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後看了看聖上投來的堅毅目光,終於開了口:「罷了,既然甄氏女救駕有功,就納為妃吧!」


 


滿朝文武再不敢有質疑聲。


 


陛下環顧群臣,最終將目光定在鎮北將軍身上:「戰老將軍今早呈上奏折,有何事?可在這大殿之上一起議上一議。」


 


戰老將軍聲如洪鍾:「陛下,臣要彈劾丞相甄世明,當年他求娶愛女時允諾永不納妾,可是他在外面偷養外室,生下一女,不知廉恥說是故人之女,帶回府中作為養女養著。


 


「這養女更是無恥,不僅中秋宮宴做出醜事,還謀害老臣的外孫女,將阿寶推入湖中。


 


「臣請陛下準許小女戰清瑜與甄世明這個偽君子和離,求陛下為臣的外孫女做主,嚴懲兇手。」


 


朝堂上一陣唏噓聲。


 


甄相臉色慘白,還想狡辯:「戰老將軍切莫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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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老將軍冷哼一聲:「那外室與私生女已被臣捉拿,懇請陛下帶上殿來審問。」


 


阿姝和她娘被帶上來,隻見那女人與姜皇後有七分相似。


 


女人沒有見過什麼世面,驚嚇之下不敢欺瞞,承認自己就是甄相養的外室,阿姝是甄相的親女。


 


陛下聲音狠戾:「甄姝,蓄意謀S嫡姐,你可知罪?」


 


甄姝可比她娘沉穩,說起謊來面不改色:「陛下,不是臣女做的,臣女與姐姐感情深厚,那日一同遊湖,是姐姐失足跌落湖中。」


 


陛下冷笑一聲:「好,很好,如今你的姐姐,已經恢復神智,現在就請她來,指認兇手,就聽她怎麼說,看是你一人所為,還是另有同謀?」


 


太子聞言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給甄相使了個眼色。


 


甄相上前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甄姝的臉上:「都是賤女一人所為,絕無同謀,她從小嫉妒姐姐,如今痛下S手,S不足惜,請陛下降罪。」


 


關鍵時刻為了保命,甄相棄了他最愛的女兒。


 


最後,皇帝降下聖旨,準許母親與父親和離,阿姝被治罪關進了大牢。


 


母親搬離甄府那天,父親慌了,拉著她的衣襟問她可不可以不走。


 


母親冷冷地說了一句:「我走了,好給你的白月光替身讓位,甄相應高興才是!」


 


說完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十七歲時母親放下成為將軍的遠大抱負,嫁給了一見傾心的父親,這麼多年終究是錯付了。


 


我問母親她之後的計劃。


 


母親輕輕地撫著我的頭:「如今看見陛下對阿寶十分疼愛,娘也就放心了,我已經請旨,要和你舅舅去邊關,完成保家衛國的心願。


 


「阿寶,人的一生很短,想做什麼就去做,別怕!」


 


我和彩雲依依不舍地送別娘親。


 


旭日東升,萬丈光芒映紅了她的背影。


 


也照亮了我的路!


 


15


 


我感激瑾安為我做的一切,他卻說:「這本就是夫君該為妻子做的,朕會永遠保護阿寶!」


 


心裡一暖,眼淚就不爭氣地落下來了。


 


見我淚如珍珠,他慌了神地解釋:「朕知你對太子仍有忌憚,隻是現在朕還動不了他。」


 


我怎會不知他和太後的交易,太後不動我,他便不動太子。


 


可是留蕭承恩在一天,終是隱患。


 


我試探地問:「陛下想過沒有,太子忘恩負義、心狠手辣,並非儲君良選。」


 


他皺著眉,滿臉愁容:「朕怎會不知太子做的那些腌臜事,先前朕派人暗中了解蕭氏子侄中的賢良之輩,都被太子暗中破壞,為此還S傷了幾位無辜的少年,朕派人徹查。


 


