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類女人,總覺得花男人的錢,才是自己有魅力的表現。
我無法糾正,作為女兒,隻能尊重祝福。
30
丈母娘忽然走了,趙睿州措手不及。
小情兒那頭出了狀況,楚捷的人查到,那女人說自己懷了。
所以,趙睿州這幾天忙著安撫那頭,連我媽走了都不知道。
他十分納悶,丈母娘對他特別滿意,一直都打壓女兒,也要討好他。
是的,我和我媽在趙睿州面前,好像存在著某種微妙的雌競一般。
趙睿州總是說,我不如我媽會打扮,不如她有女人味。
我媽明知道我是為了什麼事情,戴不了項鏈,也無法穿裙子,甚至無法讓男性理發師理頭發。
那天的記憶太殘酷,我的脖子接受不了有東西圍著,我對漂亮的裙子也心生恐懼。
結婚之後,夫妻之事上我略微冷淡。
媽媽知道為什麼,可是她沒在趙睿州面前維護過我。
她隻對自己比女兒有魅力這件事情感興趣。
一個女人比另一個女人有魅力,我覺得很正常。
就像,我覺得楚捷比我有魅力,明擺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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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個女人比一個女人有魅力,就說明這個女人比另一個女人有價值,我認為很可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
但是,很多男人總是用女人的性魅力作為衡量女人的價值標準。
一旦女人被認定為沒有魅力,她們無論做出什麼樣的付出仿佛都是理所當然。
憑什麼呢?
我和趙睿州必須有一個了斷了。
31
在和趙睿州了斷之前,我得先幫楚捷過個難關。
楚捷要以楚家的名義舉辦一場大型商務晚宴。
這幾天,我得全力以赴把她養得氣血充足、鬥志昂揚,要不一場宴會下來,能把人累得半死不活。
楚捷現在經營的公司,隻是產業的一部分。
這次晚宴成功後,楚家才能完全認可她的才華和能力。
這可是一場硬仗。
我嚴格監督她的飲食和作息,按照科學配比,制作她的菜餚。
還要監督她的運動量,還要照顧她的睡眠。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務必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心情好。
為此,我研究了低糖又美味的甜食。
我得確保,從頭發絲到腳指甲,楚捷都是完美無瑕的。
她將是我最好的作品。
「以後我很難嫁人了。」
喝完我給她燉的阿膠紅棗,楚捷感嘆。
我翻翻白眼,不知道她又要胡亂說些什麼。
「以後就算男人絞盡腦汁對我獻殷勤,也比不過你啊。」
「拜託,人家是給你花錢,而你是給我花錢。能一樣嗎?」
我一邊幫她護理手部一邊揶揄她。
「問題是,我不需要男人的錢,我很有錢。」
她對我眨眨眼睛:
「我想買你一輩子呢。」
我馬上給她做了一個唇膜,防止她亂說話。
我的取向沒問題,真的沒問題!
32
晚宴那天,我一直待命。
我現在指揮著一個團隊,隨時為楚捷服務。
她光鮮亮麗,氣血充足,幹勁滿滿,在宴會上像一個女王。
我是女王的大內總管。
哈哈哈,也不錯。
晚宴的間隙,會有一些表演活動,比如邀請著名藝術家彈彈鋼琴之類。
在這種表演活動進行的時候,楚捷會偷個懶,下去放松放松。
我早就準備好了足療設施,為她進行短暫的足底按摩。
她的戰靴又高又細,簡直就是足部刑具。
當女王也不容易,我穿上這種高跟鞋,寸步難行。
楚捷舉著酒杯,像花蝴蝶一樣,蹁跹而行,應酬自如。
想成功,哪有不付出的。
我從宴會酒店的走廊一閃而過,沒想到被角落裡面抽煙的趙睿州看到了。
他們公司勉強也獲得了參會資格,隻不過趙睿州是隨時待命,幫人家拿東西做服務的角色。
他在這種場合看到我,十分吃驚。
更主要的是,我穿著一身迪奧的高定西裝,這是楚捷給我置辦的行頭。
趙睿州揉揉眼睛,他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溫臻馨怎麼會在這種場所?」
難道,自己老婆被商業大佬包養了?
趙睿州的心髒突突直跳。
他想跟上去,瞧個究竟。
楚捷休息的房間門口有專人把守。
總裁的房間真不是誰說進去就進去的。
趙睿州隻能立在外圍,豎著耳朵嘗試聽聽聲音。
恰巧,下屬從楚捷的房間走出,有一絲女聲漏了出來:
「嗯嗯嗯,哦,啊,好舒服……」
趙睿州的臉都綠了。
33
有時候,我真受不了楚捷,按個腳丫子,至於聲音這麼銷魂嗎?
