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剛剛,我發現老公有了個八歲的新兒子。


開家長會時他恰巧坐我旁邊。


我代表成績優秀的女兒,分享成功經驗。


他代表倒數第一的私生兒子,接受批評。


後來女兒上臺朗誦滿分作文,臨時發揮出一段催淚演講:《我的死人爸爸》。


老公在大家感動的淚水下,面色鐵青。


小三在後門躲著不敢說話。


1


女兒八歲了,甜美可愛像小天使一樣。


老公逢人就誇女兒好,大家都說他是女兒奴。


可是他從來不出席女兒學校的任何活動。


每次都以公司業務繁忙為理由拒絕。


三年級的期末考試結束,女兒思喬又是全市統考的第一名。


我把這個好消息發給老公梁仁禮。


梁仁禮語調落寞:「老婆我要出差,來不了。」


他還拜託我要一定要攝像,記錄下女兒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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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挺著孕肚的女人走進教室。


她牽著一個西瓜頭男孩。


有幾個家長圍上去。


「這就是耀祖媽媽吧,好漂亮哦,難怪老公是身價千萬的大老板。」


「你這個包包好漂亮,是新款吧。」


耀祖媽媽坐在我的旁邊,將奢侈品包包放在桌上。


巧笑倩兮:「我不認識名牌,都是老公給我買的。」


然後她看向我:「阿姨,您這塊腕表我也有一隻呢。」


我看了眼孕婦:「你在跟我說話嗎?」


面前的孕婦的確年輕,看上去也才隻有二十幾歲。


孕婦繼續補充:「是啊,您是孩子外婆嗎?」


我正在處理公司的事情,重新把注意力收回屏幕。


隻是抽空說:


「小妹妹,你在胡說八道,我是什麼外形條件我自己很清楚,隻能說明你眼睛不好。而且你手上這塊腕表是假的。」


這麼多人看著,孕婦有點下不來臺:「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晃了晃手腕:「因為真的在我手上。」


