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終於有一隻喪屍摸了過來。


我那蠢弟弟被瞬間嚇醒。


他大呼小叫地上蹿下跳,卻被喪屍追著咬。


他說:「教授,救救我。」


他哭著求我:「姐,求求你,讓我進去,我害怕。」


他跑了半宿,也不敢跑遠了。


直到最後他真的跑不動了,癱倒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淚都黏在一起。


喪屍的手快觸碰到他。


「砰!」


阿刀用土槍把喪屍爆頭了。


喪屍的腦漿子都噴在弟弟身上。


弟弟嚇暈了過去。


土槍聲音有點大,我捂著耳朵哈哈大笑:「阿刀真好。」


我那蠢弟弟也有今天。


45


弟弟最後被拉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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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他:「基地所有人都有價值,想要留下就要幹活。」


我扔給他個鋤頭,讓他去耕地。


弟弟不服,問我:「那你的價值是什麼?」


我抱著阿斧:「我養了兩條咬人的瘋狗。」


看著強壯的阿斧,弟弟敢怒不敢言。


46


這些人最終都留了下來。


雖然大家對於之前被軟禁都有怨氣。


但是這裡有地有吃的,沒有傻子會主動離開。


阿刀說:「他們有幾個是農業專家,還有地質學專家……」


基地裡一下子多了二十多個人。


顯得更熱鬧了。


這些人勤奮樂觀積極。


讓末日甚至變得不像末日。


他們說:「黑暗總會離開,我們要堅守最後的光明。」


而我們不一樣,我們一直就在黑暗裡。


47


隨著天氣變冷,阿刀的發病越來越頻繁。


之前是一周一次。


現在三天就會有一次。


阿斧將他緊緊捆綁起來。


他掙扎起來的時候,繩索就深深勒進他白得病態的皮膚裡,留下紅色的痕跡。


我痴迷地撫摸著他身上的冰裂紋。


他兇狠地撲過來要咬我。


我躲過,然後親手為他戴上準備好的止咬器。


他從喉嚨深處發出嘶吼,掙扎不開的繩索,就連利齒都被禁錮。


痛苦讓他顫抖,黑框眼鏡早就被蹭掉了,他露出那雙湿漉漉的眼睛如同一隻祈求憐愛的狗狗。


我緊緊抱著他,手指插進他的短發裡,他身體的冰冷溫度傳遞過來。


我忍不住打顫:「好涼啊。」


阿斧走過來,沉默著從我身後環抱著我們。


他的身上很暖和。


漸漸地,我的身體也暖和起來。


阿刀也是。


原來「報團取暖」竟然如此溫暖。


48


我聽到身後阿斧沉穩的心跳聲。


他低沉的嗓音在胸腔共鳴中傳遞。


「我們互相手握把柄。


「告訴我們,你的弱點。」


阿刀發病時期格外脆弱。


阿斧害怕拋棄和背叛。


而我將纖細的脖頸放在阿斧的手裡——


「我害怕,孤獨地死去。」


……


我曾經見證了母親的死亡。


在空蕩的大房子裡,我陪著她的屍體度過了一周。


被發現的時候,她的屍體都臭了,而我靠啃一顆大白菜和喝生水活了下來。


那個時候,我的父親,那位「殷先生」。


正在陪著他的新任嬌妻和剛出生的兒子。


……


49


教授的到來讓基地變得不一樣了。


一切欣欣向榮。


我們就像活在伊甸園裡。


教授每天勞作完,還會給大家講故事,帶著大家唱歌。


我站在別墅窗戶前,看著他們在篝火間跳舞。


火光照在每個人的笑臉上。


就連我那傻弟弟也很開心。


教授給大家帶來了生活的希望。


他說:「生活雖然困苦,但是我們不應該放棄希望。」


這裡,好像真正成為了末日的綠洲。


50


阿刀從身後摟住我。


他咬著我的耳垂問:「公主在看什麼?」


我問他:「會跳舞嗎?」


「不會。」


「那我教你。」


「不怎麼想學。」


「不行,我說了算。」


我拉著阿刀學交誼舞步。


他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


等他學會了,我卻故意地踩他的腳,看到他疼得皺眉我就覺得愉悅。


然後他一把將我推倒,脫掉我的高跟鞋,他的指尖劃過我的小腿,溫柔地貼著我的耳朵說:


「公主,光著腳跳舞最好看。」


我踹開他:「不跳了!不跳了!」


我光腳他穿著鞋,踩起來會疼死我吧。


阿斧在旁邊撥弄著蠟燭。


蠟燭照亮的房間有些許昏暗。


三個人的影子在牆上隨著風吹而不斷糾纏。


51


基地裡的生活看起來很平靜。


可外面的世界早已千瘡百孔。


逃到這裡來的人,越來越褴褸。


他們面黃肌瘦,穿著破布一樣衣服,跪在門口求放他們進去。


來的人越來越多。


聚集過來的喪屍也是。


我們常常站在高高的塔臺上。


看曾經的富豪跪下:「求求你了讓我進去吧,我有黃金珠寶,我還有很多名貴字畫。」


還有曾經的名流:「求求你,隻需要給我點吃的。」


末日顛覆了人們的生活。


貧富、階級、曾經的規則,似乎都被重塑了。


他們站在下面仰望著我們。


52


我們站在塔臺上。


看到門外的人為了一塊餅幹而廝殺。


而我們在上面吃著精致的下午茶。


外面的喪屍在進化。


喪屍的威脅和同類的相殺,讓基地門口的故事越來越精彩。


我們坐在這裡看了好幾天。


權當消遣。


直到有一天,阿刀說:「我最近身體裡的病毒不太穩定,我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我說好。


一直以來都是阿刀在管理基地的大小事務。


阿斧負責武力鎮壓。


而我就是個倉庫鑰匙。


53


阿刀的睡眠時間開始變長。


白天通常都睡著。


半夜偶爾會醒一會。


他身上的冰裂紋越來越多,似乎也越來越痛苦。


他經常會突然大口大口喘息,渾身冒冷汗。


他長得高瘦,摘下眼鏡來就是一副清秀無辜的少年模樣。


我喜歡看他痛苦的樣子。


「別走。」


「我在呢。」


他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萍。


阿斧拿著繩索走過來:「他會傷到你,走開。」


我的白皙的胳膊上是他指甲抓過的痕跡,鮮紅且刺目。


我擦了擦疼出來的眼淚,搖搖頭:「我想看。」


阿斧握著繩索,站在那裡看著我們,眼睛裡是燭光的影子閃爍,他嘲諷著:


「公主,真是又菜又愛玩。」


54


可某一天,阿刀突然好了。


他不再發病。


力量變大了,速度也變快了。


他就像喪屍一樣在進化。


可身上又沒有喪屍的特徵。


阿刀說:「我身上的喪屍病毒打過特效藥,但是藥還在試驗階段,藥效不穩定。」


他陰差陽錯地達到了喪屍病毒研發時所期盼的最佳狀態。


某國研發病毒的時候,就是想把它用於戰爭,創造身體機能大幅增加的戰士。


我笑了笑:「這要是打在阿斧身上可能就天下無敵了,打在你身上多少有點可惜。」


阿斧才是真正的戰鬥人員。


而阿刀原來是靠腦子生活的。


阿刀捏碎了個核桃:「確實不像公主,腦子和武力都沒有。」


我:「……」


55


基地門口的喪屍要定時清理。


之前是阿斧帶隊出去清理。


這次阿刀說:「我去吧。」


清理喪屍會得到更多的物資獎勵。


因此基地裡也有很多人铤而走險。


包括教授的那些同僚和學生。


56


每次清理喪屍總會有人員傷亡。


而教授的一個學生也被咬傷了。


躺在地上的學生瞳孔已經開始變灰,身體不斷痙攣,血管一點點暴起。


這是喪屍化的徵兆。


旁邊的同學抹著眼淚跟著大部隊往裡走。


等到大門關上,躺在地上的學生已經完成了喪屍化。


他迷茫地站起來,在基地門口徘徊了一會,然後蹣跚著往外走。


阿刀站在塔臺用土槍解決了他。


「砰!」


抹著眼淚的同學瘋了一樣衝上塔臺:


「不!!」


「他已經要離開了!」


「為什麼要殺了他!」


阿刀沒有解釋,隻是挑釁地笑了笑。


學生更加憤怒。


但是末日就是殘酷的。


這隻喪屍離開,可能會讓更多人變成喪屍。


這些學生還帶著一絲象牙塔裡的天真。


這殘忍的一幕,就這樣血淋淋地把現實揭開在所有人面前。


57


教授沒有怪責任何人,而是在研制一些護具。


教授說:「我們不能因為畏懼而不往前走,但是我們可以做更充足地準備去應對無法預知的未來。」


那群學生卻開始仇視阿刀。


我那愚蠢的弟弟也被學生們的仇視情緒感染了。


他見到阿刀就罵:「不過是我姐姐的一條瘋狗!如果是在末世前,你連我們家人的一根腳指頭都碰不到!」


我甩了那愚蠢弟弟一巴掌。


他要衝上來又被阿斧一腳踹開。


我說:「瘋狗也是我的,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罵他?」


「我是你親弟弟!」


「可你還不如我的瘋狗。」


58


基地在逐步壯大。


其他基地也在建立起來。


外面經常因為搶物資而發生基地間的戰爭。


我和阿刀、阿斧經常出去收割戰果。


兩方打得差不多了,阿刀會告訴我們位置,我們三個帶著大家出去。


很快外面就都是關於我們的傳言和罵聲。


「公主帶著他的兩條瘋狗,在末日裡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


「弄死他們!他們比喪屍還可怕!」


教授過來勸我:「人類不應該自相殘殺,我們應該花更多時間去消滅喪屍、囤積糧食。」


我搖搖頭:「可是我們如果不去參與爭奪,總有一天他們發展起來了,就會來攻打我們。」


教授是末日裡的理想主義者。


他向往光明、守護光明。


可總要有人去對抗黑暗。


59


在這個通信基本報廢的世界。


阿刀的信息卻猶如末日前一樣迅速。


我問他原因。


他說:「想知道的時候腦子裡就有了,我最近頭總是很痛。」


我摸了摸他利落短發:「要長腦子了?」


阿刀佯作生氣,把我壓在身下:「公主,你最近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我摟著他的脖子笑:「可能是被你們慣得吧。」


我養了兩條瘋狗。


做什麼壞事都可以肆無忌憚。


阿刀:「三角形是最穩定的結構,我們互相聯結彼此。」


阿斧輕輕捋著我的頭發:「一個人背叛,另外兩個會一起殺了他。」


……


60


天氣越來越冷了。


寒風凜冽,吹過裸露的肌膚就如同要剜下人的一塊肉來。


門外聚集的飢民越來越多。


他們餓得眼睛都泛著綠光。


極端的寒冷也毀壞了許多農作物。


我不得不打開我的地堡,去深處掏出囤積的食物。


61


基地裡面煮著食物。


食物的香氣飄散到基地外的天空。


飢民瘋狂地拍打著基地的門。


他們看起來比喪屍還可怕。


我那愚蠢的弟弟瑟縮著:「喪屍可能就啃我一口,他們能把我身上的肉都給啃下來。」


阿刀和阿斧決定帶著人去清理門口的飢民。


土槍、土炮和弓箭都已經架好。


教授急匆匆趕來,他對我們跪下:「別動手,求求你們別動手。」


後面跟著他的一溜學生們,也跟著跪著。


就連我的弟弟也在我面前低頭:「姐,求你放過他們吧。」


我用鞋尖踢了踢弟弟的背,歪著頭問他:「為什麼?」


再不清理,這些人說不定會把基地的門都掀翻哦。


62


弟弟有些厭惡地看著我,說:「殺人是不對的!」


那是末日前的規則了。


末日後的規則隻有一條:讓自己活下去。


我這傻弟弟好像還是不太懂什麼叫末日。


我又一腳踹倒跪在最前面的教授。


後面的人立馬站了起來,面露憤怒。


教授搖搖頭,他們壓下怒氣,站在旁邊看著。


我仔細端詳著教授,相比剛來的時候,他已經蒼老了許多。


之前斑白的頭發已經全白了,皺巴巴的臉上紋路越來越多。


他白色的襯衫已經洗得發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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