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男孩們目不轉睛地望著許青空,不敢相信,他居然和夏沉光抗衡了這麼久。
這進步速度,太恐怖了吧!
夏沉光被稱為體能怪獸,他的耐力值即便到了臨界點,也總是能被無限拉伸到極致。
許青空的體能比之於這體能怪獸,還是稍遜一籌,但他投球命中率遠遠高於夏沉光,所以兩人打得不相上下,比分一直拉得很緊。
最終,夏沉光以兩分之差,險勝了許青空。
許青空用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汗珠,黑色球衫湿透了,連他額前的幾縷短發都像是被水浸過一般。
經過夏驚蟬身邊時,她從後勤袋子裡抽出一瓶礦泉水,扔了過去:“許青空,超厲害!”
許青空揚手接住,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滴沿著優美的下颌線,順著他凸起的喉結滑落。
“我現在明白你說的話了。”
夏沉光的心率能快速恢復到60以下,所以體能也能在極端的時間裡迅速恢復…
隊員們歡呼著,上前揉夏沉光的腦袋——
“不愧是隊長。”
“厲害啊。”
“剛剛這局太精彩了!”
夏沉光卻絲毫沒有贏了比賽的快感,他看著許青空離開的背影,不禁攥了攥拳。
今天拼耐力和體力,在1v1的鬥牛裡,他可以險勝一回,但如果放在真正的比賽裡,如果許青空是他的對手。
Advertisement
難有勝算。
……
徐文洋入隊之後,消停了幾天,但夏驚蟬知道,她進隊裡肯定沒好事,所以她一直防備著他。
果不其然,沒兩天就出事了。
上課時,夏驚蟬收到了錢堂姜的短信,說徐文洋在籃球館跟人發生衝/突,還動了手。
在即將開賽的節骨眼上,徐文洋居然跟人打架,這不是擺明了要讓夏沉光的社團失去參加籃球聯賽的資格嗎。
場館裡聚集了很多人,體育部來了兩位老師和主任。
徐文洋倒是沒傷著什麼,被他揍的那個男生鼻青臉腫、可憐兮兮坐在休息椅上,憤恨地望著他。
“怎麼回事?”
看到夏沉光進來,徐文洋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嚷嚷道:“隊長,你總算來了!你看我這被打的!”
他將自己的胳膊肘翻過來,夏沉光看他手肘上的一點兒小破皮擦傷。
就這點傷,還好意思顯擺?
坐在休息椅上的那個挨揍的男生,看起來也不太嚴重,嘴角有點泛青。
但驚動了體育部的老師,就很麻煩。
“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小子,佔了我們校隊的場子!”徐文洋擺出了惡人先告狀的架勢,指著那男生說,“我都說了我們球隊要訓練,這小子得非但不聽,還說我們社團算什麼東西,我實在忍不了了這……
那男生也挺委屈:“誰規定你籃球館就屬於你們社團了!別人就不能打球了?”
“我說了,你要打去操場上打啊。”
“這麼熱的天,你們怎麼不去操場訓練!”
“你狗|日的還嘰嘰歪歪是沒吃夠拳頭是嗎!”
徐文洋說著還要往前衝,夏沉光一把將他揪了回來。
體育部陳主任見雙方這樣劍拔弩張,還想動手,怒氣值已經蓄滿了:“夏沉光!你就是這麼管理社團的!為了爭球場打架,這麼差的風氣,我可不敢讓你們代表學校出去打比賽!”
“就是,你們也太霸道了。”被打的男生見老師為自己說話,委屈勁兒一下子就湧上來了,“說實話,你們社團這麼爛,連校隊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不如解散算了,留著浪費資源。”
這話是直戳了夏沉光的痛處,他臉色沉了沉,但忍耐著沒有發作。
周圍幾個男生起哄道——
“對啊,有校隊了還要什麼籃球社團啊?”
“還這麼霸道,你們訓練就要把人趕走,真的有病。”
“解散了吧,留著丟人!”
