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惹得彈幕上一陣狂笑。

「寶貝真可愛。」

「嗚嗚嗚可可你要知道,剛剛電梯下墜時張陽沒有絲毫猶豫撲過來護住你。你快睜眼看看眼前人,我把民政局給你們搬過來了,請你們原地結婚。」

「盲猜一手,剛剛陸可昏迷是靈魂出竅去抓鬼了。」

「這麼神?都二十一世紀了,哪來的鬼?你清醒一點。」

節目任務圓滿完成。

我在家蹺著二郎腿看電視。

看到一條新聞播報:「著名老年企業家夫婦攜手跳樓自殺。」

想必,明珠女士的仇是報了。

有人敲門。

「你好女士,這是你的花請籤收。」外賣小哥抱著一大捧紅玫瑰,揚著笑。

我接過花放在桌子上。

桌上已經堆了不少。

都是張陽送的。

自他公開表明要追我,每日我都會收到一捧花。

無一例外地都是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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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歲的男人追人真是毫無新意。

但我也並不反感。

因為我也曾暗戀過他。

「明天見。」他發來消息。

明天是節目組的收官戰。

「明天見。」我壓下唇角的笑回道。

7

這期錄制,節目組費了不少心血。

我們一行人來了西南方的黔州,要夜間去如意村探險。

「是村無一人的如意村?活人與死人同住,人死不出村?」

「這地方可邪乎了,好像就是因為怪事頻發才漸漸沒了人。」

「陸可護體!陸可護體!」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我們還沒進村,彈幕已經開始熱鬧了。

「傳言這個村落是被下了詛咒,才會杳無人煙。我們這一期節目沒有任務,就是在村裡平安度過一夜,打破這個詛咒。至於做什麼,請各位自行安排。」

導演拿著喇叭喊完,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個手電筒照明用。

「那我們先進村?」張陽年紀大,為人穩重。

團隊已經自覺將他視為核心。

眾人都同意。

如意村外圍有一片樹林,樹木都長得枝繁葉茂,村內卻死氣沉沉。

小路狹窄,張陽在前方帶路。

我抬頭看了眼天氣,烏雲遮月。

嘖,此行不太妙。

腳底下的土地是湿軟的,越走越泥濘。

我們都慢下步伐,沉默著前行。

莉娜的尖叫打破了這份寂靜。

「啊!什麼在我頭上?」她幾乎要哭出來,「你們快幫我看看。」

我舉著手電筒照過去。

好家伙,是一口懸棺。

吊在粗壯的樹枝上。

被不少藤蔓包裹著。

「看來這裡的風俗流行樹葬。」我摩挲著下巴說。

莉娜嚇得不敢動,我覺得好笑,存心逗逗她。

「不要怕,也不過就是大我們好幾百歲的前輩,和你打個招呼。」

「陸可!你少裝神弄鬼!」她快步走上前抱住我的手臂。

彈幕瘋狂刷過「這女人真是又慫又好笑。」

這一打岔,氣氛輕松了不少,我們加快速度繼續前行。

「這個村子這麼遠?怎麼還沒有走到?」沈之樂吐槽道。

我沉思了一下:「我們是第幾次遇見這口懸棺?」

「如果我沒數錯,是第三次?」張陽回道。

喬珊珊皺眉:「難道你們沒發現我們一直在原地繞圈嗎?」

「迷路了嗎嗚嗚嗚,我不想在樹林子裡過夜。」莉娜哀號。

不是迷路。

是一直在原地打轉。

這是有東西不想讓我們進村。

被鬼打牆了。

「天道畢,三五成,日月俱……破!」

反應過來後,我立刻掐訣,念闢邪咒。

我看到有紫光微閃,才高聲說:「跟著我走。」

這次倒是順利地進了村。

這個村子是真的破敗,沒有一絲活氣。

我舉著手電筒四處張望。

看到這村裡的每一座房屋,每一面牆上都會有四個窗口。

而且坐落朝向全部都背離了風水之道。

但幾乎每一間空房屋裡都會有一口棺材。

「傳言誠不欺我,死人不出村竟是真的?他們死後都埋在自己家裡。」

一條彈幕引起了我的注意。

埋在自家?

那樹林裡的那口懸棺又是從何而來?

