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丈夫宋寒搶了女兒的腎源,給他白月光的兒子做手術。


導致女兒死在了換腎手術的前一晚。


宋寒不但不信女兒死了,還認為那是我為了挽回他的手段。


可後來,當他知道女兒死了後,瘋了。


他隻是瘋了而已,我女兒可是沒了一條命。


隻有親手將他送進監獄,才能為我的女兒報仇!


1


我女兒念念就要做換腎手術的前一晚,卻被告知腎源沒有了。


她因為沒有腎源做手術而病情惡化,小臉痛得皺在了一起,不斷地喊疼。


我焦急地給宋寒打了無數個電話,他都沒有接。


念念臨死前,她的小手拉著我:


「媽媽,我死後,你就和爸爸離婚吧。」


「媽媽,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做你的女兒。」


說完,她的小手無力地垂了下去,死在了我的懷裡。


就差一分鍾,就迎來她六歲的生日。


我呆呆地抱著她,忘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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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照顧念念的護士在一旁忍不住抽泣:


「不是說已經有腎源了嗎?怎麼沒有做手術?」


「別說了,上面有人截胡了,給另外一個患者做手術去了,那邊手術倒是挺成功。」


我猛地抬頭,宋寒不是告訴我,說捐獻腎源的人突然不願意捐了嗎?


一瞬間,我的心上像是被人挖了一個巨大的洞,汩汩流血。


為什麼要騙我?


沒有人能從我懷裡抱走念念,他們隻好給宋寒打電話:


「喂,是宋先生嗎?您女兒去世了,您夫人一直抱著遺體不放,請您過來一趟。」


病房裡嘈雜,護士的手機開了免提。


即使壓得很低,我還是聽見了那頭的聲音。


「你們有完沒完?竟然配合陸婉一起來欺騙我!」


「告訴陸婉,讓她學學江婷,怎麼做好一個媽媽!」


「她要是再這麼無理取鬧,我就讓人中止給念念找腎源!」


話音剛落,傳來女人驚喜的聲音,「寒哥,你看圓圓醒過來了,他在對你笑。」


護士欲想解釋,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那個女人我知道,是江婷。


宋寒的白月光。


原本陷入失去女兒巨大悲痛的我,眼眸一下子睜大,胸腔湧上滔天憤怒。


我和他的女兒死了,他不僅沒來看一眼。


還在別人孩子的病房。


他憑什麼這樣對我的女兒?


江婷,若不是她回來,我的念念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我一定要為我女兒報仇,讓他們付出沉重代價!


2


憤怒的怒火在我胸腔裡燃燒,我直奔江婷兒子的病房。


還沒推開門,就聽見江婷擔憂的聲音:


「寒哥,圓圓用了念念的腎源,婉姐會不會生氣啊?」


「我也是比較著急圓圓而已,如果婉姐生氣了的話,我願意下跪給她道歉。」


宋寒安撫她,「沒關系,隻是一個腎而已。」


「陸婉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如果她知道這件事,也一定不會怪你的。」


我聽得急火攻心,一腳踹開房門。


不知粗口為何物的我,第一次爆了粗口:


「宋寒,你踏馬有什麼資格替我做決定!」


見我進來,正要相擁的兩人被我這個動作嚇到,一下子分開了。


宋寒陰沉著一張臉,直接拉著我的手將我往病房外拽。


我怒吼:


「宋寒,你為了別人的孩子,害死了我們的女兒!你會不得好死的!」


出了病房,他猛地一把甩開我,直接將我撞在了牆上。


我猛地一吃痛,痛意從頭頂散開。


傷口火辣辣地痛著。


宋寒眼裡閃過不耐,居高臨下看著我:「陸婉,關於腎源的事雖然是我做錯了,但是你要是讓江婷母子不高興了,我會馬上終止給念念找腎源!」


「你為什麼不能大度一點,念念還可以等,可是圓圓不能等了!」


一聽到念念的名字,我失去了所有理智,瘋了一般不管不顧衝向宋寒。


用盡渾身的力氣抬手抡了他一巴掌:


「你不配提念念!」


「你明知道念念不能拖下去了,你卻搶了她的腎源!」


「宋寒,你會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眼淚和鮮血混合在一起,我的心仍然一陣陣刺痛。


念念都死了,他妄想拿她來威脅我!


我把對宋寒的恨,全部發泄出來,像個潑婦一般拉扯著他的衣服,不斷踹他。


江婷後腳出來,一臉震驚地看著我,尖叫道:


「陸婉姐,不要再打寒哥了,有什麼你衝著我來。」


「打我都不能消你的氣的話,我給你跪下好了,直到你消氣為止。」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他確實需要這個腎。」


說著,她就要跪下來。


可是宋寒哪裡肯讓自己的白月光受委屈,直接推開我,接住了江婷下跪的身子:


「你這麼溫柔善解人意,與你對比,陸婉永遠上不得臺面!」


「你給她道什麼歉?她就是個瘋女人!」


看向江婷時,眼裡全是柔情。


看我時,卻半分眼神都懶得施舍。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和宋寒也曾有過一段蜜裡調油的日子。


