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戀奔現,男友在床上喊著別的女人名字。
我果斷分手跑路。
再見面時,他質問我分手原因。
我脫口而出:「尺寸不合適。」
誤會解除,他直接轉賬。
我:「我和你在一起不是貪圖你的錢。」
他:「嫌少?」
叮咚,銀行卡到賬一千萬。
1
周浦澤是我網戀一年的前男友,之前一直在國外留學。
奔現那天,我們在酒吧談天說地。
他說他有早死的爸,改嫁的媽,要上學的妹妹,他壓力好大。
一上頭,我說我有愛賭的爸,生病的媽,不懂事的弟弟,我要努力養家。
總之一句話:我們都想有個家。
醉意加深,我輕捏他下巴,撬開他的薄唇。
他無力又信賴地靠在我肩膀上:「安,安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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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大床上,微暗的夜光下,他紅唇輕啟,眼含碎光,像食人精魄的野狐狸。
分不清是我先勾了他的腿,還是他先摟住我的腰。
情到濃處,他口中輕哼的卻是別的女人的名字。
我瞬間清醒,把我施安瑜當成了什麼?
忍著全身酸痛,我果斷跑路,順便給他發了分手短信。
2
我們公司因經營不善,面臨破產,新總裁被討薪的人包圍。
我湊上去看熱鬧。
沒想到,收購我們公司,成了新總裁的竟是周浦澤。
一憤怒群眾抄起板磚,準備給新總裁腦袋開瓢。
好巧不巧砸到我。
「啊,我的腳!」
我被同事送到醫院,右腳骨裂。
周浦澤發話,公司賠我 18 萬,帶薪休養一個月。
我喜滋滋地拄著拐杖出院,一輛閃現的法拉利,竟把我原地撞倒。
「啊,我的腳!」
我抱腳痛哭,竟看到周浦澤從車上下來。
醫生對著我的腳嘆氣。
我心裡一緊:「醫生,我不會變成瘸子吧?」
幫我推輪椅的周浦澤一愣:「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驚恐地看他,他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咳,我是說公司不會放棄每一位同事。」
所幸傷勢不重,周浦澤又賠了我 10 萬。
喜提 28 萬,還有三個月帶薪病假。
這好事,樂得我的嘴角比 AK 還難壓。
周浦澤眼睛掃過我身側的後視鏡,
「施小姐,在公司工作多久了?」
「回周總,3 年了。」
「聽說周小姐家境貧寒。」
我放松的脊背立馬挺直:「還……還好」
靜謐的車內實在難熬,中控臺上手機鈴聲炸響我看都沒看直接秒接。
「周總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周浦澤瞥我一眼:「施小姐貌似拿的是我的手機。」
我驚得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很好,手太快接錯了。
「你替我接吧。」
我抖著手:「你好,周總在開車,不太方便接電話。」
我語速極快,一說完就準備掛斷,
「安瑜?你怎麼和周總在一起?」
一下子被對面人點明身份,我偷瞄一眼手機,上面備注著張毅。
「張經理,我腳受傷了,周總正好順路送我。」
「你傷得怎麼樣?我下午有些事情處理,沒抽出空去醫院探望你。
「我在你家附近,你受傷不方便,我給你帶了些宵夜。」
不等我拒絕,張毅掛斷了電話。
我偷瞄周浦澤,他臉色陰沉。
我小聲解釋:「張經理平常對我們下屬都很照顧。」
他直接無視我。
我索性扭頭看窗外,也不說話。
周浦澤這人,生氣從來不說,隻等著別人發現。
以前每次惹他生氣,都要我說盡好話哄他。
紅色法拉利剛停在我家樓下,張毅滿臉笑意地迎了上來。
「周總,您好,我是安瑜的經理,也是她的同校學長。」
周浦澤臉一黑:「哦,原來還是學長呢,看來我這個總裁當得不稱職,都不了解我的員工。」
