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丁哥氣急攻心,掛了電話去罵那個深夜去醫院解繃帶上藥還不忘玩手機回男朋友評論的狗打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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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季賽總決賽舉辦地點在重慶,比賽前一日,TTC眾人收拾行李從浦東機場出發。


為了避免被莊亦白嘲笑,在去機場的路上,簡茸滿腦子都在想一會要怎麼值機才顯得自己不是第一次坐飛機。


不過顯然是他想多了,值機的事經理來辦,他隻要上交身份證就好。


剛上飛機,小白就回過頭道:“我聽說XIU這次總決賽上不了。”


為了殺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很多戰隊的首發隊員名單都趕在最後一刻才交。


“我覺得也是。”袁謙嘀咕:“前幾天剛被抬上救護車,那陣勢,沒十天半個月我估計都好不了……”


小白看向路柏沅:“哥,XIU跟你透露什麼沒?”


“嗯。”路柏沅懶聲說:“一直在給我放煙/霧/彈,說前三局他打,後兩局替補打。”


簡茸嗤笑一聲,問:“你回了什麼?”


“我問他能下床了沒。”


雖然很沒良心,但公務艙登時飄出一陣笑。


飛機很快便關閉艙門,溫柔甜美的播報詞從音響傳出:“請您坐好,系好安全帶,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


簡茸分了一下神,面前的空姐已經做完了系安全帶的示範動作。


簡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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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自己身後找出安全帶,低頭仔細端詳。


他先是嘗試著掰了一下鐵塊,噔地一聲,安全帶彈回原樣。


兩秒後,簡茸發現了中間的凹陷,恍然明白。


他剛想試著插上,手中的安全帶被人拿走。


路柏沅側過身子來,幫他系好安全帶,然後把手伸進安全帶和他小腹中間的位置,確認了一下寬度。


“緊嗎。”


簡茸搖頭:“……不緊。”


——這一幕被剛想找簡茸討論一下漂亮空姐的小白看在眼裡。


小白保持偷看的姿勢發了一會呆,腦子裡許多被他忽略的細枝末節突然連在一塊。


片刻,他倏地睜大眼,轉過頭使勁兒撞Pine的肩膀。


Pine不耐煩地睜眼:“幹什麼?”


小白湊到他那,像是發現什麼大秘密:“P寶……我覺得我哥和簡茸不對勁!”


Pine扭過頭:“什麼不對勁?”


小白壓低聲音:“我哥剛幫簡茸系了安全帶。”


Pine一臉平靜地提醒他:“你這個土包子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也是我幫你系的安全帶。”


“……不是,我仔細想了想,覺得他倆最近很多行為都很怪——比如簡茸明明在我哥房間過夜又不承認,聽到別人說我哥對象的時候反應也很激烈,我哥還把自己的咖啡給他喝,再說了……我哥給簡茸系安全帶的方式跟我們完全不一樣!”


Pine剛想讓他閉嘴,小白突然伸手,隔著衣服抵在他的小腹上——


“就這樣!他們還這樣!”小白激動地用氣音說:“你當時有這樣嗎?沒有吧?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吧??”


Pine:“……”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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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來重慶之前小白在訓練賽的隊伍語音裡把他所知道、查到的重慶美食念了八千八百八十八遍。


到了重慶之後, 丁哥趕鴨似的把人趕進戰隊安排的大巴車,拖著大家伙帶去了海底撈。


這次一塊來重慶的還有工作人員。副經理、副教練和生活助理等,加起來正好坐滿一個包廂。


“不是……吃海底撈也就算了, ”袁謙毫無食欲地看著面前的鍋:“這?清湯和菌菇湯?”


TTC五人唯一最和諧的地方就是吃食, 全都無辣不歡, 每次外賣一眼望過去紅彤彤的,特別喜慶。


丁哥面不改色地下單:“上次半決賽前一天你們吃了麻辣牛蛙, Kan比賽前一小時還在喊肚子疼, 還沒吃到教訓?”