……
徐文洋扶了扶金絲眼鏡,繼續火上澆油,指著那個受傷的男生破口大罵:“我們社團的事不需要別人指指點點,打你怎麼了,你等著,以後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夏沉光!”
陳主任是徹底憤怒了,“你們社團是什麼流氓作風!就……想參加高校聯賽,派你們出去也是丟臉!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這個隊長我也要處分!”
夏驚蟬忽然開口道:“老師,打架是徐文洋的個人行為,應該由他個人承擔相應的責任,跟社團無關,更和夏沉光無關,不應該讓校隊其他人為他受過。”
徐文洋聞言,連忙道:“我是社團的,我代表的也是社團!怎麼現在要我一個人承擔責任了!”
夏驚蟬平靜地說:“既然知道你代表的是社團,為什麼還要動手打人,你是故意的嗎?”
面對質問,徐文洋啞了幾秒,辯解道:“我是為了球隊能有一個好的場地訓練,才發生衝|突的嘛。”
夏驚蟬懶得和他對線,轉向體育部陳主任:“陳老師,我可以證明夏沉光的確說過很多次,如果球館滿了,我們隊就去操場上練球,如果操場也滿了,那就自己找個空曠的地方練習運球傳球,絕對禁止隊員們借著社團名義去霸佔球場的行為。”
“啊這個,這個我也可以證明!”錢堂姜連忙舉手,“夏哥是說過這話。”
“我也證明。”肖屹同樣舉手。
“我也可以證明。”
“沒錯,今天的事絕對是徐文洋的個人行為!”
“雖然球隊菜是事實,但夏哥是好隊長。”
體育部老師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聽到隊員們都這樣說,疑惑的眼神轉向了徐文洋——
“你們隊長說過這話嗎?說過你還動手跟人打?”
“……不知道!我沒聽過反正,我最近才加入籃球隊。”
“嚴格說來,徐文洋根本不是我們社團的正式成員。”夏驚蟬對陳主任道。
“我怎麼不是!”
“報給團委的名單裡,根本沒你的名字,不信去查。”
此言一出,徐文洋臉色都青紫了。
社團正式名單是後勤前兩天報過去,用於給各大社員們做素拓分加分的統計。
很顯然,報備名單時,夏驚蟬做了小動作,名單裡根本沒報他的名字!
鬧了半晌,他還是個“臨時工”。
“老師,徐文洋不屬於社團,所以他打架傷人完全屬於他自己的個人行為,賠付也該由他一人承擔。”夏驚蟬對陳主任說。
陳老師看了眼夏沉光,夏沉光並沒有異議。
他轉向徐文洋:“既然你不在社團正式成員名單裡,那就牽扯不到籃球隊什麼事了,你來體育部辦公室一趟,把你的輔導員也叫過來,看看這件事怎麼處理。”
徐文洋一下子慌了:“不是,老師,……會背處分嗎?”
老師嚴厲地說:“你動手時怎麼沒想過會不會被處分?”
“……徐文洋連忙轉向夏沉光,“夏哥,你也不保我,別忘了我們一起長大的!我們說過要一起打籃球的!”
夏沉光本來是有些猶豫,但是看著手裡的籃球,看著身後稀稀落落的隊員們,他冷道:“從你找團委劉思韜幫忙開始,你就不是我兄弟了。小時候我們是說過要一起打球,但先背叛籃球的人是你,現在跟我講什麼兄弟情。”
徐文洋可憐巴巴懇求的表情就跟川劇變臉似的,一秒切換,他冷森森望著夏沉光,眼尾肌肉顫了顫:“行,你不保我,你給我等著,夏-沉-光。”
他咬牙切齒地說完,轉身走出了體育館。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夏沉光拍拍手,組織隊員們繼續訓練。
夏驚蟬松了一口氣,生怕夏沉光“聖父心”泛濫,用球隊的安危來保住他“哥們”徐文洋。
幸好沒有。
但看著徐文洋離開的背影,夏驚蟬卻皺起了眉,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徐文洋今天這一招,擺明了就是故意算計夏沉光。
真的隻是為了一己私仇,隻是因為討厭或嫉妒他,甚至不怕自己背處分?
