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慕容晉對著我嬉皮笑臉。


竹青可是劇裡面的反派,但也是一個可憐人,被自己父母賣了,淪落歡場,最後淪落大皇女府中,因為江黎看不慣,最後被毀去容貌,折辱而死。


「唉,都是炮灰,能救一個是一個。」


「我跟你說啊,蘇清,要不是我提前約了,咱倆都不一定能見著竹青的面。」


「呦,慕容官人來了,不知道是那煙華樓好,還是我玉音坊更勝一籌?」開口的是濃妝豔抹的爹爹。反正我是已經臉盲了,分不清楚了,那粉糊的一臉,白白的。


「爹爹,你看我今日來了,定是你玉音坊更勝一籌啊!」說著,慕容景揩了一把油,摸了一把那爹爹的屁股。


「就你,冤家天天來消遣我。」說罷,扭著腰帶我倆去。


我都看呆了,我知道慕容景這廝,油膩,沒想到這麼油膩。


看著我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慕容景拉著我:「以前是你在宮裡,還清心寡欲,誰跟你說啊,現在不是有妹夫了嗎,哈哈哈。」


「竹青啊,慕容官人來了。」爹爹敲了敲門,給慕容景拋了個媚眼,扭著腰走了。


「兩位官人,今日來看竹青。」


屋內,佳人身姿修長,氣質淡雅如菊,面容清俊而疏離,仿佛置身於繁雜世界之外,帶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


我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公子,為愛痴狂,陷入瘋魔。


「慕容官人,多次前來,是竹青不識抬舉。」清冷的聲音傳來。


看著慕容景被三言兩語氣得漲紅臉龐,這裡面必定有事,可為了好友顏面——


「呃,我有點熱,出去透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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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向下看去,一派靡靡豔色,人聲喧哗,嬉鬧調笑之聲不絕於耳,還有的衣服已然褪了大半。現代的男女不也是這樣?喧哗繁擾,真心難求。


呃,往下看去,盡收眼底,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角落裡坐的是大皇姐,居然大庭廣眾之下當眾如此,又不是沒錢沒房。


兩人正親熱,換了個動作。那男子的面紗露出了一角。


我的怒氣瞬間直達自己的天靈蓋,是可忍孰不可忍,欺人太甚。


大皇姐懷裡面衣衫不整,滿目春色的人是江黎。


大不了一起死,我忍不了了。


我快步下樓,一把抓住正在親熱的兩人的衣領。


看到我,許是心虛,江黎攏了攏自己散開的衣領。


大皇姐卻不緊不慢,把自己的手空了出來,向我招手。


她一臉的玩味說:「呦,皇妹來了,第一次見你,不若一起啊?」


說著把江黎推進我懷裡。


我隻感覺此人渾身都是泛著惡臭,一把推了出去。


瞬間,大堂內不少目光聚集而來。


我想清楚了,寄希望於一個荒淫好色,暴虐成性,將我的正夫視為玩物的皇姐日後會留我一條命,簡直天方夜譚。


那還不如自己做權力的主人。


今日之辱,來日必雪。


5


屋內,一片沉默。我進去的時候,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兩個人的臉色都是黑的。


竹青和慕容景以前認識,於慕容景有恩,現在是竹青被官場上的一些人盯上了,慕容景也沒法直接給他贖身。


我一把拍上慕容景的肩膀:「我可以啊,姐妹。」


「竹青公子,可願入我的王府?」我誠摯地向竹青發出邀請。


聽了我的話,竹青言:「三皇女,何意?」


「我沒有折辱公子的意思,公子身陷囹圄,而我需要一個人幫我,僅僅在王府,而事情結束後,會給公子一個身份,假死脫身。」想想府裡面的江黎,必須有一個人光明正大地盯著他,要不然說不定哪天事情更大。眼前的竹青很合適。


「三皇女,那我以什麼身份入王府呢?」


「自然是紅顏知己,我的侍君。」


我看了看身邊的慕容景,拍著胸脯保證,「姐妹,你放心,我絕對沒什麼意思,到時候完璧歸趙。」


慕容景狐疑地看著我,我回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當日,就傳出來三皇女,在玉音坊對竹青公子,一見傾心,千金散盡,帶回府中。


整個京都,都等著看笑話,畢竟這三皇女和這黎公子新婚不過一月,就再納佳人。


當消息傳到王府的時候,江黎正在吃雞。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明明前一天夢裡,他還和妻主你儂我儂,情意綿綿,怎麼才一日就變了?


顧不得其他,江黎連收拾都沒收拾,就候在府門口等候。


他的心裡已經哭唧唧,啊啊啊啊啊,好想哭,可是眼淚要等到妻主來了再流,畢竟我哭得很好看。


可是等真的看到蘇清抱著竹青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他卻哭不出來了。


隻見那男子身著一襲青絲長衫,腰佩一枚翠綠玉帶,眉目清秀,鼻梁高聳,唇紅齒白,好一個俊俏兒郎,一舉一動如在畫中,可不就是妻主想要的夫郎?


江黎,抬腳就跑了,他一個山野狐狸精被打擊得自慚形穢,他又沒讀過什麼書,一些東西都是最近剛學的。


我看了看遠去的江黎,他又搞什麼鬼。


6


新人入府,第一夜,我自然留在了竹青房內。


「我睡外間,竹青公子隨意就好。」


看到我如此識趣,竹青緊張的情緒也消散了一些。


為了顧及竹青的顏面,我一連叫了三次水。


身在異世,哪怕是再佛系的人,誰沒有改變世界,推動歷史進程,留於史書的想法?


