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年前的司南還不是現在叱咤風雲的京圈太子爺,那個時候他爺爺沒有放權,他隻是司家金貴的小少爺。


司老爺子把我帶回司家,表面上很溫和,隻是說出的話一字一字地扎人心。


他提醒我出身卑賤,提醒我一文不值。


「我知道你和司南是怎麼認識的。


「夜宴的男孩子質量確實不錯,我們司家也養得起你這樣可憐的孩子。


林霖喜歡司南,兩家人都知道,不出意外的話兩個人是會訂婚結婚一起共度餘生的。


我想到這裡,不禁真的在夜宴坐不下去了。


司南和林霖笑得歡,周圍所有人的聲音都襯得我像個小醜。


我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手腕被人拽住。


林霖見狀:「真不愧是跟那個家伙有著同樣一張臉的人,還真拿自己當碟子菜。


「恃寵而驕還是真的不懂事啊。」


周圍其他人也紛紛笑道:「這小寵物訓練得還不夠啊。」


我看著手腕被司南抓住,司南:「我說過吧,沒有我的允許,不能擅自離開。」


「很晚了,可可看不見我會睡不著的。」


我說著甩開了司南的手往外走,沒理會身後暴怒的司南與撒了一地的酒瓶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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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司南和我一起去醫院看了可可。


程暖陪了可可一天了,我就讓程暖先走了,程暖臨走前還哼了司南一聲。


可可問我司南是誰。


「是這個叔叔幫了我們,他帶我們來醫院的。」


可可小聲說了一句謝謝叔叔。


可可情況已經好多了,我們就辦理了出院。


「爸爸,我們不回家嗎?」


司南回過頭問可可:「不喜歡這嗎?」


可可點頭說:「喜歡,房子大大的,好看!


「爸爸,我們以後都要住在這裡嗎?」


我脫口而出說不是,同時司南說是。


我和司南對視,司南不說話隻是看著我,但是我看懂了他眼裡的意思。


「叔叔邀請我們來這裡住,快謝謝叔叔。」


可可開心地跟司南道謝,之後被家裡的管家帶去了客房睡覺。


可可被帶走後,司南獨自轉身上了樓。


第二天可可要去上學,我早早醒了。


我醒來的時候司南沒有在床上,家裡也看不到他。


管家告訴我他出差了。


我點頭,和可可吃過早飯就要去送可可上學,但在出門前被攔住了。


「司先生吩咐,我們送小少爺去上學就好,先生在家休息吧。」


說著司機就從我手裡接走了可可的書包。


我意識到,司南玩真的,他是真的不讓我出門。


我再次落到了司南的手上。


可是我得出門,我還有工作。


我和程暖合伙開了一個工作室,是專門設計禮服的。


我本科本來就學設計的,後來剛上大學不久家裡破產,父母自殺,我隻能半工半讀地上學,這才遇見了司南。


大學還沒畢業我就假死逃走了,至今也沒有拿到畢業證。


沒有學歷,懷著孕,被全京城權貴都知道的臉,我哪裡敢拋頭露面出去找工作。


我為了生計開始給人在網上做設計圖,不用真名。


後來程暖看到後,問我要不要開一家工作室,就做禮服,我猶豫了一下便馬上同意。


我想我是幸運的。


工作室最近接到了一個單子,我需要回去工作。


我再次跑出司南這裡,剛出門的第二秒,電話響了。


05


「方與書。


「回去。」


我緊緊地握著手機,我說我怎麼離開得這麼順利,原來我的所有行蹤他都能看得見。


「我要工作。」


司南冷呵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你的工作是什麼,需要我提醒你嗎?


「怎麼,我不在家,你就忘了?」


司南的話一瞬間讓我想起來我還跟著司南的時候。


那天我跟他去夜宴玩,賀岑他們一伙人也在。


剛喝了沒兩杯,我不喜歡夜宴的環境就待在一旁蔫蔫的。


包廂門被推開,進來一個女的,是賀岑的相好。


那個女的好像是被賀岑甩了,來找賀岑和好的。


賀岑像甩垃圾一樣把那個女的甩在地上,然後往她頭上居高臨下地倒了一杯紅酒。


「包你的時候就說了,一個玩兒的,扔了,還需要給你理由嗎?」


那個女的狼狽地哭著,但是還是拽著賀岑的褲腳。


「可是我是你秘書啊,你不能拋棄我,你需要我啊!」


賀岑皺著眉頭眼神輕蔑地踹了一腳她:「你是個狗屁秘書。


「要真說你的工作,那不就是暖床嗎?」


包廂裡哄堂大笑,最後那個女人帶著一身的狼藉,關門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就那一眼,讓我渾身不舒服。


我要離開,司南馬上同意,跟著我一起離開。


晚上睡前我也是鬱鬱寡歡,司南看出來後就問我。


後來還是一通胡鬧後,我哭著說了出來。


「我是你從夜宴帶回來的,那我的工作是什麼?


