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戳著他的肩膀,一點點推開。
真的不對勁,他的心聲明明是那種跪著求我踩他的那種。
而現在他又是主動出擊型。
你是雙重人格嗎?
他在我審視的目光下有些無措:「你不喜歡?我可以聽你的。」
「你太高了,跪下。」
他猶豫著,不甘又隱忍,最後一言不發跪下。
似乎是覺得被羞辱,他偏過頭不看我,頸側的血管鼓脹,下身西裝褲也被撐得鼓脹。
上位者臣服,好色......
我將腳踩上去,高跟鞋底接觸敏感部位,他疼得抽氣,扶著我的腳踝,一副想阻止又不敢的樣子。
「阿淺......別這樣對我......」
「不想就走啊,你又不是沒長腿?」
他眼裡帶著淚意,深深看著我,最終還是忍耐著,任我施虐。
「好乖......」
4
第二天顧牧深看著我的眼神,怨念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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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不是也爽了嗎?
在給他送文件時,他攥著我的手腕不放:「阿淺,你當我是炮友還是戀人?」
這還用問?當然是......我嘴巴剛張出「炮」的口型,他便要氣哭了。
「穆雲淺你有沒有心?我喜歡你四年半你沒有一點感覺嗎?」
「我都給你跪下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他聲音越來越大,我看著沒關緊的門,慌張捂嘴。
他按著我的手不讓我捂:「我配合你的性癖,不是因為我賤,是我喜歡你。」
特麼......「配合我?不喜歡隨時可以喊停,你在委屈什麼啊?」
心裡騷得不行,嘴裡都推到我身上。
我煩躁退開:「那就算了吧。」
他追上來臉上帶著歉意,小心翼翼拉住我:「等等,我不是抱怨,我隻是......想讓你在乎我。」
「顧牧深,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莫名其妙裝什麼深情呢?」
「說什麼喜歡我,我怎麼不知道?」
顧念著他是我上司,更多難聽的話咽了回去。
我深深嘆氣,所以說,辦公室奸情不能瞎搞,掰了很難看。
我轉身就走,門卻忽然被他按上,身側是他撐起的手臂,他......不對勁。
居高臨下看過來的眼神,偏執還帶著些怨恨:「玩過就想甩掉我?」
不容我拒絕的吻落下來,體力上的懸殊,根本掙扎不開,我還怕被人發現不敢聲張。
大手扯出我的襯衫,從下擺伸進去,掌心滾燙,一路烙印上去,直直握住。
我死死咬住他唇瓣,都嘗出血腥味,他還不松手。
我終於察覺他身上不容忽視的違和感,心聲跟行為完全不符,到底哪個是真的?
耳邊聲音越來越嘈雜,忽地一陣耳鳴,眼前黑漆漆的迷霧壓來。
我又暈了。
5
再次在醫院醒來,顧牧深滿臉歉意:「對不起......」
我默默捂住耳朵,心聲雜亂到刺耳,內容混亂得......我已經察覺不對了。
「顧牧深,我大概要看一下心理醫生......」
經過檢查,確診是心理疾病,至於讀心術,其實是幻聽。
誘因是常年工作壓力大,經常要陪老板加班,完全沒有多少個人空間。
原來是有病啊......我還以為我有金手指了呢......
「阿淺,你怎麼樣?」
我默默捂臉:「想死......」
所以說他想被操什麼的都是幻聽,是我潛意識對他有企圖,然後還真的......了兩次。
他就是在配合我啊。
「阿淺對不起......都怪我......」他抱住我,輕輕安慰,在大胸的安撫下,我慢慢接受現實。
他給我批了假,好好吃藥半個月,讀心術果然消失了。
顧牧深隔三岔五上門看望,我開了道門縫跟他寒暄。
果籃什麼的可以接受,人就別進來了吧。
可這次他像看不見我的排斥一樣,一個勁往裡擠。
害......我好幾天沒收拾屋子了......
也不髒,畢竟不怎麼開火,就是亂糟糟的,沙發堆滿了洗曬好沒疊的衣服。
他脫掉外套,露出馬甲緊縛的腰身,折了幾下襯衫袖子,竟然......幫我疊衣服?
