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後退三步,問她:「你手上怎麼起紅疹子了?」
她臉上滿不在意,隻是淡淡瞥了一眼說:「沒什麼,可能是過敏了吧。」
說著還是忍不住一直抓。
她抓著抓著突然犯起惡心,直直往旁邊的垃圾桶衝去,趴在上面狂吐。
我又趕緊往後退了三步,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的艾滋病開始顯現了。
等她吐完回來,故作優雅擦拭嘴巴,臉上竟有一絲喜色。
「陪我去醫院一趟,我可能懷孕了。」
21
我:「懷孕?」
丁甜撫摸著肚子,又用炫耀的口氣跟我說:「最近我總是惡心想吐,食欲下降全身乏力,這不是懷孕初期的症狀嗎?」
我:「……」
有沒有可能是艾滋病前期的症狀呢?
但她自以為是懷孕,那就懷孕吧。
我不坐她的車,我自己開車。
自從重生以來,我都和她盡量拉開距離。
Advertisement
盡可能避免跟她接觸,就算吃飯我也幾乎不吃她夾過的菜。
還讓我爸媽也少接觸,他們本來覺得沒必要。
直到我跟他們說了江鶴是艾滋病患者的事。
他們大吃一驚,嚇得愣在當場。
我一直強調讓他們不要跟別人提起,以免發生意外。
還舉了許多例子,他們才答應我。
恰好這時他們三家鬧翻,彼此也很少見面了。
到了醫院後,丁甜先去了婦科,做了早孕測試。
結果沒有懷孕。
她正失望呢,醫生看著她身上的紅疹,再根據她所描述的症狀,說了一句:
「我建議你去疾控中心查一下血。」
22
丁甜猛地抬起頭,很不解。
醫生也沒多說什麼,還是建議去疾控中心。
丁甜帶著一絲尷尬和生氣走在前面。
我跟在後面沒有說話,但我心裡早就知道了結果。
在疾控中心抽了血,工作人員說初篩兩三個小時就可以出結果。
在等待的過程中,她看似漫不經心,其實腿一直在抖,額頭在冒冷汗。
等結果出來後,她把報告扔給我。
「你來看。」
我沒有說話,直接打開報告看了一眼。
「結果是陽性。」
丁甜手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傻掉了。
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說:「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出錯了。」
工作人員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反應,語氣很淡漠。
「陽性結果我們會復查,一周後再來拿報告吧。」
丁甜好像聽到了一絲希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看,我就說肯定是出了問題,我怎麼可能得艾滋病呢對吧?我要回江家了,走……」
她已經語無倫次,手忙腳亂撿起地上的手機,急匆匆地就跑了。
看都沒看我一眼。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笑了。
丁甜,你的報應終於來了。
23
從那以後,丁甜消失了。
當然,人還是在的,就是不來找我了。
可能覺得那天在我面前確診了艾滋,沒面子不敢找我。
半個月後,她突然回來了。
我是在小區大門處碰到她的。
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比上次見她起碼瘦了十多斤。
哪怕身上穿著名牌服裝,也看不出一絲氣質。
見到我,她愣了一下。
然後迅速低下頭往小姨家走。
江鶴沒有跟在她身邊,自從結婚那次見到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別說我們,平時連小姨他們都見不到這個女婿。
前世他給陳琪琪的彩禮是五百萬,這次隻給了丁甜一百萬。
其他什麼都沒有。
也沒在任何方面幫到小姨他們,仿佛這一百萬就當是買走了丁甜似的。
偶爾也會聽到小姨他們在抱怨好像女兒嫁了個寂寞。
可是她不知道,何止是寂寞。
簡直就是災難。
24
丁甜的復診報告她沒有讓我陪她去拿,也沒有告訴我。