小時候,我也試圖改變,想救我的三皇弟。


除夕宮宴,每一年都要燃放大型煙花,劇情裡這一年卻因為宮人偷懶,沒有把位置放好,殃及了三弟,他因此容顏有損。


那一年,我七歲,早早地叫人去盯著這些宮人,還派了我身邊幾個會武功的人保護他,原以為萬無一失,我松了一口氣。


意外發生了,夜裡三弟的寢宮著火了,幸虧我提前安排的人把他從火海中背了出來,但是臉上留下了痕跡。


多方追查,天幹物燥。


可笑,天意如此。


從此我擺爛了,劇情描述的地方我從不插手,隻等著我的戲份走完去江南養老。


可是,現在不爭也要爭,要不然就是我的命和大凰朝百姓的性命了。


7


一隻信鴿,帶著使命從三皇女府出發去往江南。


這一夜,我又做夢了,夢裡面有兩個江黎,一個與大皇姐卿卿我我,一個死死纏著我不放。


我頂著黑眼圈,心裡鬱悶,這江黎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內心翻湧,實在不行就殺了。


「殿下,殿下,兵部尚書來了,看樣子是來興師問罪。」侍從著急地過來通知。


我皺了皺眉,心想,剛剛好,看一下這位的態度,到底是哪邊的人。


「來人,去請正君。」


我回頭看了一眼竹青,輕聲安慰,「你不必憂心,先熟悉一下環境,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提。」


「三皇女,老朽是來請罪的!」


我看著眼前姿態放得極低的江顏,心中隱隱猜測,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兒子給我戴綠帽子的事情了。


我笑了笑:「江大人,何出此言,令郎日日在府,好好的,一日吃好幾隻雞呢,哪來的罪責?」


江顏眨了眨眼,一臉詫異:「殿下確定小兒日日在府中,昨日酉時也在?」


我回憶了一下,昨日酉時,正是我帶竹青回來的時候,確實在府內啊。


「正君,確在府中。」


聽到我肯定地回答,江顏松了一口氣。


我感覺這事著實不太對,開口挽留:「您老多留一會兒,江黎馬上到。多日不見……」


卻被江顏打斷,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三皇女,我這兒子自幼不服管教,行為倒反天罡,心思陰沉。我本不欲他嫁入天家,恐禍及全家。


「但所幸,您是位有仁心的掌權者。江南郡守是我師妹,她提到您一直在韜光養晦,暗暗為百姓做了不少事,老朽願為您盡一份力,隻求若是江黎犯了什麼錯,您饒他一命。」


看著眼前跪在地上,在宦海中沉浮多年的老狐狸,為了獨子極盡卑微之事,我於心不忍。


「您老先把兵符收回去吧。」


「這兵符放我這兒,我老糊塗了,說不定哪天就跑到大皇女和二皇女手裡了,這也是陛下的意思,她們二位,唉……


「三皇女,老朽我就不留了。」


我摩挲著手裡的兵符,心中思緒萬千。


母皇手握禁衛軍,而這兵符能調動的是離京都最近的軍營的軍隊,卻給了我,看來要有大變動啊。


「殿下,殿下,主君和侍君打起來了。」


什麼,打起來了?


8


女尊國的男人還能打起來?


江黎做好了心理建設,來看看竹青,誰料一進門就看到竹青躺在床上,還未起,身上痕跡斑駁。


瞬間就炸了,號啕大哭:「負心女,不是說好隻要我端莊守禮,就我一個嗎?騙子!」


竹青看著眼前毫無儀態的正君,心中狐疑,就是普通人家的夫郎也不會如此作態。


但是想到自己入府的目的,開口諷刺:「正君,何故闖入妾的房間,昨夜妻主折騰得久了,今日起得晚了,還請正君恕罪。」


江黎聽得心都要碎了,他哪見過這套路,聲音顫顫巍巍:「你叫她什麼,妻主?那是我的妻主,你不許叫,不許!」


我過來的時候,正看到江黎發癲。


竹青向我投來一個歉意的眼神,他不過小小地刺激了一下。


我的心中也是疑惑,這個江黎和江夫人口中描述的江黎,完全不是一個人。


心思深沉,不服管教。


看著坐在地上撒潑的正夫,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正夫,不是說過了嗎,你好好地在自己的院子裡不要出來。」我向他問責。


江黎撇了撇嘴:「我原本也是在屋子裡面好好學習的,但是你不守信用,你說我學好了端莊,就隻有我一個的,你還把他帶了回來,他還喊你妻主。


「你偏心,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兒?」


「在青,就府裡啊。」


我給竹青使了個眼神,我不會哄啊。


竹青沒接收到。


無奈,我哄著他:「我是看你太孤單了,天天在屋子裡,才讓竹青入府陪你的。」


「真的嗎?」


看著還掛著淚的江黎懵懂的眼神,我嘆了口氣,這和前兩次見到的確實不大一樣,我也是被憤怒衝昏頭腦了。


「真的。」


目前計劃改變了,為了不鬧出更多的事情,我隻能讓竹青陪著江黎,套話。


為了保護他的安全我還派了兩個會武功的侍從。


還沒消停一日,又鬧起來了。


「我跟你說,妻主,那竹青不是什麼好人,他故意跟我炫耀,會彈琴,畫畫,跳舞,他故意嘲笑我。」


聽到江黎的控訴,我捏了捏他的臉,開口問道:「那我的夫郎,你會什麼啊?」


「我好看啊。」


我沉默了,確實沒錯,好看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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