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霧有些記不太清自己和陳琢是怎麼開始的,等她後知後覺意識到事情變得不對勁時,他們已經維持“周五晚上見”這種關系大半年了。


兩人從約定之日起,就劃分了一條明顯的,白天是互不相識的路人,晚間是“親密戀人”的晨昏界限。


而這條界限,在一周年紀念日時被打破。


第一章


「晚上有個推不掉的飯局,可能會很晚才結束,介不介意?」


周五下午,林霧剛跟委託客戶溝通結束,便看到了這條兩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她微垂著眼睫思索幾秒,回復:「超過十點就算了。」


消息發出,對面有半分鍾的沉默:「明天?」


林霧抬了下眼,面無表情在手機屏幕輕點:「再說吧。」


沒再管對面的情況,林霧放下手機,抬手揉了揉酸澀的肩頸。吃過午飯後她就在工位上坐下,除了去洗手間外,沒有再挪離開一步。


自給自足給僵硬的四肢松了松骨,她感覺整個人輕松了許多。


緩了緩,林霧看著已經空了的咖啡杯,起身端杯往外邊茶水間走。


還沒走到門口,她就聽見聚集在茶水間喝下午茶休息的同事們在聊天。


“聽說了沒?二十九樓那邊空降了一位帥老板!”


“真的假的?之前那個醜到爆炸的老男人呢?”


“有多帥有多帥,比我新愛豆還帥嗎?”


“我也還沒看到呢,我是中午去食堂吃飯聽他們公司的員工說的,人昨天就到了,據說帥的人神共憤,絕無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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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誇張?”


“……”


-


幾個人聊得激烈時,有人注意到門口的林霧,連忙朝旁邊的同事使了個眼色,起身道,“林律。”


林霧嗯了聲,舉起手中的杯子示意,淡淡笑道,“別緊張,我是過來接水的。”


她擰開水龍頭清洗杯子,“你們繼續。”


聊八卦的這幾位同事都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研究生,有還在實習期間的,也有剛剛轉正的。


林霧比她們大幾歲,畢業後就進了項合律所工作。


今年是她在律所工作的第五年,是律所的資深律師,又因為和律所兩位合伙人關系不錯,不少同事都怵她。


和她相熟一點兒的律師助理知道她冷淡,不太愛管事的真實個性,打破僵局道,“林律你知不知道樓上投行換老板的事?”


林霧抿了口水,搖搖頭,“我剛聽說。”


“聽說比我們李律還要帥,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位同事口中的李律是林霧他們律所的合伙人之一,長相出眾,在公司擁有不少小迷妹。


話音落下,有人接茬,“我覺得不太可能,我就沒在現實裡見過比李律還帥的男人,是吧林律。”


聽到這話,林霧腦海裡閃過一張過分出眾,斯文變態的面龐。


她稍稍一頓,笑著應了一聲,“是。”


看見她的笑容,剛進律所不久的一位律師助理有些失神。


進律所第一天她就知道,項合律所是一家實力與顏值兼備的律所。律所從合伙人到資深律師和普通律師,包括財務人員都沒有長得醜的。


特別是律所兩位合伙人和林霧,長相優越到能直接出道當明星。


甚至比現在多數明星都要漂亮。


林霧的氣質偏冷,偏五官是明豔立體的,標準的鵝蛋臉,三庭五眼比例良好,眉骨明顯,臉部輪廓線條流暢,鼻梁挺翹。


眼睛很大,眼尾長而翹,是標準的桃花眼。


不笑的時候身上會有較為明顯的疏離感,笑起來的時候又非常嫵媚靈動。


察覺到斜對面同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林霧朝她彎了彎眉眼。


小女生臉頰一熱,非常害羞地轉開了目光。


林霧看著,有些忍俊不禁。


避免小女生害羞到跑掉,她也轉開了視線,偏頭跟旁邊還在打探樓上投行新老板的同事們闲聊了幾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地聽了不少八卦消息後,她端著杯子慢悠悠地回到自己辦公室。


前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的案子已經結束,新案子還在前期收集資料階段,並不著急處理。


坐在辦公椅上,林霧開始思考,待會下班後去做什麼。


往常每周五下班後,她都有固定的地方可以去。今晚被人放了鴿子,她一時竟不知道做點什麼好。


一周三次的鍛煉昨天去了,今天不想去。


逛街……也不太可能約得到伴,她的好友兼律所另一位合伙人荷嘉雲正在海島曬日光浴。


驀地,敲門聲響起。


林霧還沒來得及出聲,門外的人先等不及推門進來,“晚上有空嗎?”