懷念念時我什麼都吃不下,他驅車兩小時跨越整個城區給我買愛吃的水晶蝦餃。


我生念念時難產,他一個大男人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緊緊握著我的手說:


「老婆,我們以後再也不生了,你要好好的。」


「你一定要挺過來,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可是,自從一個月前,江婷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3


江婷楚楚可憐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隻見她慘白著臉搖搖頭:


「寒哥,陸婉姐恨我也是應該的,雖然我們都是做母親的人,她見死不救我也不能怪她。」


嘴上說著不道德綁架我,卻直接誣陷我見死不救。


而她看著我時,眼裡哪裡還有委屈,隻剩濃濃的挑釁和嘲諷。


也就隻有宋寒這樣的爛人,才會一味相信她!


我雙眼猩紅,怒吼道:


「那你就去死好了,裝什麼白蓮花!」


「別叫我姐,我媽生不出比我大五歲的妹妹!」


江婷眼淚一下下來了,好不委屈的樣子:


「陸婉姐,你想怎麼對我都行,我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說完,她靜靜看著我,仿佛等我動手一般。


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加激起了宋寒的保護欲,將她緊緊護在懷裡,滿眼寒霜地看著我:


「陸婉,我告訴你,你休想傷江婷一根汗毛!你這副潑婦的樣子,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你再詛咒念念,那我讓你所想徹底成真!」


「我說到做到!」


繼而,他眸底一片溫柔,安慰江婷:


「你不要放在心上,那腎源是我讓人找的,想給誰用就給誰用。我一定會保護你們母子周全!」


我扶著牆,隻覺作嘔:


「宋寒,你讓我惡心!」


「你們倆是害死我女兒的劊子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敢……」宋寒咬著牙威脅我。


「啪!」的一聲,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再一次打在了宋寒的臉上。


甚至震得我虎口發麻。


宋寒另一邊臉上很快浮現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兩人甚至不敢相信,我敢打宋寒。


我這些天積攢的鬱氣,總算是消散了一些。


然而遠遠不夠!


宋寒反應過來後,咬著牙:「陸婉!你瘋了是吧!你信不信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看著他,「今天我就要為念念和你們拼命!」


毫無形象地衝上去,對著二人又撓又抓。


然而卻被宋寒喊來的保鏢控制住。


「從今天起,這個瘋女人,不能離開念念病房一步!」


宋寒說完,攬著江婷回病房,「你放心,她再也不能傷害你和孩子!」


我被保鏢架進病房,門被猛地關上,上鎖。


念念眼睛緊緊閉著躺在病床上,再也不會開口叫我媽媽。


4


念念火化後,我一個人抱著她的骨灰回家。


我把她的所有玩具都收了起來,像是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樣。


我坐在空蕩蕩的家裡,看著這一切,當初若是我不把圓圓生下來,她是不是就不會經歷那麼多痛苦?


我喜歡宋寒四年,嫁給他六年。


當初他白月光江婷拋棄他出國後,是我一直陪著他走出低谷。


一次意外,我和他有了孩子,兩人結婚。


本以為,兩個人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可是江婷的出現,讓曾經的一切變得十分可笑。


宋寒說愛我一輩子,會陪著念念長大,都成了泡影。


甚至,我寧願替念念死去。


我將最後一件行李收好,回憶也戛然而止。


我人剛走到門口,宋寒居然回來了,手上拎著東西。


他一臉陰沉,咬著牙:


「念念正是需要治療的關鍵時候,你怎麼就把她從醫院帶出來了?」


「念念,爸爸帶了你最愛吃的榴蓮千層,快出來見爸爸。」


說完,他才注意到客廳大包小包的行李。


「你這又是想做什麼?想搬出去?你就這麼想和我作對?」


「陸婉,你不要太作!念念的事我已經吩咐人去做了!」


我抬頭,幽幽地盯著他,念念根本不喜歡吃榴蓮味的東西。


隻是江婷喜歡,連帶著宋寒也喜歡。


宋寒以前買回來的榴蓮千層,念念不過是不想讓他失望才沒有說罷了。


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我又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念念躺在醫院我又沒有少過她的醫藥費,你到底要怎樣才滿意?」


「你看看這個家被你搞得亂七八糟的,我回來連一口熱飯都沒有,念念也被你教唆得不出來迎接我!」


「你口口聲聲說愛念念,可是現在她正是需要在醫院養病的時候,你卻把她帶回家!」


「陸婉,你就是想要念念死吧,想讓她的死引起我對你的愧疚?」


「我竟沒想到你心腸如此歹毒!就憑這一點,江婷就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她永遠不會拿她孩子當成手段!」


「從今天起,你再也沒有資格照顧念念!她有你這樣的媽已經很不幸了,我絕對不會放任她不管!」


我憤怒地看著面前的人,一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


「宋寒,我告訴你,念念已經死了!」


5


宋寒的臉被打偏向一邊,他眼裡漸漸湧上憤怒:


「不可能!」


「陸婉,你是瘋了嗎?居然詛咒自己的女兒死亡!」


「不就是把念念的腎源讓給圓圓了嗎?我已經在讓人給念念找腎源了。」


「你閉嘴啊!」我看著他一口一個念念,真為念念有這樣的爸爸感到傷心。


我心灰意冷地看著他,「不用了,收起你的假惺惺。離婚協議書我會委託我的律師寄給你的,你看過沒問題就籤字吧。」


宋寒臉上的神情愈發陰鸷,「陸婉,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你這麼惡毒的女人,自己親生女兒都不給她醫治。」


「你快點交出念念的下落,我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你還是我宋寒的妻子。」


我已經懶得和他廢話,「我不稀罕了,誰要當誰當去。」


直到我拎著行李箱一個人走出大門時,宋寒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在身後喊:「陸婉,你到底把念念藏在哪裡了?」


「有你這麼做母親的嗎?」


我打的車已經來了,拉開車門的時候,宋寒已經拉住了我:


「陸婉,念念不是你玩弄手段的工具!把念念交出來!」


我看著他,本想說「好啊」,然後給他看念念的遺照。


這時,他手機上來了電話,是江婷的。


他猶豫了一下,接了電話,傳來江婷的哭腔:


「寒哥,圓圓突然發高燒不退,我好害怕。」


我趁機鑽進車裡:


「師傅,開車。」


到了新的住處後,我馬不停蹄地開始給念念找長眠的地方。


她喜歡陽光,我選在了南山,那裡陽光充足。


兩天後,我抱著念念的骨灰去了南山。


遠遠的,就看見我選的墳墓那裡圍滿了人,在挖著什麼。


我衝了過去,推開他們。


江婷懷裡抱著壇子,眼眶紅紅的,若不是宋寒攬住她,人虛弱得都要倒下去了。


他們倆真是陰魂不散。


「你們幹什麼?」我看著我選的墳墓已經被人挖坑,就差埋進去了。


「陸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今天是圓圓養的小烏龜下葬的日子,他說了,一定要將小烏龜好好埋葬,還請你不要來搗亂。」江婷戚戚然說道。


她哀怨地看了一眼宋寒,「寒哥,能不能請你處理好你的家務事,我真的不想連圓圓這麼小的一個要求都做不到。」


圓圓的烏龜?


這明明是埋葬人的!


「你們都給我停下來!這明明是我買下來的墓!」我胸口翻湧著憤怒,恨不得把面前這對渣男賤女給撕碎!


「陸婉,一個小孩子,你也要和他計較?已經跟蹤我到這個程度了?」宋寒眉頭緊緊皺著。


我不想聽宋寒狗叫,一番掙扎後發現他們人多勢眾,我根本搶不過他們。之後,我便給買墓的聯系人打電話。


然而,那邊告訴我,宋寒他們出了高價,他可以重新給我找一處。


我瞪著宋寒,眼淚不斷往下掉,「宋寒,你搶了念念的腎源,現在,她的墓你也要搶嗎?」


宋寒臉上剎那間閃過一絲慌亂,很快被不耐煩取代:


「陸婉,你到底還有什麼手段?」


「如今你連念念的死這種離譜的謊言都編造得出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江婷在一旁捂著胸口,一臉痛心疾首:「寒哥,作為一個當媽的,我最見不得有人拿自己孩子開玩笑。」


「她居然還像模像樣地抱著一個骨灰盒,打開看看裡面就知道她在耍什麼花樣了!」


說著,就讓人來打開我手裡的骨灰盒。


6


我被人死死架著,嗓子已經喊沙啞了。


「宋寒,我恨你!我恨你一輩子!」


我眼睜睜看著江婷他們將念念的骨灰盒打開。


江婷看到盒子上貼著念念的照片捂著嘴發出震驚,「天哪!寒哥,她居然往骨灰盒上貼念念照片!她真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宋寒的臉色越來越沉,「陸婉,你真的太過分了!」


「我必須和你離婚,至於念念,有你這樣惡毒的媽媽,我是不會放心把孩子交給你的!」


「你快點把孩子交出來!」


我喉嚨湧上一口腥甜,猛然吐了出來。


破天荒地,我居然在宋寒眼裡看到了擔憂。


「陸婉……」


「不是吧,陸婉,你為了爭寵準備這麼齊全,又是貼自己女兒照片,又是吐血……」


「寒哥,你真信她吐血嗎?」


一陣恍惚間,我落入了一個懷抱,迎上宋寒關切的眼神。


我穩了穩心神,嫌棄地用力推開他,「宋寒,你放心,你這種禍害都還活著,我一定會好好的,好好地看著你們遭到報應!」


我將念念的骨灰盒搶過來,挺直背脊,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任由宋寒在背後喊我,我都沒回應。


「念念,媽媽重新給你找個地方,那處已經髒了。」我輕聲道。


我回來第一時間便是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確認身體沒有問題後,我便開始準備我的復仇計劃。


敵人都沒有倒下,我必須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我放出了我要離開海城的消息。


三天後,我剛到機場,卻碰見了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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