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
老婆去了女兒陪她。
我在陽臺抽煙,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眼睛瞥到老婆手機上一大串微信。
我劃開,原來是那個八婆班主任在家長群說:
【今天陳橙的家長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示範,我希望他們能立刻道歉,並寫下保證書。】
後面一大串家長跟著拍馬屁:
【是的是的,我聽我兒子說了,這個父親真是可怕。】
【上梁不正下梁歪,可不敢想象這樣的家庭能培養出什麼樣的小孩。】
【……】
八婆被這些馬屁精哄得心花怒放,一個勁地@我老婆:
【別裝死,有膽子打人家小孩,沒膽子出來道歉?算什麼家長?】
我清了清嗓子,發了段字正腔圓的語音過去:
「死八婆,你聽好了,我、去、你、媽、 的!」
群裡頓時一片死寂。
過了幾分鍾,那八婆的語音才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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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素質!沒素質!怎麼敢罵老師的!」
聽上去她氣瘋了,每個字都在顫抖。
我發了一個中指過去。
這時,老婆出來了。
她表情沉痛,手上拿著一卷保鮮膜。
「怎麼了?」我問。
「寶寶被嘲笑胸大。」她紅著眼說,「就用這個把胸裹起來了。」
6
我立馬給我發小大劉打了電話。
這家伙是個包工頭,別的不多,肌肉壯士的民工兄弟一抓一大把。
「喂?你怎麼知道我在洗腳?嫂子睡了吧,我跟你講,青陽路新開了一家洗浴中心,小姐姐那叫一個水靈,你來我請你,你項目不是正好弄完了嗎……」
我開的免提,老婆在旁邊一個字不落地全聽到了。
我說:「別他媽洗腳了,你幹女兒被人欺負了!」
那頭愣了一下,聲調馬上高了八度:「臥槽!誰這麼大的狗膽,敢動我幹丫頭?老子帶人把他腿打斷咯!」
我說:「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明天早上我們見面說,你多叫幾個人,我要把那家人皮給扒下來!」
「行!」
7
王利第二天還能來上學。
看來還是打得太輕了。
他在校門口的小攤上買烤腸,剛塞進嘴裡。
我照頭就是一巴掌。
「你吃你媽呢!」
他被我抽得七葷八素,在原地轉了好幾圈。
「怎麼又是你!」
我懶得跟他廢話,上去一腳踹翻了他,然後揪著他的頭發往車裡拖。
他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幾個民工兄弟就站在我旁邊,冷眼看著吃瓜群眾。
果然沒一個報警的。
上車,一路開到 KTV。
老板和大劉是朋友,早就給我們開好了包廂。
大劉等在門口,看見王利,也是先上來抽了幾耳光:
「小逼崽子,我幹女兒你都敢動,活膩歪了吧!」
王利早就被打傻了,不敢哭,嘴裡嗚嗚咽咽的。
一路拖到包廂,丟到地上。
我拿出手機,指著那個視頻問:
「這個你發到哪裡去了?」
王利的臉白了又白,在地上縮成一團:
「叔叔,我真的錯了叔叔,我再也不敢了!」
我一腳踩在他臉上: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敢多說一句廢話,老子打死你!聽懂了嗎?」
王利瘋狂點頭。
「發到了哪裡?」
「學校貼吧。」
我在學校的貼吧裡,果然找到了這則視頻。
沒費多大功夫,首頁熱帖就是。
底下幾百條評論,造成的影響不可估量。
「你他媽的!」
我一拳頭砸在王利臉上,他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水,裡面還有兩顆斷牙。
「為什麼要一直揪著我女兒不放?」
