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之前說的月圓之夜會被「吃掉」,根本不是我理解的那個吃掉。
我踹他一腳:「你特麼看的根本就不是動物世界。
「你之前教給我的也不是什麼正經知識,你個坑貨!」
秦亮一臉無語:「我什麼時候給了你我是正經人的錯覺?」
13
自從知道了此「吃」非彼「吃」,我整個人都輕松了。
就連教授布置下來的作業,都覺得如此可愛。
我在教室整理完所有筆記,又偷偷摸摸上網查了點東西。
江渚發消息問我什麼時候回去的時候,我正在店裡跟老板探討到底哪個材質的更逼真。
不想讓江渚多等。
我回復了個「半個小時後到」,利索付錢拿東西走人。
到醫院的時候,江渚正對著那堆藥片皺眉。
見我回來,他眼神一亮。
「回來了。
「身後藏的是什麼東西?」
我立馬把東西丟到櫃子裡,臉不紅心不跳地扯瞎話:「秦亮他們託我給你帶的筆記。」
Advertisement
江渚探著頭要看。
我立刻催他吃藥。
江渚神情恹恹:「不想吃,苦。」
他伸手就要把藥丟到一邊。
我急了,拿起藥就往江渚嘴裡送。
順便哄騙他:「等你病好了給你看好東西。」
剛把藥送進他口中。
指尖就被他湿潤的唇包裹住了。
我一愣。
江渚得寸進尺往深處進了進。
溫暖的觸感順著指尖傳到我大腦。
感覺有什麼地方要爆炸。
我頭皮發麻就要扯出來。
結果不小心摁到他的舌頭。
目光還不小心對視上了。
江渚的眼神直白又暗沉。
不愧是狼,感覺隻用眼神就能吃了我。
不敢再多待。
我猛地抽出來,端起旁邊的水杯就往江渚手裡塞。
「快咽下去,一會兒化了。」
太緊張了,說話在抖,手也在抖。
有半杯水都灑在了江渚大腿上。
江渚沒說話,接過水喝了一口,把藥咽下去。
才拉著我的手下去感受。
「怎麼辦。
「你把我弄湿了。」
我手都不敢亂動。
就聽見他又問我。
「明天你還喂我吃藥嗎?」
14
好在藥效很快上來,江渚疲乏無力。
窩在被子裡止不住地犯困。
我也不用再面對這尷尬的場景。
我把病房內所有燈都關掉。
吩咐門外看守的保鏢,不許任何人進來。
才跑到洗手間裡,偷摸換上今天買來的東西。
不太好穿,費了我好大勁。
手都酸了,才把東西都擺到應有的位置。
趁著黑夜的掩映,我悄悄摸進江渚被子裡。
小心地動了動,試圖找最佳位置。
忽然就被人揪住了。
方才還熟睡的人此刻眼神清亮,握著我身後那條尾巴問我。
「什麼東西?」
我尷尬地往上拱了拱。
頭頂的狼耳頂著江渚的下巴。
我有些不好意思。
說話也結巴。
「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這可是我花大價錢買到的最逼真的狼耳道具。
江渚沉默兩秒。
就在我以為他會順勢誇贊我的時候,他捏了捏我頭頂的耳朵。
又捏了捏我身後的尾巴。
手順著我的腰收回來,像是要繼續捏其他地方。
我炸毛了,立刻摁住他的手。
「你幹什麼!」
江渚聲音很無辜。
「我感受一下你的禮物到底是什麼觸感。」
說完,江渚立刻給出了評價。
「太廉價了,以後不許再戴。」
?
還得寸進尺上了。
要不是醫生說江渚生病期間信息素紊亂會導致他很焦躁,要我多多安撫,我會花錢買這種東西扮雌狼嗎?
我氣得扭頭就想下床。
被江渚摁住了。
他三下五除二扒掉我身上所有帶毛的東西,隨手丟到了地上。
我氣得肝疼。
「你拽我尾巴幹什麼!」
這都是我花錢買的,就算不喜歡,也不能這麼粗暴吧!