林霧看著眼前被律所同事們崇拜的李律李項,遲疑了一秒道,“沒空。”


李項和她是大學校友,認識接近十個年頭,非常了解她。所以這會兒他毫不猶豫地戳穿她,“沉默就是有,晚上的飯局你替我跑一趟?”


林霧:“……”


她微微一哽,無奈問:“理由。”


“我今晚飛夏威夷,之前答應嘉雲去接她回來。”李項也是忙忘了這事,不然也不會臨時找林霧幫忙。


李項把荷嘉雲都搬了出來,林霧就不太能拒絕他了。


也是她今晚正好有空,她便勉強地答應下來,“你跟對方溝通好。”


李項:“放心,資料我待會發你郵箱,你看看,你能搞定的。”


林霧沒理他。


幾分鍾後,她查收新郵件,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這下好了,她不用糾結晚上做什麼消磨時間了。


-


李項的客戶比林霧的難搞很多。


再加上她一貫不喜歡這類商務飯局,應付得有點兒不那麼得心應手。


飯局結束時,林霧腦袋暈暈的。


坐上代駕的車先把助理送回家,林霧報上自己住址,便閉上了眼睛休憩。


直到代駕的聲音傳來,問她車子停地面還是地下時,林霧才從頭暈目眩中回過神來,她報的居然不是自己家地址。


看著外面極為熟悉的酒店,林霧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抱著不再折騰的想法,低聲道:“地下,麻煩了。”


等代駕把車停好離去,林霧才拎上包,熟門熟路地往電梯口走。


酒店房卡一直存放在卡包裡,今天出門前還特意檢查過。


省掉去前臺登記的時間,林霧進入電梯,刷卡上六十八樓。


這邊是高級酒店式的公寓,鴿了她的人在這邊以年為單位,包了一套房。


電梯門打開,林霧扶著牆根據記憶往前走,找到熟悉的房間號,刷卡進去。


她酒量還不錯,但今晚喝得實在有些多。


因此,她推門進去,把高跟鞋從腳上甩出去,赤腳往裡走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的換鞋凳旁邊擺放著一雙黑色牛津皮鞋。


門廳位置的感應燈亮起,有些刺眼。


林霧蹙著眉頭閉上眼,循著記憶往裡走,準備洗個澡就睡,她要撐不住了。


邊往裡走,她邊把手裡的包包往不遠的沙發扔。大衣隨意擱在旁邊的椅子上,而後是貼身薄款針織衣,包臀裙,絲襪……


把針織衣脫下的那一瞬間,林霧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空氣裡有熟悉的,凜冽的,又夾帶著一點點清新的橙香氣息。


與此同時,屋子裡傳來一道短促的笑聲。


林霧倏然僵住,瞪大眼睛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


開放式的廚房前,陳琢穿著一身休闲的家居服站在那裡,姿態闲散,手裡拿著一個透明杯子,裡面看不出裝的是水還是酒。


此時此刻,他低斂著眼睫看著她,目光幽深如潭,簇著一束欲望的火光。


兩人視線對上那一剎那,林霧猛地清醒過來,“你——”


她呼吸一緊,連忙把剛剛脫下,還沒來得及丟開的衣服套上。


幾秒後,林霧深吸一口氣,目光冷冷地看向突然出現的人,頂著一張緋紅如潮的臉,咬牙切齒地問,“你今晚不是有飯局?”


要知道陳琢在這兒,林霧絕對不可能幹出剛剛那樣的蠢事。


聞言,陳琢不緊不慢地挑了下眉頭,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我逃了。”


林霧一愣,不可思議道,“什麼?”


陳琢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疾不徐地朝她走來。


走得近了,林霧能嗅到他身上縈繞著的清新橙香,是她喜歡的洗發水沐浴露味道,也是她買來放在這兒的。


“我逃了飯局,”陳琢很有耐心地重復了一遍自己說過的話,他俯身靠近林霧,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臉龐,目光直直地盯著她,“林律。”


林霧呼吸微滯,身體微微往後仰了仰,拉開自己和陳琢之間的距離。


“你有事說事。”林霧提醒他。


陳琢眉梢一揚,長臂一伸,拿起她剛剛擱在桌面的手機點了點,“十一點了。”


他告訴她,“我到的時候,還不到十點。”


“……”


林霧語塞,想起自己在微信上和他說的話。


她張了張嘴,鬱悶道:“我臨時有個飯局。”


陳琢不說話。


林霧喝下的酒早就被陳琢給嚇醒了,這會兒的她大腦非常清醒,邏輯也非常清晰,“陳總,是你先放我鴿子的。”


言外之意是,是他先有飯局要把約定推遲的,既如此,那她在他爽約之後,自然有自我支配的時間。


陳琢稍頓,想說自己並沒有要放她鴿子,他隻是擔心來不及在十點前趕到。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琢也不再多言,他斂了斂眸,很爽快地承認,“今天是我的問題。”


林霧沒有搭腔。


僵持片刻,陳琢率先低下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濃鬱酒味,“喝了多少?”