「……」
他沉默著,抖如篩糠。
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世界上就是有無緣無故的惡,那些信奉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人,未來也一定會知道,一個耳光抽在臉上最響。
「就看她好欺負是吧?」我抽出皮帶,「我今天讓你知道,什麼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啪啪啪!」
沉悶的皮帶燉肉,在房間裡回蕩。
大家抽著煙,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幕。
王利縮在牆角,一個勁地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饒了我吧!叔叔!」
我充耳不聞。
皮帶斷了,王利眼睛一亮,以為終於解脫。
大劉立馬脫下他的遞給我,蹲下來在王利耳邊惡魔低語:
「小東西,別灰心,皮帶我們多的是!」
王利白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
8
這時,王利的手機響了。
是他爸爸打過來的視頻。
我接了。
「兒子,聽說有人欺負你……你是誰!我兒子呢!」
我說:「我就是欺負你兒子的那個人。」
然後將鏡頭對準了王利,「你兒子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話你跟我說。」
王利渾身是血,校服被我抽成拖把。
「操!你他媽的給我等著,我今天不把你殺了,你都不知道在這塊地,誰是老大!」
我說:「好,我等你過來,我正好把你們一鍋端。」
那邊還在放狠話。
我懶得聽,把手機砸了。
王利的爸爸很快就到了。
帶著十幾個文著花臂的大漢。
「兒子!」一看到自己心肝寶貝,差點被我打出心肝,他目眦欲裂,「我他媽殺了你!」
剛準備衝上來,我們的人就堵在他面前。
「豪哥!就是這個人。」他轉而彎腰對著為首的一個混混說,「把他做了,答應你的錢我給兩倍!」
那啥豪哥卻是動也不動,盯著大劉看,然後摸出煙,畢恭畢敬地遞過來:
「劉哥,好久不見了,小弟沒想到在這裡碰到您嘞!」
大劉沒接,因為他雙手正拎著褲子。
「可以啊,小豪,混得不錯嘛!」大劉笑呵呵地說,「現在都敢帶人砸我的場子啦?」
「哪敢哪敢!誤會了不是!」混混一急就上頭,臉色通紅,「我哪知道是您在這裡,我就是找天王老子的麻煩,也不敢找您啊……」
大劉搖搖頭,打斷了混混的奉承:「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幹女兒,被他家小兔崽子欺負了,這事你看怎麼處理,豪哥?」
「哎喲,您真的別叫我豪哥了,小弟受不起。」
混混轉頭給了王利爸爸一巴掌,「還不快給我劉哥說聲對不起!」
王利爸爸挨了巴掌,卻不敢還手:「豪哥,您怎麼能這樣,之前不是說好的,下一條胳膊給……」
混混又是一巴掌:「卸什麼胳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王利爸爸終於認清形勢,臉色由白變紅又轉紫,好像在給巴掌印上色。
這時,王利眯著腫眼,氣若遊絲:「爸爸……救我……」
他爸心疼壞了,想去救寶貝兒子,又被人堵得沒法上前。
咬咬牙,惡狠狠地對我說道:「你犯法了你知道嗎?要是我兒子真出什麼問題,我肯定讓你去坐牢!」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回身從果盤裡抽出一把水果刀,刀刃對著我,遞給他。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一刀捅死我,要麼我進去關幾天,出來接著打,打到你兒子生活不能自理,打到他精神失常,打到他殘廢!
「你不是很能嗎?你不是恨不得殺了我嗎?