她跟劉心她們兩個和好了。
給她們送衣服送包包,把她們哄好了。
整天約她們去酒吧喝酒,我的朋友圈全都是她們在酒吧的照片。
然後又是徹夜不歸。
不僅如此,丁甜還想盡各種辦法約我出去,我都一一拒絕了。
她一直拿面子和親戚的借口來壓我,我直接撕破臉,她氣得半死。
她的朋友圈已經不隻有劉心等三人,照片中開始陸續出現別的女孩子。
看起來是劉心她們的閨蜜。
本來我還想不通這一世陳琪琪為什麼還是掉入了丁甜的陷阱。
現在想想丁甜應該是在報前世陳琪琪搶她富二代的仇,這一世搶佔先機,順便把她也拖下水。
本來我以為她的目標是我們圈子裡的女孩子。
卻沒想到,她開始把手伸到男孩子身上了。
她突然約我表弟去酒吧喝酒。
還讓他把自己兄弟也帶上,能帶多少是多少。
25
本來這事我也不知道,是表弟突然來問我:
「姐,丁甜姐為什麼一直讓我帶兄弟去酒吧啊?她不會想出軌吧?」
我問他:「她想要怎樣的男的?你帶了嗎?」
表弟一臉尷尬,摸了摸鼻子。
「她說不限類型,怎麼樣的都行,我第一次帶了三個過去,結果他們把我灌醉送回家,自己卻一夜未歸,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我震驚了。
「三個都沒回家?那劉心和邱莉都在嗎?」
表弟點了點頭說:「剛開始在的,後面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我很不解。
「那江鶴他們有在嗎?」
表弟搖了搖頭說:「不在啊,自從婚禮後就沒見過了。」
有鬼,絕對有鬼。
我看著表弟,勸了一嘴:「以後酒吧還是少去吧。」
他隨口應道:「好的。」
有了前世的經驗,我這一世不敢再亂做好事了。
生怕再次波及自己。
26
丁甜又瘦了。
她開始頻繁回娘家,好像在躲什麼一樣。
我經常碰到她自己一個人回來。
江鶴之前給了她一輛代步車也不見了,每次都是打車回來的。
穿衣隨意,臉上的妝也不化了,面色慘白如紙。
她走得太匆忙,突然被一個男的撞倒在地。
那個男的想去扶她起來,她卻嚇得直直往後爬,邊爬邊大喊:「走開,別過來,不要碰我,滾啊!」
那個男的被嚇了一跳,怕被別人誤會,趕緊跑了。
這時已經有幾個圍觀群眾,丁甜意識到剛才自己做了什麼,面色臊紅,趕緊爬起來往小姨家跑去了。
正常人得艾滋也不會這樣,除非……
除非她像前世的陳琪琪一樣,被江鶴逼著去跟別人睡覺,企圖把艾滋病傳播出去了。
心裡有陰影,看哪個男人都恐懼。
晚上的時候,我媽突然接到小姨打來的電話,說江鶴帶人把丁甜強制性接走了。
她感覺十分不妙,越想越害怕就打電話問我媽怎麼辦。
我拿過我媽的手機對小姨說:「既然覺得有問題就報警吧。」
小姨那邊尖叫起來:「怎麼報警!他們是夫妻,把人接回去很正常,又沒有把人綁走的,報警也沒用啊。」
那我就笑了。
「報警都沒用,問我媽就有用?」
小姨一愣,沒好氣地罵了我一句:「甜甜是你表妹,你都不關心一下,反而還落井下石,你怎麼這麼冷血無情……」
她還沒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神經病,求人還這麼囂張。
這一世,我就看你怎麼得報應。
27
丁甜已經確診,她又經常回家。
牙刷、內褲、用過的衛生巾總有一樣能讓家人接觸到。
特別是萬一丁甜有口腔潰瘍或牙齦出血,那傳染的概率極大。
恐怕小姨夫妻倆可能已經感染了卻不自知。
丁甜這次徹底消失了。
我媽說聯系不上,電話打不通,信息也不回。
小姨兩夫妻忍不住去江家詢問,連別墅門都沒進去就被趕了出來。
仿佛他們是乞丐而不是親家。
又等了半個多月,還是聯系不上丁甜。
沒辦法,小姨他們隻能去報警。
失聯時間這麼長,警方立馬立案調查。
結果警察還沒找到,我卻先接到了丁甜的電話。
「林瀟,快來救……救我!我在東區的一個廢棄廠房,這裡有個密室,我在裡面……
「是江鶴,他把我關在這裡,天天帶男的過來……
「我的艾滋確診了,他逼我傳播出去,嗚嗚嗚。
「我好不容易讓一個男的把手機留給我,林蕭,你快報警救我!」
她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心裡頓時覺得暢快無比!