「可太後隻手遮天,為其善後,所以全都不了了之。


 


「如果現在朕出手廢掉太子,太後定會生事,朕無子嗣,朝無儲君,怕是會引來朝廷動蕩。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我握住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如果阿寶能為陛下誕下皇子呢?」


 


瑾安愕然,早年被太後和皇後輪番下藥迫害,他以為這輩子都與子嗣無緣了。


 


「真的有了嗎?」


 


我點點頭:「算算日子有一個多月了。」


 


他高興得像個孩子,眼中泛著淚光:「阿寶,朕終於有自己的孩子了。」


 


看他笑得開懷,心裡泛起一絲不忍。


 


可我是S過一次的人,重生歸來,絕不能再被動地等待命運安排!


 


除掉太子,還要靠我自己!


 


16


 


在後花園賞花時,遠遠看到太子蕭承恩從皇後宮裡請安出來。


 


我故意支走了子夜。


 


果然他看到我身邊隻有彩雲一人,便向我這邊走來。


 


走到近前,蕭承恩肆無忌憚地打量我。


 


我輕咳一聲:「怎麼,不過兩月有餘,太子殿下就不認識了?」


 


他瞳仁微縮,扼住我的手腕:「你,也回來了?」


 


我後背發涼,強裝鎮定,挑眉問他:「太子在說什麼?是說我從玉湖活著回來嗎?


 


「那就要感謝晚歸的漁翁救了我一命。」


 


蕭承恩目不轉睛地觀察我的反應,良久他松了一口氣。


 


「算你識時務,沒有將孤供出來。」


 


我微微一笑:「我如今因禍得福恢復神智,還要感謝太子,這麼說來,也算恩怨兩清了。」


 


他毫無顧忌慢慢靠近,輕浮地捏著我的下颌:「就算你回來了,也改變不了已定的結局!


 


「隻是可惜,你若是能早些恢復神智,也落不到今天,服侍一個不行的男人!」


 


我打掉他的手,退後一步,摸著自己的小腹:「誰說不行?陛下待我極好,等我誕下腹中的皇子,太子可就不是聖上唯一的皇子了,到時再看殿下還能如今天這般得意嗎?」


 


蕭承恩的笑容僵在嘴邊,看我的眼神就像淬了毒。


 


我笑著轉身留給他一個耀武揚威的背影。


 


彩雲不明白,滿臉的擔心:「娘娘,為何要把有孕的事說出去?激怒太子,恐怕他會對娘娘不利。」


 


可我就是故意激怒他呀!


 


蕭承恩心狠手辣,背後又有姜皇後和太後撐腰,即便我能順利生下皇子,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母子。


 


所以,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現在就主動出擊,激怒他對我先下手,隻有這樣才能讓皇帝下定決心除掉他。


 


隻是我不曾料到他也重生了,他口中已定的結局又是什麼?


 


17


 


回到泰和宮時,瑾安已經歸來:「怎麼沒讓子夜陪著你,害得朕好擔心。」


 


我對遇見太子的事隻字未提。


 


「就是在御花園坐了坐。」


 


他拉過我的手,把我抱坐在腿上:「你有了朕的骨肉,凡事更要小心!齊太醫是信得過的,吃的、用的務必讓他好好驗過。」


 


我笑著點頭:「臣妾一定會好好保護孩子的!」


 


果然沒幾日,我懷孕的消息在前朝後宮傳遍了,盡人皆知。


 


我輕撫小腹,心中酸楚:「孩子啊,娘親也是沒有辦法了,你千萬不要怪我。」


 


為了向我示好,每天各個宮裡的妃嫔排著隊往泰和宮裡送東西,補品、衣服、首飾應有盡有。


 


我自是不會吃,也不會用的,但我請齊太醫一一驗過,竟然毫無問題,抓不到一點把柄。


 


唯獨太後和姜皇後,像是要避嫌一樣,低調得很,再未邁進泰和宮半步,也沒有任何賞賜。


 


可我知道,山雨欲來風滿樓,暗流已然湧動!


