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好好考，你哪怕考上清華，我都有錢供你去上學。」
「知道了，我會盡全力的。」我跟我媽保證著。
與此同時，張含玉一臉嬌羞的站著徐遠清，「遠清哥，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這個送給你，情侶眼鏡，從現在起一定要時刻帶著。」徐遠清特意指了指自己黑框眼鏡。
一句話，就將張含玉哄的找不著北了。
「你終於發現我的外在美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摘下來的。」張含玉立馬帶上萬能眼鏡，扭頭朝我炫耀著。
「看吧，我就說沒人喜歡你這個醜八怪。」
我沒理會她，直接進刷身份證進了考場。
沒了萬能眼鏡，我看試卷上的題目猶如天書一般，但還是滿懷信心的唰唰的將整張試卷都寫滿了。
最後一科考完的時候，所有人都如釋重負。
我媽喜滋滋的問我，「你覺得這次考試題難不難？」
我搖頭，「不難，我全部都做了。」
張含玉也在旁邊嘀咕道：「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那些題目好像也簡單的跟 1+1 似的，不由自主的也都寫完了。」
當晚回家，我媽已經我的東西打包好了。
「反正你闲著也沒時間，不如趁這個機會去打工賺點學費，我們家可供不起你這個大學生，工廠我都給你聯系好了。」
舊床單裹著幾件衣服，這就是我在這個家十幾年所有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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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今晚就去。」我答應的爽快。
「嘖嘖，某些人還當自己真的能考上清華呢，瞧瞧清華高材生要去打螺絲了。」張含玉在旁邊吹著空調，嘲諷我。
我也回敬了她一句話，「乾坤未定，你得意的太早了。」
張含玉還想諷刺我幾句，我拿著東西溜的快。
徐遠清早就在樓下等著了，「你的眼鏡還給你。」
我看著那個黑框眼鏡，「送給你吧，我估計用不上了。」
高考已經結束了，萬能眼鏡失效了，現在就等考試成績出來了。
果不其然，高考出成績後，我的手機都被打爆了。
6
到凌晨才打開手機，裡面都是我媽惡毒的詛咒已經張含玉的質問。
「你不是學霸嗎？為什麼才考了 39 分。」
「你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你賠我的清華。」
看到張含玉那一連串的質問，我忍不住回了她一條。
「考 39 分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挺幸運的。」
畢竟，我還沒蒙對了幾道選擇題，沒有讓她總分隻有零分。
很快，張含玉的電話就打過來，我又直接關機。
因為爹不疼，媽不愛，家裡對我的關注度不高了，所以我偷偷的將自己的戶口轉出來了，都沒人知道。
看著電腦上的分數，在我意料之中。
我沒去清華，因為這些年的好成績都是萬能眼鏡帶給我的，選了一家離家裡十萬八千裡的無名大學。
利用暑假兼職賺生活費，我媽她們巴不得我死，不會給我生活費的。
白天兼職，晚上會宿舍開始學習。
終於在開學的前幾天，我攢了一筆生活費，這才拿著錄取通知書去學校報道。
輔導員想不通，我成績那麼好，為什麼要選他們學校，而且還是一個冷門專業。
我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喜歡歷史。」
輔導員錯愕片刻，「所以，選擇考古？」
「是。」我答應的幹脆。
我重新換了手機號，開學半個月後，我在學校見到了徐遠清。
他冷著臉，劈頭蓋臉的問道。
「不是說好了一起去清華的嗎？你現在窩在這裡幹什麼？」
我心虛道：「你覺得依照我 39 的那個成績能去清華嗎？」
還去清華，我去清華當保安，別人都不要我。
徐遠清吊著眼尾看我，「你都是狀元了，還謙虛呢。」
「別諷刺我了，你到底怎麼找到我的？」我問著徐遠清，心裡也有些擔心，怕我爸媽找到這裡。
「你妹妹跟我說的。」徐遠清看了看時間，「估計，他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聽到我媽找到這裡來了，我心猛的一跳，臉色煞白。
原以為我終於拜託了他們，沒想到他們還是找過來了。
