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才兒子為了霸凌女威脅我：「如果你不答應我娶黎黎，我高考就交白卷。」
他想象中的妥協並沒有出現。
我冷笑著：「這是你的事。」
後來，他浪費天賦，泯然眾人。
最後跪在我面前求原諒。
可他早就該明白，在他帶著霸凌過親妹妹的女孩出現時，他在我這裡就永遠失去了被原諒的資格。
1
距離我的一對龍鳳胎江羨和江瑜高考不過一個月。
我剛下班回到家，就發現客廳裡坐了兩個人。
本該在學校上學的江羨牽著一個女孩坐在沙發上，江羨滿臉寵溺地喂女孩吃櫻桃。
我皺了皺眉，脫了鞋。
保姆笑著過來接過我的公文包，聽到聲音的江羨轉過頭，看到是我，臉上的表情變了變。
那個女孩也轉過了身子，讓我看到了她的臉。
是一張我永遠忘不了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在兩年前，霸凌了我的女兒江瑜。
我永遠忘不了渾身湿透臉頰紅腫的女兒，看向她時渾身發抖恐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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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冷了下來，目光落在江羨牽著她的手上。
「江羨，讓她滾出去。」
我冷聲道。
2
「媽，黎黎知道錯了。」江羨的聲音清冷，看向我的目光逐漸不耐煩，「那個時候她才多大，而且當初如果不是你，黎黎也不至於隻上了個中專。」
「江瑜隻是被她捉弄了兩下，而你毀了黎黎的一生。」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髒如同針扎了一樣疼，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敢相信這是從我兒子口中說出的話。
我的目光落在了周黎黎臉上，看到她眼裡閃過一絲得意，偏偏臉上又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想到那年，如果不是我去學校給女兒辦證明，根本不知道女兒在學校居然被人那樣對待。
我去的時候，女兒被周黎黎和幾個女孩堵在廁所，女兒渾身湿透，滿身髒汙，臉頰被打得高高腫起。
周黎黎神態桀骜，目光狠毒，說出的話讓人不寒而慄：「再和班長說話，我就找外面的人輪了你。」
說完，她一巴掌就要扇在女兒臉上。
我連忙過去，抓住了她的手。
領導在我身後，結結巴巴道：「江總......這......」
第二天，周黎黎被勸退了。
可她對我女兒的傷害卻永遠沒辦法彌補。
3
我從小就冰雪聰明的天才兒子，正為了一個傷害過他親妹妹的女人，頂撞生他養他將近十八年的母親。
江羨英俊稚氣的臉滿是不耐：「媽，事情已經過去了，黎黎也付出了代價，今天我也隻是來通知你，我要和黎黎在一起，我會和她結婚。」
我忍無可忍，走上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臉上。
接著，連帶著旁邊的周黎黎，我也扇了兩下。
我冷聲道：「滾出去。」
江羨難以置信地看向我，從小到大，我從未打過他。
他捂著臉，看向我的目光近乎怨毒，他對著我低吼道：「你敢打我？你居然打我？」
他用舌頭頂了頂挨打的臉頰，冷聲道：「如果你不答應我和周黎黎的事，我高考就交白卷，讓你這些年的如意算盤落空。」
聽到他的話，我覺得一陣荒涼的可笑，以及可悲。
我看著他的眼，一字一句認真道：「我的如意算盤不在你身上，高考是你自己的事，江羨，別拿你自己的命運開玩笑。」
「隻要你認我這個媽，我就永遠不會同意你娶她。如果你不認我，那你隨便。」
江羨惡狠狠地盯著我，最後拉著周黎黎的手離開了家。
我看著他的背影，對這個兒子死了心。
4
我生下他們兩個後，他們的爸爸就出車禍去世了。
我拿著這筆賠償金，白手起家，擁有了自己的事業，同時，我也從來沒有虧待過我的這兩個孩子。
隻不過，一同出生的龍鳳胎，卻越長大越不一樣。
江羨自小就是天才兒童，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他的天賦太過明顯，從小就是出了名的神童。
他的妹妹不如他聰明，又因為自幼體弱，反應也不如她哥哥快。
打小別人對哥哥都是誇贊，對妹妹都是一種惋惜。
可我卻覺得，隻要孩子們快樂，怎麼都行，我不求孩子多聰明，也不怕孩子笨不笨，反正我都養得起。
隻不過，越到後面，我越發現兩個孩子的差異不僅僅表現在天賦上。
江羨太早就清楚自己的過人之處，所以，他從小就驕傲，他把他自己當成了我的驕傲，他認為我擁有他這個孩子，是祖墳冒青煙，我要對他感恩戴德。
而江瑜，從小就活在哥哥的陰影下。可她從沒有因為自己不如哥哥而放棄過，她很努力，努力到了我心疼的地步。
