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雲釐低頭望向那雙眸子,沉沉的,純粹得隻剩一種情愫。


  雲釐呼吸急促起來,她輕聲道:“你看到了?”


  “嗯。”傅識則含糊地應了聲,與此同此,他託住她的脖頸,讓她低下頭,舌頭肆意地竄進她的齒間。


  雲釐情迷意亂,但還是死要面子,斷斷續續道:“我、我就是以防萬一。”


  傅識則輕笑了聲,輕咬了下她的脖子:“是我忍不住。”


  “我、我還沒做好準備。”雲釐手足無措,瑟縮道。傅識則偏了偏頭,問她:“什麼時候買的?”


  “……”


  雲釐隻想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兩個月前……”


  “對不起。”傅識則說了聲,話中卻沒有任何歉意:“讓你等了這麼久。”


  “……”


  他的呼吸撲在她的頸肩,雲釐懵懵然地睜著眼睛,感覺他吻落下的地方像無數電流穿過。


  她咬住下唇,耳垂處的觸感讓她被動地別開頭。


  等他動作稍微放緩,睜開眼睛,雲釐怔了怔,本能地將衣服往下扯,卻被傅識則扣住手腕,他咬了下她的脖頸,唇裡呢喃著:“別鬧。”


  似乎知道她心裡怕什麼,傅識則停下動作,隻是盯著她,視線緩緩往下。


  雲釐別開臉,小聲道:“你別看了。”


  他笑了聲,說了句“那我不看”,卻沒有停下落在每一個角落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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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釐隻感覺渾身熱乎乎的,無法言說的渴望從心底滋生,她低眸看著被他扣得緊緊的手腕,用另一隻手去解他的扣子。


  而後一切就如疾風暴雨,他直接抱起了她,將她放在鋪好的床上。


  “知道麼?”傅識則貼著她的耳,“硬著鋪床的。”


  他毫無忌憚地在她耳邊繼續低聲道:“鋪完床還得給你脫衣服。”


  雲釐因為他調情的話面紅耳熱,她也毫無懼意,帶著情意的眼睛望向他:“那我給你脫?”她盯著他身上的襯衫,毫不掩飾地說道:“每次看你穿白襯衫,都想給你脫掉。”


  他穿起白襯衫時,總會讓人覺得清清冷冷不可靠近,卻讓她有更強的企圖,想看見另一個他。


  “嗯。”傅識則順從地靠著床頭,任雲釐坐在他身上,將扣子一個個解開。


  傅識則耐著性子等她,手卻不安分地握住她的腳踝,用指腹摩挲著。


  雲釐雙腿發軟,摁住他的手。


  “不要。”雲釐對他剛才的行為表示抗議。


  傅識則卻忽略了這句話,待雲釐繼續解扣子的時候,又輕握住她的腳踝。


  雲釐紅著臉道:“你上次不是說,隻要我說不,你就不繼續了?”


  傅識則看著她,笑了:“沒說過。”


  “……”


  這笑容在雲釐看來有些無恥,她不滿地從上往下看著他。


  他就像被動地被她壓在下面,讓她產生了種佔據了主導權的錯覺,她不自覺地說道:“你得聽我的。”


  腳踝處的摩挲讓她心裡想要更多,雲釐拋卻自己的克制,主動低頭吻上他的喉結,傅識則呼吸聲加重,他催促道:“這次也隻脫衣服麼?”


  雲釐想起上次在寢室發生的事情,她順應著自己的內心抬起手,眼睛始終與他對視。


  墨黑的眸帶著欲念,幾乎將她全數吞沒。


  他輕輕一帶,兩人互換了位置。


  雲釐望著面前這張臉,她想起那年見到的視頻,那應該已經是九年前了,那時候少年青蔥,氣質溫潤,而眼前的男人下顎線硬朗,銳利的眉眼被情愫打破了理智。


  他也即將,徹底屬於她了。


  她心裡產生了極強的佔有欲和滿足感。


  雲釐往前迎,勾住他的脖子,傅識則抱著她的雙肩,力道逐漸變重,她感覺到無數毫不克制的吻落在她的身上。


  傅識則從枕頭底下摸出個袋子,隨後是塑料撕開的聲音,還有他充滿蠱惑的喚聲。


  “雲釐釐……”