沒這麼簡單吧。
……
徐文洋從體育部辦公室出來,垂頭喪氣,背了一個嚴重警告的處分,還要給人家賠錢。
不遠處,穿襯衫的男人正在樹下等著他。
男人不高,身形偏瘦,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樣子,但徐文洋一看見他,臉上不禁浮現了心虛和害怕的神情,訕訕地走到他面前。
“夏哥,對、對不起啊,我這次真……
夏安瑜也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道:“你可真行啊。”
別看夏安瑜模樣斯文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很有震懾力,“自己屁股都擦不幹淨,還要我來保你,蠢成這樣怎麼給我做事?”
“夏哥,眼看著就要成功了,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不隻這次,上次也是這樣,眼看就要把他的參賽審核表搞到手了,誰知那女生就跟提前預知似……
話音未落,夏安瑜徑直走過來,伸手掐住他的喉嚨,扼得他喘不過氣來——
“老子說了讓你鬧黃他比賽的事?你是不是蠢,他球賽沒了,回來跟我爭家業?”
“……以……
徐文洋掙開了夏安瑜的手,如蝦一般弓著身子,劇烈咳嗽著,臉頰都脹紅了,“您說讓我想辦法廢掉他,他不是喜歡打籃球嗎,還夢想當世界冠軍嗎,我以為隻要讓他打不了比……
“你到底懂不懂怎麼廢掉一個人?”
夏安瑜將徐文洋的手掰到腰後,疼得他嗷嗷直叫:“夏哥,夏哥哎疼疼!疼!您輕點!”
男人將他拉近了自己,對著他的耳朵,用隻有他能聽見的嗓音,又輕又狠地說,“廢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要麼把他搞成殘廢,要麼讓他聲名狼藉,你自己選。”
“啊,這……法的事我可不敢幹,………”
“放心,他是運動員,難免磕磕蹦蹦,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一點,沒人會知道。隻要非刑事責任,我都能撈你。”
“這難度太高了。”
“那你也可以選後者。”
說完這話,夏安瑜狠狠丟開了他,“你下半輩子的前途就在他身上了,能不能抓住,看你自己的本事。”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徐文洋看著男人遠去的身影,在夕陽下漸行漸遠,揉著自己的手腕,眉頭緊緊皺著。
聲名狼藉…
怎麼搞啊。
第20章 大將 “真誠是必殺技。”
在老爸的事情上, 夏驚蟬長了百八十個心眼子,從徐文洋離開球場以後,就一直尾隨著他。
果然, 在他走出教務處之後,夏驚蟬看到他和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在樹底下講話。
那男……然現在容貌稍顯稚嫩和年輕,但夏驚蟬依舊認得他。
未來夏氏地產的總裁——夏安瑜。
也就是夏家抱錯的養子,不僅偷走了本該屬於夏沉光的人生, 而且挑撥夏沉光和親生父母的關系, 甚至在夏沉光的籃球職業生涯裡多番使壞陷害, 恨不得置他於死地。
夏驚蟬拍下照片之後, 馬不停蹄回了體育館, 將這件事告訴了夏沉光。
“看吧,就是他!他害你跟夏家反目,害你失去了本該屬於你的一切,現在還跟徐文洋合謀,不知道在搞什麼陰謀。”
夏沉光看著照片上的兩個人, 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我跟他無冤無仇,都沒從紅過臉、吵過架,見面也是客客氣氣的,他為什麼要害我?”
夏驚蟬見夏沉光也是單純的可以, 還是個沒心機的二愣子大學生。
“嫉妒,利益, 心理扭……麼原因都有可能, 而且最明顯的動機——搞廢你,他就能上位分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