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兒等著錢就命,公公卻擅自把三千萬拆遷款全給了小叔子。


老公和我為救女兒,下跪苦求,卻慘遭羞辱。


不得已去村委大會求公道,反遭毒打。


女兒命懸一線時,老公失蹤多年的親媽華麗出場。


原來,拆遷建度假村的投資人,竟是我親婆婆。


1


女兒有先天性心髒病,終於等到了換心手術的機會。


治療費要一百萬,可我和老公這幾年為了女兒的病,已經掏空積蓄,借無可借。


好在村裡拆遷,我們家能分到至少一千萬。


沒想到公公卻擅自把三千萬拆遷款全部給小叔子。


我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公公偏心小叔子我們早就習慣了,可沒想到他能偏心成這樣。


「爸,求你了,我隻要一百萬。」


「瑤瑤她需要這筆錢救命,爸,她也是你親孫女,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和老公跪在公公面前,苦苦哀求。


公公抽著煙,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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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繼母姚海芳拿出管用的綠茶招數,抹著眼淚說:


「我們也心疼瑤瑤。」


「可是她得了心髒病,錢拿去醫院,不等於打水漂嗎?」


「我和你爸早就勸過你們,趁年輕再要一個孩子,你們死活不聽。」


「不僅背了一身債,還想連你爸的養老錢都搭進去。」


「你們隻顧自己的孩子,什麼時候心疼過你們爸爸呢?」


我忍無可忍:


「三千萬,我們要一百萬過分嗎?」


「趙一舟也是爸親生的,為什麼要這麼區別對待?」


姚海芳嗚咽一聲,眼淚說來就來,委屈地對公公說:


「老趙,你們父子的事兒我再不說了,弄得好像我是什麼惡毒繼母一樣?


我嫁給你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都沒地方說去!」


公公總是很吃她這一套。


立刻對我和老公吹胡子瞪眼,還狠狠砸了桌上的茶杯:


「一分錢沒有,房子和地都是老子的,我想給誰就給誰!」


「我把你養大,你沒來感我的恩,就知道要錢,我不欠你的!」


姚海芳一邊抹淚一邊挑釁地瞥了我一眼。


她知道,她總是能贏的。


老公漲紅了臉,眼眶比臉更紅,沙啞著嗓子問:


「爸,我不是你親生的嗎?」


老頭不為所動,心狠到底:


「要錢沒有,要命……來,你拿把刀把老子砍了吧!」


說著,還真去廚房拿了刀。


姚海芳大呼小叫地嚷起來:


「老趙,你別衝動啊!」


又哭天搶地地對著門口喊:


「來人呀,兒子要殺親爹了,快來人呀!」


街坊四鄰都被驚動了。


老公的幾個兄弟都跑來問情況。


見公公拿著刀對著脖子,也不問情況,就開始批判我和老公。


「一舟,你想逼死你爹嗎?」


「是不是被你媳婦兒挑唆的?」


「還不快給你爹道歉!」


姚海芳哭得梨花帶雨:「他們非要逼老趙把拆遷款給他們。」


「老趙把錢都投到小北的公司去了,哪兒有錢啊,他這是要逼死老頭子呢!」


老公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隻是捂著心口,眼淚不住地掉。


我實在心疼他,抓著他的手:


「我們去村委,我不信沒有地方說理。」


「家裡建房子,我們出了十萬塊,拆遷了一分錢分不到,我不服!」


2


他的叔伯們,竟然開始譴責我:


「一舟媳婦兒,你這麼鬧,是想讓外人看笑話嗎?」


「一家人什麼事兒不能關起門來商議?」


「你爹辛苦一輩子不容易,你們忍心把他逼死嗎?」


這些人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早就看透了他們的嘴臉。


「我沒有想逼死誰,我女兒在醫院,等著做手術。」


「三千萬,都給趙小北了,我們要一百萬過分嗎?」


「尋死覓活的給誰看啊?我非得討個公道!」


老頭聽了,又開始嚷嚷著讓趙一舟殺了他。


老綠茶姚海芳嘴裡不住地喊著:


「連我也一塊殺了吧!我也不活了!」


我們被他家的叔伯攔在門口,不肯讓我們去村委鬧。


正好這時,我媽打來電話:


「瑤瑤進急救室了,你們快來呀!」


我急了眼,拉著趙一舟:「快,瑤瑤有危險,趕緊去醫院!」


趙一舟顧不得生氣,吼道:


「都讓開,我們要去醫院,耽誤了我女兒的病,我跟你們拼命!」


眼看著叔伯們要讓路。


姚海芳陰陽怪氣地說:


「你們小兩口招數越來越多了,為了錢,連自己女兒都咒上了。」


「我還以為你們多愛瑤瑤呢,其實就是為了回來騙你爹的錢吧?」


這一次,我真的沒能控制住自己。


衝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


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你再敢說一句,我就跟你拼了!」


「沒見過你這麼歹毒的後媽,我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她被打了,捂著臉,就嚎起來:


「反了天了,兒媳婦打婆婆,沒天理啊!」


老頭子立刻衝我過來,要扇我巴掌。


趙一舟趕緊護住我,生生挨了老頭幾下。


姚海芳爬起來就尋死覓活。


被幾個嬸子攔住了。


大伯怒喝我和趙一舟:


「你們立刻跪下,給你們爹媽認錯,不然今天這事兒沒完!」


不管趙一舟和我怎麼解釋,他們就是不肯放我們走。


還把門堵了起來,逼著我們下跪道歉。


我忍無可忍,衝進廚房拿了一把刀:


「今天誰敢攔著我們,就拿命跟我拼!」


「反正瑤瑤有個好歹,我也不打算活了!」


一群人被我嚇住了,都不敢靠近我。


我和趙一舟得以脫身,火速趕往醫院。


好在瑤瑤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


醫院給我們下了最後通牒,三天之內必須籌夠手術的錢。


再不手術,我們就會永遠失去女兒。


看著女兒瘦弱蒼白的小臉,我心如刀絞。


老公邊哭邊抽自己耳光:


「都是我沒用,我是個窩囊廢,沒本事救女兒!」


「不行,不管用什麼方法,我必須把這錢要過來。」


「當年我媽走的時候,老頭子答應過的,我媽不拿一分錢,家裡房子和錢都歸我。」


「憑什麼現在要分給那娘倆?」


他發了狠,氣勢洶洶地衝出醫院。


我怕他太衝動鬧出大事,交代了我媽和護工幾句,就趕緊追著他一起去了。


我們這次直奔村委。


老公問村委,為什麼我們家沒收到拆遷款。


可村委竟然拿出了我們倆的籤字,說已經悉數發放。


我們根本沒籤過字,那是偽造的,連筆跡都不一樣。


村委說他們也沒辦法,籤完字錢就打到指定賬戶了。


讓我們找家裡人解決。


我們準備報警時,公公和姚海芳,還有小叔子夫妻都來了。


公公開口就罵:


「趙一舟,你這個不孝子,你想幹什麼?」


3


小叔子倒是會說輕巧話:


「哥,能不能別鬧了?到底是錢重要,還是親情重要?」


趙一舟看著他:


「你要是覺得親情重要,你把錢給我呀!」


小叔子繼承了她媽媽的無恥和茶藝:


「哥,我是沒辦法,我和我老婆的公司遇到危機。」


「那三千萬,我是拿去救公司的呀!」


「公司是我老丈人一生的心血,他老人家都愁病了,我不能見死不救吧?」


老公氣得渾身發抖:


「你老丈人病了,我女兒呢?她在醫院躺著,隨時有生命危險,就等著這筆錢救命。」


「當初拆遷徵求意見的時候說好了,拆遷款我要拿三分之一。」


「現在卻一分錢都沒拿到,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我女兒死嘛?」


小叔子一臉無辜:


「我……我不知道呀,那怎麼辦?現在錢也都花出去了。」


「你……你要不打我幾拳出出氣?」


老公怒極反笑:


「月灣集團每年掙大幾千萬,你缺那三千萬嘛?」


「為什麼一點活路都不給我留啊?」


說完又看向了公公:


「當年我媽要帶我走,你死活不肯,你說要為我終身不婚。」


「第二年你就娶了新老婆,從此你眼裡就隻有她和她的兒子。」


「你要是這麼不喜歡我,你為什麼不讓我跟我媽呢?」


他突然失了說話的力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些年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傾瀉而來,幾乎將這個一米八的漢子擊垮。


我心疼極了。


也委屈極了。


「一舟,我們去法院起訴,我不信沒有公道可言!」


當初我就怕公公偏心,在拆遷同意書上籤字前,讓公公籤過一份協議。


拆遷款分成三份,一份給公公和繼母,一份給小叔子家,另一份歸我家。


我們家至少要分一千萬。


聽到我要起訴,小叔子的老婆周媛才終於開口:


「大嫂,別傷了和氣,既然瑤瑤需要錢救命,我們就一起想辦法嘛!」


「錢我肯定拿不出那麼多,我這裡還有三萬塊,你拿去用。」


我氣笑了:「三萬,你打發叫花子呢?」


「你背著幾十萬的包,戴著十幾萬的表,卻連我女兒的救命錢都要貪。」


「你有人性嗎?」


她被我罵得面紅耳赤: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這些都是我自家的錢買的,跟拆遷款可沒關系。」


「我肯給你三萬,已經仁至義盡,你不要算了,我還省了呢!」


說完就要拉著小叔子離開。


還對公婆哭訴,說我這個人蠻橫不講理,就不該幫我。


公公有點擔心,問:「他們真去起訴怎麼辦?」


周媛冷笑:「讓他們起訴唄,我們家請得起最好的律師,他們這種窮鬼能贏官司才怪。」


「就算真贏了,也得耗個三年五載,到時候她女兒都成一堆灰了!」


我從未有一刻,這麼想殺人。


趙一舟的理智比我先一步崩塌,他直接怒吼著撲了上去,掐住周媛的脖子。


「敢詛咒我的瑤瑤,我他媽跟你拼了!」


公公和姚海芳,趙小北一起衝上去拉他。


但進入狂暴模式的老公力大無比,根本無人能夠撼動。


周媛已經被掐得翻白眼了。


我也衝上去就對著小叔子和姚海芳一頓猛踹,不讓他們傷害我老公。


現場一片混亂。


突然,公公拿著磚頭,狠狠砸在了老公頭上。


一瞬間,血就順著他的後腦勺流下來。


老公眨巴著眼睛,茫然地回頭,看到公公兇惡的臉,他的眼裡泛起絕望的淚花。


4


老公倒在了地上。


我聲嘶力竭地撲上去要跟他們拼命。


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死也要拖著他們下地獄。


卻被小叔子一腳踹了後腰,撲倒在地。


他們一家四口摁住我,對我拳打腳踢。


「報警,報警啊……」


沒有人理我,連村委的人都袖手旁觀。


周媛冷笑:


「你以為誰會幫你?告訴你,這次度假村開發,我家也是入了股的。」


「沒有我周家,村民能發財?」


「三千萬我不稀罕,但就是不想給你,你能怎樣?」


公公還好面子,勸道:


「小周,咱們還是把人帶走吧,別在這鬧,讓人看笑話。」


周媛哼了一聲:


「我才懶得管你們,趙小北,我們走。」


「不許走,誰都不許走!」


我撲過去抓住她的腳踝,死死抱住。


周媛瞪著高跟鞋,狠狠地往我背上踩。


我痛得五髒六腑都要碎了,卻依然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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