前世陳琪琪的一切, 總算都讓她嘗了個遍。
這就是不聽勸的後果啊。
28
警察已經立案, 遲早也會找到她。
這個做人情的機會我何不自己好好把握住?
所以,我把丁甜跟我說的全都告訴了警察。
有了具體位置, 我們很快就趕到了丁甜所說的廢棄廠房。
密室就在廠房中間。
當警察把密室打開後,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我們都震驚在場。
隻見丁甜躺在地上,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正趴在她身上。
丁甜滿臉痛苦,生無可戀。
小姨夫妻倆當場石化,等反應過來後,小姨父立馬衝上去一腳把那個男人踹倒在地。
小姨哭著跑上前, 連忙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丁甜身上。
地上的男人很快被警察控制帶走, 丁甜被解救出來後,整個人都崩潰了。
號啕大哭把江鶴對她所做的一切都和盤託出:
「都是江鶴做的!他得了艾滋病覺得老天不公便各種報復社會。
「他娶我就是為了把我身邊的女人都玩一遍, 把艾滋病傳給她們。
「我不從他就打我,逼我每天跟不同的男人睡覺, 後面我實在忍不了了就回了娘家。
「結果他一氣之下直接把我擄到這裡關起來了, 每天送七八個男的過來玩……」
29
她所說的, 讓辦案經驗豐富的警察都瞠目結舌。
小姨夫妻倆也傻了。
支支吾吾問了一句:「女兒, 那……那你也得了艾滋?」
丁甜掩面痛哭, 不斷點頭。
「嗯, 我早就確診了。」
小姨又問了一句:「那我們……我記得有一次你說牙刷沒了,用了我們的, 難道我們也被傳染了?」
丁甜滿臉愧疚地看著他們:「嗯,應該是……」
見父母滿臉絕望和痛苦,她又趕緊補救了一句:
「沒關系的爸媽, 大姨和舅媽他們也和你們一樣,估計也感染了,因為劉心她們早就被傳染了!」
小姨他們兩眼一黑, 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有人證物證, 江鶴和相關人員很快被帶走。
醜聞很快被曝了出來, 一時間衝上了熱搜!
江鶴不僅自己得了艾滋病還瘋狂報復社會, 又囚禁自己妻子逼她傳播。
江氏集團一下陷入了巨大醜聞之中,連公關都壓不下來,很快被廣大網友抵制面臨破產。
江鶴等人數罪並罰,被判了無期。
而大姨和舅媽兩家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往疾控中心檢測。
最後無一例外全都得了艾滋病。
頓時氣得捶胸頓足, 把劉心她們幾個暴打了一頓。
可是沒什麼用,因為劉心和邱莉她們自己都沒能幸免。
她們痛哭流涕,懊悔不已。
紛紛表示當初自己要不是貪圖虛榮, 便不會陷入江鶴等人的陷阱之中。
奇怪,前世是我要走那條巷子她不進去,這次怎麼她主動要走了?
「?(」30
丁甜本來還有二十年左右的生命,結果因為江鶴的惡毒, 硬生生把她的生命縮短到了五年。
最後全身免疫系統被侵蝕, 免疫系統崩潰,引發機會性感染,全身潰爛而死。
聽說她死前還一直不甘心地大喊:
「明明重來一世了,我怎麼還是死了?難道陳琪琪前世就是這樣的嗎?不可能不可能!」
她的這些話被她家人當作瘋言瘋語處理了。
大姨他們全都得了艾滋, 生活烏雲密布。
小姨夫妻倆狀況雖然好一點兒,但是最長也活不過二十年。
他們整天哀聲載道,怨氣滿滿,互相指責和謾罵。
我怕他們對我們一家群起而攻之, 便搬走了。
把房子賣掉,去了我們都喜歡的城市裡買房定居。
日子過得平淡而幸福。
而他們在剩下的時間裡,相繼死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