「張多瑜，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什麼，這個地方恐怕我都待不下去了。」
「不用怕，我會幫你的。」徐遠清站在我面前，堅定的像是昨天從坑挖出來的石頭。
我不是沒有心動過，隻是有些人注定是窗前的皎月，可望不可褻瀆。
7
第二天早上還在睡夢中，就接到導員的電話，說我爸媽找到學校來了。
等我趕過去的時候，我爸媽拉著橫幅在學校門口。
「張多瑜的高考成績作假，她作弊，她的高考成績隻有 39 分。」
我媽坐在地上哭訴著，「因為她偷了她妹妹的分數才考了狀元。」
「你們學校如果不將人交出來，我就天天來你們學校鬧。」
輔導員見我來，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對不起，給學校添麻煩了。」
我原本想著，離家裡這麼遠了，報的還是冷門專業，他們應該就找不到了。
我還是太低估他們的無恥。
「沒事，張同學你放心，學校肯定秉公處理的。」
幸好徐遠清比他們早一步到學校，我才有時間將我的情況上報學校。
不然，今天看到這樣的陣仗，肯定會懵圈。
門口甚至還有幾家媒體的記者都來了。
見到我露面，那話筒都快懟到我臉上了，「張同學，請問你媽媽所述屬實嗎？」
「你在家裡經常欺負你妹妹，高考的甚至用性命威脅跟你妹妹互考是真的嗎？」
我媽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喊著，「是真的，都是真的，你們快點將她送到牢裡，讓我家含玉去清華上學。」
面對那些質問聲，我冷笑著問他們。
「你們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考場的嚴謹跟考官的職業素養？」
一句話問的記者啞口無言了，畢竟高考試卷都是全程保密的。
替考這樣的事情，在這個網絡發達的時代根本行不通。
又有記者問：「那為什麼依照你高考分數，不去清華北大要來這個學校報考古專業呢？」
我淡定的回道：「因為喜歡挖墳不行嗎？」
記者汗顏，我媽跳起來蹦的一尺高。
「還不是你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你在學校都不學好，勾引男同學，誰知道你私下勾搭了誰？」
毀掉一個人最快的方式，就是往她身上造黃謠。
哪怕我是她親生女兒，我媽造起我的黃謠來也信手拈來。
「對呀，我勾搭誰了？勾搭誰能讓我高考作弊？」我反問她。
可我媽說不出來所以然，就在地上撒潑打滾，非得要學校給給個說法，不然，她就天天來鬧。
我壓著嘴角的笑，提醒她，「你鬧吧，隻要不嫌地板磚燙屁股就行了。」
「你個賤丫頭竟然嘲笑我，看我不打死你。」
我媽以為現在的我還是之前那個任由她拿捏的。
我快步閃身而過，順便伸腳絆了一下，瞬間我媽摔了個狗啃屎。
「哎呦，我的牙。」
「出血了，救命呀。」
聽到我媽這樣喊叫，躲在人群裡看熱鬧的張含玉跟我爸兩個人迅速的跑開了，生怕丟人。
8
經過我媽這麼一鬧，我竟然還上了熱搜。
但我媽堅持認為我作弊了，因為，張含玉後想起來，那天她刷刷的寫的那些答應都是正確的。
可，就是因為用了互換符，那些答案就變成我的了。
我媽還開了直播，在裡面哭訴我在家裡是如何霸道，欺負妹妹，還動手打父母。
我媽空著兩顆門牙，控訴我。「她威脅她妹妹跟她換了試卷，不然今年的省狀元就是我女兒了。」
網友：「笑死，也不看看什麼年代了，竟然還能替考？啥家庭呀？」
「就是，試卷全程保密，北鬥定位，警車護航，還有 AI 監考，你以為高考是過家家呢？」
「不過張同學的情緒真的好穩定呀，適合考古挖墳。」
有人大膽的問，「你們說，她會不會想挖自家祖墳？」
我媽著急的拍桌子，「她敢動我家一粒土，我都要剝了她的皮。」
當代網友可不是好欺負，很犀利的問道。
「你說她們互換試卷，她們兩個人都不在一個考場，是怎麼換的試卷？」
我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不過看著直播間的人數越來越多，豁出去了。
「因為我女兒用了互換符，那可是我當初為我女兒求的。」
這個答案一出來，網友都笑了。
「這位大媽，我看你是魔怔了，我們要相信科學。」
沒有人會相信這世界上有互換符，如果我不是有萬能眼鏡，我也不會相信的。
見沒人相信，我媽著急了，破口大罵。
「那可是我祖上積德才換來的東西，你們懂什麼。」
網友的速度很快，立馬將我跟家裡的關系都扒拉出來。
一母雙胎，媽媽偏心妹妹，大罵姐姐，是道德淪喪還是母性變態？
很快調查組的人都來了，找來我媽還有張含玉，我媽仍舊撒潑。
「請各位領導一定要調查清楚，還我女兒一個清白。」