「你幹嘛啊......」我一臉無語,隻能跟他一起疊衣服。
將整齊的衣服放進櫃子,裙子之類的掛好,再回客廳他正疊著......我的內褲。
「那玩意你就別碰了啊!」一把全搶過來,扔進內衣收納箱,沙發終於稍稍清理出來。
他紅著耳朵環視一圈,又看向我堆疊的快遞箱,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
「你闲著沒事來幹家務的嗎?」
「阿淺你好好休息,我幫你收拾。」
都是些沒拆的快遞,一休假就懶得動彈,拿回家就堆這了。
他一件一件拆著,順便將快遞箱大的套小的壘好。
直到......「這是什麼......」
啊啊啊啊我之前買的情趣用品!
一把搶過,我臉紅得冒煙。
「按摩棒我知道,這個線是什麼?」
好奇心別太重啊......這本來是想用在你身上的。
他摸索了會,按開了,嗡嗡聲中他紅著臉低聲道:「可以......用在我身上嗎?」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再也不抱怨了,隻要你跟我交往。」
他靠近,試探親著我,這個吻小心翼翼地,好像等待著我的審判。
「顧牧深,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他不回答,隻將衣服解開:「你喜歡我的身體對嗎?隨你玩......事後多親親我就好。」
這是什麼可悲的戀愛腦發言。
我閉著眼,胡亂給他合上衣服,他卻按著我的手往他衣襟裡帶:「求你了,和好吧......」
「求你......」
耐不住他的哀求,我親了親他,將扣子一個個扣上:「可以試著戀愛,但這種事你不喜歡,還是等一等吧。」
情況恢復得差不多,我銷假繼續上班。
顧牧深經此一事,確切認識到拉人加班是多麼可惡的事。
再也沒有沉迷加班,我也終於有時間好好生活。
一切往好的方向發展,戀情也是。
吃飯逛街看電影,有錢人的約會也是這樣枯燥乏味嘛。
我牽著他的手,在湖邊消食,肚子被叫不上名字的高級食材填飽,想消食要走很久。
這些天我一直以男朋友的標準對待他,很鄭重,也很素。
碰觸止於接吻擁抱,畢竟他是那種慢熱純愛型。
害......愛情到底是什麼呢?現在還是摸不著頭腦。
真的能回應他嗎?
「阿淺......親一下吧。」
無人的樹蔭下,他慢慢靠近,交換律液和氣息,一點點品嘗對方。
顧牧深真的很喜歡接吻,像是在尋找互相愛著的證據。
「阿淺......好喜歡你......」
我依舊不解,為什麼會喜歡我?
親吻結束後我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撫開我的長發,掌心貼合在我臉上:「記得你剛工作沒多久,我胃病犯了,吃了藥之後,是你撫摸我的頭發安撫......」
哦,那時他還不是可惡的資本家,每天讓我按時上下班,待員工溫和,再加上一副好相貌。
我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他胃疼當然忙上忙下地照顧,買藥買粥水,他勉強吃點,躺在沙發上蜷成一團。
我坐在他旁邊,試了試體溫,還好沒發燒。
顧牧深疼得額角冒冷汗,一貫冷淡的臉上出現隱隱的痛苦,脆弱感十足,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我拿紙巾一點點擦拭汗液,他半睜著眼看過來,往我這裡湊了湊,腦袋挨著我膝蓋,小幅度蹭了蹭。
疼迷糊了嗎?好可愛,忍不住輕輕撫摸頭發,手指慢慢插進他發間,上位者偶爾露出一絲脆弱,我便迷得忘了分寸。
好在後來他沒計較我的逾越,大概是真的疼模糊,忘掉了。
而現在他不僅說他記得,還因此喜歡我?
