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绾,你在我面前說過的謊言還少嗎?」
「……」
想到自己過去對他的背叛與欺瞞,我一時無言以對。
「秦念绾,就那麼想要我的財產嗎?」
「就那麼想跟我離婚嗎?」
「如果……」
不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我迅速地爬到他腿上,用唇瓣堵住他的嘴巴。
霍宴清終於安靜了。
任由我坐到他腿上,雙手攀著他,將他吻得深入又細致。
半晌,他才一把掐著我的後頸將我抓了下來。
目光沉沉地怒視著我。
「秦念绾,你到底在做什麼?」
被他這麼一「吼」,我眼淚「委屈巴巴」地落了下來。
表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老公不信我,也不想聽我解釋,我隻好用行動來證明自己了。」
「你想證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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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我是真的知道錯了,從今往後會好好愛你。」
我繼續飆著淚。
那淚水一半是真的,一半是演的。
我知道霍宴清最怕我哭了,每次一哭他就心軟。
果然。
在我的眼淚攻勢下,他繃緊的唇角慢慢開始松動。
隻是語氣仍有懷疑。
「為什麼突然變了?」
「秦念绾,我記得當初無論我怎麼解釋自己沒碰過白湘,你都不相信的。」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為自己的愚蠢死過一回了。
可我這麼說,他肯定又會覺得我在撒謊吧?
「因為我後來想明白了,也清楚那對狗男女的為人了。」
我往他懷裡蹭了蹭,雙手捧住他的帥臉。
「老公,以後由我來保護你。」
隨著我的指尖在描過那英俊的眉眼,他眼神驟然一凝。
藏在心底的情緒如同開了閘,瞬間傾瀉出來:
「秦念绾,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一會別哭。」
有力的胳膊將我往懷裡一託,他低頭狠狠地吻住我。
我摟緊他的脖子,熱情回應。
大概是被我的熱情鼓舞。
他徹底放下心防,修長的手指一邊將我的裙邊卷起,一邊火熱地探了進來。
在他即將越過最後一道防線時,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上一世被扔進那種地方的情景。
那裡的人是那麼髒。
他們一個個伸著罪惡之手,無論我怎麼哭求掙扎都沒用。
直到我被染上一身髒病,再無利用價值。
他們才將我扔出去,任由我自生自滅。
一身髒病的我,會把矜貴的霍宴清弄髒的啊!
「不要!」
我驀地將霍宴清的手掌從我的大腿深處推了出去。
霍宴清被我弄得一愣,抬頭望著我。
7
淚水湧出眼眶,我朝他說。
「好髒……」
他表情一黯,環在我腰上的胳膊,無聲地收了回去。
意識到他誤會了。
我抓住他的胳膊,含淚道:「我是說我自己……好髒。」
從他懷裡退出,我轉身朝浴室衝去。
溫熱的水流從頭頂澆下。
我拿著搓澡巾拼命搓洗著自己的身體。
明明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潔白無瑕,我卻覺得髒死了。
怎麼洗都洗不幹淨的髒。
直到身上被搓成了大片大片的紅色,我才慢慢冷靜下來。
站到鏡子前細細打量自己。
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換上一套真絲睡裙。
靠在洗手臺上平復好心情,才開門邁了出去。
霍宴清正靠在床頭上吸煙。
煙霧繚繞中,他看向我的目光清冷中多了幾絲疑惑。
大概是想不明白我為何變成這樣。
我邁步走過去。
將他指間的香煙拿下來摁滅在煙灰缸內,撩起裙擺坐到他身上,雙手攀住他的肩膀。
眉眼如絲地看著他。
「老公,我洗好了。」
霍宴清長指捏住我的下巴,輕輕打量著我。
「確定洗好了?」
「嗯。」
我低頭去親他的唇。
獨特的氣息,淡淡的煙草味,明明是我最愛的味道卻不懂得珍惜。
「老公,不要嫌棄我。」
霍宴清翻身一把將我覆在身下,大掌溫柔地撫上我的胸口,一邊輕輕摩挲著一邊在我耳邊親吻低語。
「秦念绾,你不髒。」
我眼眶滾燙,動容地抱緊他。
這一次。
我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好好保護霍宴清。
我還來得及。
8
屋外有蟲子在齊聲吟唱,那熟悉的鳴叫聲將夜色襯託得靜謐美好。
屋內,霍宴清抱著我繾綣纏綿。
那是一種難得的和諧。
一夜沉醉。
第二天醒來時,我感覺自己的腰都快酸死了。
抬手一摸,枕邊空空的。
霍宴清人呢?
