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懵的老公喊出來的地址,是我平時去按摩的美容院!
「呼~呼~呼~」
靜謐的車裡突然響起了一陣呼嚕聲。
我和閨蜜陳帆對視一眼,忍不住輕笑出聲。
「寧寧,你們家老闫真是上年紀了,這都能睡著。」
陳帆小聲打趣說道。
我坐在司機背後的位置,微微探頭去看副駕駛位置上的闫景峰。
他眼睛緊閉,嘴巴半張,鼾聲如雷,竟然真的睡著了。
「嗯,畢竟快五十歲的人了。」
我也低聲說了句。
今天難得闫景峰有空,陪我和閨蜜逛街,也不過是逛了兩個多小時,誰知道,他竟然能累的在車上睡著了。
眼看到小區大門了,我讓司機慢點開,先把闫景峰喊醒。
「怎麼回事?誰讓你回家的?不是說了去迦南小區麼?」
沒想到,闫景峰一睜開眼睛就對著司機大吼。
我眼睛眯了眯,側臉去看他:
闫景峰兩頰泛紅,眼神迷蒙,顯然是睡懵了。
Advertisement
迦南小區?
我家可從沒在迦南小區買過房。
不過,我對迦南小區倒是相當熟悉。
那是我經常去按摩的地方。
司機臉憋得比闫景峰還紅,死死盯著前方,一聲不敢吭。
陳帆顯然也被闫景峰這聲怒吼鎮住了,她怔怔看著我沒出聲。
我清清喉嚨問了句:
「你還要出去辦事?」
闫景峰猛然回頭,看到我和陳帆時,眼神頓時清明。
他馳騁商界多年,早就練就了處驚不變的好本事。
所以立馬臉上堆笑:
「瞧我這記性,今兒天大的事也不辦了,就陪太太。哈哈,哪兒不去了。」
我不動聲色看著他。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闫景峰有貓膩。
不能怪我多心,我們這種半路夫妻,本身就缺乏信任感。
嫁給闫景峰之前,我有過一段婚姻。
前夫名叫劉偉,年輕時候,我和他白手起家,創立了一家物流公司。
後來我們夫妻聯手,一步步把公司做大。
但隨著事業的發展,我們夫妻的隔閡卻越來越大。
劉偉希望我能夠退出公司,回家做家庭主婦,專心照顧兒子和家庭。
而我則希望能夠和他共同經營公司,進一步把公司做大做強。
隨著隔閡漸深,劉偉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甚至還有夜不歸宿。
外面風言風語越來越多。
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我當然是有幾分手段的,很快就找到了劉偉在外面的女人。
看到那齷齪不堪的一幕,我當機立斷,和劉偉離了婚。
離婚後,我帶著兒子獨自經營分到的一半公司,日子雖然辛苦,但我卻充滿幹勁。
我憋著一口氣,就是想把公司辦的比劉偉更好。
闫景峰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打著投資的旗號找到了我們公司。
闫景峰那時快到四十歲了,但濃眉大眼,身材挺拔,體型勻稱,健壯的體魄裡透著一股難得的詩意氣質。
一點也不像大叔。
整個人看著意氣風發。
闫景峰很會說,面對著我侃侃而談。
但我很快就得知,其實他不過是個花架子。
真正的有錢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香港老女人。
闫景峰就是老女人包養的小白臉。
我對公司有著自己的規劃,所以拒絕了對方的投資提議。
但闫景峰往我們公司卻跑的越來越勤快。
闫景峰追女人很有一套,甜言蜜語,噓寒問暖,禮物陪伴。
樣樣不缺。
開始我不屑一顧。
靠女人吃軟飯的男人,也叫男人?
但真正和闫景峰相處多了,卻發現了他的魅力。
他告訴我,他結過一次婚,有個女兒,之前創業失敗,全部家底賠了進去,老婆提出離婚,並帶走了女兒。
他不甘心,曾到處拉投資,想登山再起。
但這個世道太過現實,一旦你混不好,人人都要踩你一腳。
眼看在本地沒有機會,他隻能遠赴香港打工,想著先存點錢再說。
後來碰到了香港女人,女人喜歡他,提出每個月五萬人民幣包養他。
他一是為了錢,二是為了跟在女人身邊積攢點經驗和人脈,就答應下來。
聽了他的故事 ,我對他的厭惡和鄙視少了很多,反而對他多了幾分同情。
英雄落魄,總是能引起美人憐愛的,何況還是一個多情帥氣的落魄英雄。
為了表示追求我的決心,闫景峰和香港女人徹底分手,每天陪著我,百般呵護和關心。
不久後,我就和他領了結婚證。
闫景峰確實是個有能力的人,陪著我一路把公司做成了業內翹楚。
公司步入正軌後,闫景峰請了職業經理人來管理。
這種經理人年薪特別高。
我開始不願意,有些心疼錢,闫景峰卻告訴我,公司要想真正做大,就得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眼看公司業績逐年更好,我也放了心。
慢慢的,我很少再插手公司的具體事務管理,大多時候就是和小姐妹一起逛逛街,吃吃飯。
這麼多年,闫景峰對我一直很好,體貼溫柔,百依百順。
我知道,他多少有點作秀的成分。
但那又如何?
