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著記憶，來到當時導報過的火鍋店，在兩人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了。

「想吃什麼，隨便點。」

侄子對著菜單一頓亂點。在服務員一陣手忙腳亂的點餐後才笑嘻嘻的做鬼臉說都不要。

一家人非但不制止，還誇贊侄子聰明識字真多。

服務員瞟了他們一眼，撇嘴嘖了一聲，立馬引起我弟的不滿。他當保安低頭哈腰管了，好不容易出來當大爺，便想著好好耍耍威風。

「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把菜單上的菜全都來一遍！」

看服務員懶得理會他，他以為是對方怕了，得意洋洋的像我媽和張淑華炫耀著。

侄子仰慕的看著他，眼中滿是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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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菜之際，侄子闲不住的到處亂跑，吱哇亂叫，直接上手搶別桌吃的，跑女廁所偷窺甚至還毫不客氣的掀一些女顧客的裙子。

「這是誰家的孩子，小小年紀怎麼就幹這麼不要臉的事情？」

終於，他被一個膽子大點的小姑娘揪著衣領從廁所拽了出來，卻仍不甘心的妄圖撒潑打滾，對著小姑娘的胳膊和手又掐又咬，還妄圖伸腳去踢。

「你一個大人欺負個孩子才不要臉。」

我媽上前推了那姑娘一個趔趄，把自家耀祖攔在懷裡安撫著。我弟也跟了過來，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小姑娘。

張淑華自從難產傷了身子後，身體和容貌都大不如從前。

極度自卑的她，連我弟多看眼路邊的母狗她都恨不能上去踢一腳，更不要說他當著自己的面，用如此露骨的眼神去看漂亮小姑娘。

「你個騷貨穿成這樣出來不就是讓人看的嗎？」

張淑華不敢對我弟發火，便拿著看起來比她瘦弱的小姑娘出氣。上去拽住小姑娘的頭發，毫不客氣的扇了上去。

「怎麼被我兒子看就不樂意了？怕我兒子小付不了錢嗎？沒事我把錢給你，省的你個賤貨還想勾引別人的老公。」

小姑娘無助的護著臉和腦袋，在朋友和我的生拉警拽下，才好不容易才將二人分開。

在我安撫小姑娘情緒的時候，張淑華拿出錢包將包裡僅剩的零錢都掏了出來，自認為瀟灑的甩到了小姑娘的臉上。

「這些錢夠了吧，不夠也沒辦法，你個賤貨就值這些錢。」

小姑娘兩人都是學生，哪裡見到過這種流氓無賴，愣了一瞬哭哭啼啼的跑出去報警。

我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你不用勸我們，今天我必須讓你們一家付出代價！」

「我不是來勸你們的，相反，我可以多給些賠償，隻要你們不接受和解。」

她倆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很快反應過來。鄭重的點了點頭。

11

惹得全店顧客不滿，又在自己店裡惹出這樣的事，店長自然是不想我弟他們再待在店裡。

但這一家平常囂張跋扈管了，怎肯就此罷休，當即就和店裡吵了起來，直嚷嚷店大欺客，看不起他們。

我弟蠻橫的抓起店長的衣領威脅，侄子則趁亂狠狠踹了店長一腳，樂顛顛跑掉了。

可惜樂極生悲，迎面就撞上端著滾燙鍋底出來的服務員。

服務員眼疾手快端穩住鍋，但由於慣性，還是有不少湯濺到了侄子腳上，燙的他哇哇大哭。

「你眼瞎還是手殘疾，怎麼幹事的，都把我孫子燙傷了。」

我媽小跑直接撞開服務員，缺正好撞到他被燙傷的地方，疼的他隻冒冷汗，難受的蜷縮在一邊。

張淑華心疼的將侄子抱起，連忙脫鞋查看傷勢。

腳上隻是微微泛紅。

但這也足以給一家人帶來借口。

「wcnm，撵人不成就拿孩子出氣是吧。」

「诶呀，不活了，店家欺負小孩了呀。」

我弟又想動手威脅，我媽則跑到借勢跑到店門口躺下，添油加醋的將店家一頓自責，惹得不少路人駐足。

店長慌張的想要拉起我媽，避免再次給店裡帶來不必要的損失。

「大媽大媽，您先起來。我給您免單還不行嘛。您要不放心我帶您孫子和我員工一起去醫院看看。」

「十萬，一分都不能少，不然今天我就砸了你的店。」

張淑華梗著脖子大聲嚷嚷著，好似她的寶貝兒子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店長見這家人完全就是來鬧事的態度，也沒了繼續商量的耐心，瞬間拉下了臉。

「報警處理吧。」

我弟見情況不妙松了口，但仍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我看你也不容易，就大發慈悲的要你一萬吧。」

見店長拿手機就要報警，我弟明顯有點慌了。

「一千，五百……兩百總行了吧。」

店長被他們折磨的心神俱疲，隻想他們早點吃完走便松了口。

一家子得意洋洋的回到了座位，又將剛剛不舍得點的全點了一遍。

侄子腳上的上早已看不見紅印，但一家人仍仔細的上藥包裝好，堂而皇之的擔在桌子上涼著。

劣質的鞋加上汗腳，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醞釀的格外酸爽。

周圍的顧客紛紛不滿，隻有在我侄子座位後面的一桌默不作聲的仍吃著。

侄子光著腳不能到處跑，便將椅子晃的前仰後合，好幾次撞到了旁邊的一桌。

「能不能管管自家小孩，還讓不讓人吃飯了。腳燻人就算了，身子怎麼也這麼不老實。」

一家子全然不當回事，張淑華更是誇張的撇著嘴，陰陽怪氣的說到：「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你一個大人和孩子計較什麼，真小氣。」