我本能地從床上坐起,邊拉好衣服邊往樓下走去。
看到他安然無恙地站在吧臺前忙碌的身影,才終於松了口氣。
真好!
他還在。
我還能在起床的第一時間找到他。
我回臥室洗了個澡,下樓時霍宴清已經將早餐準備好了。
過去他偶爾也會自己弄早餐。
有時是中餐,有時是西餐。
不管是中餐還是西餐,我都不曾捧過場。
被冷落的次數多了,他也就不怎麼做了。
今天會重新做起來,大概是因為昨晚吃飽了,心情好吧。
「要吃早餐嗎?」
他將煎好的雞蛋和火腿放入碟中,看向我的眼神滲著一絲期待。
以前他這麼問的時候,我一般都會回他一句「不吃」,然後不顧他失落的眼神扭頭出門。
「吃。」
我走過去,從後面輕輕地抱住他:
「對不起,以前不知老公好,也不知道老公做的早餐這麼美味。」
霍宴清仍然不習慣我的主動。
身體習慣性地僵了僵。
「你沒吃過,怎麼知道我做的早餐好吃?」
「隻要是老公做的,都好吃。」
我繞到他跟前,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老公,以後換我給你做早餐好不好?」
霍宴清垂眸看著我,眼底盡是懷疑。
半晌才淡淡地說:「不用了,隻求你別再作妖就好。」
他果然還是不信我啊。
我委屈巴巴道:「人家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嘛,而且很努力地在救你出來啊。」
「就你昨晚發給周律師的那條錄音?」
他俊眉微挑。
我點頭:「嗯,顧澤已經親口承認是自己跟白湘聯合起來陷害你的了,難道這還不夠?」
「可你知道這是在誘供嗎。」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可以推脫,說是你用極端手段逼迫他這麼說的。」
「可明明不是。」
霍宴清看了我片刻,隨即輕輕地吐出一句:「還是吃早餐吧。」
9
他這是什麼態度?
不相信我能把他救出來嗎?
似是看出我的不爽,他添了句:「這事周律師會去處理,不需要你再摻和。」
「事情因我而起,我怎麼可能不摻和。」
我雙手摟緊她的脖子:「老公,如果你看到我去找顧澤的話,會不會生氣啊?」
男人臉色微沉,挑眉反問。
「你說呢?」
「你別生氣嘛,我覺得由我去找證據更容易些。」
「像昨晚那樣摟著他哄?」
霍宴清話語中的酸味幾乎要欲出來了。
即便一早就知道知道他愛我如命,此時心裡也是甜滋滋的。
我踮起腳尖,在他的下巴處親了親。
「不,以後我隻抱著老公哄,哄到老公不吃醋為止。」
為了表現自己的決心,我將他颀長的身體拉下,一路從他的下巴吻到眉眼。
大概是我吻得太熱情了,他耳尖泛出一抹情欲的紅。
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
「秦念绾,你平時都是這樣哄他的嗎?」
「看來老公還在吃醋。」
我嘆了聲,故作失落道:「老公真難哄,到底要怎樣才能開心起來呢?這樣可以嗎?」
我跳到他身上,低頭吻住他的唇。
熟悉地撬開他的唇齒,深深地吻了進去。
霍宴清驟然間黯了目光。
本能地用雙手託住我的身體,避免我從他身上掉下去。
下一秒,他由被動轉為主動地吻住我。
沉長的吻,伴著落地窗外暈染進來的晨曦流淌,仿佛靜止了時間。
早餐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直到將餐廳造得滿目狼藉,我才壓著氣喘問:「老公開心了沒有?」
「隻要你不離開我。」
霍宴清邊替我整理好衣物邊啞聲道。
「不會,永遠都不會。」
我鄭重地承諾。
10
霍宴清似是被我哄開心了,出門的時候臉上難得地洋溢上了朝氣。
雖然他讓我不要管。
可事情因我而起,我怎麼可能不管呢?
我背著霍宴清約了周律師,看了案子的所有材料。
越看越覺得自己蠢死了。
單憑白湘脖子上的抓痕和霍宴清指甲內的血痕就相信了她的鬼話,任憑霍宴清怎麼解釋都不信。
還以目擊人的身份指證了霍宴清。
周律師告訴我。
那天晚上不知道誰給霍宴清發了張我和顧澤一起進入包間的照片,他因此心情不好,在酒吧喝醉了。
狗男女找準時機將他扶進包間,制造了猥褻案的現場。
加上檢測結果出來,霍宴清指甲縫裡的 DNA,確實是從白湘被抓傷的脖子上來的。
這也是案子最棘手的一部分。
想幫霍宴清洗清嫌疑,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找白湘撤訴。
可狗男女好不容易做出來的局,怎可能同意撤訴?