 


那天,父親得了陛下恩準來見我。


 


一見到我,他老淚縱橫:「阿寶,為父一直很惦記你,不知你在宮裡過得好不好。


 


「阿姝害你的事,我並不知情,如今阿姝自缢於獄中,你也算出了這口氣了。


 


「希望阿寶不要再怪罪為父!」


 


我握住他的手:「阿寶怎麼會怪父親,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還是一家人。」


 


既然他願意扮慈父,我不介意做孝子。


 


父親面露喜色:「聽說你有孕為父很高興,命下人準備了你從小到大最愛吃的姜醋,快嘗嘗還是那個味道嗎?」


 


彩雲要拿去給齊太醫驗一驗,我攔住她說:「不必驗了,父親還能害女兒不成?」


 


我笑著嘗了一口:「就是這個味道,謝謝父親,晚上用膳時我要用它配菜。」


 


父親滿意地走了。


 


他前腳出門,我立刻讓彩雲為我扣嗓催吐。


 


難忍胃中翻滾的惡心,恨不得將膽汁都吐出來。


 


眼中的淚水更是止不住地流。


 


原來出手要我孩子命的人竟是我的父親。


 


18


 


三更時分,我便腹痛不止,臉色慘白,頭冒虛汗。


 


齊大人看過之後跪在皇帝面前,瑟瑟發抖:「陛下,娘娘的孩子保不住了。」


 


蕭瑾安傷心欲絕,聲音哽咽:「阿寶,你好好休息,朕一定徹查到底,找出兇手。」


 


他怒吼一聲:「彩雲,娘娘今天吃了什麼?」


 


彩雲跪在地上哭:「陛下,娘娘的飲食一直是奴婢小心伺候著,所有吃食都給齊太醫驗過。


 


「唯有今天甄相送來的姜醋,娘娘說是老爺送的,不用驗了。」


 


齊太醫嘗了嘗姜醋,取出其中沉底的姜末渣,在其中挑出幾片淡青色碎葉,用舌尖抿了抿。


 


表情愕然:「陛下,是碎骨子,又名淡竹葉,這種植物主要生長在江南,上京並不常見,有清熱瀉火的功效,但是用在懷孕初期的女子身上,可導致滑胎。」


 


我強忍著疼痛,坐起來,哭得泣不成聲:「怎麼會?父親為什麼要害我?」


 


蕭瑾安握緊了拳,雙眼猩紅,想要S人:「來人,徹查丞相府!緝拿甄世明!」


 


甄府被抄了,在後院小園的偏隅陰暗之處,發現幾株淡竹葉。


 


起初甄世明還在狡辯,說並不知道淡竹葉可使女子滑胎,想必是下人們做姜醋時不小心混進去了。


 


我說出父親書房裡的密室所在。


 


在那裡找到了一本藥典古籍,上面記載著碎骨子是孕婦的禁用藥,還用筆勾畫出來。


 


其實,我恢復神智後在父親的書房看到過這本書,當時訝異父親為何將這味藥特別圈出。


 


於是便去了解碎骨子,無意間竟然發現甄府的小園裡就有,我還偷偷嘗過它的味道,所以那天喝姜醋時,一下就認出了它。


 


現在想來這淡竹葉應該是父親為姜皇後所種,如果後宮嫔妃有孕,那麼就會派上用場。


 


甄世明被關進了天牢,證據確鑿,他卻隻招認是他命下人在姜醋中加入了碎骨子,始終不肯供出指使之人。


 


我來到天牢,質問他:「為何對親生女兒如此狠心?」


 


他眼尾泛紅:「我要為愛女阿姝報仇!」


 


我搖搖頭:「如果甄相如此愛女心切,就不會在大殿之上急著把罪責全都推到阿姝身上了。


 


「甄相想要用命保護的人,隻有那畫中人!」


 


