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說罷,他看向聶江瀾:“江瀾哥,我的尊嚴就靠你捍衛了!你一定要贏過康南!”

  康南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裡,他笑嘻嘻:“我可以和江瀾哥組隊,我提供物資,他提供智商,碾壓你們沒商量。”

  “話也不能說太早,”元歡說,“搞不好明天有更好的道具提供給我們呢。”

  聽了這話,康南略有微詞:“歡歡,是哥哥對你不夠好嗎,你為什麼老和哥哥唱反調?”

  魏北說:“我也覺得你不適合高興得太早,真的樂極生悲,太嘚瑟說不定劇情會有反轉。”

  康南不屑:“……你們就隻是嫉妒我贏了而已!”

  “好了,”導演笑著打斷,“今天的錄制暫歇,大家先去拍這期的宣傳照,拍完就能收工了。”

  這期宣傳照的拍攝地點擬定在咖啡廳裡。

  導演想放出兩組宣傳照,第一組是嘉賓在溫暖的咖啡廳裡邊喝咖啡邊聊天,第二組則是荒島上迷霧重重,天色森冷。

  節目組想要營造出一種反差感。

  還沒到場地,導演開始分攝影師,到聶江瀾的時候,導演道:“沈彤腿受傷了,暫定李蘇來拍你。”

  他皺了眉正要說點什麼,一轉頭,發現沈彤已經提前走了。

  “人都走了,”出現在他身後的何故笑眯眯,語氣裡掩不住的得意,“還看什麼呢看?”

  聶江瀾:“她去幹什麼了?”

  “換藥吧,”何故說,“我也不知道,有個工作人員好像蠻有經驗的,不知道帶她去哪了。”

  “工作人員?男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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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故:“管他男的女的,你現在又找不到她。”

  “……”

  沈彤去換藥了,故而攝影師改換成了李蘇。

  到了拍攝場地,看著面前毫無感覺的布景,聶江瀾神色淡漠:“這就是你們布置的咖啡廳?花十分鍾布置的嗎?”

  今天負責布景的幾個,恰好都是新手,業務能力不夠強。

  加上以前的布景沈彤都會檢查,也會做點修改和完善,所以布景一直都很漂亮。

  大家低著頭不說話,過了好半晌,才有人弱弱問一句:“沈彤不來嗎?”

  “沈彤來不來跟你們布不布置有什麼關系?”聶江瀾看著面前的圓木桌,“她要是來了,看到你們這樣,你們覺得她不會生氣?”

  “她、可以、可以幫著修改一下的嘛,沈彤老師這方面做得還是蠻好的,畢竟是專業攝影的,怎麼出感覺她比我們拿手多了。”

  男人的神色,不知因為這其中的哪句話,而稍微緩和了一些:“不止這方面好,她有很多方面都很好。”

  說完這句後,聶江瀾停了一下。

  他無緣無故說這種話幹什麼。

  半晌後,輕咳一聲,他繼續開口:“她今天腳扭了,可能來不了。”

  “啊……上午我們還約好,她下午來幫我們檢查的呢。”

  聶江瀾眯眯眼:“你跟她關系很好,還私下約時間?”

  那人立刻低頭,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沒有。”

  環視四周後,聶江瀾抱臂,淡淡道:“你們既然沒人能拿主意,那就聽我的,把這邊格局換一下,桌子挪到這邊,掛燈和壁畫掛去右邊,這個燈也要換,換成暖黃色光源。再多派一個人買點咖啡和華夫餅來。”

  話音甫落,大家睜大眼睛。

  “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沒人想到聶江瀾還有這種隱藏技能。

  聶江瀾皺眉:“動作快點,不想收工回酒店了?”

  就算這群人不想回,他也希望早點收工,畢竟過了幾個小時,也不知道沈彤的扭傷好點了沒有。

  如果沒好,就直接影響後面的拍攝了。

  面前一堆榆木腦袋雖然反應慢,但好在夠虛心,大家回過神來之後,立刻按照聶江瀾給的建議開始布置。

  但畢竟是生手,做起事來就沒有那麼麻利。

  聶江瀾看了一會,嘆了口氣,摸摸口袋裡的煙盒,折身向外走去。

  剛推門出去,發現對面長椅上坐著個人。

  沈彤手裡把玩著一個小東西,就坐在離他不過半個馬路寬的位置。

  說好離開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裡,聶江瀾抬了抬眉,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繞到她身後:“怎麼來了?腿好了?”