「阿淺真的很溫柔,那時候滿眼都是我。」
「還有喝醉的時候也是,所以我經常喝醉,讓你照看。」
「可是你對我越來越不耐煩......很少那樣摸我,阿淺......」
他將腦袋湊過來,抵住我的手一頓磨蹭,我揉了揉,按住他又吻上去。
喜歡是這種酸脹的感覺嗎?心髒的位置麻麻地,一路向下。
「阿淺,阿淺......」
他不知滿足,一直到有路人經過才停下。
6
甜膩熱戀期一直持續到上班,怎麼辦,一工作隻想讓他嘎。
情人眼裡也會出現死神的鐮刀嗎?
下班後他捧著我的臉追問:「你是不是煩我了?好幾次看到你皺眉。」
我笑:「怎麼會呢,你多想了。」
暗地裡默默豎中指。
照例的晚安吻我親得格外兇,咬著他的舌尖不放,唇瓣被我啃來啃去都有些腫了,很難說不是在泄憤。
「疼......」但他還是低著頭任我亂咬。
在他下巴上留下道牙印,我才後知後覺有些過火了。
他身上痕跡很難消,之前都能被衣服遮掩,現在留在臉上......
「這怎麼辦......」遮瑕膏能不能蓋住?
他眼神閃爍著:「阿淺,我家裡人之前就知道了,你想見見他們嗎?」
太快了吧。
我立刻萎了,找了借口敷衍過去,迅速下車回家。
沒一會門外響起敲門聲。
我不想理,它锲而不舍響起來。
「幹嘛?」
顧牧深手撐在門框上,俯視看過來,胸前解了兩個扣子,大方露出鎖骨和胸肌,隻是臉上是別扭的神色:「明天是周末,我不能頂著這個牙印回家吧......」
「所以......」
所以到底是怎麼滾到沙發上的啊?
隻記得一對大胸肌撲面而來,然後意識就薄弱了。
再清醒隻看到他衣襟大敞,被我玩得面紅心跳的樣子。
我撐著勉強起身:「你不能總拿這個考驗我......」
他又將我的手按上去:「這兩天隨你怎麼玩,收留我一下吧......」
他房產那麼多,要我收留什麼?還不是想生米煮成熟飯,然後要我負責。
不行不行......
可是這個,把臉埋上去一定很舒服......
嗚嗚嗚......真的抗拒不了。
我嘬嘬嘬嘬......
「我很喜歡阿淺愛我,再多一點......」
理智在黏膩的吻裡徹底消融,這個人......簡直是男魅魔。
像是照著我的喜好量身打造一般,算了,反正也不虧。
————
男主視角
1
顧牧深新招了個秘書,上一個向他潑咖啡三次,崴腳往他身上倒五次,被他開除了。
新的秘書他默默審視了一段時間,還好,是個用心工作的人。
敬職敬業從來沒有半分逾越。
幾個月過去,他們已經磨合得很不錯了,經常一個眼神她便知道該做什麼。
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還沒問,她便調查出來了。
顧牧深十分滿意,薪水也按最高規格給。
直到......
他胃病犯了,虛弱躺在沙發上等著緩和。
本來還能撐住,結果他為了提神灌了一杯咖啡,事態嚴重起來。
穆雲淺推門進來,很快察覺他不對勁,問清原委便下樓買藥。
他閉著眼睛疼得不敢動,生怕稍稍動作疼得更厲害。
強撐著吃了幾口粥,吞下藥,他又躺回沙發上。
休息室有床可以休息,但他渾身犯懶一步也不想動。
安靜忍耐時,臉上被人輕輕碰觸,顧牧深半睜著眼,看到穆雲淺一臉憂心,正給他擦拭著汗液。
不對勁......
很不對勁......
穆雲淺看著盡責,其實最煩做多餘的事,平時散發著淡淡禮貌的疏離。
從沒見過她這副......關心溫柔的模樣。
他下意識湊了過去,想趴在她腿上示弱,想被她擁住安慰。
可他隻能稍微湊近些,太過......會像利用苦肉計的登徒子。
......那他現在在幹嘛?不也是在貪圖一些超出本職的東西嗎?
一雙溫暖的手慢慢撫摸過來,插進他發間摩挲。
酥麻的感覺讓他一點點軟了身體,她在做什麼?把他當狗摸嗎?
可是......很舒服......