林霧嘴唇翕動,輕聲道:“……不記得了。”


陳琢莞爾,嗓音沉沉地問:“還有力氣嗎?”


林霧微微仰起臉,回視他落下的目光。


幾秒,她抬起手勾住他的脖頸,踩上他的腳背,貼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壓低著的聲線輕柔,“如果我說沒力氣了,陳總會放過我?”


她溫軟的氣息拂過,一隻腳踩著他的腳背,另一隻腳靈活地撩開他的褲腳,貼近他腳踝,緩緩往上。


挑釁意味十足。


陳琢呼吸一沉,喉結滾了滾,抬手捏住她的後脖頸,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嗓音沉沉,“不會。”


這兩個字落下的時候,陳琢熾熱滾燙的吻也隨之落了下來。


林霧的呼吸被他奪走,隻能發出嗚咽的,嚶嚀的聲音。


剛剛脫下又重新穿上的針織衣再次被脫下,丟到一側。


就連進門後沒來得及脫下的包臀裙和絲襪,陳琢也動手幫她解決了。


第二章


身上的衣裙落地時候,林霧有些冷,她閉上眼,攀著他脖頸的手臂收緊,微微仰起脖頸,輕咬他的唇角,報復他的惡劣行徑。


陳琢吃痛,悶笑一聲將她抱起,託住她的身體,陪她一起進入浴室。


花灑噴湧出來的熱水很快將兩人接吻發出的喘息聲壓過,水聲瀝瀝,從兩人的額間,臉頰,鎖骨,胸口流淌而過。


你來我往糾纏許久,陳琢才將缺氧的林霧放開,抬手拿過壁龛的沐浴露揉搓出白色泡泡,均勻又細致地塗抹在林霧身上。


陳琢的手掌很熱,常年健身的緣故,掌心還有粗粝的繭。


沒有任何遮擋物的貼上她柔軟細膩肌膚,清洗揉捏時,她眼睫輕輕顫了顫,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肌膚上泛起的酥麻痒意,迫使她主動地貼近他,她試圖用這樣的方式,緩解身體的渴望。


“……”


這個澡洗了很久。


洗完回到房間的時候,林霧陷落在柔軟的床褥裡,陳琢一改在浴室裡的惡劣態度,慢條斯理地吻她,取悅她。


兩人有大半個月沒見,上周林霧實在太忙,根本抽不出時間和陳琢廝混。


也因此,在他下午疑似要放自己鴿子的時候,她才會有些生氣。


覺察到她的失神,吻著她的男人忽而不輕不重地吮吸她的鎖骨,把她飄離的思緒拉回。


林霧呼吸一凝,下意識地提醒他,“不要在明顯的地方……唔……”


沒等她把話說完,陳琢先沒了好脾氣,重重地在她鎖骨位置咬了一口,又再一次堵住她的唇,攪弄她的口腔。


洶湧親吻帶來的刺激感遠不如此。


再一次把她吻得氣喘籲籲,陳琢順勢往下。


他不再有耐心地在她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他抬手扣住她的腰肢往上提了提。


混亂間,林霧的頭撞到皮質的,柔軟的床頭。


她吃痛蹙眉,正想抬腳踢人,陳琢握住她的腳踝,搭在他的肩膀上。


“……”


這次“親吻”,唇舌帶給她的戰慄讓她有了窒息感,她像是被拋在雲層上的物體,隨著雲層飄蕩起伏,找不到著落點。


陳琢真的很壞,心機很重。


兩人做了大半年的情人,他很清楚用什麼手段能夠在這件事情上掌控她,拿捏她。


後面很長一段時間,林霧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陳琢所做的事情上。


她沒能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僅如此,她還被他折騰地掉了眼淚。


不是鬱悶哭的,也不是難受哭的。


是……生理反應到達某個臨界點時,自然流出的。


房間裡歸於寧靜的時候,陳琢將林霧抱在懷裡,撩開她湿漉漉的頭發,眉眼溫和地吻了吻她的臉頰,嗓音沉啞問,“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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