空洞洞的窗口灌過風聲,就像是一個女人在嗚咽。

「這村裡幾乎都一樣,我們去哪過夜?」沈之樂問。

張陽看向我。

「再往前走走?」我提議道。

走到村子盡頭,出現了一座廟宇。

我率先抬腿走了進去。

正中央是一座雕塑,這座雕塑很怪異。

猴頭人身。

我盯著它瞧,它的眼珠子似乎也在看我。

「屋子有點漏風。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在這了?」

我收回視線問道。

眾人都同意。

喬珊珊從懷裡掏出撲克問:「來鬥地主?玩到天亮。」

「等等,你們看那邊。」張陽舉著手電筒照向廟宇後門。

這麼小一間廟宇,竟還有後門。

後門的門闩松動。

微微露出一條不寬的門縫。

我們正仔細看那門縫處有什麼。

「咯吱咯吱」的異響就傳了過來。

聽得人頭皮發麻。

門外好像是一個四方四正的物件。

沈之樂咽了口口水,吞吐道:「你們聽說過活人下葬嗎?他們被關在棺材裡,就會用指甲去撓棺材蓋。這個聲音……」

彈幕瞬間刷到飛起。

「門外的是棺材嗎?」

「臥槽臥槽!這如意村竟還有活人?」

「救命,好詭異!」

我腦袋裡的弦瞬間繃緊。

這個村子沉寂多年,怎會憑空出現一個活人?

8

我連忙伸出手指,開始憑空畫印。

不論是人是鬼,都得遵守世間的規矩。

「喵嗚。」門縫裡鑽進一隻黑貓。

異響聲停止。

黑貓瞪著綠油油的眼睛直奔向我。

與此同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傳進我的腦海:

「我不會傷害你們,請隨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原來是野貓在撓門,嚇人一跳。散了散了!」喬珊珊舉起牌,「有陸可在呢,怕什麼?我們來鬥地主。」

我們圍坐在一起。

我看向黑貓,它在廟門外靜靜地看著我,一動不動地在等我。

猶豫再三,我還是起身:「你們玩,我出去一趟。」

黑貓見我跟了出來,便動身向前跑去。

一步一步將我引到樹林裡的懸棺前,才沒了身影。

我看著從懸棺裡飄出一個靈體。

她穿著一身紅嫁衣,紅衣黑發。

「這個村子裡的怪事都是你做的?」我直截了當地問。

她勾起嘴角:「不錯。是我做的又如何?」

她突然提高音量,聲音直穿我的耳膜:

「那都是他們罪有應得!」

「你知曉他們如何對我嗎?」她的眼裡流出兩行血淚,「他們砍斷我的四肢,割掉我的舌頭,挖掉我的雙目,把銅注入我的雙耳,將我活生生地裝進棺材裡,獻給他們所供奉的猴神,來祈求村裡胎胎得子。」

僅聽她的描述,我都一陣惡寒。

那她經歷這些時,得有多麼痛苦。

「因為他們愚昧,不信神佛,偏偏要去供奉一個妖邪之物。我是孤兒無所依靠,所以我被選作聖女受刑之時,他們每一個人都冷眼相看,曾經對我好的大嬸、大叔,都為了他們痴心妄想的男胎,而袖手旁觀。」

「所以我以自身為詛咒,讓這個村落裡的人都暴斃而亡。久而久之,這裡便荒廢了。但我也被困在這裡,不得轉世。」

怨念太深。

殺孽太重。

但被禁錮在此處,困了幾百年,也算是受到了懲罰。

我看著她痛苦的神色,嘆息一聲。

「你是想讓我為你超度,助你往生?」

她憂慮道:「可否勞煩?」

我席地而坐。

閉上眼,念起了往生咒。

終於在天微亮,雲層被第一縷陽光穿透時,她臉上洋溢著笑,靈體逐漸消散。

張陽他們也安然在廟宇裡待到天亮,完成了節目錄制。

9

「轉發這個陸可,妖魔鬼怪皆不近身。」

看著粉絲為我 P 的圖片,我忍俊不禁笑出聲。

僅僅錄制完這個綜藝,就讓我在圈內聲名大噪,而且收獲了一堆喜愛我的粉絲。

「陸可老師,請問您有意向參加《心動時分》的錄制嗎?片酬都好商量。」甚至收到了戀綜邀請。

「婉拒了哈。」

我雖然愛錢且缺錢,但仍覺得愛情是寶貴的東西。

不會因為金錢去戀綜裡隨便和一個男人談戀愛。

我早已心有所屬。

10

我是被爺爺從路邊撿來的。

從小跟著這個算命的老頭走街串巷,我也耳濡目染了不少玄學知識。

我上高中時,吃穿用度花銷變大。

沒活的時候,爺爺就會去橫店附近擺攤賣盒飯。

我暑假會去幫爺爺一起擺攤。

烈日炎炎,一會的工夫就熱得我汗流浃背。

「來一根。」男人遞給我一根冰棍,沉聲說,「把這些都包起來,這樣你們能早點回去。」

怎麼會有這麼帥氣又善良的人?