江渚理直氣壯。
「禮物不是要拆嗎?
「你生氣的話可以拽我尾巴拽回來,我不介意。」
有病吧!
但我沒工夫糾正這個,因為很快他的手就伸向了我的衣服。
我還在掙扎,就聽見「刺啦」一聲。
我的睡衣光榮犧牲。
變成幾縷布條,被江渚扔到地上。
我快炸了。
「你又幹什麼!」
這特麼已經不是我送的禮物了!
江渚扒掉我身上所有衣服,腦袋伏在我肩窩處狠狠嗅了一口。
才慢悠悠地說:「你衣服上有其他動物毛發的味道,太臭了,我不喜歡。
「以後不準穿別的動物的毛,要穿隻能穿我給你的腰帶和項鏈。」
……
這跟不穿有什麼區別呢我請問?
15
在江渚的暴政下,那幾天我隻能戴著他送我的項鏈和腰帶躺在床上。
看在他是個病號的份上,我沒跟他計較。
等到月圓之夜,我會把我受過的屈辱都討回來。
江渚養傷期間,秦亮他們幾個來醫院看過江渚。
隻是說不了幾句話就會被江渚趕回去。
探病期間,我也從沒聞到過那晚江渚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
似乎隻有在夜深人靜,窩在江渚懷裡的時候,那味道才會出現。
每次我問他,他都會很嘚瑟地纏著我問是不是喜歡這個味道。
「你放心,我隻給你聞。」
雖然我對他的這個說法感到莫名其妙。
但不得不說我其實已經習慣了他身上的味道,每天不聞一下,都睡不著覺。
說是我在醫院安撫受傷的江渚,其實是江渚安撫睡眠質量差勁的我。
但我覺得這些細節不用計較,畢竟人和狼要互幫互助才能和平共處。
直到後來江渚的私人醫生把注意事項發給我。
我才知道那味道到底是哪兒來的。
我看著上面那句「發情期雄狼會釋放信息素安撫雌狼」,下定決心。
我,一定要為自己的位置努力。
我頻繁給秦亮發消息,讓他多給我發一些他愛看的小說。
每次有同學到醫院探望,我都會趁機溜出去抓緊補習知識。
結果引起了江渚的不滿。
到了晚上,他就會狠狠咬我的肩膀和脖子。
搞得我身上多出了很多見不得人的印子。
我握拳給自己打氣。
沒關系,林漾,江渚遲早會臣服在你之下。
就讓他暫時吃點甜頭怎麼了!
16
等我學習得差不多的時候,江渚也出院了。
他沒有回學校,而是帶著我回到了他們族中。
去的路上,江渚很多次借口感謝我對他這段時間的照顧, 然後暗戳戳想向我表白。
都被我制止住了。
我深知在一段關系裡掌握主動權的重要性。
這決定著我將來的地位。
真男人,就是要比對象先一步告白。
到了地方以後,我才知道了江渚的真實身份。
狼人一族地位最高的小少爺,未來的繼承者。
但我沒有很在意, 畢竟我也不是為了他的身份跟他在一起。
在甩開了不知道多少個喜歡說「你是少爺帶回來的第一個男人」的小狼後,我聯系上了秦亮。
偷偷摸摸地讓閱文經驗豐富的他給我出主意。
絲毫沒有注意到江渚在我身後越來越暗沉的眼神。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結果我用來裝飾屋子的盆栽催化了他的發情。
我抱著東西還在布置, 忽然就被叼了起來。
已經化了一半狼形的江渚, 以我夢裡曾夢見的姿勢叼起了我。
臉色陰沉。
穿過旁邊忙忙碌碌的小弟們, 徑直走向了他的房子。
我掙扎。
「等等,等等。江渚,我有話要說!」
江渚停下。
但沒有如我所想跟我說話。
而是伸出爪子狠狠拍了我屁股一下。
好險, 我褲子差點被他扯爛。
我被丟進那張一看就很舒服的大床上。
屋內濃烈的信息素味道霎時間盈滿我的鼻腔。
我暈暈忽忽的,連江渚什麼時候親上來的都沒注意到。