他的眼淚盈滿眼眶:「慧妃娘娘,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為,不關別人的事,我已經認罪,隻求一S!」


 


我難以置信地逼問:「她真的那麼重要嗎?比親生女兒還重要?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他凹陷的眼睛裡閃著光:「她對我有恩,如今沒有自己的孩子,隻有養子,我要保住他們,用我的命換她一生無憂,值了!」


 


我點點頭,含淚轉身:「好,很好,今天起,你我父女緣盡!」


 


他雙唇顫抖著,聲音哽咽:「慧妃娘娘,求求你,還能讓我再見她一面嗎?隻看一眼就好。」


 


19


 


我以身子不適為由,派彩雲去皇後宮裡請姜如月。


 


她把玩著手中的玉如意,不屑地說:「一個小小的妃子,滑個胎罷了,憑什麼勞駕本宮去看她!」


 


彩雲不卑不亢:「慧貴妃娘娘說,甄相雖已經伏法,但是娘娘派人在甄府搜到不少好東西,連陛下都不知道,就看皇後娘娘有沒有興趣了?」


 


她終於來了。


 


泰和宮內,姜如月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模樣。


 


「你急匆匆叫人把本宮請來,無非是想談條件,說吧,你要給本宮看什麼?」


 


我不急不緩,打開畫軸:「皇後娘娘,年輕時真是好風採啊,令甄相願意犧牲自己也要保住你和太子。」


 


姜如月咬著朱唇,瞪著我:「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迎上她的目光:「甄相今日午時三刻就要被斬首,他臨終遺願是想見你最後一面。」


 


姜如月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去見他最後一面?你真是太天真了,以為拿著一幅畫就能要挾本宮嗎?


 


「你大可以去告訴陛下,甄相一直痴戀他的皇後,可這又與本宮何幹?


 


「甄世明家裡清貧,當年是本宮父親看重他的才華,收他為門生,他傾慕本宮也很正常。」


 


我扼住她的手腕:「你怎能這般無情?他說你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不惜拋妻棄子,也要一生保護你!」


 


說完強拉著她往外走:「不行,你必須去見他!他馬上就要為你而S了!」


 


姜如月甩開我的手,坐在椅子上:「本宮是絕對不會去的。」


 


我們就這樣僵持著,直到午時三刻已過。


 


子夜來報:「甄相已經被行刑。」


 


姜如月如釋重負地站起身,用護甲理了理鬢間的碎發,口中呢喃著:「救命之恩?甄世明啊甄世明,你有今天也怪不得別人,隻能怪自己太蠢!」


 


說完她就要走,卻被我攔住去路。


 


「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不然別想走出泰和宮!」


 


她哈哈笑了起來:「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訴你。


 


「當年甄世明高中狀元,戰清瑜對他一見傾心,可他偏偏鍾情於本宮。


 


「本宮知道自己注定要做皇後,怎麼會真的看上他呀?可父親說不喜歡也要吊著他,以後在朝廷上用得上。


 


「反正,待字閨中也是無趣,那就陪他演一出情深的戲碼,打發打發時間也好。


 


「後來他染上重疾昏迷不醒,戰清瑜為他尋來救命藥,正趕上我去看望時他醒了,從此便把本宮當成了救命恩人!


 


「他自以為本宮是情非得已嫁給皇上,心裡隻有他一人,所以他即便娶了妻,仍對本宮念念不忘。


 


「對了,那和本宮有七分相像的外室,也是我命人尋來接近他的,隻要有這個替身在側,他就永遠不會忘記本宮,心甘情願為本宮和太子付出一切!」


 


她為自己的奸計得逞而洋洋得意,笑得面目扭曲。


 


我拍了拍手,隻見一個身影撲向姜如月。


 


20


 


甄世明用手緊緊掐住姜如月的脖子。


 


姜如月眼淚直流,艱難地說:「你,沒S?」


 


子夜上前分開兩人,甄世明睚眦欲裂:「怎麼?皇後娘娘盼著我S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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