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說。
顧澤修眸底溢出笑意：「安大小姐胃口真不小。」
「顧少你也不吃虧，不是嗎？」
顧澤修沒有說話，而是又把那杯紅酒遞給我。
這一次，我接了，和他碰杯，一飲而盡。
達成協議之後，我就離開了。
本就是私下見面，耽誤時間長了容易被發現。
至少現在，我還不想讓人知道我跟顧家合作了。
上了車，喬喬立刻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總裁，黎氏集團的散股我已經收了不少了。」
我滿意地點點頭，在心裡算著我最終能拿到的股份。
當然，顧澤修說我胃口大，但我其實並沒有那麼貪心。
本來一口就吃不成一個胖子，而且如果我這一次把事情做絕了，以後誰還敢跟我合作？
現在好了，有顧家的人出馬，我隻要在背後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了。
9
幾天之後，黎氏集團官宣了黎川和許思思已經登記結婚了的消息。
這場恩愛的戲碼，兩人現在就算硬著頭皮也要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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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黎川和許思思現在應該在熱戀之中，不能說是演戲。
至於我，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公開露面了，畢竟我現在可是這段三角戀裡的唯一的受害者，有時候賣慘博同情可是很有必要的。
我的「蒸發」不僅沒讓這件事的熱度隨之降下去，反而越來越高。
豪門之間這點破事兒，是個人就喜歡看。
大家不都說，上流社會最下流麼。
網友們對我的態度是恨鐵不成鋼，尤其是一些女網友。
【不兒，安凝雨這就被打倒了？】
【她放出視頻的時候不是很剛嗎？我剛把她當成我唯一的姐她就掉鏈子了。】
【安凝雨你醒醒行嗎？男人算個屁！你搞事業啊！】
【我們都看著呢，隻要你站起來，我們就無條件支持你。】
【安凝雨，你快點出來！】
【會呼吸的女孩子真的很加分，許思思除外。】
當然，男網友們也是異常活躍。
【老婆你看看我！我對你一定一心一意，這輩子我吃定你了。】
【你們不用惦記家妻，她被我照顧得很好。】
【一個黎川倒下去，千千萬萬個黎川站起來，姐姐看看我，我不想努力了！】
……
闲來無事看看網友們的評論，還真是解壓。
我媽也看到了，還問我：「你打算什麼時候重出江湖？」
「明晚。」我正在衣帽間裡選禮服，「也不能太吊大家的胃口，不然那些支持我的女孩子們就真的放棄我了。」
明晚有一個商業酒會，正好適合我高調復出。
10
在酒會上看到黎川和許思思我一點都不意外。
看到我，黎川摟著許思思更緊了。
讓我生氣的小把戲而已，我怎麼可能放在眼裡？
端著託盤的服務生經過我身邊，我拿了一杯香檳，走到昌達企業的老板身邊：「翁先生。」
翁先生之前一直有意跟黎氏集團合作，也找過我牽線。
但自從黎川出軌之後，他就沒有再提過。
我和他碰杯，含笑問道：「翁先生跟黎氏集團的合作談得怎麼樣了？」
翁先生笑了出來：「世侄女勞心了。」
我得體地勾起唇角：「翁叔叔，如果您想繼續跟黎氏集團合作，我可以牽線，畢竟大家看重的都是利益，您說呢？」
翁先生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又聊得一會，我也不能一直霸佔著人家的時間不放，招呼了一聲就走了。
一轉身就又看到黎川摟著許思思在我面前晃悠。
我直接無視，繼續去和其他大佬們寒暄。
隻是黎川和許思思就是離不開我的視線。
跟蒼蠅一樣。
終於在我去洗手間洗手出來的時候，黎川單獨走到了我面前。
我譏諷道：「怎麼就你自己？你那個連體愛人呢？」
黎川輕蔑地看著我：「安凝雨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思思不喜歡你嗎？
「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嘴臉？男人都喜歡溫柔似水的女人，你渾身上下哪裡有女人味？」
我是有些無語的：「你來這堵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啊？」
我滿意地點點頭，「行啊，你就繼續研究喜歡不喜歡吧，千萬別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
說完，我越過他往宴會廳走。
黎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想跟昌達企業合作？安凝雨，昌達企業想跟黎氏合作，你沒機會了。」
我才不會提醒他，就讓他活在自己的夢裡吧。
不過夢著夢著就死了會不會太便宜他了？
那樣我就不爽了，我還是要讓他不得好死。
黎川這邊剛完，許思思就接上了。
她笑著走到我面前，看得出來，她想讓自己看上去很優雅得體，表現出來卻有些油膩造作。
「安凝雨，我現在是黎太太了，怎麼樣？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黎太太這個位置那麼多女人都盯著，最後是我坐上了，你們恨我，我理解。
「但你一定是最恨我的那一個，畢竟你曾經就隻差一點點就坐上了黎太太的位置上，不是嗎？
「這種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我聽說你已經好幾天沒出門了，這是眼睛消腫了才敢出來的嗎？」
又是小把戲。
不得不說，黎川跟許思思還真般配。
我朝許思思舉杯示意：「對了，我都忘記恭喜你了，黎太太，新婚快樂，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啊？記得邀請我們大家參加你的婚宴啊。」
許思思正得意著，一個跟我比較好的大佬過來了。
「咱們這位黎太太可了不得呢，來，讓我們大家共同舉杯，恭喜黎太太。」
在場的沒人不知道許思思是小三上位，她既然這麼想要風頭，那就給她好了。