  三個字飄進她的耳中,她渾身一麻,驟不及防地,雲釐抓緊被單,見她疼得蹙眉,傅識則耐心地吻著她的眉間。


  “釐釐……”


  隨著他的喚聲,他一寸一寸地將彼此拉得更近,隱忍而柔和。見她眉間完全舒展開,傅識則沙啞著聲音問:“好點了?”


  雲釐紅著臉輕點了頭,用手擋住他的肩膀,磕磕絆絆地問他:“能不能開點音樂?”


  聽出她聲音裡的示弱,傅識則低低地笑了聲,從右側拿過手機遞給她。


  雲釐顫著手點開音樂軟件,復古悠揚的樂聲響起,她試圖將聲音調至最大,卻幾次沒有摁到按鈕。


  她瞪了始作俑者一眼,他卻隻是輕輕地笑,溫柔的吻落在她額上。


  將手機推到一旁,傅識則從床頭扯過一個枕頭。


  雲釐感覺樂聲仿佛有了力量,無論是綿長悠揚還是跌宕起伏,每一個節拍都清晰可聞。她緊緊咬住下唇,卻被他用指尖輕輕撥開唇齒。


  傅識則唇貼著她的右耳,吐出兩個不清晰的字眼。


  “愛你。”


第85章


  溫存過後,傅識則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溫水,雲釐正坐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成粽子,聲音沙啞地問道:“怎麼辦?”


  傅識則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床單,隨意道:“去我屋裡睡。”


  將水遞給她,雲釐咕哝喝了幾口,喉嚨舒適了些,小聲問道:“要一起睡嗎?”


  傅識則垂眸:“你想自己睡?”


  雲釐身上仍酸疼著,她擔心他半夜又做點什麼,還是遲疑地點了點頭。


  傅識則:“我不想。”


  “……”


  不僅如此,傅識則完全沒問她意見,直接連著被子將她抱起,走到他的房間去。他的床上隻鋪了床單,卻沒有被子。


  “……”


  雲釐才意識到,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兩個人分兩張床。


  雲釐一口氣堵在喉嚨口,生著悶氣窩在角落,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假裝徵求她的意見。傅識則覺得好笑,過去摸了摸她的臉蛋,她別開臉。


  碰了壁,他也不氣餒,直接靠近她在她臉上親了下。


  “……”


  “你……”雲釐一時想不到什麼吐槽,憋了半天,說出幾個字:“好厚臉皮。”


  傅識則勾了勾唇,看起來反而像是在享受她軟綿無力的吐槽。他將床上的枕頭放裡頭:“少了一個。”


  他轉身,雲釐以為他要去拿她房間的枕頭,情急之下也不管自己生不生氣了,用被子擋住半張臉,聲細如蚊:“那個,髒了。”


  傅識則沉吟了會,應道:“家裡還有很多枕頭。”


  “……”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雲釐想起今晚發生的事情,那些感官被他完全佔據的時候,那些細膩清晰的親吻和撫摸,臉紅得要滴血。她裹著被子下了床,走到他的衣櫃前,隨手拿了件襯衫套上。


  還沒找到舒適的褲子,傅識則便開了門,雲釐一心急,直接坐回床上,膝蓋碰著膝蓋壓著床,將襯衫往下扯了點。


  寬松的襯衫,再加上她頭發凌亂,眼神慌張,傅識則眸色一沉,像狩獵者般緩緩地靠近她。


  雲釐有種自己是待宰的羔羊的錯覺,傅識則把枕頭扔床上,不發一言地把水杯和手機遞給她。


  “我不喝了。”雲釐擔心自己一動衣服會往上走,傅識則執意將水杯放到她手裡,沒幾秒,手指先碰到了襯衫,略顯粗暴地抓住襯衫往自己的方向扯了點兒。


  雲釐沒拿穩水杯,襯衫湿了一片。


  “喝點兒。”傅識則哄騙似的語氣,“不然待會兒喉嚨疼。”