我趕忙接話:「周總,您貴人事忙,這點小事哪敢擾您耳朵。」
周浦澤身上的冷氣呲呲往外冒。
我臉上笑呵呵,心裡期盼這瘟神趕緊走。
沒承想,張毅直接邀請周浦澤一起去我公寓吃宵夜。
3
一頓飯,我吃得難以下咽。
張毅殷勤地忙前忙後,時不時地誇些我在公司的表現。
他越說,周浦澤臉越黑。
也是,像他這樣的大總裁,放著公司一堆事不處理,突然關懷我這個小員工,已經夠不可思議了。
現在吃個飯還有人念經似的吵,心情能好才怪。
果然沒兩分鍾,他就要走。
我喜滋滋地拄著拐杖送客,不知怎的樓道的燈不亮了。
張毅先去等電梯,我一瘸一拐跟在周浦澤身後。
身前一股拉力,周浦澤直接將我抵在牆角,溫熱的大手緊緊按住我的腰。
我雙手撐住他的胸口,借此拉開距離:「周浦澤,放開我。」
「這會怎麼不和我裝不熟了?」
我深吸一口氣,心虛得不敢直視他:「周總,您大人有大量,就當被蚊子咬了一口,饒了我吧。」
微暗的燈光,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聽到他壓低聲音,趴在我耳邊輕聲道:
「第一次被女人甩,比不得施小姐拿得起放得下。」
微燙的熱氣落在我耳垂,染紅了我的臉:「誰……不是第一次談戀愛,實際說起來,佔便宜的還是你。」
「叮。」電梯開門的聲音響起。
「周總,電梯來了。」
張毅的聲音從轉角電梯口傳來。
我嚇得心裡一緊,更用力地推周浦澤的胸口。
換來的是他緊緊地箍住我的腰。
「別亂動。」
他將下巴抵在我肩膀,鼻間噴灑的熱氣,燙的我脖子一熱。
腳更是不爭氣地一滑,整個人軟在他懷裡。
周浦澤似是被我的表現逗笑,說出的話也溫柔:「在家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周總?」
張毅的聲音又大了幾分,恐怕下一刻就要衝過來「捉奸」。
我瞬間清醒,要是被張毅看到我和公司總裁這樣,我的清白可就真沒了。
好在周浦澤沒有再胡鬧,把我扶穩站好,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
「離張毅遠一點。」
說完單手插兜,長腿邁進電梯。
我靠牆站穩,頭疼地皺眉。
4
好在我傷的是腳,靠著拐杖,倒不影響日常生活。
隻一日三餐有些麻煩,有那 28 萬賠償金在,頓頓大餐外賣勉強可以接受。
我瀟灑地在家躺平,門外傳來敲門聲。
聲響從開始的輕緩,到後面越發急促。
「施安瑜,開門。」
我放緩呼吸,假裝家中無人。
「我知道你在家,快開門。」
周浦澤又敲了一會兒,聲音有些氣急敗壞:「好,你有本事一輩子躲著別出來。」
「嘭!」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一陣腳步聲漸漸遠離。
我等了半小時,從貓眼確認無人才敢開門。
門口放著兩大袋各色生鮮,還有一袋我愛吃的零食。
還沒想明白周浦澤的意思,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讓我明天去公司交接一下之前跟進的項目。
像是怕我不去,他著重強調:「你要敢不來,這個月工資扣光。」
第六感告訴我這是鴻門宴,是周浦澤赤果果的圈套。
另一方面又心存僥幸,這就是正常的工作流程,大總裁哪有時間理我這小蝦米。
我借口腳受傷不便,生生在家躲了三天,拖無可拖,才踏進公司的墳墓。
一進公司,同事熱情地拉住我:「安瑜,聽說那天是你挺身而出救了周總?你可是咱們公司的大功臣。」
我震驚地擺手否認:「不是,那天我是……」
「安瑜你就別謙虛了,周總可說了,等你來公司,要當面表揚你呢。」
「安瑜,成了周總的救命恩人,以後高升了,可別忘記我們這些老同事呀。」
周圍同事七嘴八舌,根本輪不上我說話。
救命,老天爺,我隻是去看個熱鬧。
認出周浦澤的瞬間,我本能地後退,不想被後面的人推搡著上前。
在別人看來真挺像我舍身就義,要替他擋磚一樣。
可周浦澤呢,他不會也誤會了吧?