他眼睫輕顫,這種入侵式的舉動,他非但不覺得冒犯,還期待更多。
連身體上的痛苦都慢慢減輕,很舒服......像夢裡才有的溫柔觸摸。
一縷長卷發垂下,落在他眼前,洗發水的香味縈繞著,淡淡的甜香,他一點點吸進肺裡。
心跳不由加速,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渴望更進一步的?
他強忍著維持平穩的呼吸聲,可血液上湧,耳朵和臉頰早就發燙。
她......看到了吧,在注視他吧......
這些曖昧和情潮,在第二天消失得無影無蹤。
穆雲淺看過來的眼神依舊,沒有半分閃躲和遮掩。
動心的隻有他一個人。
顧牧深嘆息,想壓制情愫,但感情這個東西,不講道理。
穆雲淺同事緣很好,她們會心照不宣挑眉傳話。
午休時能看到她們嘰嘰喳喳笑鬧, 而最煩人的是......那些女的完全沒有邊界感。
穆雲淺這邊, 女生相處本來就比較黏糊, 特別是好友痛經,臉色慘白還在堅持上班。
太可憐了。
「真的好難受......」
好友這樣抱怨著, 躺到了她腿上,穆雲淺十分貼心地將手心搓熱, 敷在她小腹,另一隻手憐惜地摸摸頭。
......所以他得到的是病號專屬福利,沒有什麼特別的。
顧牧深嫉妒咬牙,他才不稀罕。
一周後,他又成功病倒了。
為什麼說成功呢, 因為這是他自作自受。
在空調房光著膀子吹冷風, 迷迷糊糊睡過去,終於感冒了。
辦公室回蕩著他打噴嚏的聲音:「啊——嘁!」
等到下午, 他發燒了,暈乎乎躺在沙發上,老實夾著體溫計。
穆雲淺一邊摸著他的額頭一邊嘆氣:「你也是二十幾歲的人了,怎麼能在夏天把自己凍病?」
他悶悶哼了聲,將腦袋埋進她腹部蹭了蹭。
是的,終於賴在她腿上了,穆雲淺對病號總是格外有耐心。
他半睜著眼睛觀察她, 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她真的......對病號很包容......
心跳撲通得快要跳出胸膛,腦袋暈乎乎,感覺靈魂也輕飄飄的, 呼吸間全是她的味道。
放假啊......
「他幾」可這份喜歡不能說出來。
他對她沒有吸引力, 貿然告白, 也隻會拒絕。
告白應該是互生情愫後的推進劑。
怎樣才能吸引她?他的臉和家世,以前總是無往不利。
他都不用做什麼, 隻是站在那, 就有無數女人前僕後繼。
所以他......不會追求別人。
顧牧深的苦惱在一次聚餐後得到解答, 穆雲淺喝得雙頰通紅,興奮地跟女同事聊著什麼。
他稍稍湊近聽了一耳朵,在聊男人......
「我喜歡 3 號這種薄肌, 最愛清瘦型,緹娜你喜歡什麼樣的?」
穆雲淺湊過去看了看,隨即語出驚人:「5 號, 我喜歡胸大的。」
她喝得醉醺醺,眼裡泛著光強調道:「大胸肌肉男才是最棒的。」
說完又歪進女人堆,嘴角含笑醉生夢死的模樣。
顧牧深下意識按了按胸口,原來她喜歡這樣......
又一次, KTV 喧鬧的背景音中, 他豎著耳朵聽她們談話。
「緹娜喜歡主人還是小狗啊?」
穆雲淺勾著唇角笑得隱晦:「我喜歡讓主人跪下給我當狗。」
他一時沒聽懂,回家又查了很多資料,才紅著臉抬腿遮掩, 原來她喜歡這樣......
再一次, 公司的下午茶,他坐在綠植後看向窗外,心思卻全在她們談話裡。
「我的天菜是人夫, 緹娜呢?」
「誰不喜歡人夫?男人的霸道就應該體現在做家務和炒菜上。」
幾人交換下心照不宣的眼神:「哦~炒菜~」
他就這樣一點點了解她,一點點改變自己,直到......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