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訂婚四年的男友分手後。
暗戀我多年的傅東臣。
終於如願以償成功上位。
卻又漸漸心有不甘。
我們婚禮前夕,他出軌了新來的女實習生。
「向晚,全京城都知道,我撿了別的男人不要的女人。」
「我過不去這個坎兒,現在,就當我們扯平了。」
婚期逼近,所有人都勸我顧全大局。
傅東臣以為,沒有退路的我會無條件原諒他。
可他不知道,如果我願意將就的話。
當初就不會忍痛斬斷四年的感情。
就像現在毫不猶豫結束這場婚約,一樣。
1
和閨蜜挑選結婚需要的伴手禮時。
我接到了傅東臣打來的電話。
隻是電話裡的聲音卻是一道好聽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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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姐,我是傅總的秘書。」
「傅總喝醉了,讓您過來接他。」
我微蹙眉:「他現在在哪裡?」
「傅總說您知道的。」
電話很失禮地直接掛斷了。
我攥著手機,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寧。
傅東臣的幾個秘書助理我都認識。
而剛才電話裡的那個女聲,卻很陌生。
2
趕到傅東臣和朋友聚會常去的會所時。
包廂裡正熱鬧。
而我推開門那一瞬,場子瞬間安靜了。
片刻後,才有人慌忙起身跟我打招呼:「嫂子來了。」
「嫂子快進來。」
「臣哥喝醉了,剛才還在念叨你呢……」
我笑了笑,目光落在最中央的雙人沙發上。
傅東臣顯然喝得有點多,散了衣襟,懶散地半躺著。
隻是懷裡還摟著個年輕姑娘。
看起來年紀很小,眼神裡還帶著天真的稚氣。
見我進來,那姑娘明顯有些慌。
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傅東臣攬住腰勾到了懷裡。
氣氛越發尷尬。
有人小聲叫傅東臣:「臣哥,嫂子來了。」
「來了就來了,怕什麼?」
傅東臣睜開眼,視線緩緩落在我臉上。
也許人在酒醉時才會吐露真心。
此時的他,眼底再沒有平日的深情專注。
赤紅的一片中,泛濫的隻有不甘和嫌隙。
「向晚,你知道他們背後說我什麼嗎?」
我拉了把椅子,心平氣和地在他面前坐下。
「說你什麼?」
3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撿了別人不要的……女人。」
他停頓那一刻,其實我很清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原句應該是,撿了別人不要的破鞋。
那女孩兒坐在他膝上。
傅東臣有一搭沒一搭揉捏著她年輕幹淨的臉。
卻又看著我,眉宇深蹙,
「我過不去這個坎兒。」
我的手心一片湿冷。
整個脊背也都被冷汗湿透。
和前任四年戀愛無疾而終,慘烈分手。
我原本不想再進入一段新的感情。
但是傅東臣的十年暗戀和赤誠包容,將我深深打動。
我試著給他一個機會,也想要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卻沒想到,不過又是一場重蹈覆轍的笑話。
追我時,他說不介意我和顧正平的那四年。
我答應他時,他激動得差點哭了。
抱著我不撒手:「向晚,你知道十年夙願一朝得償有多幸福嗎?」
可現在,也是他說,過不去這個坎兒。
「所以呢。」
我的語調依舊平和,哪怕垂在身側的手。
一直都在隱隱顫慄。
4
傅東臣忽然輕笑了一聲。
將身上的女孩兒推開。
他拿起錢夾,抽出一張卡遞給她。
「出去。」
那女孩兒有點委屈,卻還是拿了卡乖乖走人了。
傅東臣點了支煙,
青白的煙霧中,他英俊的臉變作了模糊一團。
竟是無比的陌生。
「向晚,現在就當我們扯平了。」
「雖然你跟姓顧的同居了四年,我和她隻有一天。」
「但是之前種種,就在今晚翻篇吧。」
他的語氣篤定無比:「你能理解,也會原諒我的,是不是?」
5
所有人都勸我忍。
勸我顧全大局。
勸我不要小題大做。
勸我權衡利弊。