我心虛地瞥了眼緊閉的會議室門,他在裡面開會。
借口有工作處理,我逃脫包圍圈,把負責的項目一一和同事交接好。
準備溜之大吉,會議室的門從內打開。
周浦澤一身筆挺整齊的黑色西裝,稜角分明的下颌線,看上去多了幾分穩重。
冰冷的眸子越過眾人與我對視,邁著一雙大長腿徑直朝我走來。
「我的救命恩人今天來公司了,我可要好好感謝一下她。」
對上他微挑的嘴角,我心虛地笑不出來。
「施小姐,麻煩來我辦公室一下。」
他說完扭頭就走。
我……
這是圈套,他絕對不懷好意。
去吧?自投羅網!
當眾不去,更引人懷疑。
5
頂著周圍羨慕嫉妒的目光,我視死如歸地走進周浦澤的辦公室。
他隨意地靠在總裁專屬座位上,指指對面的座椅:「坐吧。」
我拄著拐杖磨磨蹭蹭,不敢坐實,半邊屁股虛挨在座位上。
他盯著我打石膏的傷腳:「說起來,真要感謝施小姐的這隻腳,沒有你的挺身而出,受傷的就是我的腦袋了。」
「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虛嘆一口氣。
他應該沒發現我是為了躲他被誤傷的。
周浦澤瞥我一眼:「施小姐真是深明大義,不知道我要如何感謝,才能對得起這份恩情?」
我笑得比哭還難看:「周總客氣了,您已經給過……」
賠償金了。
他打斷我:「那是公司給的,我說的是我私人。」
他忽然猛地靠近,單手託腮眼睛直直地盯著我。
我心裡一跳,人也瞬間站起來:「家裡的煤氣沒關,我先回家關煤氣。」
周浦澤已經起身拿車鑰匙。
「剛好我順路送你。」
忽然覺得,比起家,還是公司更安全。
我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記錯了,我家沒煤氣。」
看著他逗弄的眼神,我索性攤牌:「周浦澤,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
他掏出手機懟我臉上,紅色感嘆號旁是一段段未發出的話。
「施安瑜你解釋一下,我們不合適是什麼意思?」
我強忍害怕,輕輕推開貼到我臉上的手機:「那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想我已經說明白了。」
周浦澤按住我座椅的扶手,傾身而下,微翹的睫毛根根分明,薄唇緊抿,表情多了幾分嚴峻。
距離這麼近,我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新薄荷味。
像是被蠱惑一樣,我腦子裡閃現出,那晚他皺著眉,求我快點的難耐神情。
「你說我們哪裡不合適?」
我吞咽口水,這要我怎麼說?
說他躺在我身下,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這麼丟人,我說不出口。
我脫口而出:「尺寸不合適。」
話說出口,才發現我聲音大得出奇。
我扭頭看向總裁辦公室正對外面的窗戶。
整個辦公區像是被暫停,詭異的安靜後又迅速恢復正常的喧鬧。
還好,這是面單向玻璃,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周浦澤已經愣住,繼而恍然大悟:「我弄疼你了?」
他明顯想起了什麼,臉頰迅速燃起兩團紅暈,溫暖的掌心把我顫動的手緊緊包住。
6
我囧著臉逃出總裁辦公室,周浦澤像是在害羞也沒攔我。
閨蜜青青跑到我工位上:「你和周總在裡面聊什麼?」
我灌下兩口水,還沒緩過來。
「沒什麼。」
她滿臉八卦:「那你剛才說尺寸不合適,是什麼意思?」
我一口水沒咽下去,嗆得直咳嗽:「沒,沒什麼。」
她猥瑣一笑:「你不說,我就要自己發揮想象力了!」
「行了,行了,我告訴你。
「周總剛和我說的是,下面供應商送來的樣品尺寸不合適,你別瞎想。」
她一臉失望。
張毅辦公室裡,我忍著煩躁應對他假惺惺的關心。
「你可是咱們部門的股肱之臣,這段時間你不在,咱們部門的業績肯定要少一大半。」
業績減少,還不是他這個領導的問題。
想給我戴高帽,讓我多幹活。
沒門。
我臉上帶著假笑:「張經理,我就是一個小職員,業績平平,當不起您這麼高的誇贊和期許。
「再說了,您這麼優秀什麼問題解決不了?我怎麼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
張毅堆滿笑意的臉一僵:「別人做不到,但安瑜你不一樣。就憑你和周總的關系,不過是兩句話的事。」
我納悶:「周總是總裁,我是職員,我們有什麼關系?」
他呵呵一笑,神秘地說道:「安瑜,你被周總包養了吧。」
周浦澤包養我?