那人還想說什麼卻被朋友攔住，在耳邊輕語幾聲後還是憤憤不平的坐下了。

侄子見有人撐腰也沒了剛剛一瞬 的害怕，得意洋洋的做了個鬼臉，繼續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12

玩了一會似乎覺得無趣，侄子將襪子塞到裡面，拿著沾滿調料的襪子直接對著鄰桌一頓亂甩，濺的衣服上到處都是，甚至扔到了對方鍋裡裡。

那桌顧客實在是忍不了了，撈出襪子就將它塞到了侄子嘴裡。

「小朋友，食物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玩的歐。」

那人臉上本就有一條碩大的傷疤，如今假笑起來顯得更加「和藹可親」，嚇得侄子嚎啕大哭。

「你是不是人，居然欺負一個孩子。」

我弟站起身，直接一拳打在了刀疤男的臉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朋友喝了點酒情緒有點激動，可能嚇到小朋友了，咱們有話坐下來好好說。」

刀疤男的朋友滿臉堆笑還在道歉，沒注意被侄子一拳砸下身下，疼的龇牙咧嘴。

侄子樂的咯咯咯的拍手笑著，

「兒子真棒，都學會保護媽媽了。讓你狂，現在知道怕了吧。」

張淑華的話還沒說完，臉上的笑就瞬間轉換成惶恐。

因為刀疤男拖過侄子，直接丟進滾燙的鍋裡。

侄子發出尖銳的爆鳴聲，手腳並用的想要擺脫束縛。

可他說到底隻是個孩子，在絕對力量面前所有的掙扎都隻是徒勞。

他拼命的想要掙扎出來，臉卻被刀疤男SS的摁在熱湯裡。

「mlgb。」

我弟衝上去還想耍橫，卻被刀疤臉的朋友攔住。

威脅的話還沒說出口，臉上的囂張之色便全然散盡，隻有因痛苦扭曲在一起的五官。

刀疤臉的朋友不知何時拿到了水果刀，此刻正狠狠的捅進我弟的腹部。

似是覺得還不夠解氣，他將刀柄轉到不能轉動，才將刀拔出來。

一刀，兩刀，三刀……

我弟衣服上的血越來越多，最終張著嘴不可置信的到了下去。

張淑華倒是跑了過去，對著刀疤男又踢又撓，卻也隻能無助的嘶吼。

因為體型原因，她碰不到我侄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侄子漸漸沒了動靜。

「我要S了你，S了你。啊！」

臨頭一鍋熱湯澆滅了張淑華眼中的復仇之火，燙的她隻能在地上打滾, 痛苦的哀嚎著。

刀疤男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拿起鍋衝著腦袋一下接一下的砸了下去。

而我媽, 早就在她寶兒兒子和孫子遇險的時候, 就嚇昏了過去。

其他顧客都被嚇傻了, 店裡頓時亂做一鍋粥。

好在我和兩個小姑娘正巧帶著警察趕過來, 才使得兩個S人犯落網。

13

我媽又嚇又傷心, 直接中風。腿腳和說話都開始不利索，卻一直嚷嚷著要親手S了他們報仇。

「他們身上背著好幾條人命, 肯定會判S刑的。」

「無論對他們兩個還是我弟一家三口來說，都算是除了一害, 挺好的。」

我媽被我的話氣到, 臉抽搐的更明顯了, 拄著拐杖就想來打我。

「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你弟弟一家都沒了, 你個做姐姐的不想著報仇, 居然還在這說風涼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是為了把我養大給我弟換彩禮才留下我的！」

「那怎麼了, 我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 你個沒良心的也不怕遭天譴。我要去告你！告你！」

「我的吃穿是我撿垃圾發小廣告一點點賺來的, 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抓住了她想要砸到我身上的拐杖, 一下將她推到沙發上。

「去告吧, 你還不到 55，我沒有義務現在給你撫養費。以你現在的樣子，恐怕是很難活到那時候。」

我媽瞧我和張淑華起了衝突，怕我不再給家裡出生活費，立馬跑出來打圓場。

「（然」「你別想從我這拿到一分錢，我就是捐了也不留給你, 滾！」

開門要走的時候，我撞見了來勢洶洶的張淑華一家。不出意外, 他們是想來分賠償的。

「錢呢, 你們家不會是想獨吞吧。」

當初張淑華難產時一直沒見一家人漏過一次面，如今人S了分錢倒是來的快。

「你們在門口應該也聽見了，都在她手裡，問她要。」

我指了指我媽，又貼心的離開幫他們關好門。

一群人在家裡又打又砸, 對著我媽一頓亂罵。

「S老太婆, 要不是你我閨女還外孫還不會出意外。你個老不S的怎麼不一起S呢。」

我媽要強了一輩子, 如今卻隻能被人欺負, 連還嘴都插不上話。推搡間，竟被活活氣了過去。

若是此時打電話搶救，人或許還有救。

但一家子一看出了事都慌了神, 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

等有人經過我家門口, 看到房門大開意識到情況不對進去看的時候，人早已沒了氣息。

賠償費就這麼落在了我手上。

上一世他們一家人合起伙來害我慘S, 這一世補償款歸我所有, 大抵也是因果報應。

我媽雖不是張淑華一家S的，但也脫不了幹系，被判決給予一定的補償。

當然，我自然是知道這家子無賴定是不會出這筆錢的。之所以這麼做, 無非就是怕張淑華一家又追著我要賠償款。

我找到了火鍋店被騷擾的女生，給了她一部分補償。

然後拿著剩下的錢買了房，過上了我打工一輩子也很難享受到的生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