袁謙支著下巴:“廢話, 人家那會兒馬上要打假賽了緊張,能不肚子疼?”


原本沒精打採的一桌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自嘲笑出聲, 中間還伴隨著好幾個“草”、“媽的”。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當初再怎麼接受不了、難受犯惡心, 事情過了也就當做笑話一則。


簡茸沒笑。他之前不在,所以沒法跟經歷過的人一起感慨然後笑兩聲, 也幸好他不在, 不然他現在應該已經因為毆打Kan被永久禁賽了。


路柏沅同樣。XIU自己受傷也不想對手好過,從下飛機就開始對路柏沅進行精神騷擾,一條條“老朋友, 好久沒見你玩EZ打野了,真懷念”、“我覺得你們中單男刀玩得很不錯,決賽有想法嗎”發過來,路柏沅翻完未讀後直接給他設置了一個免打擾。


這幾天訓練量重, 簡茸昨晚沒睡夠,在飛機上臨時補了兩小時覺, 現在更困了。


他眼皮沒精神地垂著,打了個哈欠之後, 終於忍無可忍地看向自己旁邊的人:“你特麼有話就說。”


小白:“……”


簡茸早發現了,從他在飛機上睡醒的那一刻,莊亦白的目光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小白想問又不敢問,於是他做作地拿起湯勺在鍋裡撈了一下:“沒,就想問你吃不吃……菌菇?”


簡茸起床氣十足,懶得理他。


今晚這頓飯吃得還算和諧。丁哥看著沒精打採的隊員們,甚是滿意。


別家戰隊打總決賽前一晚,選手緊張得上廁所的頻率直接翻倍,還失眠多夢,第二天上鏡一排過去全是腎虛臉。


他們隊員就不會,大比賽經驗多了,心態在職業選手裡都是頂尖的。


而他們的新隊員……


丁哥轉頭望去,正好看到簡茸跟做賊似的拽了一下路柏沅的衣服,然後拿起自己藏在椅子某一角的辣椒調料從桌下偷偷遞給路柏沅。


丁哥:“……”


別說春季賽總決賽。


就是明天開打世界總決賽,他們新隊員的眉毛恐怕都不會往上挑一下。


然而這安靜的美好並沒持續多久。


身為一個飯量小容易飽的健康小胖子,小白跟往常一樣邊咬著牙籤等其他人吃完,邊打開手機找事情打發時間。


他摸著小肚子想去直播間看有沒有職業選手在直播,剛隨手點開某個直播軟件,就看到平臺上方明晃晃掛著橫幅廣告——


【歡迎LCK超強戰艦HT戰隊全員入駐磨磨直播!今晚八點所有選手直播正式開啟!】


小白心裡“草”一聲,隨手一點,直接被傳送進了HT戰隊ADrish的直播間裡——


好巧不巧,rish正在放簡茸半決賽蛇女1V5的精彩片段。


因為沒找到想看的直播,小白還沒來得及戴耳機,一段光聽語氣就覺得陰陽怪氣的韓語從手機裡傳出來。


rish:“&#%¥……Soft……%。”


在座各位沒幾個人聽得懂韓語,但全桌人還是都看了過來。


路柏沅眼底一沉,放下筷子,拿起湿巾擦了擦手。


“你在看誰直播?我怎麼聽見簡茸的ID了……”袁謙探了下腦袋,看清手機左下角的視頻窗口後脫口道:“我草,HT的人怎麼來我們這邊開直播了?”


丁哥喝了口湯:“在磨磨直播吧?我聽說過,據傳還是HT主動聯系的。他們一開始聯系的是星空TV,星空TV老板知道他們的黑歷史,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然後才去找的磨磨。”


“磨磨老板怎麼想的?”袁謙驚訝:“誰都知道HT內部歧視LPL,導致他們在國內一直沒什麼粉絲……”


“不需要粉絲。”路柏沅淡淡道:“慕強或好奇的人多得是,再說就算是去罵他們的人也是觀眾——有流量就行,直播平臺不靠打賞賺錢。”


丁哥點頭:“而且說實話,國內有很多Master的粉絲,那些人大多原本就討厭LPL。”


簡茸吃完路柏沅剛給他涮的牛肚,才轉過頭問:“那傻逼說我什麼了?”