我名下有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公司每年的盈利分成全都是打入我賬戶。
財務經理是我的親表妹。
我不信闫景峰能在我眼皮底子下敢有什麼不軌動作。
事實證明,這麼多年,他確實一直規規矩矩,從沒有任何桃色新聞。
隻是今天這突然的一聲喊,引起了我的警覺。
第二天一大早,我直接殺到了迦南小區。
我腰椎不好,喜歡按摩。
這麼多年,隻有一個按摩師最得我心。
就是迦南小區裡面迪嘉按摩院的王歡。
王歡是個四十多歲的農村婦女,身材粗壯,按摩手法和力道都恰到好處。
她還學過中醫,會認穴位,所以每次按完,我的腰椎能輕松好幾天。
我感激她緩解了我的腰疼,每次去按摩都會給她帶個小禮物,把她當朋友一樣對待。
為了幫她完成銷售任務,還把她引薦給了閨蜜和闫景峰,特意多辦了好幾萬的卡。
迦南小區?難不成闫景峰和王歡有什麼貓膩?
王歡跑著出來迎我。
然而,看著面色黑黃,皮膚粗糙,身形健壯的王歡,我心中又忍不住嘀咕起來:
闫景峰不會眼光這麼差吧?
大概看我臉色不大好,王歡帶著訕笑,討好的說:
「闫太太,您先坐,我去給您倒茶。」
說話間,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結伴走了進來。
我裝作無意的問王歡:
「你們這年輕客人多麼?」
王歡殷勤的給我講八卦:
「咱們小區裡住了好多年輕漂亮的姑娘,經常來店裡消費。」
「嘖嘖,越漂亮的女孩出手啊越大方。」
「就剛剛您在大堂裡碰到的倆女孩,上個月在我們這裡辦了七八萬的卡呢。」
「這些年輕姑娘可真是有錢,不過啊,我聽人說,錢都不是正道來的。」
我心中一沉:
「你們小區,這樣的女孩多麼?」
「不少呢。」
「見過我們家老闫來麼?」
我故意問。
王歡臉色一僵,似乎有些尷尬,但很快就說:
「闫太太,闫先生確實來按摩過幾回,但次數不多,都是劃的您的卡,您可以去查的。」
「我是說,你碰到過,他來迦南小區辦別的事麼?」
王歡連連搖頭:
「闫太太,闫先生很規矩的,每次來按摩完就走的。」
我看她神色惶恐,笑著上前拉住她的手,塞給她一條絲巾:
「這個是我前幾天去海南玩帶回來的,我覺得圖案很適合你。」
「你別怕,我也不是要你做什麼,你呀,就是留留心,如果在迦南碰到我們家老闫,你就來告訴我可以伐?」
王歡連連推辭,我硬塞給了她,還順便續了兩萬塊的卡。
王歡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接下來幾天,不知道闫景峰一反常態,開始每天準時回家吃飯。
應酬和出差全部都推掉了。
對我體貼周到得不得了。
這麼多年夫妻下來,我早就知道闫景峰是個聰明人。
當初他前妻帶著女兒來投奔他的時候,他堅定的當眾表示,撫養費他會按時付,但其他要求全部要聽我的安排。
給足了我面子和安全感。
他前妻楊燕一聽這話,當場開始撒潑,吵鬧,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勾引他男人的狐狸精。
他十幾歲的女兒闫晶早早輟學,罵人功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她媽還厲害。
站在廠門口詛咒我黑心爛肝,不得好死。
熱鬧的場面一度招來了無數人圍觀。
闫景峰嫌丟人,要趕她們走。
我攔住他,搬把椅子坐在一樓大堂口,靜靜觀賞那娘倆的精彩表演。
最後,那娘倆見我壓根不怕,自己的嗓子也實在是吃不消,便主動停止了吵鬧。
楊燕腆著臉上前問我要錢。
我淡定地告訴她:
好好和我說人話,我就好好接待你們,該給錢自然會給錢。
撒潑耍橫這一套對我沒用。
楊燕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一聽我答應給錢,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她笑著喊我妹子,誇我有能力,把廠子幹的這麼大,然後哭訴她們娘倆這些年的不易,讓我幫幫她們。
我也笑眯眯告訴她,有事就來找我,別客氣,闫景峰的閨女就是我親閨女,我絕對不會虧待了闫晶。
那天最後,闫晶拿著我給的兩萬塊錢,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嘴裡甜甜喊著寧姨。