孕婦理直氣壯:「這是我老公送給我的,不可能有假。我不信,除非你證明。」


孕婦以為剛才對她諂媚的家長,這次也會站在她的身邊。


沒想到夫人們沒這個意思。


因為她們都認識我。


事關我,就不敢強出頭。


名叫耀祖的小男孩,見不得自己媽媽受委屈。


連忙對我大吼大叫。


「我爸爸對我媽媽很好的!爸爸說這表很貴!」


有個家長看不過去了。


「耀祖媽媽,快別說了,你這塊表假得很明顯。」


「是啊,塗總是什麼人物,你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多少有點不自量力了啊。」


「塗總怎麼可能戴假貨。」


孕婦傻眼了。


她以為班上隻有她,耀祖媽媽嫁進了豪門。


孕婦強裝鎮定,擺出貴婦賢內助的樣子。


「原來你老公也很厲害,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老公認識呢。」


我覺得好笑。


「你別老公來老公去的。你沒聽他們叫我塗總嗎?」


孕婦臉色徹底變了。


她沒想到,有的孩子媽媽自己就是豪門。


經營著一家千億上市公司。


耀祖媽媽嘟囔著:「有什麼了不起。」


我在手機中敲完最後一行字,託著下巴看她。


「在所有家長心目中,我有自己的稱呼,不是誰的媽媽,而是塗總。這就是我們的差距。」


孕婦咬緊牙關,卻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時,有個男人被秘書助理簇擁著走進教室。


她委屈地喊了一聲:「老公。」


耀祖也撲了過去,大哭起來:「爸爸!有人欺負媽媽!」


2


走進教室的男人,氣質有上位者的風度。


冬日裡穿著昂貴的黑色大衣,頭發也打理得一絲不苟。


我看了梁仁禮一眼。


的確是有些意外。


肚子微微隆起的年輕女人正依偎在男人懷中告狀。


「老公,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梁仁禮卻盯著我,似乎在看我的反應。


讓他失望了,我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淡淡諷刺了一聲。


「原來你不止腕表是假的。」


孕婦顯然知道我在內涵什麼。


而她也的確心虛,畢竟隻是個小三。


老公本來就是假的。


但她估計以為梁仁禮來了,會給她撐腰。


竟試圖對我吆五喝六。


可她隻是露出對我不敬重的態度。


梁仁禮就皺起眉,沉聲道:「出去。」


孕婦小嬌妻不敢忤逆他,隻好聽話點頭。


「好噠老公。」


然後對趕來的助理擺起威風:「你還不過來扶我!」


王助理再怎麼也是高材生,卻被小三當佣人使喚。


可沒辦法,誰叫杜欣馨得寵呢。


但王助理匆匆趕來,卻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如遭雷劈。


「夫、夫人…」


聲音不大,杜欣馨卻聽見了。


「你喊誰夫人,你的夫人在這兒呢!」


她理直氣壯地糾正王助理,顯然沒意識到不對。


直到對上梁仁禮明顯發怒的眼睛,以及底下我玩味看戲的表情。


杜欣馨終於意識到我是梁仁禮的原配。


頓時腳都站不穩了。


偏偏梁耀祖卻還是爸爸、爸爸地拉著梁仁禮,要吃漢堡。


我的女兒梁思喬不知何時,早就站在了人群後。


梁仁禮比我先一步看到思喬。


沒有哪個父親,被女兒撞破背叛家庭還能淡定。


更何況,思喬還是個極度聰慧厲害的姑娘。


「耀祖同學,快讓你爸爸多買幾個漢堡,再慢點就要餓死啦。」


「你爸爸」這三個字,無異於把梁仁禮的心髒捅了個對穿。


3


雖然梁仁禮口口聲聲說愛女兒,但連她讀哪個學校哪個班都不知道。


私生子和婚生子當同桌這種糊塗事也能發生。


可我還是相信,梁仁禮的確愛思喬。


且滿心都因思喬自豪驕傲。


不然梁仁禮不會在我身邊顯得如此煎熬。


看他煎熬,我就想笑。


在各種場合裝得比誰都從容優雅的梁仁禮,也有抬不起頭的一天。


身後的家長也都在竊竊私語。


班上家長不是圈子裡的人。


這是我特意安排的。


因為我希望女兒能夠在較為單純的環境中長大。


認識一些其他階層的人。


誰知道反而給了小三機會,仗著這不是豪門圈子,大家不認識梁仁禮,更不認識梁仁禮真正的老婆,就在班上大肆炫耀。


鈴聲打響,家長會開始。


班主任先給大家播放了梁思喬,在各種競賽中的優異表現。


分析了升學率。


明裡暗裡地誇贊梁思喬,通過這些獎項,讀市重點的常青藤班級,沒有任何問題。


家長們不得不發出羨慕的聲音。


班主任看向梁思喬,也是滿臉的自豪。


「眾所周知,現在的升學形勢越來越嚴峻,每學期期末,我們都會進行市重點學校聯考。


「這次聯考有很多超綱題,梁思喬同學在聯考中取得滿分。


「據我所知,梁思喬同學除了在外學習物理,並未補課拔高。說明她思維邏輯能力與舉一反三能力極高!」


家長們爆發出雷霆般的掌聲。


所有家長都在恭喜我。


梁仁禮似乎在與有榮焉。


直到有位爸爸跟梁仁禮說。


「耀祖爸爸,我真羨慕你,你們耀祖可以跟思喬這麼優秀的孩子做同桌。」


「對啊,要是我有個像思喬這麼好的女兒,我睡覺都能笑醒。」


梁仁禮很想說,思喬也是他的女兒。


但他在所有人眼中是耀祖爸爸。


他笑得簡直比哭還難看。


更讓他難堪的還在後頭。


班主任本來不願意放出全班成績。


卻有家長想要聽老師分析一下。


老師說這違反規定。


馬上就有家長提議:


「我們知道老師是顧及孩子的自尊心,但我覺得失敗是成功之母,不分析失敗原因,就無法在下一場考試進步。」


「我家孩子是倒數,我不怕傷自尊!」


「我孩子也是倒數,老師會放成績吧。」


「耀祖爸爸,你們耀祖也是最後一名,我想你也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傷自尊的事情對吧。」


4


梁仁禮來之前,顯然不知道小三的孩子,是班上倒數。


不然他怎麼可能來。


他做了一輩子的人上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失敗過。


但眼下有這麼多家長請願,梁仁禮拒絕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接受不了耀祖的差勁。


他故作不在意地說:「成績而已,有什麼不能公開的。」


打腫臉也要充胖子。


班主任最終還是破例,把成績投影在了幕布上。


大家都在對比自己孩子和前後的差距。


隻有梁仁禮沒有急著分析。


因為耀祖三科加起來不到一百。


和倒數第二都相差了五十分。


我瞥了一眼,發現梁仁禮正在發信息,讓助理聯系醫生給耀祖測智商。


梁仁禮已經懷疑耀祖是個弱智了。


課間休息十分鍾。


家長們都在討論孩子的成績。


更是將我圍得水泄不通,向我請教孩子的教育。


怎麼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女兒。


梁仁禮則在角落訓斥杜欣馨。


杜欣馨哭得梨花帶雨,身邊的耀祖左邊臉上一個手掌印。


他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清,我也不關心。


但後來有一句話我聽得很清楚。


梁仁禮用手指著杜欣馨的鼻子說:「你也去測一個智商,我懷疑你也是弱智!不然思喬為什麼這麼聰明,你的兒子卻考鴨蛋!隻能是你的問題!」


思喬經過我,慢條斯理地走了過去。


出於對她的安全考慮,我想拉住她。


但思喬跟條小泥鰍似的,一扭腰躲過了。


隻見女兒走到杜欣馨跟前,像個小大人一樣環著手,目光審視著杜欣馨和她身側的梁耀祖,說了一句:「很明顯,漢堡吃多了,把腦子吃壞了。」


杜欣馨本來就在氣頭上,惡狠狠地瞪著思喬。


「你一個小孩插什麼嘴!」


杜欣馨想跟我雌競也就算了。


竟然還想跟我女兒搞雌競。


思喬可是梁仁禮捧在手心上寵的。


梁仁禮哪裡肯讓思喬受這委屈。


他極力壓制著怒意。


「你沒資格和她說話,跟我女兒道歉。」


思喬和杜欣馨,在梁仁禮心中是千金與玩物的區別。


杜欣馨以為梁仁禮有多瞧得起她?


意識到這點,杜欣馨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可她到底年輕氣盛:「我可是幫你們梁家生了兒子。」


杜欣馨這話也是說給思喬聽的。


她以為思喬會有多生氣,沒想到思喬並不生氣。


「那又怎樣,你的基因不好呀。」


思喬說完,又看向梁仁禮。


「我先不說你假裝不重男輕女,就說你為了生個兒子,甚至不惜拉低基因水平。你真是餓了,什麼兒子都要。」


梁仁禮被思喬說得如鲠在喉。


杜欣馨氣得臉色通紅。


思喬還不罷休:「我都準備好等你死後跟私生子爭遺產了,結果對方是梁耀祖,沒勁。」


杜欣馨胸口劇烈起伏幾下,發現自己不佔優勢,打算直接裝暈倒。


借著肚子裡還有一個,陷害思喬。


結果旁邊的耀祖拉著她說了一句。


「媽媽什麼叫拉低基因水平?」


杜欣馨直接被氣活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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