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躲,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太近了。
他身上衝完涼還揮之不去的荷爾蒙味撲面而來,牢牢把我禁錮在他的懷中。
微涼的額頭貼上我的,呼吸交織之間,我感覺我臉頰的溫度急劇上升。
「好像是有點燙……麻煩了,基地裡面的醫生都是給獸人看病的。」
蒼牧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臉上難得出現了糾結。
「我……我沒事!」
「真的?」
「真的。」隻是你離太近了而已。
我拼命後仰,試圖離開蒼牧的懷抱。
結果就看見那些神奇的字幕又出現了。
【蒼牧他超愛……打了一晚上獸人,受著傷呢就過來給女主送早飯了。】
【你們能不能快進到結婚上床?民政局我搬。】
【按頭小分隊呢?給我親啊!】
我敏銳地捕捉到關鍵字。
打了一晚上獸人,身上還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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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地拉住蒼牧,伸手就按在了他的腰腹上。
「你受傷了?」
「……沒有。」
他抓住我亂動的手,壓低了語氣警告,「別亂動。」
「我就說怎麼聞到了血腥味,你就是受傷了!」
「你屬狗的嗎,鼻子這麼靈?」
「誰要當你親戚,別佔我便宜!」
我揪住他的領口,顧不得要裝乖求他放過我,盯住他幽綠色的眼眸一字一句道:「現在,去床上坐著,給我看。」
奇跡般的,蒼牧不掙扎了。
乖乖在床上坐好。
我翻出房間裡的醫藥箱,扭頭就看見他已經把上半身脫幹淨了。
紗布胡亂纏在身上,仿佛隻要保證不出血就是盡到最大的職責。
我直接剪開了已經報廢的紗布,皺眉觀察。
全部清理幹淨,才發現他身上有好幾道深可見骨的抓傷。
就這還叫沒事?
我咬著唇,直接跨坐在他腿上。
捏了兩把手感極好的胸圍 109 的大胸肌。
抬起頭瞪他。
「真是,不聽話!」
「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5
蒼牧從小就是不願低頭的性格。
成為了我的獸人,並沒有讓他在家族的待遇好上多少。
反而因為我,他成了眾矢之至的。
獸人幼崽身體弱,比人類強不上多少。
受了傷還咬著牙強撐,應付我的刁難。
我見他狀況不對,顧不上追究他以下犯上。
扯著他領子嬌聲道:「受傷了不會說嗎?」
「這樣的你還是我的保鏢獸人,要怎麼保護我?」
「自己沒送死就不錯了!」
我強硬地把蒼牧拉到我的房間,命令保姆把醫藥箱拿過來。
保姆一臉為難,「小姐,他是獸人,若是讓家主知道……」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再說了,他是我選定的獸人,要是他死了,誰保護我?」
小孩的邏輯就是這麼簡單。
保姆這下也無話可說。
然而蒼牧卻極其抗拒我的觸碰。
寧可讓血流了滿床,也不願意讓我給他治療包扎。
我忍無可忍,想想家裡人平時怎麼訓狗的。
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
「活膩了直說!」
他像是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呆愣在原地沒動。
我惡狠狠地把沾了碘伏的棉球摁在他的傷口上。
看他因為疼痛而扭曲了的臉龐,有些得意,「這下知道痛了?傻狗。」
蒼牧抿著發白的唇,竟然破天荒地沒有反駁我的稱呼。
以往我叫他「傻狗」「笨狗」「蠢狼」。
他總是沉著聲音告訴我他有名字,叫蒼牧。
我不依,總是梗著脖子道:「知道了,傻狗。」
那次包扎之後,蒼牧對我的態度莫名好了不少。
直到那天他突然離開。
我一如小時候那般,用镊子夾起沾了碘伏的棉球,輕輕擦在他的傷口上。
手下的胸膛微微震動,蒼牧在低笑,「沒吃飽飯?我的大小姐?」
「之前的手勁兒去哪兒了?」
我咬牙,用力摁在他的傷口上。
他痛得笑咳一聲,抬手把我凌亂的長發別在耳後。
在我看不見的頭頂,字幕飛速閃過。
【我靠狼王是抖 m 吧,非得女主這麼用力搞他。】
【宿敵就是宿敵呀,宿敵是不可以成為妻子的,變成妻子那就沒有辦法好好敵對了啊,宿敵就是要你死我活啊,變成妻子以後隻能一塊躲在被窩裡跌入愛欲溫床情不知所起……】
【樓上的,細說跌入愛欲溫床。】
我不清楚什麼愛欲溫床,但是我覺得皮膚摩擦之間還是挺熱的。
或許是因為獸人的原因,蒼牧從小體溫就高。
到了冬天就像個毛茸茸的暖手寶。
但是他從不變回原型讓我抱他。
這次似乎受傷實在過重,我在他皮帶上方,尾椎骨的地方看見了毛茸茸的狼尾巴。
一看頭頂,凌亂的銀灰色的狼耳朵也冒了出來。
我咽了咽口水,雙手很不安分地伸向他的尾巴——
「唔!」手下的身體一僵,然後就感覺天旋地轉。
我被蒼牧摁在了床上。
「好摸嗎?大小姐。」
我已然被美色衝昏了頭腦,下意識回道:「好軟,好大,好像還有點硬硬的。」
話一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了。
因為我發現兩個人緊貼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硌著我。
「蒼牧……是你的……尾巴嗎?」
「好燙。」
6
不可一世的狼王又一次在我面前低下了頭。
把那雙毛茸茸的耳朵湊到我的手心。
「摸……摸摸我。」
不用他說,我眼中隻剩下了那雙 QQ 軟軟的狼耳朵。
我從小就喜歡毛茸茸的東西。
但我的生活環境不允許我暴露這種癖好。
隻能惡言惡語地命令蒼牧給我摸。
他還不肯。
揉一揉耳根,再順著毛發的方向順毛。
我發現身下抵著我的東西更大了。
摸夠了才發現,蒼牧的神色很不對勁。
「蒼牧,你……」
他撐著額頭,喘氣的頻率是從所未有的高。
「想……要……」
他想要什麼?不會還要摸摸吧?
