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純和瘋批富二代戀愛第二年,他媽終於找上我了。
我忍不住竊喜。
終於來逼我們分手了,我要五百萬,還是一千萬比較好?
來到咖啡廳剛坐下。
男友媽:「求你了,別和他分手。」
我不服,又去找男友的爸爸。
他爸一聽我在和他兒子戀愛,高興得哭了三天:
「那瘋批也能脫單?趕快結婚,別把兒媳婦放跑了!」
一分錢沒賺到,還想結婚?
我懶得演,直接暴露本性,一腳踹在男友身上:
「還愣著幹什麼?給老娘捏腳!」
1
不裝了。
一放松下來,我直接在沙發上葛優躺,坐沒坐相,正處於興奮中的男友爸爸看見我的變化,明顯愣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我一直是個清純溫柔的淑女。
但是現在,我蹺著二郎腿,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瓜子開始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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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攤牌了,其實我是裝的。」
紀宴行,A 市赫赫有名的富二代,天之驕子,富可敵國。
傳聞,紀家長輩對兒媳人選要求極高,曾經有人和紀宴行交往不到一個月,就被他父母找上門,用五百萬逼她離開。
女生哭得肝腸寸斷,遠走他鄉。
所以,當在朋友的生日聚會中看到紀宴行時,我一眼就認出了他,行走的 ATM 機,在人群中簡直會發光。
當時,我正窮得叮當響,心裡馬上有了一個計劃:
成為紀宴行的女朋友,然後等他爸媽找上門,也用五百萬逼我離開。
聽說,紀宴行的前女友清純可人,我也馬上給自己搞了一個清純的人設。
聽說,紀宴行的前女友溫柔體貼,我就臉上笑嘻嘻,心裡 mmp。
果然,我很快就成功吸引到紀宴行的注意,成了他的女朋友。
接下來的一年中,我兢兢業業,夜以繼日地開始演戲。
隻要我想,哪裡都是舞臺。
終於在前幾天,紀宴行的媽媽主動來對出要見我。
來了!
我的五百萬終於來了!
我差點喜極而泣,赴約的路上,一邊把共享單車蹬出火花,一邊盤算著,待會兒見面要五百萬,還是一千萬。
前女友交往一個月,有五百萬,我都一年了,要一千萬不過分吧?
你知道我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來到咖啡廳,我準備按照劇本淺淺演一下:
「阿姨,我和紀宴行是真心相愛……」
「我同意了。」
我:「?」
不是……
「阿姨,我聽說有的父母會用錢讓女生離開,好多錢呢。」
我瘋狂暗示。
紀媽媽爽朗地笑起來:
「21 世紀了,我不是那麼不開明的人。」
「……」
這個時候不用開明也沒關系。
我急了:
「您就不想讓我和紀宴行分手嗎?」
聞言,紀媽媽臉色微變,猛地站起來握住我的手,言辭懇切:
「求求你了,千萬別和他分手。」
我當場裂開。
怎麼和我想象中不一樣?
按照流程,你不是應該不屑地甩五百萬在我臉上,逼我們分手嗎?
相信我,我拿了錢馬上就走,一秒鍾都不會耽擱。
可現在你同意是怎麼回事?
我不信邪,隔天又去找紀宴行的父親。
這五百萬我必須拿到!
沒想到,紀爸爸一聽說我是紀宴行的女朋友,當場高興得哭了起來:
「什麼?那個瘋子竟然也能脫單?難道是我給他求的一萬多個姻緣籤終於起作用了?」
他一邊擦眼淚,一邊聯系婚慶公司:
「明天是個好日子,適合結婚。」
我:「……」
話都沒來得及說,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家庭啊?
說好的豪門難進呢?
可是,結婚是不可能結婚的。
裝一兩年已經是極限,要是真的和紀宴行結婚,那可是裝一輩子。
想到這裡,我拿出手機給紀宴行發短信,直接攤牌:
【分手。】
老娘不演了!
