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之所以家裡資金會這麼緊張,是因為他還要在外面養著宋明喧。


說起來這就是意外之喜了。


這世上傳播最快的總是八卦,殺傷力最強的則是謠言。


我那天去宋明喧的公司一鬧,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同性戀了。


再加上我在他們門口看 GV,雖然主演並不是他,可消息傳著傳著,就變成了「我在公司門前看他和我老公的性愛錄像」。


炸裂!非常炸裂!


然後宋明喧就被公司協商辭退了。


顧輝舍不得宋明喧受苦,但工資卡在我這裡,所以他隻能拿著家裡以前的積蓄養宋明喧。


「媽,我明白了。我會做點小生意補貼家用的。」


算了算時間,這會兒顧輝應該已經計劃著給宋明喧籤借條了,所以我的計劃也要盡快提上日程了——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7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們那對狗男女,以我的道德水平還真想不出這麼惡心的計謀。


一個月後,我經營的小生意成功負債 400 萬,欠條寫給了我的朋友。


我和顧輝都覺得自己算計了對方,所以後面幾個月我和他相安無事,隻在月子中心的選擇上發生了一些爭執。


我想要住最好的月子中心,顧輝覺得太費錢了,想生產完就帶我回家,讓他媽照顧我。


上輩子因為我產後沒了利用價值,坐月子時根本沒人上心,我想喝杯水都得撐著撕裂的下體自己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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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我隻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就被婆婆說遊手好闲不幹活,讓顧輝回來打了我一頓,逼著我大冬天用冷水給全家做菜洗碗。


真是想起來都是想殺人的程度。


這次,顧輝又說了跟前世一樣的話。


我正在給自己開椰子,本來怎麼都撬不開椰殼,顧輝那句「回家住吧」剛說出來,我就一刀砍在了椰子上。


椰殼立時而碎,椰汁哗啦啦流了一地。


「你剛剛說什麼?」


我把菜刀從椰殼上拔出來,提刀朝他走過去。


顧輝眼神驚恐,倉皇後退了一步。


「不是不讓你住,隻是家裡真的沒錢了,你有錢的話想住多久都沒關系!」


「哦,這樣啊。」我放緩了臉色:「我還有錢啊。」


婚前財產。


上輩子那些錢都被顧輝算計走了,這輩子我提著心眼也提著刀,沒人敢動我的錢。


其實住月子中心這事,原本我也沒打算花他的錢。


我自己心裡清楚,這孩子不是顧輝的。


如果他日後追究起來,在孩子身上花了多少錢都要還他,那不如一開始就用我自己的錢。


月子中心的矛盾解決了,終於到了臨產這一天。


跟前世一樣,我難產了。


8


我想打無痛,可顧輝不同意。


我想剖腹產,婆婆也不同意。


這時候新政策還沒出臺,產婦打無痛的籤字權還在丈夫手裡,他不籤字,我就是痛死在產床上也沒辦法。


顧輝是故意的。


我聽到他在門外和婆婆說話。


「就要讓她從現在開始疼!疼怕了,之後才會乖乖離婚。」


婆婆也在說:「就是,女人生產,哪有不疼的?偏就她矯情,浪費錢!」


前世就是這樣,他們讓我一遍遍求饒,痛得在床上打滾,也依舊冷漠得不肯籤字,生生讓我疼了兩天一夜,生出來了一個臉色被憋得青紫的孩子。


但這輩子可不一樣了,雖然我沒有娘家人撐腰,但我提前給自己請來了助產的散打隊!


你問散打隊怎麼助產?


嘿!路走窄了不是?


他們會掃清所有不讓我順利生產的因素!