  “好多了,”沈彤抬了抬腿,“本來就不是很嚴重,急救之後就控制住了。”

  想了想,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說:“因為這期比較玄乎,好幾個老師都請假了,幾個不是很熟練的人布置打光當助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加上上午和他們約好下午會來,我就來這裡看兩眼了。”

  聶江瀾站在她右後側,定頭,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

  他笑:“然後呢?”

  “然後?”

  “我本來想來幫忙,但是剛來的時候你已經在吩咐任務了,我就沒摻和。剛好看到這裡有椅子,免得進去耽誤進度,就在這裡坐一會兒,看看你布置的是什麼樣兒的。”

  沈彤回頭,看向正在按打火機的男人:“你怎麼還對這方面有研究?”

  說完,她很自然地等著他點燃這根煙再開口說話。

  火苗從火機裡竄出,在晚風中搖曳了一瞬,很快被吹熄。

  聶江瀾再按一次,火苗抖了抖,還是逃不過被吹熄的命運。

  “你那兒有風,”沈彤指指自己這裡,“換我這個角度就不會被吹了。”

  聶江瀾含著那根沒點著的眼,雙手撐在她身後椅背上,目光晃了一晃。

  “你手邊那是什麼?”

  沈彤順手拿起那個小盒子:“噢,你說這個啊——上期節目不是童話新解嗎,本來童話裡有《賣火柴的小女孩》的,後來不知怎麼樣還是取消了,但是道具多了一個,我剛剛去找人的時候看到了,看著好看,就要來了。”

  這個火柴盒也是節目組定制的,表面看起來是普通的火柴,但每根火柴上面都有一個手繪的圖案,火柴頭上還有小表情。

  聶江瀾湊近去看她手上的火柴盒。

  沈彤顛了顛,火柴盒裡的火柴相互輕撞,拖拉出一片簌簌的響聲。

  她笑:“很可愛吧?反正我有這麼可愛的火柴是不會點的,放著欣賞就很好了。”

  “嗯,”聶江瀾頗為贊許地附和道,“拿這個給我點根煙吧。”

  沈彤:???

  男人無辜臉:“不是你說你那邊能點著火?”

  沈彤:“那你過來不就好了?”

  “不想走,懶。”

  她咬牙:“怎麼不懶死你呢。”

  雖然這麼說著,嘴上說不要,但沈彤的身體卻很誠實地拿出一根火柴棒,在火柴盒邊沿一劃。

  滋地一聲摩擦後,火光從火柴頭上湧出。

  沈彤用手護著火,正準備把手伸到他面前去的時候,他卻忽地壓下身子,湊上前來,就借著她還沒挪動的手,借走了那一抹火。

  他就站在她右後方,手還撐在她靠坐的椅背上,這樣施施然一壓下來,二人的距離無線靠近,兩張面頰之間甚至都隻剩下一個手指的距離。

  火苗燃上煙卷,他輕吸一口,喉結微滾,吐息響在她耳畔。

  男人輕輕吸煙時眯起來的那雙眼,有種漫不經心的性感。

  ……

  沈彤挪開目光,輕輕一甩,把火柴頭上的火苗甩熄。

  聶江瀾似乎是輕笑了一聲,臉頰卻沒挪開。

  沈彤抿了抿唇,目光些微閃爍:“你想讓我抽你的二手煙?”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句話裡表達的意思有多微妙。

  聶江瀾把煙拿下來,聲線淡淡道:“我又沒抽。”

  沈彤:“……”

  他又道:“再說了,我什麼時候在你面前抽過煙?”

  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

  他偶爾抽煙,每次抽煙都會避去人少通風的地方,並不會“殃及”他人。

  這種如影隨形的隱形教養,不被人提及的話,她幾乎都快要忽略了。

  她眨眨眼:“那你還站在這兒?”