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

後來每一天,他都會來攤位打包完所有盒飯。

偶爾,還會幫我們佔一個涼快的地方。

我從電視上看到他拍的劇, 才知道他叫張陽,是新一代的演員小生。

原本對同學們口中談論的娛樂圈漠不關心的我, 也會故意豎起耳朵去聽有關他的消息。

在學校上微機課,看到貼吧裡有人詆毀他。

我會和對方大戰八百回合。

高考完,爺爺去世了。

這個一生節儉的老頭, 也沒為我留下多少積蓄。

從別人嘴中得知,有個劇組在招助理。

我毅然決然地到劇組打雜。

也存有部分私心可能會碰到他。

劇組裡有背景的小演員脾氣大,心情不好對我們這些助理非打即罵,幾番刁難。

「這麼燙?我要涼的。」小演員無賴道。

「剛剛我給您買的是涼的, 您說要熱的, 我才給您買了這杯。」我低聲下氣地解釋。

小演員揚起手打落我手裡捧的咖啡:「你是助理, 我讓你換你就換。」

咖啡的炙熱燙紅了我的手。

他走過來,扶著脖子說:「導演找你講戲。」

小演員咖位沒他大,識趣地走了。

他偏著脖子為我細細地塗抹了藥膏。

「落枕了嗎?」我問。

他輕嗯了一聲。

我卻看見一隻古曼童騎在他的脖子上。

「不是落枕,是有人想害你。」我指了指他的脖子, 「你這裡趴了隻怪物。」

他看向我,笑了:「年紀輕輕的, 認真學習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是真的!」

他不信,搖著頭走後, 我幹著急。

隻好在他背後悄悄施法趕走了那隻古曼童。

一定是因為他要和另一個男演員競爭金雞獎影帝提名。

他的作品比那人多, 更有希望。

那人是外籍身份, 那邊向來信這些歪門邪道。

那人便讓自己養的古曼童來吸取他的好運氣。

氣運衰弱了自然什麼都不會如願。

上大學前,我收到匿名好心人的匯款, 資助我讀書。

我便再也沒有去劇組做兼職。

後來,在節目裡再次遇到他。

電梯出事故, 他第一反應護住我時,我心中似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如果說,在年少時對他是仰慕。

在劇組做助理時,他替我解圍對他是感激。

那這次, 就是萌芽的愛。

11

我社交賬號底下的評論已經從之前的謾罵演變為——

「姐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求求你和張陽在一起吧。」

「我家哥哥已經老大不小了,你是我家認定的嫂子,給他一個機會吧。」

「每日一問,今天陸可和張陽在一起了嗎?」

想清楚一切,我打開微信。

給張陽發消息:「在?有空我們上個戀綜玩玩?一起談個戀愛?」

再次走進鏡頭前時,我看見喬珊珊朝導演比了 OK 的手勢。

「我但」屏幕那頭是他帥氣的臉:「你答應了?有種老牛吃嫩草好不要臉的感覺。」

「是哦, 發展有點快。那我收回我說的上一句話。」我笑道。

「那我們慢慢來,慢慢戀愛, 慢慢約會, 慢慢地一起過一輩子。」他說。

不愧是年紀大的老幹部。

在這個快餐時代,有人願意陪我文火煮粥地戀愛, 似乎也不錯。

我點頭應下。

張陽番外——

一檔探險節目找上我,我是不願接的。

作為演員就該好好磨練演技,為觀眾呈現出好的作品。

可是我看到錄制成員裡有一個我熟悉的人。

便鬼使神差地接下了這檔綜藝。

我和她是舊相識。

我原本不信鬼神,是她改變了我對世界的認知。

從圈內好友處得知某男星養小鬼被反噬的消息, 我才知道她那時說的竟是真的。

我偶然得知她的處境, 便匿名給她匯款,希望她不要再為生活憂心。

她的勇氣。

她的善良。

她的有趣。

都在一一吸引著我。

在圈內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我對感情早已波瀾不驚。

但在節目錄制與她的相處中,久違地, 我宛若枯井般的心泛起一絲漣漪。

我本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但遇見她,我希望有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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