很快,我聽見門外傳來嘈雜的喧鬧聲。


婆婆叫得格外悽慘:「幹什麼!別打我兒子!你們幹什麼!」


散打隊的領隊鄭強在門外衝我喊了一聲:「大妹子別擔心,儀器買到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我正生生絞著的肚子都瞬間好像不痛了。


他們把顧輝拉去了隔壁的空病房,四個壯漢將他壓在床上,強行將分娩體驗儀的電極貼上他的肚皮。


鄭強還是手下留情了,總共 10 級痛感,他讓顧輝從 5 級開始體驗。


但顧輝連 5 級都受不住,痛得身體抽搐,四個壯漢幾乎都要壓制不住他了。


「這可不行,僱主說了,要讓他體驗到 10 級的。」


鄭強拍板決定:「我們快速拉升到 10 級吧!」


6……7、8、9、10!


顧輝發出了跟我同樣慘烈的叫聲。慘叫聲穿透牆壁和門窗,清晰地傳到了我耳中。


護士姍姍來遲。


「你妻子問你,她要打無痛,你到底籤不籤字?」


「籤!籤!給我筆!快!」


顧澤已經痛得抓爛了床單,他用指甲外翻的手拼命夠向籤字筆,像是去抓自己唯一的生機。


那字已經歪扭得看不出形狀來了,但他好歹是在暈過去前籤上了字。


麻醉劑打入我的脊椎,昏沉之間我突兀地笑了一下。


都說妻齊同體,那我的痛苦,你可要給我體驗好了!


9


孩子終於生了出來,7 斤 4 兩,是一個大胖小子。


婆婆喜歡得不得了,抱著就不撒手,碰都不想讓我碰一下。


「那你就抱著吧,別撒手啊!」


既然婆婆願意幹這苦累活,我自然不去跟她搶。


每日就吃吃睡睡玩手機,日子過得好不快樂。


我在高檔月子中心住了兩個月。


高級的護工就是不一樣,都快把我伺候成太後了,看得我婆婆直撇嘴。


「不就是生個孩子嘛,咋就那麼嬌貴了?我當年生完兒子就下地幹活,也沒像你這樣需要伺候!」


「所以人各有命啊!」我吃著米其林廚師準備的月子餐,在她面前感慨:「有的人命賤,有的人命貴,不能比!」


這話又成功讓婆婆氣白了臉。


「你好歹也是當媽的,自己不帶孩子全都扔給我,一點媽媽的樣子都沒有!」


婆婆白天哄孩子、晚上哄孩子,被孩子吵得完全睡不了,眼袋都大了一圈,就開始想著要奴役我了。


「那不是也不見他爸嗎?」我反唇相譏:「怎麼的?媽媽在坐月子,爸爸就死了?」


「那男人和女人能一樣嗎?」


「行啊,有本事孩子別跟他姓!」


一說到這兒,婆婆就慫了,繼續掛著兩個大眼袋去晃嬰兒車。


她舍不得兒子受苦,自然要自己替他兒子煎熬。


坐月子的這兩個月裡,顧輝一面都沒有出現過。


我猜應該是那個分娩體驗儀給他造成了過於恐怖的心理陰影。


一直到我從月子中心搬回了家裡,他才沉著臉從臥室出來。


「回來了?」


婆婆撇了我們一眼,抱著我兒子閃進了自己房間。


我知道,他們要開始第二階段的計劃了——家暴我!


果然,婆婆房間的門剛一關上,顧輝就猛地抓住我的頭發,將我拖進了臥室。


「分娩體驗儀?孟佳萱,我平時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狠啊?」


他猛地將我甩在床角,接著狠狠一腳踹上我的心窩:「做女人,生孩子是義務!活該你疼!就該你疼!」


又是一腳,踹在我肚子上:「生著孩子還能玩那些花樣,說明還是疼得輕了!」


我默默護住自己的要害,盡量縮成蝦米狀,隻將脊背對著他。


一拳又一拳,一腳又一腳,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打累了。


「滾去地上睡!」


他扯過被子,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又等了片刻,聽見他發出輕微的鼾聲,才終於站了起來。


胸口疼、肚子疼,被踹了不知多少下的背部更是疼得幾乎失去了知覺,可我的眼睛卻在黑暗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顧輝不知道,我等這一刻也很久了!