  “……”


  ……


  雲釐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仍輕喘著揉了揉自己的雙腿。瞥了眼被扔到角落的襯衫,她慢吞吞地再次走到衣櫥前。


  這次她有意識地找了套領口高的睡衣,用長袖長褲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手機突然冒出鈴聲,是雲野的電話。


  驚得她一把掛掉。


  雲釐:【?】


  雲野:【??為什麼不接。】


  雲釐:【哦,我不想看到你的臉。】


  雲野:【……】


  一直沒找到機會,雲釐才想起來提醒雲野:【那個無人機你先不要用了,對你姐夫挺重要的。】


  雲野:【我表白的時候不小心碰著了。】


  雲釐:【那你放著吧,我回去看看。】


  雲釐出神地想著無人機的事情,傅識則將無人機送給雲野的時候,自然是考慮過無人機最後會損壞的情況,但他還是送給了雲野。


  雲釐清楚地意識到,在這個行為背後,傅識則的用意。


  對他而言,她已經是最特別的人。


  他愛她,也一樣愛她的家人。


  傅識則洗好澡,發上還掛著毛巾,帶著熱氣靠雲釐,俯身輕貼了下她的唇。他的眼角仍點綴著直白的情愫,雲釐想起他今晚說的那句——


  “釐釐,你是我最親近的人了。”


  雲釐軟軟的手向上抬,抱住他的脖子。


  “我抱住你了。”


  她彎起眼睛笑。


  “就再也不會松手了。”


  傅識則垂眸,她的話中帶著極為鄭重的承諾。


  水珠順著發絲滴到雲釐的臉上,她用手背擦了擦,錯愕道:“你哭了嗎?”


  傅識則隨意地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發,毛巾遮到了鼻翼處,雲釐隻能看見他斂起下顎笑,她也笑,託住他的臉,認真道:“我要活得比你久。”


  “——這樣,你的世界中,都會有我的愛。”


  在這一刻,傅識則極為強烈地感受到——那些對他而言最難熬的時光,徹底過去了。


  不為什麼,似乎是隻要以後的時光有她,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至於難熬。


  將近十二點了,傅識則打開手機,幾小時前徐青宋給他發了信息,問他:【夜宵?】


  他將手機遞給雲釐,動作意圖很明確,讓雲釐決定去不去。


  折騰了一晚上,雲釐的肚子也有點餓,但上次見徐青宋時自己和傅識則還沒復合,她隱隱有些尷尬,糾結了半天,抬頭問傅識則:“去嗎?”


  傅識則想了想:“很久沒見了。”


  以前在EAW的時候,徐青宋和傅識則幾乎是綁在一起的,雲釐從鞋櫃裡拿出小皮鞋,扯了扯他的袖口:“徐總是你的好朋友嗎?”


  “嗯。”傅識則側頭看她,“怎麼了?”


  “沒。”雲釐將鞋跟提上,“就是你能多一個朋友,我就覺得很開心。”


  聞言,傅識則彎了彎唇,將剛穿好鞋的她往上一拉,又順勢接住,提醒道:“直接喊他名字,輩分上他是你外甥。”


  “……”


  出了門,雲釐整個人像飄在半空中,前東家突然變成了自己的外甥,輩分上小自己一截。


  總覺得不可思議。


  地點定在江南苑附近的海鮮大排檔,雲釐和傅識則步行先到,剛找位置坐下,抬眸便看到徐青宋從馬路對面穿過來。


  南蕪入冬了,他卻穿得輕薄,上身是件西裝版型的外套,裡面搭著淺藍的襯衫,上面兩顆紐扣沒系。


  視線快速捕捉到他們,徐青宋扯開抹淺笑,輕拍了拍傅識則肩膀:“氣色不錯。”


  “嗯。”傅識則的聲線自然放松,意味深長地看了雲釐一眼,“釐釐照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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