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友是個道德婊。
天天站在道德制高點批判別人,樂此不疲。
宿舍聚餐吃海底撈,她說我們啃老,拿父母血汗錢揮霍。
反手就把桌上所有的肉倒在自己吃的辣鍋裡,並拒絕 aa 想吃白食。
我過生日,我媽送我一套楊樹林口紅禮盒。
她說:「女孩子不要打扮得太妖豔,這是在給別人犯錯的機會。到時被非禮就不要怪別人。」
本以為這是她的極限,沒想到更炸裂的事還在後頭。
1
今天是我們宿舍第一次聚餐,定在海底撈,大家都很開心。
可李曉梅突然嘆了口氣,抬頭看著我們三個人:
「你們仨不覺得愧疚嗎?」
恰好隔壁剛唱完生日歌,周圍的顧客為了不影響別人拍視頻,很有默契沒說話。
所以李曉梅這句話,清晰地傳遞到周圍人的耳朵裡,吸引來不少目光。
我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她繼續說道:
「你們為什麼這麼理所當然啃老,你知道你們現在的一切都是父母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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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現在吃的海底撈,父母吃過嗎?
你們現在吹空調涮火鍋的時候,父母可能在吃饅頭鹹菜。
300 塊是你們一頓飯的錢,但這可能是他們一個月的伙食費。
因為他們要省下錢,把最好的留給你們啊。
可你們呢,就這麼盡情揮霍。
你們這就是在吃父母的肉,喝父母的血!」
李曉梅說完,一片寂靜。
過了良久,我們周圍響起竊竊私語聲。
「這是大學生吧,嘖嘖,父母養了十幾年,養出幾個白眼狼。」
「一頓飯三百塊,真是敢,以後沒了生活費又找父母要,攤上這種孩子可真倒霉。」
「也不一定,這種女的,來錢的途徑多著呢。」
接著就是惡心的猥瑣笑聲。
再看罪魁禍首李曉梅,正興奮下肉。
桌上一共四盤肉,她全部倒進了自己吃的辣鍋裡。
坐在我對面的兩個舍友,一個羞憤,生氣可又不知道說什麼。
另一個剛準備拍桌子吵架,被我按住了,我拔高聲音。
「李曉梅,大家第一次做舍友,也沒認識幾天,你可能對我們不了解。
詩語從小就參加了不少競賽,從初中開始就不需要父母出錢了,她還給家裡換了車子。
燦燦受寵,攢下來的壓歲錢根本花不完,大學學費就是自己出錢繳的。
我從高中就開始理財,賺了點,不多,但吃頓海底撈還是沒問題的。
那曉梅你呢?你這麼說一定也有自己賺錢的方式吧?」
李曉梅抓著筷子的手松松緊緊,沒說話。
估計在思考怎麼圓回來,我可不給她這個機會。
用比剛剛更大的聲音說。
「看來曉梅需要父母拿錢呢,你早點說啊,剛剛你就不該同意來吃海底撈。
我們去吃拉面也行啊。
虛榮心不可有,為人子女還是要體諒父母的。」
李曉梅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沒說話,隻是埋頭苦吃。
我反手又加了幾盤肉,放在我們三人吃的菌湯鍋裡。
第一次聚餐,因為李曉梅的話,徹底毀了,誰也沒有再說話,生怕她再出什麼幺蛾子。
結完賬後,我拿著自己的收款碼讓李曉梅掃,「95,微信還是支付寶。」
李曉梅站在原地不動,一點付錢的想法都沒有。
「南喬,與人當面要錢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而且很 low。
我又不會差你這點。」
我點點頭,李曉梅以為我被說服了,剛想笑。
「那我這就偷偷去廣播站播報找你要錢,到時你聽見廣播轉我支付寶就行了。
怎麼樣,是不是既有禮貌又有儀式感。」
眼見著我真的要去,李曉梅拉住我,不情不願轉了錢過來,自己把零頭抹了。
我餘光瞥見她看向我的怨毒眼神,估計未來宿舍生活,會很精彩。
2
之後的幾天,李曉梅就像盯上我一樣,四處找我的錯處漏洞,不過都被我及時堵住了。
直到臨近我生日,我媽託人給我送來一整套楊樹林口紅禮盒。
恰好是課間,我沒忍住抽出自己最喜歡的顏色塗在嘴巴上。
兩個舍友都誇好看。
隻有李曉梅斜了我一眼,「女孩子不要打扮得太妖豔,這是在給別人犯錯的機會。
到時被非禮就不要怪別人。」
話音剛落,我們三人臉上的笑都沒了。
都 2024 年了,沒想到還能聽見受害者有罪這種腦殘理論。
氣得我一時語塞,主要不知道該從哪罵起。
李曉梅以為我們被她的道德觀念折服了,繼續得意地說:
「南喬我們來這裡不僅要好好學習,也要規範自己的穿著。
你看你穿這麼短的裙子,膝蓋都露出來了,還是修身款。
要不是你跟我是同學,我真的看不出你是個大學生,倒像是……」
她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可足夠給在場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留下充分的骯髒幻想。
周圍男同學看我的眼神都開始變得不對勁,那些宛如實質的目光落在我的胸上、腰上、腿上。
像是想用眼神把我扒光,惡心得我渾身惡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對面的李曉梅,穿了個白襯衫黑褲子,標志得像幹了十年的酒店服務員。
再配上那張清湯寡水的臉,往常很難給人留下什麼印象。
可今天這番話,讓她成功成為焦點。
李曉梅似乎很享受現在這樣,她拔高了自己的聲音,說出了新一套歪理。
「南喬,你這口紅這麼貴,一看就是被資本洗腦了,拿錢買一些沒用的東西。
我們大學生還沒有賺錢能力,不能鋪張浪費。
你要是有錢就攢著,以後嫁人用。
生了孩子可以買奶粉,你一支口紅就能買一罐奶粉了。
我們女性啊,本來就肩負著孕育後代的責任。