我轉身,「咔噠」一聲,門鎖入扣。


接著我回到床邊,緩緩脫下了他的褲子......


手起刀落,我把他閹了。


10


一聲悽厲的慘叫驚亮了半個小區的聲控燈。


婆婆從房間衝出來,拼命砸我的臥室門。


「開門!快開門!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顧輝捂著斷掉的下體,疼得臉色烏青,汗珠一顆顆滾落,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準備了捆綁的麻繩,卻根本沒有用上。


傷在那個最脆弱的位置,任他是多麼強壯的男人都暫時喪失了反擊能力。


「還打我嗎?」我問他。


得不到回答我也不在意。


我打開門,將割下的二兩肉扔到婆婆面前。


「報警吧。」我輕松地對她說:「我把你兒子變成女兒了。」


婆婆尖叫一聲,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真沒出息,最後還是我自己報的警。


來了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就是警告我不要進刑事課的那位警察。


給我戴上手銬時,他看著我滿身紅腫青紫的傷痕欲言又止。


「你看,我是正當防衛。」我倒是很有心情跟他聊天。


「正當防衛不是這麼判的,你這種趁人家睡著下手的行為,都算是預謀傷人。」警察替我嘆了口氣:「爭取和解吧,不然你要被判不少年。」


「沒事,」我很樂觀:「我有精神病。」


另一個警察很明顯不喜歡我,冷笑一聲:「是個人都知道可以用精神病脫罪,你當法官是傻子嗎?」


「不,等等,」嘆氣警察歪頭看我:「她可能真的不正常!」


11


我是真的不正常。


精神診斷報告明明白白擺在檢察官和原告面前,清清楚楚地斷掉了他們讓我服刑的期望。


「你有精神病,你竟然騙婚!」顧輝雙目赤紅,幾次想要從原告席上衝出來揍我。


「你不是嗎?你個同性戀!」我不甘示弱。


哦,不對,他現在是姐妹了,所以以後應該算是異性戀了。


法院認為我確有精神病,因懷孕暫停藥物服用,又被家暴刺激,所以做出了過激舉動,綜上種種,最終判決不予定罪。


無論顧輝多麼不甘,他都隻能認栽。


為了不給他繼續家暴我的機會,我飛快地起訴了離婚。


跟前世一樣,我們站上了審判庭,隻是這一次,我是原告,他才是被告!


「你有什麼資格起訴離婚!」顧輝氣得不行。


「你是個家暴婦女的騙婚同性戀,怎麼,敢做不敢當啊?」


我找了媒體來全程直播我的離婚審判,把他的騙婚同性戀的人設徹底錘死了。


既然面子已經沒有了,顧輝在這場官司中就想要最大程度地爭取利益。


因為我是精神病患者,在離婚官司上他佔優勢。


同上輩子一樣,他拿著我的失業證明和精神病診斷書,要求獲得孩子的撫養權。


他甚至還拿出了自己的殘疾報告,證明自己以後無法再有孩子。


他和律師信心滿滿地站在法庭上,倨傲地看著我。


「可孩子不是你的啊!」我眨眨眼:「憑什麼給你?」


「你說什麼?」顧輝不敢相信:「我做的試管嬰兒,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錯錯錯!」我搖頭,指出他的錯誤:「是我做的試管嬰兒。你隻提供了一管精子,我才是掏錢和懷孕的人。我可以決定要不要用你的精子。」


「你個賤人!」顧輝再也撐不住自己的體面,對著我破口大罵。


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畢竟在失去那個功能後,這個孩子就是他們家不絕後的唯一希望。


可是……嘖嘖嘖,世事難料哇!