簡茸不是玻璃心,路柏沅沒打算瞞他。


“‘連Soft這種蛇女都能五殺,LPL今年好像變得更差勁更糟糕了,看來往這邊輸送再多韓援也沒用啊。大家以後還是多多支持我們HT吧,電競不分國界,我們的選手能在你們那邊打電競,你們也可以喜歡我們國家的電競戰隊’……”路柏沅嗓音淡淡,一字不漏地翻譯出來:“大概是這意思。”


丁哥:“……”


職業翻譯都沒您翻譯得自然。


你他媽想看中單進rish直播間發瘋懟臉對線直說,何必在這對我苦苦折磨。


丁哥放下筷子,已經做好拉住簡茸的準備。


誰想簡茸聽完隻是無所謂地丟了一句“傻逼”,用公筷夾起牛肚繼續往鍋裡放。


反倒是小白瞪大眼:“哇這rish是什麼腦癱?他算哪根蔥啊每次對線被我打成shi還好意思讓LPL粉絲去粉他?臭躺贏狗多大的臉?!”


“就是,去年要不是Kan……還不知道誰是冠軍呢。”袁謙皺著眉,嘖一聲:“晦氣。”


“上次在排位裡不也被簡茸殺成狗……”小白說到一半,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人,滿臉疑惑:“你聽清我哥翻譯的話沒?”


簡茸說:“聽清了。”


“那你怎麼沒反應?”


“我這幾個月的處分吃太多,最近一個要等到下禮拜才消。”簡茸理智地說:“再被罰一次就要吃禁賽。”


小白:“……”


rish這一招果然管用,他因為嘴賤在國內一直沒什麼粉絲,但靠著嘲諷LPL各位選手,直播人氣蹭蹭上漲。罵他的居多,房管在心裡邊罵rish邊幫他封人,心裡別提多憋屈——當然還有一些沒底線的黑子在下面捧他臭腳,順著他的話罵LPL選手。


總之烏煙瘴氣,不堪入目。


為了不影響隊友們的心情,丁哥讓小白關了直播,帶著眾人回了酒店。


酒店原本是賽方安排的,但富哥想讓大家住得舒服一點,抬手就把所有隊員的房間升成套房,每套房兩個房間。


在跟丁哥保證不會犯事之後,路柏沅拿了房卡,帶著幫他推行李箱的簡茸進了房間。


待房門關上,簡茸才後知後覺地想——他們這樣算不算在開房?


他一手捏著一個行李箱杆,在門口傻站了幾秒。


路柏沅回頭:“怎麼了?”


簡茸搖頭:“……沒。”


他把路柏沅的行李箱推到房間裡,轉身剛想去另一間房,就被路柏沅牽住手腕。


“去哪?”


簡茸說:“……回房間。”


說是這麼說,邁出去的步子卻慢吞吞收了回來。


路柏沅點了下頭:“要分房睡?”


簡茸猶豫兩秒,轉身往裡走,木著臉說:“不分。”


每間房都是寬敞雙人床,看著甚至能睡三個人。


簡茸坐在地上打開自己的行李箱,迎面就是幾條內褲——他早上塞得匆忙,比起路柏沅的行李,他的箱子就跟剛被賊搜過。


路柏沅忽然想到什麼,問:“你怎麼不穿那件背後有動感超人的了?”


“……”簡茸收行李箱的動作一頓,含糊地說:“小了。”


路柏沅挑眉:“有嗎?”


簡茸咬牙:“有。”


路柏沅一笑,不逗他了,揉揉他頭發起身去洗澡。


兩人都洗漱幹淨後,簡茸困得直接鑽進被窩,手機連續響了幾聲都懶得去管。


路柏沅坐在床頭,從比賽錄像中切出去看了一眼。


簡茸眼也不睜,懶懶地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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