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凡事總愛攀比，前世她為了比老姐妹早一步抱上孫子，偷偷給還沒到預產期的我吃了催產偏方，導致我出血不止，一屍兩命。
重活一世，我才得知，一直不打算要孩子的我突然懷孕也是婆婆的手筆。
於是我二話不說就把她做了手腳的東西塞進了她的臥室裡。
這一次，我幫她當第一。
當她們老姐妹裡第一個五十多歲還生孩子的第一人。
1
我婆婆是個神經病，但我老公人還不錯。
因為這一點，我凡事都對她一忍再忍。
可沒想到她變本加厲，平日裡小事上作妖就算了，竟然連我生孩子這樣的大事上她也要爭個先後。
想起前世我臨死前，她還拉著醫生不依不饒，說什麼：「我們那時候生不下來也是吃這個藥，怎麼偏她就出事了，一定是她自己的問題。」
「不，不對！一定是你們醫生都是庸醫，你們賠我大孫子！」
我不知道上一世醫生有沒有呼她嘴巴子。
總之，重活一世，再次見到這張臉時，我差點沒忍住一巴掌甩了上去。
但我知道，我還不能。
不是因為下不去手，是不能。
我總不能說是我前世被她所害，這一世給她一巴掌都算是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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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出去誰信啊？
要不是我自己親身體會，別人跟我說我都不敢信。
「歡歡，你看我那個老同學媳婦今年才結的，人家就已經有孩子了，你和浩浩結婚都兩年了，再不懷個孩子別人還以為你不生呢，你說是不是？」
如前世一般，她開始了勸生的話術。
也如前世一般，我還沒開口，我老公就先我開了口。
「媽，別人是別人，我們是我們，我和歡歡正是事業的上升期，現在要孩子對我倒是沒所謂，但是對歡歡來說無疑是自掘墳墓。」
不得不說，我老公是有點預知能力在身上的。
前世他也是這麼說的，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竟然一語成谶了。
這一世，我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於是，我在心底開始復盤前世所發生的一切。
按理說，我們倆每次都有措施，兩年來，基本沒出過錯。
所以原因應該不在措施上。
想著，我緩緩抬頭看向婆婆。
2
見她正不甘心地繼續說：「浩啊，話不是這麼說的，女人嘛，天生就是在家生孩子的，工作沒了就沒了，到時候等出了月子隨便找一個不就得了。」
「你當學校是你家開的啊？你說找就找？」
幾番被自己兒子駁面子，婆婆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怎麼不向著媽點？媽都五十多了，有今年沒明年了，要是命再苦點，說不定連孫子都抱不上呢。」
聽到這話，我老公跟前世一樣，重重地摔下筷子，起身拉起了我。
「隔壁孫大媽六十多馬上七十的人了也沒見像你考慮這麼多，我看抱孫子事小，你想跟蘇阿姨爭先後是真吧？」
「你這孩子……」
「別的事你去爭我也懶得管，但生孩子這件事我勸你最好歇了心思。」
老公說完捏了捏我的手心：「歡歡，你同事不是說有事找我們幫忙嗎？快走吧。」
「哦哦，好。」
盡管重來了一世，但是為了不引起懷疑，我還是裝作懵懂的樣子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
畢竟前世這個借口是老公臨時想的，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才正常。
出了門，老公虞浩就展開了笑臉：「老婆，媽就這樣，你別在意，我替她跟你賠不是了。
「你肯定沒吃飽，你說，想吃什麼，老公請客。」