傅東臣的條件擺在這裡。
和他分手,我不可能再找到比他更優秀的男人。
更何況,維系一段感情,男人的愧疚比誓言有用百倍。
可沒有人對我說一句,向晚,不是你的錯,不要為他們傷心。
6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一通意外的電話。
是我的前任未婚夫顧正平打來的。
當初我們解除婚約後。
他並沒有和曾經的初戀愛火重燃。
反而失心瘋了一樣回頭糾纏了我很久。
傅東臣開始光明正大追求我的時候。
一向克制內斂的他,還曾追到港城。
紅著眼動了手,盡失體面。
直到後來我和傅東臣在一起。
顧正平才終於接受事實,淡出了我的生活。
「向晚,一開始我就和你說過。」
「傅東臣從小就和我不對付,他對你的感情並不純粹。」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會處理。」
「你要怎麼處理?忍還是鬧?」
「顧先生,這是我的私事。」
「向晚,回來吧,我們復合好不好。」
「顧先生,你應該很了解我的,我這個人從來不走回頭路。」
「向晚……其實我和林舒之間,什麼都沒……」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順手將這個號碼拉黑了。
7
婚禮相關負責人來電與我溝通婚禮事宜時,
我直接告訴對方:「抱歉,婚禮不會辦了,相關的損失和賠償,稍後會有人和你們對接。」
「向小姐……」
「請不要再打電話過來。」
結束通話還沒有三分鍾,傅東臣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沒有接聽,回復了一條信息。
「婚禮取消,你是過錯方,一切費用你來承擔。」
傅東臣很快回復了信息:
「聽說顧正平去找你復合了,所以晚晚,這就是你和我鬧的底氣?」
那一瞬間,我的心髒尖銳地痛了起來。
足足有半分鍾,我站在那裡不能動彈,也無法思考。
果然,隻有最親近的人,才最知道怎麼戳你的痛處。
這句話,當年傅東臣瘋狂而又熱烈追求我的時候,
顧正平也曾這樣質問過我:「向晚,你之所以敢和我退婚,就是傅東臣給你的底氣吧。」
而現在,這個我曾無比信賴依賴的男人。
隻用一句話,就摧毀了我對愛情婚姻僅剩的期待和信任。
「你以為顧正平現在對你是真心嗎?他不過是想要落井下石,看我笑話而已。」
「晚晚,不要天真了,離開我,你覺得你還能幸運地找到更優秀的男人來打前任的臉嗎?」
「還有你們向家那一關,向晚,你過不去的。」
我站在那裡,像是整個人都被拋入了寒潭冰水中。
刺骨的冷和寒意,侵入四肢百脈每一寸血管。
幾乎將我凍僵。
8
如傅東臣所說。
向家很快知道了我要解除婚約的事。
各種電話狂轟濫炸而來。
我不勝其煩,全都拉黑了。
按照向家人的秉性,下一步就是要來我的住處圍追堵截。
我幹脆收拾行李,定了機票打算離京躲清淨。
登機前,我看到了一則新聞。
視頻上,向家長輩和傅東臣一起出席剪彩禮。
有記者問起我和傅東臣的婚禮事宜。
傅東臣溫潤禮貌:「婚禮會如期舉行,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推進。」
「聽說您和向小姐鬧了一些不愉快……」
「我們家向晚被慣壞了很任性。」
「不過我們這些長輩能容許她任性一次,絕不允許她再任性第二次。」
傅東臣笑得溫柔包容:「是我做的不夠好,等結婚後,我一定努力做個二十四孝好老公。」
「我們向晚能嫁給你,真是好福氣。」
視頻裡一片其樂融融。
我面無表情地關掉。
隻覺齒冷心寒。
每一次愛的時候都用盡了全力。
卻也讓他們自負地以為,離開他們我就活不下去。
9
「傅先生,還有三天就是婚禮,可向小姐的敬酒服尺寸還沒有確定下來……」
「知道了,稍後我打給你們。」
傅東臣掛斷電話,端起面前的酒杯:「還沒有聯絡上她嗎?」
「嫂子不接我們的電話。」
「微信也都沒有回復。」
「臣哥,要不你親自去找嫂子一趟吧。」
「這就剩三天了,如果嫂子真的賭氣不回來,到時候多難看。」
「她不會的。」
傅東臣扯開領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會想明白的。」
