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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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的冷光映在她的臉上,她的神情如同刀刃一般冷靜堅定。


「這就是我的道,我將一往無前。」


何溶玉愣愣地看著她的身影,雖然懵懂,胸口卻有著什麼激蕩洶湧著難以開口。


姜虞摸了摸還呆呆跪坐在地上的她,輕輕地笑了,如冰河初融:「溶玉,你隻是沒有找到你的道。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尋到的。時辰到了,我去練劍,你自己好好想想。」


何溶玉注視著她手持長劍,踏入一輪月華。


八、


【系統,你確定姜虞真的在這嗎?】阮軟軟蹲守在姜虞庭院門口,一連蹲了好久都沒見她出來。


【千真萬確。但是宿主,同樣的方法對姜虞來說真的奏效嗎?她看起來不是那麼容易被激怒的人。】


【呵呵,這你就不懂女人的嫉妒心了吧!貿然出現一個比她漂亮、比她能力強的女人,還得到了所有男人的寵愛,搶盡了她的風頭。她心底肯定嫉妒死我了,隻是礙於她清高的人設。隻要這時候我再激她一下,她對我動手……我就可以讓她身敗名裂!】阮軟軟想著想著,眼底冒出了興奮的光。


隻是,她蹲了五個小時都沒見姜虞出來。


【怎麼回事?!】


【宿主,聽說姜虞每日都要去練劍,可能我們來晚了吧。】


【艹,怎麼不早說!】阮軟軟隻能憤恨地走了。


第二天七點鍾她就起床去堵姜虞,沒堵到。


第三天六點,沒堵到。


第四天五點,沒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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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軟軟徹底崩潰了:【她肯定不在家吧!總不會有人三四點鍾去練劍吧!】


【宿主,是姜虞的話……還真有可能。】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晚上十一點阮軟軟堵住了練劍回來的姜虞。阮軟軟深覺此人是個變態。


「師妹怎麼在此?」姜虞看到了阮軟軟。


阮軟軟調整好表情,甜甜問道:「我想向師姐討教幾招劍式,卻總是遇不上師姐。敢問師姐都幾點起床去練劍啊?」


「原來如此,我一般寅時起,你遇不到也是正常的。你要討教什麼?」


「不用了,現在太晚了,我明日再來向師姐討教吧。」阮軟軟看了看附近還有人,就快步離開了。


先放你一馬,看我明天不搞死你。


姜虞就算是個木頭,都能感覺到新來的小師妹對她懷有莫名的惡意。阮軟軟每次見了她就會神色驚懼,但前往秘境時總要緊緊黏在她身後,然後搶先拿走秘寶;前不久阮軟軟在把玩師尊剛送給姜虞的劍時「不慎」劃傷了手,導致劍認了她為主。此類事件層出不窮。


不過,姜虞並不在意這些,她更在意的是久久不能突破的獨孤劍法的最終式。


某天練劍回來,她見到阮軟軟在她庭院門口徘徊,也沒有多想。隻是當夜接到緊急任務下了山,一去又是大半個月。回來卻聽說小師妹在她走後,莫名吐血暈倒在她庭院門口,還是被巡夜的人發現的。醒來後詢問她怎麼回事,她卻說是姜虞對她下了狠手,得知姜虞當時並不在場,她又支支吾吾改口說是魔物假扮成姜虞的模樣襲擊了她。


魔物混入宗門,一時人心惶惶,這件事風浪越傳越大,以至於最後演變成了魔界挑釁正道。隨後以昭明宗為首的正道向魔界發動了戰爭。


九、


如果說姜虞先前不在意阮軟軟那些小心思,那麼現在的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小師妹了。


在前往剿滅魔軍的途中,阮軟軟像往常一樣綴在她的身後,一片混亂中她卻突然抽出匕首捅向了自己。


她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大喊道:「姜師姐為什麼要殺我?」隨即往地上一倒。


【讓我昏死過去。】


在視野變黑前,她看向了姜虞。


好想看看你接下來的表情啊,姜虞,你會怎麼辦呢?


何溶玉因為實力太廢,被留在了宗門,所以沒能參加到此次剿魔大戰中。因為珩羽把她指定的生日禮物送給阮軟軟一事,她又和他大吵一架。在氣頭上的她完全不想見他,師姐他們出發時,她也沒有去送行。現在想想有點後悔,她至少也得和師姐道個別呀。


何溶玉懊惱地把玩著手上的屏障戒——出發那晚有人敲她窗臺,她打開後發現了它。大概是珩羽留給她的……算了算了,等他回來就和他和解吧。


忽然外面一陣哄鬧,何溶玉猛地站起身,隻見為首的是抱著阮軟軟的珩羽,他神情凝重,懷中的阮軟軟昏迷不醒。她來不及拈酸吃醋,就看到了跟在後面應該去剿魔的弟子們,以及戴著镣銬被押在後面的二師姐!