我撿回了剛才被自己拋掉的警惕心,開始一點點地找縫隙試圖鑽出去。
一隻滾燙的大手攬住我的肩,臉緊緊貼上一塊鼓鼓囊囊的地方。
「摸完了就想跑?」
「裴大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負責任。」
我哪有!
剛想跳起來反駁,卻被胸肌壓得喘不過氣。
撫在我臉上的手逐漸變得毛絨絨的,我抬頭看去。
將近兩米的狼王壓在我的身上,湿漉漉的鼻子在我臉上蹭來蹭去。
我想抓住他的嘴吻,卻被反手咬住。
鋒利的犬牙抵著我的手腕,嚇得我不敢動彈。
萬一他的嘴巴上下一合,我的手估計就能交代在這兒。
我驚恐抬頭,發現字幕區竟然在狂歡。
【人獸 play!人獸 play!】
【據說狼在最後的相持階段會有鎖結,會持續 5-30 分鍾,他咬著她,死死不讓走,直到完成最後的……啊啊啊啊啊啊你們現在就做給我看!】
【樓上的,3 分鍾,我要在某網站看見您的大作。】
我已經頭暈目眩了。
什麼相持階段,什麼鎖結。
什麼……5-30 分鍾?
會死的吧,一定會死的吧?
而且蒼牧的狼身這麼大,我怎麼可能容納的了?
「你這頭……蠢狼!」
我一巴掌扇了過去。
但對他來說簡直是撓痒痒都算不上。
甚至讓他更興奮了。
腹部雪白的毛發中已經探出了一點紅。
尺度大到令我心驚。
他一爪子摁住我的肩,伸出舌頭開始舔我的臉。
明明已經失去理智了,卻還十分溫柔地咬了咬我的頭。
【咬頭代表著狼的親吻。】
我想起了字幕區有人這麼科普。
他現在……是在吻我?
……
那也不行!
眼看蒼牧的嘴吻已經從頭臉流連到了胸口。
鋒利的牙齒已經撕開了領口。
我拼命掙扎,曲起腿狠狠頂在了犬科動物最脆弱的腰腹部。
「嗷嗚——」
蒼牧狼嚎出聲,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我氣喘籲籲地把將近 75 公斤的狼王推開。
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完全不能穿了,幾乎一動就會走光。
我的視線落在難得毫無防備的蒼牧身上。
脖子,胸腹,弧線流暢的公狗腰。
這些都是狼的弱點。
我的手指挑開脖子處外層的硬毛,撥開裡層柔軟的絨毛。
以前就覺得,蒼牧的皮毛手感真的很好。
我很喜歡。
7
深夜十一點五十,我悄悄從房間溜出。
盡量放輕腳步,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 3 樓。
302,304……
「吱呀。」
306 的門開了。
獸人小哥看見我,眼前一亮。
趕緊向我招手,「小姐,這邊,快過來。」
這位名叫玄淵的黑豹獸人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隨時準備離開。
就在等我。
他輕車熟路地帶著我躲開夜間基地的監管,帶我來到基地後方的一處小門。
一輛黑色越野車靜靜地停在那裡。
隻要坐上這輛車,半小時內就能開出五公裡。
蒼牧再怎麼能耐也追不上。
我咽了咽口水,剛踏出一步準備上車。
就發現一行行字幕恨不得懟我臉上。
【我艹!女主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幹嘛跟著這隻貓走啊!】
【真恨不得鑽進去扇女主倆巴掌,他是來救你的沒錯,但是他要的是你身上的能控制獸人的秘藥方子!】
【都說了狼王才是男主,女主還惦記著那傻逼未婚夫幹嘛,傅見深隻想要女主手裡的方子,拿到就打算把她殺了!】
我剛邁出去的腳硬生生停在半空。
不知道是走出去,還是收回來。
已經上車的玄淵剛系好安全帶。
見我呆愣在原地沒動,還探出頭來貼心地幫我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小姐!快上來,待會守衛過來就走不了了!」
【傅見深都跟這隻黑豹說了,隻要拿到方子,把女主殺了都無所謂。】
【之前要是沒有狼王半路殺出來把人救走,女主怕不是現在已經被未婚夫抽筋扒皮了。】
【我的女主喲,你長點心吧!】
我白著臉後退了兩步。
傅見深要殺我,還是從一開始。
就連面前要救我出去的黑豹,也已經把利爪搭上了我的脖子。
隻是我還沒發現。
我幾乎是咬著牙出聲,「你……是傅見深派來,搶秘藥方子的?」
黑暗中,玄淵那雙金黃色的貓瞳閃著光。
莞爾他勾出一個笑,瘆得慌。
「什麼秘藥?」
「小姐身上帶藥了麼?」
我扭頭就跑。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眼前是彈出的森寒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