「我不過隻是一時解不開心結,才犯了錯。」
「這些年誰不知道,我對她有多真心。」
「臣哥,這些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當時,你追了快一年嫂子才點頭,臣哥,我記得你差點哭了……」
「是啊,我這樣愛她,在意她,才會咽不下那口氣。」
「可她不會理解,她就是仗著我暗戀她十年,厚著臉皮追了她一年。」
「所以她以為,她怎樣折騰胡鬧任性,我都還會包容她。」
「但是這次不會了,如果婚禮那天她不回來,我絕不會再對她心軟了……」
「就算她後悔,在我面前哭,我也不會對她心軟了。」
10
婚禮前夜,傅東臣的媽媽忽然給我打了電話。
我遲疑了一瞬,還是禮貌地接聽。
可聽到的,卻是傅東臣的聲音。
「向晚,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你是不是忘了?」
「我說過的,沒有婚禮了。」
「就為了那點小事?」
剛要回答,手機忽然被人抽走了。
我有些意外地回身,卻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顧正平。
他拿著我的手機,舉到耳邊:「傅總,明天的婚禮怕是不能如期舉行了。」
「顧正平?」
「沒錯,是我。」
「你怎麼會和向晚在一起?你們復合了?」
電話那端,傅東臣的聲音驟然拔高,怒不可遏。
「私事,不方便和外人多談。」
顧正平說完,直接切斷通話,把手機遞給我。
我抿緊了嘴唇,沒說話。
接過手機站起身,拉了好友就要離開。
顧正平卻攔住了我,難得的姿態放得很低:「晚晚,別這樣好不好?我們談談。」
我甩開了他的手:「顧先生,你剛才很不禮貌。」
「我向你道歉晚晚。」
「不用了,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我和傅東臣的事,也請你不要插手。」
可顧正平顯然聽不進去我的話。
「晚晚,你既然和他分開,我能不能重新追求你?」
我隻覺得煩不勝煩,為什麼男人總是如此。
不追著前任跑會得絕症嗎?
「不能。」
「為什麼?」顧正平好像很不解。
「因為我已經交往了新的男朋友。」
「這不可能。」他眉宇深蹙,顯然不信。
「怎麼不可能?」我抬眸看向左前方那個英俊得令人發指的男人。
他已經饒有興致地欣賞我的八卦,足足十分鍾。
我腦子一熱,就在好友和顧正平都驚詫不已的目光裡。
直接走到那個男人跟前。
「顧先生你看,這是我新男友,是不是比你和傅東臣都帥?」
11
顧正平的神色漸漸嚴肅:「向晚,不要胡鬧。」
「顧正平,胡鬧的人是你。」
「總是追逐一個離開你的人。」
「然後上演所謂的深情遊戲。」
「真的特別無聊,也讓我十分困擾。」
「就算我給你造成了困擾,但你也不能這樣隨便找個男人來氣我。」
「你還是這樣孩子氣,易衝動。」
顧正平又恢復了一貫的溫和包容:「讓人沒辦法放心你,向晚。」
這應該是第一次,我看著他自詡深情的那雙眼。
竟從心底感到厭惡和惡心。
「我們走吧。」
我拿起包包,看向好友和身側的男人:「換個地方再喝一杯。」
那個英俊男人倒是十分上道。
順手就接過了我的包,又十分紳士地幫我拉開身側的椅子。
「向晚。」
顧正平沒有再攔住我。
但臉上的溫潤平和卻也蕩然無存。
「你該很清楚,你的名聲再也禁不起一丁點……」
「誰在意呢。」
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犯錯的人沒資格再來指點受害者的人生。」
「更何況,顧先生你的名聲也不過如此。」
顧正平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卻覺得這輩子都沒有這樣開心過,舒坦過。
陌生的城市街頭,安靜卻別有風情的小酒館。
我和好友,萍水相逢的英俊男人,喝到盡興。
仿佛京城此刻那一團亂麻,都與我再無瓜葛。
直到凌晨告別。
那個叫時序的男人給了我一張便籤紙。
紙上寫著一串數字。
「今晚我很開心。」
「向晚,我會等著你打給我。」
他站在路燈下,夜風吹著他白色襯衫的下擺。
勾勒出一截勁瘦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