她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夠到達比普通人強一點的水平，考試的成績永遠比不過隻在考試前復習兩天的哥哥。
可她從未說過放棄。
5
直到中考前。
我第一次對江羨失望了。
如果說原來的他還是會努力學的，小學中學的課程對他來說也並不復雜。可他的心卻越來越散漫。
中考決定了他的高中分班，我第一次開始抓他的學習。
當他在周五的深夜才回家時，我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我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江瑜坐在我旁邊看著書，靜靜地陪著我。
「很晚了，你幹什麼去了？你妹妹很早就回來了。」我看向江羨，聲音沒什麼情緒。
江羨有些不安，很快又被一種理所應當的情緒所取代。
「和我朋友玩去了，怎麼了？」他的聲音很無所謂。
我沉默地看著他，他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接著道：「又怎麼了？」
看著青春期已經長到一米八的兒子，我聲音有些慍怒：「還有五天就要中考了，你這些天夜不歸宿，到底有沒有把中考這麼重要的事放在眼裡？」
兒子看著我的臉，突然嗤笑一聲，聲音嘲弄：「又是這種事，媽，我是天才，你覺得我會考不好嗎？我又不是江瑜那個笨腦子。」
江瑜聽到他的話，頭埋得有些低。
我抑制住心裡的火氣，盡量心平氣和道：「你是天才，不代表你不需要努力，你妹妹上次模擬考的成績，比你高出三分。江羨，你該收收心了。」
江羨冷哼一聲，無所謂道：「那是她走運。行了媽，你不就是怕我這個天才掉鏈子，讓你在親戚面前沒了吹噓的資本嗎？你放心吧，我中考一定給你長臉。」
說完，他自顧自回了房間。
我看著他的背影，手指有些顫抖。
像是第一天才真正認識自己這個兒子。
可能天才和普通人還是有差距的。
女兒最終以五分之差與市重點的精英班失之交臂，不過她的成績在重點班還是名列前茅。
而兒子隻是在中考前三天突擊學習，最後以精英班倒數第三的成績進了精英班。
可江羨卻越來越不在乎他的成績了，他開始專注玩樂，對我的話不屑一顧。
他太過得意，仿佛失敗永遠不會找上門。
漸漸我發現，他對我來說，越來越陌生。
直到他帶著周黎黎回家，我才發現，這個我用心養育了這麼久的兒子，居然如此是非不分。
6
江瑜學習十分努力刻苦，連她的班主任都給我打電話說這孩子太過勤勉。
我心疼她，曾握著她的手輕聲道：「小瑜，就算你不這麼努力，媽媽也不會覺得你和哥哥是不一樣的，你明白嗎？媽媽隻希望你能快樂。」
可女兒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說道：「媽媽，我不是為了和我哥比較才努力學習。我隻是想證明，努力在天賦面前，並不是不值一提。我用努力建造的大樓，雖然很慢，但是會結實無比。」
可現實還是很殘酷。
第一次月考，江瑜的成績並沒有考過江羨。
江羨剛開學，還是努力了的。
天才的努力，是錦上添花。
他考了全校第三。
而江瑜，考了全校第五十五名。
精英班，必須是全校前三十。
我擔心她的心態，可她卻笑著說：「高中和初中完全不一樣，有好多知識都要換個角度來看待，所以第一次失敗很正常啦。」
她反過來安慰我：「媽媽，放心，下次肯定會進步的。」
期中考試，正如她所說。
她前進了十名，而江羨，退步到了全校第十五名。
江瑜卯足了勁，而江羨，則又是懈怠下來了。
他從小學習都不靠努力，而是靠天賦，靠過目不忘，靠舉一反三。
知識對他來說可以輕而易舉地變成簡簡單單的公式。
可高中，隨著知識的不斷深入，學習的東西再也不是輕易就能參透的。
靠著他的「天才學習法」，再也不是能輕易讓他解決的了。
7
放學回來的江黎表情不對勁，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背單詞。
恰好我在家，坐在了她身旁，低聲詢問她發生了什麼。
女兒呆滯地轉過頭，小聲問我：「媽，哥交女朋友了嗎？」
我木訥地想要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知道，這些年兄妹關系並不算特別融洽，但江瑜還是很顧念這段親情。
所以我沒有告訴她江羨的事。
可她，好像全都知道了。
江瑜慘白著一張小臉，斷斷續續地對我道：「今天，周黎黎去了我的學校門口，我看她和哥哥牽手了......」
從女兒口中，我得知，周黎黎一直和她道歉，惹來了眾人圍觀。
可周黎黎一直說：「我確實配不上你哥哥，可我會努力的，求你不要因為我的出身而看不起我，我過去是有錯，可你媽媽已經把我逼得無法上學了，我現在隻想追求真愛，求你們不要阻止了。」
她的話顛倒黑白，讓圍觀的人群發出來一陣唏噓。
女兒是精英班的好學生，認識她的人不少，人群竊竊私語，說女兒看不起窮人，說我們母女仗勢欺人。
女兒氣得臉色漲紅，想說些什麼，可周黎黎卻突然跪下，求她放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