他抽走我腰間那條狼毛腰帶,隨手一折。
在我大腿處「啪」地摔了一下。
皮帶上的毛從我爛掉的褲子裡鑽進來, 刺向了我的肌膚。
疼且酥麻。
「躲著我?」
皮帶挑了挑我下巴。
「總是跟秦亮聊天?」
我頭皮一緊,難以言喻的感覺衝上來。
握住江渚的手就要跟他解釋。
沒來得及。
他伸手就要脫我褲子。
我一激靈。
不是,上下反了吧。
那晚,我進行了非常激烈的掙扎。
榮獲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對待。
卻依舊沒能爭得過江渚。
那條以往都很好說話的尾巴卷住我的大腿, 死死桎梏住我的行動。
我隻能被動地看著頭頂的燈搖來晃去。
揪住江渚的頭發控訴兩句後, 湿漉漉的尾巴終於松開了。
柔軟的狼耳蹭了過去。
蹭我的大腿一陣戰慄。
17
第二天,我癱在床上起不來。
江渚跟沒事人一樣, 不僅一大早爬起來處理了族中的事情, 還有工夫準備結契禮。
想起我那泡湯了的告白,我癱在床上更不想起來了。
這時,秦亮發消息問我:【怎麼樣?】
我屁股一緊,哀呼:【地位不保。】
秦亮:【哦。】
?
我大怒。
【你哦什麼!】
秦亮:【早看出來你不是那塊料。】
我憤憤不平地把手機丟一邊。
片刻後,又悻悻撿回來。
【少廢話,記得記筆記,我跟江渚回去後還要復習。】
把手機丟一邊,我才看到江渚出去之前留給我的東西。
是長長又長長的結契禮流程。
我才知道,我夢中的場景其實是真實存在的。
狼人一族認定了伴侶後,會叼著對方脖子在族內走一圈,向大家宣告他們的關系。
至於為什麼是叼著脖子,因為這個動作最方便。
也因為這個動作能在一定程度上表達出各自的地位。
得知自己也要走一遍這個儀式的時候, 我摸了摸脖子上被江渚啃出來的牙印。
遲疑:「一定要叼嗎?能不能給我墊個軟墊?」
昨天他啃得太厲害了, 我脖子現在還有點酸疼。
硬要叼的話, 我擔心我今天晚上連枕頭都沾不上。
江渚沒說話,俯身給我戴上了新的狼耳和狼尾。
順便幫我理了理狼尾上的毛發。
在我側臉上印下一吻。
「放心。」
我敏銳地嗅出我身上的狼尾和江渚的狼尾有著同樣的觸感同樣的味道。
拉住他的手, 擔憂地問。
「你又薅自己的毛了是不是?你會禿的吧?」
我難以想象假如江渚年紀輕輕就變成一頭禿狼會是什麼樣。
江渚氣笑了。
抬手在我臀側拍了拍。
「昨天太憐惜你了是不是。」
……
我臉上的擔憂立馬收了回去。
結契儀式開始的時候, 我頭一撇,露出了痕跡斑駁的脖子。
眼一閉心一橫。
不就是再被叼上那麼一會兒嗎。
真男人,受得住!
然而,化為狼身的江渚隻是低頭親了親我的脖子。
然後, 一隻爪子將我拎起。
騰空丟到了他背上。
我趴在他身上, 摟著他的脖子。
感受著江渚緩慢又昂揚的步伐。
剛把東西放下,江渚就當著我的面,異化了。
「(「」還是被未來的繼承者背著。
所有小狼都羨慕地望著我。
我驕傲地昂了昂頭。
看吧,就我選的對象最好。
狼身的江渚比我高大好多好多,威風凜凜的。
我暗自感嘆。
在地位搶奪戰中輸給他, 不丟人。
我緊了緊雙臂,想起昨天晚上握在手中的美妙觸感。
悄悄在江渚耳邊喊他。
「江渚。」
「嗯。」
我說:「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化狼身,抱著我睡啊?」
江渚腳步一頓。
「要不現在就回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