「那就東街那家大閘蟹吧，你先去車庫開車，我去補個妝。」
「補什麼妝，我老婆素顏就很美。」虞浩攬過我的肩頭，卻被我輕輕推開。
「那不行，你忘了我說的了，化妝也是一種禮儀，我總不能失禮。」
虞浩點了頭之後，我轉身就收起了笑容。
我當然不是為了去補妝，禮儀倒是沒錯，但誰下班了不想做自己？
我之所以找借口折返，隻是為了證實自己的一個猜想而已。
3
果然，如我所預料的一般，當我輕手輕腳地打開門走進去時，餐桌上並沒有婆婆的蹤跡。
倒是我和虞浩的臥室門開了一條縫，床頭櫃旁，有個人影晃晃悠悠。
我將鞋輕輕脫了，光著腳丫往裡走，因為我本身就是個舞蹈老師，如何能做到腳步輕盈不出動靜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所以裡面聚精會神戳套套的婆婆完全沒有察覺。
甚至還邊戳邊聲情並茂地演著獨角戲。
「我讓你不生！讓你不生！等真懷上了，我不信你能狠心打掉。
「我趙淑芳的孫子怎麼能排在蘇蘭芳的後面！」
見她要起身了，我忙提著鞋跑到門口，裝作剛推開門的樣子。
婆婆也剛從我們臥室出來，看到我嚇了一跳。
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來取個東西啊。」我佯裝不知，「媽你去我們臥室做什麼？」
「啊？那啥，我看你們被罩髒了沒，準備拆下來洗洗來著。」
我聞言心中冷笑，還真是謊話張口就來呢。
「不用，周末我休息了再洗，你歇著吧。」
我繼續裝著乖巧兒媳，婆婆方才做賊心虛的樣子也慢慢地消失幹淨。
我出門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按照往常這個點兒，估計是去跳廣場舞了。
那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可能錯過。
想著，我忙將婆婆做過手腳的套套盡數從抽屜裡拿出來送到了樓上。
我們家是個小復式，公婆跟我們住在一起。
他們說自己睡眠不好，怕我們早起上班吵到他們，所以住到了樓上，臥室正好就在我們臥室上面。
想起以往那動靜。
我先忍不住笑出了聲。
婆婆不是想爭第一嗎？
五十多歲還沒絕經的女人懷上孩子再正常不過了。
我也算是幫她成了她們姐妹裡面第一個人了。
隻是不知道到時候婆婆會不會狠心打掉？
越想我就越期待了呢。
4
說起來，凡是喜歡攀比爭第一的婆婆，在同房這件事上還真沒人爭得過她。
五十多歲了，老兩口還很性福，每回虞浩網購來套子都要被他爸薅去一半，所以我絲毫不擔心婆婆會認出來我放到他們臥室的是做過手腳的。
大約也是因為時常滋潤的緣故吧，婆婆今年五十七了，但是例假還是照常來，甚至比我還要準時。
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為我家衛生間分了男女，垃圾桶裡除了我用過的姨媽巾就隻有婆婆了。
幾乎每個月的那幾天，錯前錯後的，婆婆的例假總會如約而至。
而且她還為這事沒少編排過我，說我一定是吃多了冰的涼的抑或是垃圾食品，才導致懷不上。
事實上我們做措施她也一直知道，就是想平白讓我擔上不孕不育的名聲而已。
畢竟出了這個門後，她經常用罵我來獲取她其他小姐妹的崇拜。
偶然一次被我撞上時，我上前叫她媽，跟其他阿姨們打招呼，我還沒走遠，她就跟那些阿姨們吹噓，「怎麼樣？乖吧？我跟你們說打倒的媳婦兒揉倒的面，你們回去讓兒子也別手軟。」
不過婆婆也有說不出口的，比如我那初中輟學被她早早地押著嫁了人的小姑子。
那會兒管得松，根本沒人在意小姑子是不是未成年，隻在乎誰家又嫁人了，誰家又添了新媳婦。
所以我年紀輕輕的小姑子就被我婆婆兩套衣服哄得嫁給了一個所謂的老實人。
而老實人發起狠來可一點都不老實。
5
小姑子的老公三天兩頭打她，每回打了小姑子就往娘家跑，頭幾次我還會勸離，但後來發現她跟我婆婆是一個壺裡尿的後我就不管了。