張含玉也哭訴著，「我姐姐的答案都是我寫上去的，我可以發誓。」
我面不改色，「請各位老師可以查監控，對筆記，這是我以前的考試成績。」
相對她們的胡攪蠻纏，我的那些理由證據都證明，考那麼多分，是我應得的。
這種情況，無論是多少人來調查，都是一樣的結果。
調查組委婉的跟我說道：「張同學，你當時讓你家裡人帶你媽媽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對於這個結果，我媽顯然不滿意，直接抄起桌上的煙灰缸朝著幾個人抡了過去。
「既然，你們讓我女兒沒有學上，那我讓你們也不能工作，你們就是收了她那個小賤貨的好處才幫著她說話的。」
之前知道我媽性格有些偏執，但沒想到她那麼瘋。
打人犯法，我媽直接蹲警察局了。
9
我爸跟張含玉兩個人堵著我。
他大言不慚的道：「多瑜，你媽就是因為你才被抓起來的，你趕緊想辦法把你媽弄出來。」
我爸對我仍舊沒有好臉色，高高在上的命令我。
「不然，你這個學你別想上了。」
張含玉在旁邊添油加醋，「對，就是因為你，不然媽也不會到這裡來。」
不就是道德綁架嗎？誰不會呀。
我也苦口婆心的勸我爸，「爸，我媽跟你到底是多年夫妻，你把家裡積蓄拿出來，賠償人家，籤個諒解書，我媽說不定就放出來了。」
我爸瞪眼，「家裡的錢都讓你上學用完了，哪裡還有錢？」
「那賣房子呀？我媽在你心中的地位該不會還沒一套房子重要吧？」
我爸瞪眼，「房子賣了，我住哪裡？」
我回他，「我媽都被抓進去吃牢飯了，你還在乎房子？」
張含玉在旁邊叫嚷，「是你害的，憑什麼讓我們賣房子？家裡的房子是我的，誰也不許賣。」
我又勸張含玉，「對了，你大學不是沒考上嗎？出去打螺絲呀，當初媽給我聯系那些工廠還招人，你去多幹幾年，掙錢把媽撈出來，也是一樣的。」
一下戳到張含玉的肺管子。
「都是你把我的成績搶走了。」張含玉張牙舞爪的朝我抓來，幸好徐遠清拉著我躲的快。
一下沒打到，張含玉不服氣，又撲過來。
「媽說得對，你就是一個喪門星。」
張含玉從小被捧在手心裡，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大喊大叫的, 將屋裡的東西都砸了一個遍, 其中還包括剛出土的一件文物。
得，又進去了一個。
這下, 我爸不鬧騰了，急的直抓頭發。
「多瑜，你是我們家的大學生, 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我甚至有些幸災樂禍，「拿錢，贖人。」
我媽進去了他不著急, 張含玉進去了，他還是有些著急的，開始四處籌錢，賣房。
因為把她們兩個人保釋出來花了不少錢。
三個人在警局大吵了一家，互相指責。
我媽氣的打了張含玉一巴掌，張含玉跑出警察局，沒看路, 被車撞進了醫院，腿被貨車壓的粉碎。
我媽當場就受刺激，整個人瘋了。
後續不得而知, 因為我向學校申請了實踐教學，背著我的洛陽鏟準備跑到深山老林去。
徐遠清一把拽住我，「你就這麼跑了？」
「不然呢？」我反問他。
事到如今, 我隻能實話實說了，「跟你說吧，其實我就是一個學渣，之前能考那麼多分, 不過都是我投機取巧的，我上不了清華。」
徐遠清呿了聲,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的所有秘密都藏在那副眼鏡裡，沒有了它, 你就是學霸變學渣。」
見我不辯解，他急了。
「那你為什麼當時騙我，說你要去清華？」
我笑著道：「因為, 那是我隨口說說的。」
媽媽更是將她打扮成漂亮的小公主，也不用為學習煩惱。
「自等」「打住！」我截住徐遠清想說的話，鄭重的告訴他。
「喜歡對我來說沒有用, 我這輩子的目標是不結婚不生孩子，好好愛自己,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我沒有聰明的腦子, 也沒有絕世容顏，哪怕我學霸的頭銜都是萬能眼鏡帶給我的。
徐遠清失望的問，「你真的不考慮跟我談場戀愛嗎？」
「不考慮。」
我拒絕的很幹脆。
我想如果我生在一個普通正常的家庭, 我會向往愛情。
可, 我從小就生在泥潭裡，如今好不容易擺脫了，我隻想為自己活著。
挖掘一處古墓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兩年。
等我挖完跟導師一起回來的時候, 看著陌生熟悉的學校門口，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自由舒暢。
自由的風，終於吹到我面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