2
我馬上開始放飛自我。
過去一年中,為了保持我的清純完美形象,我頓頓啃菜葉,差點把自己吃成兔子。
剛進家門,我一口氣點了十幾個外賣,準備給外賣小哥一點小小的震撼。
紀宴行過來的時候,我正四仰八叉地靠在沙發上,打著哈欠,順便把平時一直藏著的小肚子也肆無忌憚地露了出來。
左邊是肥宅快樂水,右邊是炸雞薯條。
紀宴行陰沉著臉走進來,眼底隱隱有風暴開始醞釀:
「給你一分鍾,把那條短信撤回。」
「什麼短信?」
吸溜——我嗦螺蛳粉的聲音。
他利眸微眯,聲音沉得要命:
「分手那條。」
我不在意地聳肩:
「我倆完了,我不想演了,就這樣。」
咕咚——我喝奶茶的聲音。
紀宴行薄唇緊抿,漆黑的眸子盯著我半晌,最後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壓制心中瘋狂的念頭:
「秦怡,你最好是在開玩笑……」
「等等。」
我先叫住他,手往頭上一拽,扯下來一頂大波浪假發,露出一頭幹練短發,然後在紀宴行的注視下,又順手把假屁股、假墊肩、假胸、內增高都脫了,最後抬手示意:
「好了,你繼續說吧。」
我的頭發是假的。
我的屁股是假的。
但是,我的窮是真的!
怎麼樣?
怕了吧?
我挑釁地抬頭看去,紀宴行一直盯著我,下一秒,他竟然緩緩笑了,一手託住我的下巴,漆黑的眸子裡波瀾不驚,聲音竟然帶著詭異的輕柔:
「以為這樣就能嚇跑我?」
近乎溫柔的語氣讓我渾身一哆嗦:
「我沒有嚇你,這本來就是我真實的樣子,以前和你在一起都是裝的,騙你的。」
紀宴行指尖摩挲著我的臉頰:
「既然已經騙了,為什麼不一直騙下去?」
我仰天長嘯:
「累。」
不是一般的累。
我本來性格散漫,大大咧咧,卻故意裝成安靜的淑女,每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紀宴行笑得更溫柔了,聲音喑啞:
「不許說謊,我什麼時候讓你自己動過?哪裡累?」
我一愣,猛地反應過來,當場鬧了個大紅臉。
滾滾滾!
3
好不容易趕走紀宴行,我在家休息了幾天,準備開始尋找新的獵物。
已經沒有時間再浪費了。
我很快就挑選了下一個目標,約他出來見面。
對方名叫陳升,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富二代,是之前通過朋友認識的。
見面那天,我利用這一整年扮演的經驗,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優雅得體,來到約好的餐廳等待。
一邊喝咖啡,一邊把紀宴行拉出來大罵三百遍。
這種變態,必須分手!
誰來都不好使!
好在這兩天,紀宴行一直沒來找我。
難道真的被我的真實模樣嚇跑了?
呵,男人。
也不過如此。
正想著,身後傳來了開門聲。
我迅速收回思緒,揚起一個完美的笑容,轉過身:
「你好,陳先生……」
話剛說到一半,看見門口走進來的人,我瞬間愣在當場:
「紀宴行?你怎麼在這兒?」
紀宴行臉上帶著笑,很瘋的笑,越瘋聲音卻越溫柔:
「寶寶,你真的很調皮。」
我扭頭就跑。
剛跑兩步,腰突然被一雙大手抱住,下一秒,我整個人就被扛了起來。
紀宴行的拇指摩挲著我的腳踝,大步往樓上房間走去:
「你特意選在酒店見面,不能浪費了。」
靠!
我差點忘記了,紀宴行是個瘋批!
一牽扯到我就容易犯病的瘋批!
