。”


  然後等一局遊戲完了,他就會鑽進手機裡,順著網絡去找那個人,人給了鬼姓名就是有了羈絆,每次一找一個準,找過去給人家丟份霉運讓人倒霉個幾天,這樣的損事祖宗做起來可太順手了。


  阿洛:“……”


  發現阿洛在看他,傅言禮就一本正經地說:“他要是不罵我,我也不會去找他,這是因果,你不是不管這事嗎!”


  阿洛的確不管這事,她總覺得這時的傅言禮像個別扭的小孩,明明看不慣她的做法,卻又不直說出來,自己在邊上生悶氣等她猜。


  她想了想,試探問他:“你想我去捉鬼?”


  傅言禮冷嗤:“誰管你捉不捉鬼。”


  她仔細觀察,發現他這話並不違心。也就是說,他的確不在意她是否捉鬼。那他不開心的點在哪裡?


  阿洛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就像隻高傲的貓咪,陰晴不定若即若離,開心了讓鏟屎官摸一摸,不開了碰都不讓碰一下。


  兩人維持著這貌合神離的關系,直到阿洛登上前往蘇市的飛機。


  傅言禮第一次上飛機,他特別好奇這個大鐵鳥是怎麼飛起來的,飛機起飛後就在機艙裡鑽來鑽去,阿洛時不時就能看見他半個腦袋陷進飛機體內的驚悚場景,看著像飛機在吃人。


  好在這場面也就她一個人能見到,她看了一會發現他沒搞破壞,便沒再關注了。


  正閉目養神,耳邊突然拂過一陣風,傅言禮站在窗戶外面,他的發絲被風吹得飄搖,整個人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風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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