他哪隻眼睛長到了屁股上?
可真敢想呀!
張毅取出兩萬塊錢放在桌上。
「這些有錢人靠不住的,趁著金主還對你感興趣,也要替自己打算。
「你放心,隻要你幫我考核達標,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笑話。
兩萬塊錢就想換我當牛作馬,我能看上他這點好處?
我直接打斷他:「張經理,如果你對我和周總的關系有疑慮,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找周總求證。」
「安瑜,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無視他虛偽的嘴臉。
「張經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出去了。」
我一回來,青青立馬和我咬耳朵。
「現在公司的業務經理,實行末位淘汰制,張毅手裡沒什麼好項目,估計是想借著你巴結總裁。」
我滿不在乎:「他找錯人了,我在周總面前可沒面子。」
青青撇撇嘴:「這種小人,你可離他遠點。
「之前你們組,讓他明裡暗裡搶走多少功勞?
「有能力的讓他排擠走了,看他拿什麼業績交差?」
青青又和我絮叨了半天新總裁的威武手段。
什麼空佔職位的高管被請走,之前公司拖欠工人的工資周總墊資還上了,業務獎金提高了,公司不提倡加班了。
7
不到六點鍾,周浦澤又站在我家門外。
還是白天那身一絲不苟的西裝,雙手拎了兩大袋蔬菜水果。
「我數十個數,再不開門,我找人開鎖了。」
我無奈地開門,想和他說清楚,結果這人擠開我,直奔廚房,熟練地脫衣挽袖,洗菜切菜。
「安瑜,我買了很多你愛吃的菜,等會給你露一手。」
我倚在廚房門口:「我會點外賣。」
周浦澤壓根不理我,昂貴的襯衣袖子挽到手肘,利落的顛勺驚豔了我。
鍋邊濺起的油染髒了他白淨的襯衫。
沒分手時他不止一次地和我吐槽吃不慣外國菜,後面沒辦法隻能學著自己動手。
第一次做飯還給我拍照炫耀,說回國後一定要讓我嘗嘗他的手藝。
三菜一湯,周浦澤做得很有家庭氣息。
「喏,多吃點肉補補,上次我就發現你太瘦了。」
我條件反射地反駁:「胡說,姐這是完美身材,胸是胸,腚是腚,哪裡瘦了?」
他笑得眼睛彎起,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好好好,是我眼拙,你從頭到腳都完美。」
我尷尬地吃完剩下的飯。
飯後周浦澤收拾碗筷打掃衛生:「你休息就行,以後這些小事都交給我。」
我覺得他有些奇怪。
都分手了,搞得現在像藕斷絲連一樣。
「我們已經分手了,大家好聚好散吧。」
他擦桌子的手沒停:「別誤會,買菜的錢我從你工資裡扣的,上次的也是。
「你受傷也有我的原因,最起碼讓我還清欠你的恩情吧。」
我煩得很。
他明明心裡有別人,跟我在這搞曖昧幹嘛?
我諷刺一笑:「難道堂堂周大總裁玩不起?」
他臉上的青筋暴起,雙眼通紅地盯著我,
「玩?施安瑜,你告訴我,我們一年的感情算什麼?」
我滿臉無所謂:「算笑話嘍。」
他將抹布一甩,扭頭就走。
走到門口他背對著我忽然開口:「我會找個家政的。」
我翻了個大白眼:「隨便你。」
家政阿姨第二天還是來了,負責打掃衛生和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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