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分鍾過後,兵姐姐趕來,大聲呵斥 401:


「你在幹嗎?大白天你大聲放歌屬於擾民了,你想進去嗎?」


說完,兵姐姐一身軍裝,正氣凜然地盯著 401。


原以為 401 看見兵姐姐會偃旗息鼓,這廝卻對兵姐姐起了歹念。


6


401 厚著臉皮看著兵姐姐:


「噫籲嚱,少俠小姐。凡事皆有因,若不是此女子挑事,我也不會如此行事,還請少俠不要多管闲事,給小生一份薄面。」


「而且,小生並沒有動手,隻是和她友好地溝通一下,你看這位姑娘連門都沒開。」


我打開門,指著我門上的劃痕:


「你這是溝通,我家門都被砸成這樣了。」


兵姐姐見 401 這麼囂張,便準備送他去警察局走一趟。


「哼,你一個損壞人家私人財物,擾亂小區治安的罪名,就足以讓你在看守所好好待幾天了。」


401 被揪著脖子往後拖著走,別看兵姐姐瘦弱,力氣還挺大。


401 一聽要帶去看守所,立馬嗷嗷求饒:


「捕快少俠,萬萬不可,江湖之事應該由江湖中人解決,怎麼可以去局子呢?」


「哎呀,捕快少俠輕點輕點,松手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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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 401 的哀號,401 的古風兒子飄了出來。


古風公子見到我眼睛一亮,見到兵姐姐眼睛更是一亮:


「噫籲嚱,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如不見兮,思之如狂。」


「這位美人少俠,我父何錯之有?明明是 402 女子偏生出狐媚勾了我去,我父擔憂,何至於此?」


我聽見,差點渾身血液倒流,什麼叫我偏生狐媚勾了他去?


這混蛋,真是顛倒黑白。


一開始,這古風小生還想胡攪蠻纏,將鍋全推到我身上,聽見他爹的罪行之後又態度大變。


「我爹真是,我爹如此,真是我這個兒子勸導不到,痛心至此,望海涵。」


古風小生扶額苦笑:「既然如此,小生在此給姑娘賠不是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又看向兵姐行了個禮:「少俠,小生這廂有禮了,敢問少俠芳名,家在何許,可有婚配,你我二人芳齡甚是相配,敢問姑娘能否與小生一試?」


真不知道,面前這個古風小生是不是演古風公子入迷了,裝得還真挺像回事兒。


經過兵姐姐的一輪盤查,我得知,這古風小生今年 35,在家待業。


這是古風老生吧。


最後,在兵姐姐的見證下,401 掏出錢賠償了我,又被兵姐姐警告,不準再來騷擾我。


走之前。古風小生想盡辦法要到了警察姐姐的聯系方式。


後來,他確實安分了幾天。


可是,不能明著來,這一家又開始玩陰的。


401 的古風兒子時不時裝腦袋疼,說自己被感染了,還專門朝著我陽臺喊:


「哎呀,爹,我頭甚疼,恐是什麼牲畜之毛傳染,該如何是好。」


「爹,兒子無能,這次恐是要名落孫山了,不知何時能報爹養育之恩。」


401 頗為心疼,又隔著門陰陽怪氣:


「人家有捕快撐腰,我們這樣的門楣,高攀不上。」


「吾兒且忍,待烏雲散去,公正自現。」


我聽到他們整這個死出,更覺得該直接送他們去拘留所。


7


兩人說完,又沉默了一陣,像是在聽我的反應。


見我沒有反應,於是 401 遊走到我門前,在他準備砸門時候按下了手,變為敲門。


看來真是長記性了。


我打開門,冷冷地看著他:


「幹什麼?」


401 看著我,從頭到腳地打量著我:


「唉,你那是什麼眼神?不會以為我家公子真心悅於姑娘你了吧,這次我是來替我家公子通知你一件事的。」


「我家公子對毛發過敏,現在又因為姑娘你穿的鵝絨的毛飄出來進了診所。」


「別尋其他借口,吾已經查過了,姑娘你的衣服全是羊毛鴨毛什麼的,三天之內,吾勸姑娘全部搬空。」


「否則,吾就要報官了。」


說完,他也不糾纏,徑直地跑回了家,似乎打定主意要賴上我。


但是我才不會因此妥協。


他的古風小生兒子穿的難道不是羊絨?愛作就去作唄。


古風小生樂此不疲地在業主群裡廣交友,趁機在別人面前踩我一腳。


一個人在群裡口嗨,沒人搭理,他卻高興地說高山流水覓知音。


路過的人們對他指指點點他也不在意。


打定主意要惡心我。


還時不時還在群裡發我每天穿的衣服和晾曬的衣服,天天說我暗戀他,穿情侶裝。


就他那自己做的古風衣服,誰看得上。


三天時間到了,我的幾件羽絨服依舊掛在陽臺上,紋絲不動。


古風公子和古風老生靠在警察懷裡指認我:


「少俠捕快,就是此女子,果然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吾爹勸解多次無果,遂上門,可此女子不肯聽,唉……」


401 見到我,一大糙爺們竟然也開始哭:


「少俠,吾就這麼一個兒子呀,我家公子天生動物毛發過敏,她衣服上全是什麼鴨毛鵝毛,我家公子怎麼禁得住她這麼造,她是想要我家公子的命呀。」


401 還拿出古風小生的檢查報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塞進警察叔叔的懷裡。


「捕快啊,你們也看到這位姑娘這麼沒素質,吾叫她不要在陽臺上放東西,她也不答應,就欺負我們孤兒寡父。」


「少俠捕快,你真的要為吾做主啊,再這樣下去,吾唯一的兒子……要是兒子不在了,吾也跟著去了……」


警察皺著眉,一把推開懷裡哭著的兩人,估計也是覺得莫名其妙。


但是警察還是照著流程詢問我:


「肇事衣服在哪裡?」


我無奈地指著陽臺上掛著的衣服,此刻我的衣服在陽臺上被密封得好好的。


​‍‍‍​‍‍‍​‍‍‍‍​​​​‍‍​‍​​‍​‍‍​​‍​​​​‍‍‍​‍​​‍‍‍​‍‍‍​‍‍‍‍​​​​‍‍​‍​​‍​‍‍​​‍​​​‍​‍‍‍‍‍​​‍‍​‍​​​‍‍​​​​‍​‍‍​‍​​‍​​‍‍​‍‍‍​‍‍‍​​‍‍​‍‍​​‍‍​​‍‍​‍​​‍​​‍‍​‍​‍​​‍‍​​​​​‍‍‍‍​​‍​‍‍​​​‍​​‍‍‍‍​‍​​​‍‍​​‍​​​‍‍‍​​‍​​‍‍‍​‍‍​‍‍​​‍‍​​‍‍‍​​‍​​‍‍​‍‍‍‍​‍‍​‍‍​‍​‍​‍​‍‍‍​‍‍‍‍​​​​‍‍​‍​​‍​‍‍​​‍​​​​‍‍‍​‍​​​‍‍​‍​‍​​‍‍​​‍​​​‍‍​‍‍‍​​‍‍‍​​‍​​‍‍​​‍​​​‍‍​​‍‍​​‍‍​​‍​​​‍‍​‍​​​​‍‍​​​‍​​‍‍‍​​‍​​‍‍​​‍​​‍​​​​​​​‍‍​​​‍‍​‍‍​‍​​​​‍‍​​​​‍​‍‍‍​‍​​​‍‍‍​​‍​​‍‍​‍‍‍‍​‍‍​‍‍‍‍​‍‍​‍‍​‍​​‍‍‍​‍‍​‍‍​​‍‍​​‍‍​‍​​‍​‍‍​‍‍‍​​‍‍​​​​‍​‍‍​‍‍​​​‍​​​‍‍​​‍‍‍​​‍​​‍‍​‍‍‍‍​‍‍​‍‍​‍​‍​‍​‍‍‍​‍‍‍‍​​​​‍‍​‍​​‍​‍‍​​‍​​​​‍‍‍​‍​​‍‍‍​‍‍‍​‍‍‍‍​​​​‍‍​‍​​‍​‍‍​​‍​​​‍​‍‍‍‍‍​‍‍‍‍​​‍​‍‍​​​​‍​‍‍​​​‍‍​‍‍​‍‍‍​​‍‍​‍​‍‍​​‍‍​​​​​‍‍‍​​‍‍​‍‍‍‍​​‍​‍‍‍​​‍‍​‍‍​​​‍​​‍‍‍‍​​‍​​‍‍​​​​​​‍‍​​‍​​​‍‍​​‍​警察圍著我的陽臺看了很久,哪裡都看不出來,我衣服的毛是怎麼跑到對面的家裡。


然後還讓古風小生過敏。


我的羽絨服,實在是冤枉。


8


「你的意思是,人家密封好陽臺密封好衣服,還讓你家孩子過敏了?」


「還過敏了?」


警察指著我的衣服,充滿質疑地看著面前穿著古裝的 35 歲古風老生。


401 第一次看見我的衣服,沒想到居然還是封好的。


但是繼續演戲:


「是啊警察叔叔,我們也太慘了,為什麼誰都不害,偏偏就讓我家孩子過敏!」


「還有,肯定是她趁人不注意,悄悄放到我的窗戶邊的。」


說著,古風老生開始演戲,捂著胸口:


「啊,好暈了,吾心跳得好快,難道天妒英才……」


「兒子!吾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我白了一眼,不搭理這倆裝貨。


這下警察大概也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他們看看 401 兩人,又看看我,想來想去估計還是和稀泥。


警察無奈:「小姑娘,你看,這,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還是人命關天。」


「實在不行,你就陽臺不要掛衣服,放其他的東西。」


401 見警察這麼說,就更囂張了:「就是啊,早就不應該掛東西了。」


我指著自己,又指著衣服:「啊?我陽臺封得好好的,怎麼可能……」


「而且我們中間也有距離的,怎麼會飄到了他窗戶裡去,簡直是滑稽。」


警察拍拍我的肩膀,表示理解;「我知道。」


「但是這種小事,實在沒有糾纏的必要。」


「而且確實有人對絨毛過敏的,人命禁不起試探。」


我深深吸一口氣,看見滿臉嘚瑟的 401 一家。我氣不打一處來。


我還就不信,古風老生能裝一輩子。


既然要鬧,我就奉陪到底。


我先假裝答應,說過一會兒收拾。


等警察離開之後,我撥通了我爺爺的電話。


「爺爺,你不是最喜歡古風嗎?快來,我給你找了個活的古風玩具。」


「你來嘛,陪陪我。」


我爺爺可是文學和歷史學的教授。


上通曉歷史文學,下通菜市場罵人技巧。


一首古風歌曲唱得更是一流的好。


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古風老生強,還是我的護短老爺更強。


9


第二天,我爺爺抱著自己的小狗,還帶著小侄子一起來了。


小侄子脾氣也是一等一的暴躁,但是在我面前還不算什麼。


看見我的陽臺,小侄子義憤填膺地說:


「小姑,是不是對面的那戶油膩男欺負你了?」


「是呀,你要幫我欺負回來啊?」


「好!我有一個好主意。」


我爺爺知道對面的奇葩事跡後,直接撸起袖子開幹。


我爺爺換上戲服大半夜地在對面門口咿咿呀呀地唱起戲曲來,那聲音空靈動人。


大半夜聽著瘆得慌。


唱的詞曲更是讓我笑癲:「那個短命鬼,好裝成古風相,明明是個醜男,還妄想吃天鵝肉……」


401 聽見這陰間唱戲,怒氣衝衝地跑出去,直接破口大罵:


「誰!竟然敢指桑罵槐,辱我兒子名諱,可惡。」


我爺爺根本不帶怕的,直接躺到 401 面前大喊大叫:


「快來人啊,有人欺負老人了,人家老了又不是死了,就不能有點自己的愛好嗎?」


「欺負我啊,到底老天有沒有眼啊。蒼天啊不公啊。」


「我就是……我怎麼頭疼啊,我這一看見古風就頭疼啊,這死古風害人啊,我快死了。」


401 也覺得莫名其妙,他剛想發脾氣。


爺爺就開始往樓梯上滾,大吵大鬧把周圍的鄰居吸引下來。


眼見周圍的鄰居議論紛紛,401 開始不耐煩:


「看什麼看,這死老登就是在碰瓷!」


「哪裡有人怕古風孩子的。」


我連忙上前扶起爺爺,侄兒在一邊玩著小狗,嘲諷:


「撒謊是小狗,你兒子根本不過敏還裝作過敏,你們看他身上穿的就是羊毛的衣服!」


「他都能怕動物毛,為什麼我爺爺不能怕古風,再說了,我一家都怕古風。」


說完,我看著周圍的鄰居。


之前幾個群裡的鄰居紛紛為我做證。


「就是就是,人家小孩子都不撒謊,你倒是撒謊了,不害臊。」


「還古風小生,古風老生還沒卸載自己的番茄小說呢。」


被這麼一說。401 的臉色難看異常。


這時候古風小生聽到叫聲出來了,開始叉著腰不耐煩:


「諸位,聽我一言,我們應該同仇敵愾將這個妖女趕出去……」


話還沒說完,我爺爺一聲厲叫劃破長空:


「啊啊啊,我的心髒,我疼,為什麼,為什麼,有人穿得這麼古風。」


「這是一場謀殺,謀殺啊,讓他滾啊,滾啊!」


401 聽見這些話,無奈地叉腰看著面前撒潑打滾的爺爺。


「你你你。」


10


我連忙擋在爺爺面前,也裝作眩暈:


「爺爺,古風真是我們一家的克星啊,難道我們一家要死在這古風一家手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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