經過這一年我對紀宴行的了解,他表現得越冷靜,心裡其實已經怒火衝天了。
而現在——
我扭頭悄悄看了一眼,紀宴行薄唇緊抿,面無表情,隻有抓著我的手燙得厲害。
不好!
我心裡立即拉響警報。
紀宴行這是要發瘋的節奏!
要是真讓他把我帶進房間,我還能活著出來嗎?
我連忙扯著嗓子,殺豬般大喊起來:
「救命啊!要殺人啦!」
酒店裡的人紛紛側目,幾個工作人員猶豫著走過來:
「總經理,這是……」
紀宴行面不改色,聲音冷冷的:
「沒你們的事,回去工作。」
「是。」
酒店員工不敢停留,立即頭也不回地離開。
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走廊,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下一秒,我被丟在套房的床上。
房間裡沒有開燈,光線昏暗,紀宴行整個人浸在黑暗裡,像隻蟄伏的野獸:
「用我給你的 VIP 卡,和其他男人在我的酒店約會,秦怡,你真當我是死的嗎?」
我揚起下巴,輸人不輸陣:
「你已經送給我了,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我沒錯,而且我下次還敢。
VIP 卡可以打八折呢,不用白不用。
以前,我一直在紀宴行面前裝淑女,從來不會說這種話,但現在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紀宴行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冷笑:「呵呵,希望你待會兒也能這麼嘴硬。」
他狠狠扯了扯領帶,用一種泄憤的架勢開始脫衣服。
我瞬間警惕起來,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
「等等!紀宴行,我們已經分手了,好聚好散不行嗎?」
紀宴行的動作猛地一頓,用黝黑的眼睛盯著我:
「你敢再說一次分手,今天晚上就別想睡了。」
陰沉的聲音不像是在開玩笑。
但是,我會怕你?
「紀宴行,我們分手……」
咚——
話音未落,下一秒,我就被撲倒在了床上。
4
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渾身酸痛地從床上醒來,低頭看了看身上,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好好好。
紀宴行,你是屬狗的嗎?
以前明明沒有這麼瘋!
床的另一側已經空了,紀宴行不知去了哪裡,活脫脫一個無情的渣男。
越想越氣,早知這樣,當初就不去勾引紀宴行了,本以為搭上這艘大船,以後就有享不完的富貴,沒想到辛辛苦苦一整年,該做的都做了,卻什麼也沒撈著。
有人說我貪財,可是,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沒有依靠,多少次因為窮差點活不下去,喜歡錢怎麼了?
不行,不能繼續再和紀宴行糾纏下去了,必須及時止損。
我迅速起身,剛要穿衣服,卻發現上面有一個碩大的窟窿,是昨天晚上被紀宴行那個逼撕壞的!
這個瘋子!
沒有辦法,我隻好從衣櫃裡找出紀宴行的衣服換上,扣紐扣的時候摸到脖子上掛著的那塊黑色石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其他豪門二代對女朋友,珠寶皮包隨便送。
紀宴行呢?
隻送了我一個黑黢黢的破石頭。
漆黑的石頭毫無光澤,奇形怪狀,用一條簡單的項鏈串起來掛在脖子上,襯得皮膚更加白皙。
就這樣一塊一文不值的石頭,紀宴行送我的時候還搞得鄭重其事,排場極大。
我一臉嫌棄地用衣領把這塊醜醜的石頭蓋住,匆匆離開了酒店。
前腳剛回到家,後腳,我就接到了酒店經理的電話:
「秦小姐,你去哪兒了?紀總回來看不到你,當場就氣瘋了!」
我有些驚訝:
「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哪兒能啊?」酒店經理解釋道,「今天一大早,紀總就去給您買衣服了,吩咐我們照顧好您,可沒想到他剛回來,您卻不見了,給您打電話也打不通。」
當然打不通。
紀宴行早就已經被我拉黑了。
「那現在呢?紀宴行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