所以凡事不要這麼自私,也要為下一代,為自己未來的丈夫著想。
男人也是很辛苦的,你現在少花一點,以後你丈夫身上的擔子也能輕一些。」
聽完這些,班裡的男同學都沸騰了。
恨不得原地給李曉梅立個碑,把她舉起來歡呼,奉為女神。
還有男生說,「南喬要是真能聽曉梅的話改了,那我倒也不是不能娶她。
不過得多生幾個,她買了那麼多口紅。」
一群被李曉梅洗腦的傻逼,氣得我大腦缺氧,眼前一陣陣發黑。
剛想開口問候一下在場的祖宗十八代,老師來了。
李曉梅不急不慢加完剩下幾個男生的微信,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她這幾次騷操作讓我另外兩個舍友也起了防範心思。
我們幹脆建了個沒有李曉梅的群。
商量著遇上這種糟心舍友要怎麼辦。
目前來看,除了打她罵她真沒什麼好辦法,可打罵也解決不了問題,還容易把自己搭進去。
想來想去,唯一有點用的就是少跟她接觸,離她遠點。
可沒想到,她又開始作妖了。
3
我們三人拿完快遞回宿舍,剛進門,我就看見李曉梅坐在舍友宋詩語的凳子上打電話。
「我覺得情侶之間要做到對伴侶忠誠,可詩語經常買一些暴露的衣服。
在不上課的時候,穿著出去,不知道做什麼。
回來的時間我不知道,因為我晚上睡得比較早,早上我倒是起得挺早的,可也沒見到她。
估計她比我起得更早吧。」
宋詩語聽到這個,立刻衝過去。
我也趕緊跟上,通過手機殼我發現,李曉梅用的是宋詩語落在宿舍的手機。
然後她就這麼堂而皇之跟別人男朋友打視頻電話,還說別人的壞話。
李曉梅回頭看到我們,一點也不慌。
她甚至拿起桌上的剪刀,上前拿過宋詩語的快遞。
「詩語我幫你打開吧,你做了這麼長的美甲也不方便,我來就好了。
幫助室友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也是應該的,平常我也沒少做別的。」
我們壓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曉梅已經私自把快遞拆開了。
亮片小吊帶和超短裙。
宋詩語男朋友親眼所見,呼吸都加重了幾分,整張臉黑得快能滴出墨來。
李曉梅又快速搶過我和室友方燦的快遞,一起打開。
是相同的衣服。
她故作驚訝,看著我說,「這是喬喬給你們選的吧,挺好看的。
隻是我們是學生,穿這個不合適吧。
可能是我道德感比較強,我拿在手裡都覺得很不舒服。」
宋詩語男朋友徹底崩潰,「你給我個解釋,你是不是認識了些不三不四的人就學壞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交朋友要謹慎,室友也是。
你多像人家曉梅學習,三觀正,道德品質好。
其他人,你要學會辨別,特別是曉梅剛剛說的那個。
你要實在學不會,就聽曉梅的。」
宋詩語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家裡也是書香門第,舉手投足文靜優雅。
可這會,她直接粗暴搶過手機,開口就罵:
「我聽你媽的,滾。」
她把披散著的頭發迅速扎成丸子頭,撸起防曬衣的袖子。
衝著李曉梅就輸出:
「你是傻逼嗎?我們拿的是啦啦隊的衣服。
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畢竟參選的時候就你最積極,也是第一個被刷下來的。
在這找存在感是吧。」
我徹底明白,有些人就得正面槓。
不然對方就會蹬鼻子上臉。
就比如現在,我隻是想讓宋詩語發泄下,李曉梅就覺得我不行。
找上我了。
4
「我隻是關心你們,你要真的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每個人的道德標準不一樣,接受程度和行為也會有差異,我能理解。」
李曉梅說到這裡,故意把身後的宿舍大門又拉開些。
確保在外面偷聽的同學可以聽得更清楚。
做完這些,她才心滿意足地問我:
「南喬,你都推遲 8 天沒來大姨媽了,真的沒關系嗎?
我們女孩子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身體,特別是那些方面。
平常要是自尊自愛,其實推遲一些也正常。
就怕有些特殊情況。」
她說著,為難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惋惜地嘆了口氣。
我腦子都快炸開了,不是,她有病吧。
還偷偷觀察別人生理期,算日子,變態啊。
不等我說話,李曉梅就趕緊解釋,不過她嘴角,是壓都壓不住的惡意。
「南喬你不要多想,我不是刻意注意你,隻是全宿舍隻有你用衛生棉條。
我之前查過,沒有性行為的話,不建議用,容易戳破那層保護我們的膜。
但是我看你用得挺順手,也沒有什麼不適,估計你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所以我才更擔心你的身體。
作為一個道德感比較強的人,我是真的看不得別人因為一些錯誤的行為受到傷害。
能幫我肯定會幫,南喬,要是你自己不敢去醫院,我可以陪你一起。」
這個月是我第一次生理期不正常,純粹是被李曉梅氣的。
正準備去醫院,她就來這麼一出。
嘴上說著關心我,可話裡刻意把人往我濫交可能懷孕上面引導。
惡心又歹毒。
我身旁的方燦都忍不下去了,「李曉梅你少在這裡嚯嚯別人。
笑發財了,什麼時候大姨媽也能批判人了?
怎麼,你大姨媽每次都正常沒推遲過?那又如何,高人一等嗎?」
李曉梅臉上沒有一點被懟得不開心。
「方燦,你怎麼能沒有危機感?」
一句話,硬控方燦 30s,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沒跟上李曉梅的話題轉換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