黎川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見許思思成了焦點，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又都帶著些曖昧。
他也不傻，頓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先是笑著跟大家寒暄了幾句，就把許思思帶走了。
估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再也不敢帶許思思出席這種場合了。
11
在我的牽線下，翁先生確實跟黎氏集團達成了合作。
但跟他籤合同的卻不是黎川，也不是黎川他爸，而是顧澤修。
顧澤修在黎氏集團底下開了分公司，如今拿下昌達企業的項目，年底肯定會登上總公司的財報。
再加上我和翁先生在背後支持，顧澤修很順利坐上了黎氏集團總裁的位置。
我也拿到了黎氏集團 7% 的股份。
再加上我之前收的散股，現在在我手裡，也有將近 10% 的股份了。
我也算是個大股東了。
黎川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找到我，怒聲質問我：「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笑著看他：「報復啊。」
黎川眯起雙眼：「就因為我不愛你？」
「……」
都到現在了，他還在情情愛愛的，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黎川還是個戀愛腦。
我的手機鈴聲這時響起。
接完電話，我對黎川微微一笑：「走吧，去你公司，順利，我載你一程。」
黎川有些疑惑：「你也去？你去幹什麼？」
「開股東大會啊，不是已經提前通知你了嗎？」我看了眼腕表，「快走吧，要遲到了。」
我打開車門，黎川跟過來：「你的股份已經被我收回來了，你已經不是黎氏的股東了。」
我們兩家合作，互相贈送了股份，解除婚約之後，就歸還了彼此的股份。
現在黎川手裡確實沒有安氏集團的股份，但我有黎氏集團的股份啊。
我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快上車吧。」
這次的股東大會就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彈劾董事長。
別看黎氏集團才上市，但是內部鬥爭卻從來沒有停止過。
公司上市之前，大家為了這一個目標，還能暫時風平浪靜。
現在公司上市了，那就開始往死裡打，打死對方，對方的就變成自己的了。
顧震霆就是這個意思。
他早就埋下了草蛇灰線，就在今天揭曉答案。
黎川他爸下場了。
看到我舉手，黎川雙目猩紅，朝我撲過來：「安凝雨，你個賤人！」
顧澤修擋在我前面：「兄弟，公司沒了不要緊，別沒了紳士風度啊。」
黎川想要打人，顧澤修直接叫保安進來，將他拽了出去。
我和顧澤修對視了一眼, 都在彼此眼裡看到了對這次合作的滿意。
12
我以為黎川會一直硬氣下去呢，結果沒幾天，他就來找我了。
看上去像是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但依舊掩蓋不掉他的憔悴。
「凝雨，我是來跟你認錯的。
「我錯就錯在一時被許思思蒙蔽了雙眼和我的心, 讓我誤以為我喜歡的是她。
「其實我愛的從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人, 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之間的感情才是最堅固的, 不是嗎？
「凝雨，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讓他說完，這才開口：「我有事, 先走了。」
上了車，我就問喬喬：「錄下來了？」
「一清二楚。」喬喬給我看她錄的視頻。
我點點頭：「嗯, 發給許思思吧。」
我以為許思思看了視頻之後能夠黎川鬧呢，結果她鬧到我這裡來了。
「安凝雨你不要臉！黎川是我的, 他都跟我結婚了, 你還來勾引他, 你才是小三！」
我的教養還是沒壓住我的白眼：「黎川現在都要一無所有了, 也就你把他當個寶。
「許思思，如果我是你, 我會看什麼能變賣就趕緊變賣了，然後趕緊和他離婚, 別等到他欠了一屁股債, 還要你和他一起還。」
許思思神色一怔，下一秒反應過來，看了我一眼, 轉身就跑了。
算她還有點腦子。
但似乎黎川並不想跟許思思離婚。
黎川隻是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我拿錢資助她，她竟然給我下藥，這麼不要臉，死不足惜。」
「所嗯」「連你也敢落井下石？賤人！如果不是你發騷勾引我, 我不會有今天！」黎川抬手就是一巴掌, 狠狠扇在許思思的臉上。
許思思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氣得嗷嗷尖叫，起來往黎川身上撲。
最後演變成兩人互毆。
視頻被傳到網上, 沒了水軍，儼然已經成了樂子人的天下了。
後來我聽說, 許思思因為離不了婚, 把變賣東西的錢拿著跑出國了。
顧澤修也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 黎川出國去抓許思思了。
「出國？」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點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和顧澤修告別之後, 我打了通電話, 就直接回公司了。
幾天之後我又得到一個消息。
黎川死了。
他在國外被幾個癮君子活活折磨死的, 跟我前世的死狀一模一樣。
顧澤修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安大小姐, 要不要這麼狠？」
我故作不解：「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顧澤修「嘖」了一聲, 掛斷電話。
我看了眼屏幕, 放下手機，起身走到窗邊往下看。
地面上的一切跟螞蟻一樣，我第一次以這個角度觀察這個世界。
嗯, 很有趣。
所以，這輩子我要繼續往上走，站在更高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