  很快,他反手把煙摁熄,很有態度道:“忽然又不想抽了。”

  沈彤:……?

  所以你剛剛是在玩兒我?

  扔掉煙頭,聶江瀾坐到沈彤身側,兩條大長腿瀟灑地隨意交疊著。

  沈彤看著他,一臉“我看你還能做出什麼”的味道。

  “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還會這個?”男人揚揚下颌,指向前方,“現在有空,我可以講給你聽。”

  沈彤抬了抬眉尾:“你不是胡說的?你真的會一點?”

  他沉吟半晌:“也不能說會……因為看得多了,耳濡目染就學到一些。”

  沈彤沒有料到。

  “看得多了?看什麼能學到這個?”

  “電影。”他說。

  很輕易地,在他說出這兩個字的片刻,沈彤感覺到自己似乎是悟到了一點什麼。

  她想到第一期節目的時候,有一個選擇題是有關於電影的。

  其實後來她才知道那並不是很難的題目,但在座諸位基本都不是傳統影視學校出身,不清楚不確定倒也正常。

  聶江瀾也不是電影學院出身,卻答對了那個題目。

  沈彤張了張嘴,感覺零碎的想法拼湊出了一個猜測,卻不敢貿然下定論。

  這時候,聶江瀾舌尖抵了抵下齒關,又開口了:“還有,你之前不是還挺好奇,我為什麼明明不想當藝人,卻接了這個綜藝?”

  “那時候我回答你——不是我接的,是聶熠把我送進來的。”

  沈彤雙手撐在椅側,手指無意識地在椅子上磨了磨,問道:“不難看出來,你其實很喜歡電影,是吧?”

  他眼尾眸光掃過她,竟像是訝了一瞬,很快攢出一縷笑意:“對。”

  “所以,因為想要拍電影,沒有按照聶熠給我的路去走,沒有想要接手集團的想法,他很生氣,用盡無數辦法讓我離開這個圈子,但都失敗了。”

  “那時候盛熠剛好投資了這個綜藝,聶熠很篤定地認為,想讓我放棄進入圈子的想法的話,唯一能夠背水一戰的方法,就是把我送進來,讓我認清這個圈子的現實,讓我所有的想法幻滅。”

  沈彤明白了。

  “之所以選這個綜藝,是他想讓你看看圈內人所要面對的困難,想讓你知難而退。”

  既然在這個圈子裡,就必須要面對披星戴月的辛苦、輿論的壓力、各界的負擔和明裡暗裡的算計。

  聶熠想讓他看清現實,看清這條路有多難走。

  聶江瀾沒想到沈彤切主題切得這麼準,挑了挑眉,緩緩點了點頭。

  “是,他跟我哥說過,他覺得雖然導演和藝人不一樣,但身處一個圈子,大環境一模一樣,各界規矩也都大同小異。藝人是參演電影的一小部分,而導演卻是掌控整體走向的大關鍵;好的演員不代表好的電影,但好的導演一定代表好的作品。”

  “所以導演隻會比藝人更辛苦——他讓我提前感知到藝人的辛苦,已經是對我的仁慈了。”

  沈彤點了點頭,問:“那你覺得辛苦嗎?”

  他沒回答,唇角勾了勾,竟是又把問題拋回給她。

  “你呢,你覺得辛苦?”

  攝影之於她,跟電影之於他,沒什麼很大的區別。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開口:“既然是在做最想做的事情,那這些苦,都不能叫苦。”

  她話音剛落,聶江瀾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回答,一貫沉穩的男人忽然失了手,玩著打火機的手不慎滑了一下,一縷火光閃現。

  他偏頭看她,像是笑了,眼睛裡還暈著那一絲火光倒影,顯得尤為明亮。

  夜色靜寂,好半晌後,男人開口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他說。

  “對。”

  這方面,他們倒有點志同道合的默契。

  沈彤知道,他很少說這麼長的一段話。

  今晚說了這麼多,是因為想要把自己分享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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