「動手啊!」
指著胸口,「往這裡捅,沒人攔你,夠膽你就來!」
刀尖戳在胸口,一寸之後就是我的心髒。
我盯著他的眼睛,眨也不眨。
大劉擔心我,上前一步,準備動手,我抬手阻止了他。
氣氛劍拔弩張,沒有人說話。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女兒打來的電話:
「喂,爸爸,你在哪兒呀?」
我笑著說:「在外面辦一點事呢。」
「那你的藥塗了嗎,記得不要沾水哦!」
我低頭看到自己的拳頭上,女兒給綁的粉色繃帶。
內心一片柔軟。
「嗯好,爸爸記得,你這兩天在家好好休息一下,等爸爸回家。」
女兒乖巧地答應了。
掛了電話,想到丫頭還在等我回家,有點不耐煩了。
大喝一聲:「快點!」
他嚇了一個哆嗦,後退一步。
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明明都是當父親的人,他卻連命都不敢玩。
我一腳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趴下。
捏著他的下颌,逼著他抬起頭和我對視: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既然你不教你兒子怎麼當人,那就睜大眼睛看看,我是怎麼把他折磨得不像個人!」
9
我坐在沙發上,解開襯衫的袖口,撸了上去。
對躺在地上的王利勾勾手指:「滾過來!」
他下意識地看向爸爸,結果他爹也被我的人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隻能聽我的,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朝我走過來。
眼神畏畏縮縮的。
我一腳踹在他膝蓋上,把他踹了回去。
「我讓你滾過來!聽不懂人話嗎?」
他疼得龇牙咧嘴,腫臉上遍布冷汗。
又不得不抱著膝蓋,把自己團成一個球,慢慢滾過來。
滾岔路了,跑到大劉腳邊,大劉一腳踢開。
他咕嚕嚕地撞在茶幾上,啤酒瓶倒了,淋了他一聲,大家哄堂大笑。
我踩著他的胸口,笑呵呵地問:「小混蛋,知道什麼叫拔舌地獄嗎?」
他擦了一把鼻血,不敢和我對視,小心地搖了搖頭。
我戴上手套,慢條斯理打開藥盒,裡面是我新買的手術工具,镊子和柳葉形的手術刀,反射著森森寒光。
「十八層地獄裡的第一層,專治生前言語誹謗,巧言善辯,油嘴滑舌的人。到了這層地獄的人,先扒皮再割舌,舌頭割完很快又長出新的,然後再割,周而復始,疼到你灰飛煙滅為止。」
我笑,「現在我做個好事,提前帶你體驗一下,將來到了閻王那裡,也能扛得久一點。」
他臉色劇變,爬起來就跑。
早有預料的大劉堵在他身後,一腳給他踹了回來。
我捏住他的嘴巴,擠出了一個自以為慈祥的笑容:「乖,張嘴,啊——」
他嘴巴反而抿得鐵緊,誓死不松。
於是,我一腳跺在他傷口上,他疼得大叫。
可算是開了賤口。
然後,我馬上用口腔支架,撐開了他的嘴。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打你不知道怎麼做是吧?」
我的镊子在他瞳孔裡漸漸放大,他求生欲爆棚,竟然又長了一些力氣,想掙脫我的控制。
兩個民工兄弟見狀,上來一左一右按住了他。
可算是老實了。
我用镊子夾住他的舌頭,用力拉出來,然後打開手邊的噴槍,懟了上去。
藍色的火焰甫一接觸,舌頭立馬被烤糊了一層。
伴隨著「呲呲」的聲音,一股濃烈的焦臭味馬上散發了出來。
王利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你不要太過分!」他爹趴在地上,捶著地板大叫,「得饒人處且饒人!」
「饒人是吧?」我摸出手機,打開那段視頻,丟了過去,「看看你兒子的傑作,他饒過我女兒了嗎?」
水正好開了。
我示意他們松開手,王利跟沒骨頭似的,馬上癱在地上。
我蹲下來,饒有興致地望著他半死不活的樣子:
「這就頂不住啦?」
他舌頭爛了,說不出話,「嘶嘶」地倒吸涼氣。
我說:「你欺負我女兒的時候,想過今天嗎?」
他搖頭。
我冷笑:「你給我女兒潑過開水是吧,好玩嗎?」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瞳孔急劇收縮,又有想跑的勢頭。
我掐著他的衣領,把他揪了起來,指著開水壺,說:
「把它喝了,我放你走。」
他哭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爹說:「哥,我知道錯了,我幫他喝,我幫他喝行不行。」
我沒理,他又說:「我給錢,我可以賠錢,你開個價,隻要我有肯定給你,都是當爹的人,互相體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