畢竟第一次勸她時，她還說我就是見不得她好，非要讓她成了沒男人的人呢。
婆婆也說我居心叵測，說他們老虞家就沒有離婚的人。
老公當時倒是幫我說話了，跟她媽說：「你不是喜歡爭第一喜歡攀比嗎？不如你就讓妹妹成你們姐妹裡第一個離婚的人不就行了。」
婆婆當時怒目圓瞪。
「你說的什麼胡話，我怎麼就攀比了？你沒聽過壞事傳千裡嘛，就你媽我這樣天天在外頭說你們好話，還有嘴碎地編排著罵咱們一家呢。
「娟娟要是再離個婚，我跟你爸的後腦勺還不得讓人戳破了！再說了，做女人的哪個不挨打，我年輕時候你爸也沒少打我，也就你窩囊，不敢動你媳婦兒一根手指頭罷了。」
她說著還瞥了我一眼，暗諷我命好。
小姑子也適時地補上兩句：「嫂子與其操心我跟我老公的日子，不如好好操心操心自己的肚子，可別讓剛娶了兒媳婦家的蘇阿姨家先懷上了。」
就這樣，我奇葩婆婆每天一比，我腦殘小姑子天天挨揍。
揍完她老公兩斤水果就又哄走了。
哄回去揍，揍完來我家哭訴，哭一通又被哄回去，接著又挨揍。
我都懶得細數了。
總之，自從戳套套事件後，婆婆就消停了一段時間。
不多不好，正好一個月而已。
當她掐著時間打算在飯桌上拷問我時，剛張開嘴，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幹嘔代替。
6
彼時我小姑子也因為又挨揍了回了娘家。
仿佛三天沒吃飯一樣，剛把端到自己面前一盤蝦裡面的最後一個塞進嘴裡。
聽到這個動靜都愣住了。
畢竟她也是生了三個孩子的人了，還有什麼不知道。
不過眼球一轉，她顯然還是選擇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媽別是胃不舒坦吧？老年人有病要早看。」
「虞娟說得是，等吃完飯我就帶媽去醫院看看。」
我忙附和，如果沒猜錯的話，婆婆應該已經中招了。
「是得好好去看看，到時候給你也看看吧，這一打眼兒的工夫都三年了，你……」
「行了，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做決定！」
不得不說，我公公在這方面十分開明，所以他往日給我和老公造成的困擾我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大事上拎得清。
這頓飯吃的，婆婆老是打眼瞧我，從臉瞧到肚子，再撇撇嘴。
偶爾夾雜著一兩聲幹嘔。
我忙用碗堵住了臉。
因為我生怕一個不小心會笑出聲來。
總算吃完了飯，我跟同事調了個班，帶著婆婆，力邀小姑子和老公去了醫院。
至於公公，到底是還夾雜著給我檢查的借口，他不好跟著。
不過也不著急，估計等會兒就來了。
7
到了醫院後，我搶先一步說了婆婆的症狀，一副十分關心的模樣。
婆婆滿意地點著頭，仿佛在跟醫生說：「你瞧，我媳婦被我降伏了吧」的得意模樣。
可醫生卻聽著我的描述，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反問我婆婆：「確定今年五十七了？」
「確定啊，我雖然五十多了，但記性可好著呢，不會記錯的。」婆婆一臉自豪。
醫生黑框眼鏡下暗戳戳地翻了個白眼，雖然很快，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但她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問道：「絕經了嗎？」
「還沒。」
說到這個，婆婆還是很自豪，畢竟網上說了，沒絕經就代表她還年輕。
醫生聽完更無語了，隻見她在電腦上一陣操作，打出了一張單子。
「拿去化驗尿吧。」
「不是醫生，我胃不舒服幹嘛要化驗尿？你不是想多收我們錢吧。我早就聽說了，醫院給人看病都是開一堆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