我心裡冷哼。
這娘倆雖然貪財,但愚蠢,目光也短淺。
對經營更是一竅不通。
我經常對她們說現在經營環境不好,公司沒什麼業務。
也不時暗示她們,如果她們倆不知進退,獅子大開口的話,我一分都不會給她們。
所以楊燕母女從不敢放肆。
我隔三差五給闫晶扔個萬兒八千的,她們娘倆也很是感恩戴德。
闫景峰曾提出把闫晶弄進公司工作。
我表示,應該的,不但要進,還要按照接班人的標準來培養。
我親自給闫晶找了我信任的師傅帶著她熟悉工作流程,一切當然都從基層開始。
可惜,闫晶好吃懶做慣了,加上帶她的師傅在我授意下,特意帶她專挑吃力的工作幹。
沒幹幾天,闫晶就自個跑了。
她死活不肯再進公司幹活,說吃不了那個苦。
楊燕也蠢,認為自己女兒以後找個有錢人嫁了當少奶奶就行,哪裡用上班?
闫景峰又氣又急,卻絲毫沒辦法。
闫景峰曾提出讓我給他生個兒子,但被我拒絕了。
我怎麼能保證自己一定會生出兒子?
萬一是女兒要怎麼辦?
再者,我和劉偉的兒子劉軒自從我再婚後,漸漸變得很沉默。
我心裡對他頗多愧疚。
兒子已經沒能享受父愛,所以我絕不會再生個孩子來分走本該屬於他的錢和母愛。
那天,我沒有通知闫景峰,直接去了公司。
闫景峰不在公司,秘書告訴我,他去參加行業協會的會議了。
我點點頭,當著秘書的面接了一個約飯的電話,然後在公司裡轉了一Ťų⁷圈很快走了。
為防止秘書給闫景峰通風報信,那個電話是我和陳琦故意說好的,實際我直接去了迦南。
剛進按摩院的大門,我就看到了闫景峰的車。
呵呵,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行業協會搬家到迦南這裡來了?
進去時,王歡沒有像往常一樣迎上來。
我提著包直接衝進了 VIP 包房。
眼前的一幕讓我說不出的膈應。
王歡確實在給闫景峰按摩。
闫景峰這幾年發福不少,尤其是肚子,鼓鼓囊囊像個皮球。
此刻,他正挺著大肚子仰面閉眼躺著,臉上一片潮紅。
王歡上身前傾,兩隻手正賣力在闫景峰大腿上用力揉搓著。
她圓潤上身的肥肉不停抖動著,尤其胸前那一對,和闫景峰的大肚子緊緊貼合在了一起。
我看得一陣惡心。
看到我進來,王歡立馬住了手,身子也抬起來,人條件反射一般站得遠遠的。
闫景峰睜開眼,看到我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
「老婆,你來了?」
說完仿佛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我的臉,又接著說:
「你這是從哪過來啊?」
我把手裡的包往沙發上一扔,整個人坐定,看著闫景峰說:
「我從公司直接過來的。」
闫景峰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大好看:
「怎麼突然想起來去公司?」
我漫不經心回道:
「陳琦推薦了我家吃本幫菜的新店,我想找你一起去試試,結果你不在。」
闫景峰哂笑:
「好,咱們一會去吃。」
說完又試探性問了一句:
「咋不給我打電話啊?萬一你來這裡撲空,找不著我,不是浪費時間?」
我抬頭深深看他一眼: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王歡終於回了神,開始殷勤的給我倒水,鋪床,按摩。
躺在按摩床上,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著:
我來的這家按摩院確實是正規的,老板我也認識,借王歡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真在這裡和闫景峰發生點什麼。
另外,我也不相信闫景峰能夠看上王歡,不論樣貌,能力,身材,我自信樣樣都能甩王歡十條街。
可想到闫景峰剛才那一臉高潮的樣子,我心裡還是止不住的膈應。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第二天,我再次來到迦南小區。
我找到迦南小區的物業,要求開停車費發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