「你不需要我的時候,我也會被你像丟垃圾一樣丟掉的。」


我哭得崩潰,不知道是因為被情潮逼的,還是情緒所致。


總之我記得那晚的司南很溫柔。


「不會,你是我真愛的寶貝。」


雖然醒後,我們誰也沒有再提起那句話,但我聽見了。


電話那頭的我沉默了很久,轉身還是回了別墅。


我沒得選。


後來還是我拜託程暖把工作需要的東西給我送過來。


我和程暖在門口聊了一會:「你之後就打算這樣?」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別忘了,他害你吃了那麼多苦!」


我抿著嘴苦笑:「我記得的……」


拿到東西後我回了別墅。


上樓梯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往三樓看了一眼。


之前那裡有一間我的工作室。


猶豫再三,我還是上到了三樓。


打開那扇門,裡面的陳設沒變。


畫架還在,顏料也都整齊地擺在地上,之前被我混得一團糟的調色板幹涸了,但是還安穩地躺在地上。


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


我吸了吸鼻子,開始自己的工作。


不知道工作到幾點,但是我看窗外的天都黑了,可可還沒回來。


我開始給可可的兒童手表打電話。


「喂?」


電話裡傳來司南的聲音,我懸著的心瞬間定了。


「你們怎麼還不回來?」


急忙補了一句:「你別對可可做什麼!」


司南的情緒瞬間被我點燃,咬著牙:「那還真說不準。」


電話被掛斷,但是我也放心了。


在樓下吃飯的時候,司南和可可回來了。


可可撲進我懷裡:「爸爸,你看司叔叔給我買的小玩具。」


可可手裡拿了一堆玩具,司南手裡還拎著幾個。


「有沒有謝謝叔叔?」


可可點頭。


「快吃飯吧,吃完飯去房間看看。」


「你媽媽也給你買了禮物。」


可可聽到後耶了一聲就跑上了樓。


司南臉色陰沉:「你見那個女人了?」


「你不都知道嗎,還問什麼?」


司南手裡的玩具交給管家,坐到了身邊。


「她不知道你被我睡了嗎,就這還找你?」


司南的話瞬間讓我氣憤,他總能一句話就把我貶得一無是處。


我氣沖沖離開。


晚上的時候司南進來,我關燈轉過身不再去看他。


被子被掀開,司南帶著一身的潮氣進來。


他伸手將我掰過來與他面對面,不看我,手卻是不安分地往下摸著點火。


我掙扎著亂動,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司南對我的身體是熟悉的,三年的時間,他足夠了解我。


在我身上點了一把又一把火,我熱得焦躁難耐。


司南欺身壓過來,我們融為一體時,我恍然覺得不適。


太久了。


司南喘著氣在我耳邊低語:「熱的,濕的。」


他狠狠一撞,我發出痛苦但又情動的聲音。


最後恍惚聽見,他說:「活的。」


06


我太累了,睡意蒙眬間,除了後腰的痛,還感覺到一雙溫熱的大手將我摟進懷裡。


似乎聽見有人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一覺睡醒,司南已經穿好衣服開始打領帶。


他見我睡醒,拿著領帶走過來。


「你給我戴。」


我:「???」


本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原則,我給他打好了領帶。


司南看著領帶:「幾年不見,技術見長。」


我撓了撓頭,沒辦法,這兩年雖然是作為設計師,但是一些正式場合我還是需要穿西服的。


時間久了,自然會了。


「看來程暖也不怎麼樣啊。」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提程暖。


隻聽見他緊接著又說:「你們兩個為什麼沒結婚?


「都敢直接給我戴綠帽子,還有什麼不敢結婚的?」


司南直勾勾盯著我。


「她恐婚。」


「哈!你倒是愛她,貼心得很!」


司南說罷,門被用力摔上,發出好大的聲響。


我知道司南的意思,他在試探。


可我說的也不假,程暖就是恐婚啊。


不然也不會放著已經談了七年戀愛的男友不結婚。


可可還是被司機送去上學,放學再送回家。


倒是司南,我一整天都沒見過他。


不僅是一天,連著一周,我都沒有在白天見過他。


除了晚上,他總是帶著一身的潮氣和暖氣鉆進來折騰我。


天還沒亮他就走了。


隻是每天都有人往家裡送貨,說是司南訂的,我看了,全是貴得讓人咂舌的東西。


衣服手表,汽車等等全都有。


他活像個嫖客!


……


衣服做好了,我聯系了程暖來拿。


程暖來的時候一臉的萎靡,黑眼圈耷拉到下巴,眉眼間沒了往日的神採奕奕。


我將包裝好的禮服遞給她:「你怎麼了?」


程暖聽到我的話,抬頭的一瞬間紅了眼眶。


「他出軌了。」


程暖哭得痛苦,我沒見過她如此狼狽。


她沒有化妝,身上的衣服也有了褶皺,毫無精神還一臉的淚水。


程暖啞著嗓子哭:「我從來沒想過,他會出軌。」


程暖說的他,就是她談了七年戀愛的男友。


兩人從高中開始戀愛,從校服開始一直到畢業,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可以步入婚姻殿堂。


我之前問過程暖為什麼還不結婚。


程暖說她恐婚:「他知道我恐婚,所以也不用求婚逼我,我們慢慢來。」


我起初覺得挺好的,時間久了,也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那是用程暖恐婚做借口,拖著程暖,既不想結婚也不想分手。


07


程暖哭得站都站不好,我把禮服放到後備箱後,開著車送她回了家。


期間我的手機一直在響,但我沒空接。


我擔心她出事就決定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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