「哎呀,馨馨好厲害,嗯,啊,就是這裡,嗯,啊,好舒服……」
我腦門子上都是汗。
不知道的,還以為房間裡面進行什麼特殊活動呢。
按完之後,她重新穿上高跟鞋:
「恢復元氣,還能戰鬥好長時間。」
她打開門,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出去,奔赴戰場。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也打開門出去。
總感覺有目光盯著我。
我跟著感覺找過去,看到了趙睿州驚恐的面容。
「你怎麼在這?你怎麼這副表情?」
我忍不住問。
趙睿州的臉看起來像見了鬼:
「你你你,你和楚捷是什麼關系?」
可喜可賀,這麼長時間,終於被他發現了。
「我和楚捷是僱佣關系,她是我的老板,我是她的私人特助。」
我實話實說。
趙睿州一臉不可置信:
「你,你是什麼?」
「私人特助。」
我解釋,就是給楚捷做飯、做藥膳、燉補湯、服裝搭配、按摩、哄她開心……
趙睿州蒙了:
「這,這不是以前你為我做的……」
是的,是我以前免費為他做的。
他也不珍惜,所以,我現在都賣給楚捷了。
趙睿州看起來很憔悴,老了不少,臉色不那麼好,身材發福。
中年油膩男,嘖嘖,才幾天啊,都沒眼看了。
楚捷的下屬找到我:
「哎喲,我的溫姐,你怎麼在這兒呢,楚總看不到你,心裡不高興,快快快,跟我去會場。」
真是的,這女人,一刻也離不開我。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扔趙睿州一個人在那裡發呆。
34
我和趙睿州的離婚事宜,終於拿到臺面上正式說了。
在此之前,楚捷給了我一些資料。
原來,趙睿州小情兒的孩子,不是趙睿州的。
「我懷疑,他是不是不孕不育。」
楚捷促狹地說著。
很可能。
趙睿州之所以覺得自己沒問題,是因為,他以前也包養過一個女人,對方也說自己懷孕了,然後他出錢打掉。
「但那個女人其實沒懷孕,不過是為了多騙趙睿州幾個錢。」
楚捷現在是楚家一姐,人脈更加廣闊,查出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我嘆口氣,這趙睿州也挺可憐的。
「馨馨,用不用我教訓一下你的準前夫?」
楚捷問我。
我搖搖頭。
其實趙睿州也不容易,他家庭也不好,家裡兩個孩子,父母偏心他大哥。
別看我的婆婆總是挑剔我,說她兒子多優秀。
實際上,她不怎麼關心趙睿州,人家一心給大兒子照看孩子,隻在需要錢的時候能想起他。
趙睿州也缺愛,所以當初明明喜歡豔麗飛揚的楚捷,卻不敢表白。
他也算是校草級別的人物,自卑壓得他抬不起頭。
最後,趙睿州選中了我,一個不愛說話、樸素、低調,沒什麼社交的女孩子。
我讓他有自信,覺得安全。
而他的追求,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正常女人。
其實我們倆不合適。
婚姻不和諧,也不是一個人的錯。
我確實沉悶無趣。
他沒有點燃我,我也沒有點燃他。
算了,好聚好散。
35
我沒想到,趙睿州會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他哭得傷心,我無動於衷。
我都不明白,有必要嗎?
「對不起,老婆,是我不好。我去做了檢查,其實我是無精症,外面那個女人騙了我。我一直也不愛她,隻不過這女人,怎麼說呢,特別會甜言蜜語。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現在知道了,甜言蜜語什麼用都沒有。我真的愛你!」
我很想問問,他的白月光不是楚捷嗎?
但是,我覺得,他要是心裡真的還想著楚捷,我會替楚捷揍他。
趙睿州算哪根蔥,敢肖想楚捷?
我都替楚捷反胃。
那天楚捷去他們公司,不過是巧合。
剛回國的時候,楚捷低調,四處拜拜碼頭而已。
現在,趙睿州的公司,得反過來巴結楚捷了。
他自己也明白,現在自己和楚捷是雲泥之別。
「老婆,我真的離不開你!」
他哭得越發傷心。
「可是,我很想離開你。」
我的聲音平淡冷靜。
楚捷也離不開我,我現在在楚家的地位水漲船高。
「趙睿州,咱們好聚好散,你要是糾纏,楚捷可能會對你們公司老總施加壓力。」
我說的是實話, 他們公司不算大, 楚捷捏著他們上遊命門, 把我得罪狠了, 老總沒準開除他。
因為工作狀態不好, 趙睿州已經不是年薪百萬的高管了, 工資縮水一半。
要是開除了,他在這個城市能不能混下去, 誰知道呢?
趙睿州猛地抬起頭:
「溫臻馨, 你現在說話如此硬氣, 難道傳言是真的?」
傳言?
哦,那個呀。
36
楚捷拒絕了家裡的聯姻安排,就有奇怪的傳言傳出。
說什麼, 楚捷不結婚, 是因為她被身邊一位短發中性大美女給迷住了。
我最初知道這個傳言,心想真是無稽之談,我天天在楚捷身邊, 怎麼不曉得她認識什麼短發中性大美女?
後來我看看鏡子,心想, 這人, 不會是說我吧?
短發中性,我確實有一點兒。
我不愛穿裙子,又是短發。
至於大美女,我看了看自己, 發現自己變漂亮了。
天天伺候人, 竟然也能變美。
估計是楚捷的美容會所金卡我能隨便用的緣故。
我笑著對趙睿州說:
「傳言什麼的,都是不滿楚捷的競爭對手亂說的,我的取向沒問題, 你又不是不知道。」
趙睿州搖搖頭:
「可是,你心裡現在隻有她。臻馨, 你看看我, 你原來不是最愛我嗎?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聳聳肩:
「是啊, 都是原來的事情了,翻篇了, 一切向前看,好不好?」
趙睿州又流淚了:
「臻馨,我錯了, 我弄丟了你,其實你那麼好,我卻不知足。你就是我的無價之寶!」
楚捷捂著嘴笑了笑:
「我楚」「趙睿州, 要麼你乖乖跟我和平離婚,要麼我起訴你, 楚家的法律團隊為我所用, 到時候你吃不了兜著走。」
趙睿州忽然朝我跪下了:
「老婆,你就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就一次, 我很愛你很愛你!」
我站起來居高臨下對他說:
「抱歉, 我永遠不會再當你的無價之寶!我有價,楚捷如果肯花錢買我一輩子,那我寧願做她楚捷一輩子的有價之寶!」
我轉過頭, 把趙睿州扔在原地。
我想,他終究會想清楚利害關系的。
楚捷的跑車在不遠處等我。
我們未來的路很長,加速前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