顧輝的律師向我索償精神損失費,要求我雙倍償還顧輝為這孩子花的錢,從懷孕到生產,所有花費都要算。


然而看到那一張全部由我婚前財產支付的清單,連向來擅長詭辯的律師都無語了。


「你還真是一分錢都不掏啊。」律師無奈地對顧輝說:「再怎麼也不用吝嗇成這樣吧?」


「不是,怎麼會……」


顧輝拿著清單一條條核對,從產檢的 B 超費用,到月子中心的尿不湿消耗,還有每周一袋的進口奶粉花費,居然全部是從我的婚前賬戶走的款。


他沒想到我能算得這麼清楚,讓他一點便宜都佔不到。


「那就是你碰到高手了。」律師對他的僱主表達了一些不那麼走心的同情:「下次騙婚擦亮眼睛,找個好騙的。」


可顧輝不會就這麼認輸,他還有最後一招——那張婚內寫給宋明喧的欠條。


12


負債 200 萬,根據婚姻法, 我要承擔一半的債務。


顧輝換了一個新律師,這新律師謹慎地準備了許多材料,以應對我所有不甘的抗辯。


可他們沒想到, 我居然很順從地接受了判決。


「為了家庭才借的債務,當然應該一起承擔!」我大為贊同顧輝律師的所有陳述,畢竟他說了那麼多話, 我就不用再對法官說了。


我把自己準備的欠條拿出來, 提議:「這也是為了家庭生活才借的錢,咱倆一起還了吧?」


四百萬。


面對這個數字, 顧輝的新律師也隻能低頭充當氣氛組, 海豹鼓掌說「哇哦」。


這幾場官司下來, 顧輝不但沒能從我身上賺到錢, 兩個債務抵衝後, 他反而倒欠了我一百萬。


他徹底廢了。


據說也得了抑鬱症,工作沒了,現在正在撿垃圾還債。


宋明喧?


宋明喧當然是離開他了。


其實我倒蠻希望能看到一段不離不棄的感情,可惜, 根據人渣相吸定律, 能被顧輝看上的人, 大概率也不是什麼好人。


13


100 萬到賬的那天, 我正抱著我兒子在戶口登記機關改姓。


「憑什麼不能改, 我都離婚了,我兒子當然要跟我姓!」我不滿地說。


「都說了,孩子 18 歲後可以自主改姓,18 歲前如果要改,需要父母雙方同意。你前夫同意了嗎?」辦理登記的員工又不耐煩地復述了一遍。


「他同不同意不重要,這孩子跟他沒有血緣關系。」


「啊?」


我把法院判決文件拿給她看。


6 樓:「這是精神病!你現在起訴離婚,孩子百分之百歸你。建議你提前把財產也轉移走,這樣不用分錢。」


「(其」「空白地方都填上。你姓什麼?」


「我姓孟!」


我快樂地喊出來。


我姓孟,從此, 我的孩子也姓孟。


他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 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寶貝!


14


在金融圈, 隻要有本事, 有沒有案底其實沒那麼重要。


離婚後我重新回到職場闖蕩,憑著一股瘋勁, 竟然做出了比婚前更高的業績水平。


從顧澤那裡拿到的 100 萬我並沒有留下。


原本想全部捐給婦女兒童保護組織的, 後來我想了想,還是從中分出一半捐給了同性戀權益組織。


即便活了兩輩子,經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我對同性戀也並沒有歧視和痛恨。


我痛恨的, 是那些以愛情做陷阱、損人肥己的人渣。


在嘆氣警察的建議下, 我去看了精神科醫生,重新拿了藥。


他說得對, 既然我生活在這個社會上, 還是要盡量做一個精神正常的人。


可世事難料,在回家路上我偶遇了一個抱著孩子、滿身傷痕的女人。


「怎麼了?」


她撞到了我,我就隨口問了一下。


「我丈夫家暴我,他還要搶走我的孩子!」那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沒錢也沒工作, 該怎麼辦啊?!」


我聞言,隨手把手裡的藥扔進了垃圾桶。


「那你需要場外援助嗎?」我躍躍欲試。


其實吧,當個精神病……也挺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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