在我一籌莫展時。
顧澤給我發來了信息:「绾绾,霍宴清另一半財產的下落問出來了嗎?」
這狗渣男還挺著急啊!
我略一猶豫,回道:「已經問出來了,一會老地方見。」
顧澤顯得很高興。
一連給我發了好幾個親吻的表情包。
我也回了他一個貼貼的表情包。
發完自己都覺得惡心,便把聊天記錄清空了。
11
晚上和顧澤在老地方見面時,他照例約上白湘一起。
白湘一如既往地哭哭啼啼表示委屈,半點松口的意思都沒有。
果然,想讓她主動撤訴是不可能的了。
我隻好耐心地安慰她,連哄帶騙地陪她喝完一杯又一杯。
其間我喝不下了,便讓顧澤替我。
沒多久,狗男女便同時喝高了。
我拿出手機,給事先安排好的小姐發信息。
顧澤見我要走,拉著我的手口齒不清道:「绾绾,你還沒告訴我霍宴清的財產在哪呢……」
這惡心玩意!
喝醉了都還惦記著霍宴清的財產。
「乖,我一會就告訴你。」
我俯身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臉頰:「親愛的,你在這裡躺會,我先送湘湘回家。」
顧澤哼了哼,又去扯白湘的裙子,手掌毫不含蓄地摸入她的裙擺深處。
「湘湘,把裙子脫了陪我……」
同樣醉得迷迷糊糊的白湘浪笑著推開他的手掌:「討厭……讓秦念绾那個白痴看到多不好。」
「看到就看到唄,誰讓她像根木頭一樣……」
「……」
我像根木頭一樣?
好吧,過去他每次想睡我時,我好像確實表現得挺木。
不懂迎合,還總在最後關頭將他推開了。
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被酒精催生得本性暴露的樣子。
我強忍著一酒瓶將他們砸死的衝動,拽著白湘走出包間。
不想剛走出酒吧,便看到霍宴清從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內邁下來,朝酒吧入口的方向走。
那架勢,看著有點像是來逮人的。
「老公。」
將手中又唱又笑的白湘往旁邊花壇上一扔,我如小鳥投林一般撲入他懷中,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甜笑。
「老公怎麼來了?」
霍宴清愣了一愣。
隨即雙眼一眯,目光清冷地看著我。
「玩爽了?」
「哪有玩爽。」
我噘起嘴巴,委屈巴巴道:「剛剛有個神經病說我像根木頭,無趣得很,我很生氣,就出來了。」
「老公,你覺得我像根木頭嗎?」
霍宴清扶在我腰肢上的大掌緊了緊,眼神復雜地瞅著我。
「什麼意思?當街調戲?」
「老公給調戲嗎?」
我朝他眨巴了一下雙眼。
霍宴清定定地看了我片刻,側過頭朝酒吧入口的方向望去。
繁華的夜燈下,他表情不太好看。
「你是不是又跑去見那個姓顧的了?」
他果然是來逮我的。
雖然撒謊不好,但為了夫妻和諧,我不得不繼續試圖蒙混過去。
「沒有沒有,我就是在家裡憋的慌出來透透氣。」
我身體一軟,靠入他懷中嬌聲道:
「老公,你一定要當街審我嗎?我們回家在床上審好不好?我保證全都招。」
「……」
霍宴清那清冷的眸子瞬間染上了欲色。
掐著我腰肢的大掌用力一扣,讓我的身體貼緊他,聲音暗啞:「何必要等回家?車上不能審?」
呃……
下一秒,我被他拽進了車廂。
下一個小時,我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的腰腿又被他拆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最後,被他強勢壓在身下的我一邊哭唧唧地求饒,一邊如實招供了自己今晚在酒吧的點點滴滴。
連喝了幾杯酒,吃過幾塊水果都如實招了。
霍宴清終於滿意地伏在我身上。
感覺肩膀上有溫熱的液體在暈染,我狐疑地問:「老公,你是在哭嗎?」
「沒有。」
他吸了吸明顯哽咽的鼻子,無奈道:「我就是覺得害怕。」
「害怕什麼?」
「害怕你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