二師姐怎麼會被銬著!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過去,根本不給何溶玉詢問的機會。她焦急地叫喊著二師姐的名字。姜虞轉過頭來,對上她的目光,然後微微搖了搖頭。


作為正道領袖的昭明宗本應該在此次仙魔大戰中大放異彩,卻出了一則醜聞——其門下最頂尖弟子姜虞竟在行軍過程中殘害同門。


奇怪的是,現場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到她們爭執的場面,隻聽到了阮軟軟的那聲尖叫。待大家靠近,她已經重傷倒地。知道當時情況的隻有兩位當事人,姜虞拒絕承認是自己下的手,而小師妹又昏迷不醒,事情陷入僵局。在此期間,姜虞一直被關在宗門的地牢裡。


何溶玉急得不得了,到處尋找能為師姐作證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具體情況,最後隻能著急地找到隨軍出徵的珩羽。


「灰頭,你一定可以替師姐做證的!師姐不是那樣的人,你我不是比誰都清楚嗎!」溶玉幾乎在哀求他。


珩羽搖了搖頭:「溶玉,你別太天真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珩羽!一定是阮軟軟陷害她的,不可能是師姐幹的!你為什麼寧可相信她的鬼話,也不相信師姐,不相信我!」


「你冷靜點。」珩羽皺了皺眉,「你會為了陷害一個無冤無仇的人冒生命危險嗎?那匕首還差兩寸就能割斷她的心脈了!」


「什麼無冤無仇!她嫉妒師姐!她一直都在嫉妒師姐!」何溶玉幾乎歇斯底裡。


「我了解軟軟,她不是這樣的人,她很善良,當初要不是她救的我,我就活不下來,也見不到你了。溶玉你……」珩羽別過頭不看她,「生死大事,你不要以己度人。」


何溶玉突然冷靜了下來,她似乎被人摁進了水底,沒人聽得到她的呼救,隻有水不斷灌入她的口鼻,讓她窒息。


「你很了解她……」何溶玉仿佛靈魂出竅了般,她感覺自己抽離了身體,用陌生的視角看著底下的她問著珩羽:「如果她說要殺她的是我,你是信她還是信我?」


珩羽愣住了,隨後他反應過來:「怎麼……」


何溶玉打斷了他,就在那幾秒她知道了答案。她前所未有地理智:「你不了解我,也不信我。你們永遠不會信我們。」


她冷酷地轉身離開,沒有誰能救她們。她要自救。


就在事件僵持不下的時候,小師妹終於醒了過來。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指認了姜虞。


「師姐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我,我不是有意要搶你風頭的。」阮軟軟抽噎一聲,立刻有人向她遞上手絹,可她不接,任由淚珠從蒼白的臉頰滾落,「我知道你對我分走師尊和師兄的寵愛有所不滿,但是也不至於讓你這樣對我痛下殺手!」


她心口還裹著厚厚的白布,梨花帶雨的樣子尤其可憐。


眾人哗然——


「想不到二師姐居然是這種人!」


「看起來清高,實際上還是逃不開女人的妒心,小師妹真是可憐……」


「畜牲才能幹出這種事!」


「你們 tmd 給我閉嘴!長不長腦子啊?她嘴一張在那裡巴拉巴拉說什麼你們都信!你們是直腸通大腦,腦裡全是翔嗎!」何溶玉大聲打斷他們的對話。


「都什麼時候了,何溶玉你還是非不分地護著那個殺人犯?也對,你也嫉妒人家很久了吧,你們女人就是嫉妒心重!」有人嘲諷道。


很多人都跟風吵鬧了起來。


「夠了!」清徵真人制止紛亂的局面,「姜虞你自己來說說。」


姜虞上前一步,手上戴著镣銬,依舊不卑不亢:「回師尊,我沒有殺她。一是我從不欺壓弱者,也沒有殺她的理由。二是我的劍留下的傷口不是這樣的,我想她死,她根本挨不住我一劍。」


「稟師尊,小師妹身上的確是匕首所傷而非劍。」負責驗傷的弟子稟告。


阮軟軟暗道糟糕,這都能讓她辯解開來,她腦袋一轉,有了想法。


她眼淚汪汪地說:「那是因為師姐想撇清幹系。我當時還疑惑師姐為什麼要拿匕首。正是匕首有毒,我才昏迷了這麼久。想來也是因為這毒讓師姐放松了警惕,才大意沒有取走軟軟的性命。」說完掩面痛哭,好不可憐。


「阮軟軟,洗洗你的臭嘴吧!滿口謊話驢頭不對馬嘴!我師姐想殺你,用得著這麼拙劣的手法嗎?」何溶玉忍不住戗聲道,這麼拙劣的謊話怎麼也有人信!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真話嗎?!」清徵真人突然開口,不怒自威,「我看在師徒情分上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沒想到你還是謊話連篇。」


阮軟軟蒼白的臉更白了,她瞬間慌了。


【系統你不是說幫我處理幹淨首尾了嗎?怎麼回事!】


【我保證沒有目擊者!】


「念阮軟軟你初出茅廬,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在你的令牌上鑲刻了一枚潛影珠。裡面記錄了發生的一切事情!」清徵真人重重地拍向桌面。


死了,死了,怎麼還有這一手……她要身敗名裂了……


阮軟軟冷汗直流,腿不住地在被子下發抖。


「所以你還不肯坦白嗎?」


何溶玉解氣地看向阮軟軟,這下王八照鏡子——現原形了吧!


「姜虞!」清徵真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眾人一片哗然:「果然是她!」


何溶玉定在原地,不可思議地轉過頭看向清徵真人。


「師尊?!」姜虞十分不解地看向他。


清徵真人隨手一揮,潛影珠的影像赫然呈現在上,畫面上的姜虞抽出了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了阮軟軟。


「殘害同門,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好爭辯的?姜虞!」清徵真人厲聲喝道。


姜虞第一次沉默了,良久,她冷笑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既然你沒有什麼好辯解的,那就來人!將逆徒姜虞押下地牢,擇日處刑!」清徵真人揮手。


「慢著。」姜虞打斷了他,「我還有一事要證明,麻煩解開我的手銬。」


一時間無人敢向前,誰知道解開了她會不會惱羞成怒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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