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朗星月用了極大的毅力,才控制住殺了魏景池的衝動。她與這個狗男人同歸於盡不要緊,本就沒落的朗家,就要跟著遭殃了。


況且,她並不想讓狗男女死得太容易,不然難消她的心頭之恨,更對不起她的累累傷痕。


朗星月收起波濤洶湧的恨意,一言不發地起身走了。怕自己控制不住是一方面,主要是拿不到和離書,多說無意。


但在轉身之際,她心中無聲地說道:不和離是嗎?你最好堅持得久一點!


魏景池再次從朗星月的眼中,看到了那種不共戴天的恨意。但是下一瞬,她又將恨意強行壓了下去。


這個發現,讓魏景池心中得意起來。看來婉晴說的果然沒錯,有時候女人就是不能慣著,越哄越長脾氣。


如果不聽話,該打就打,該罵就罵。狠狠教訓幾頓,再不遜的傲骨,也能磨平了。


朗星月應該沒想到,剛剛死裡逃生的魏景池,會以為自己怕了他。不過就算知道,朗星月也不會在意。


她必須抓緊時間尋思一下,怎麼從太子手中救人。她回房之後,丫鬟給她的臉頰上了止血藥,然後被她揮退了。


林家表哥這件事,雖然看起來兇險,但其實說到底,就是銀子的事。隻要給出的利益夠大,應該能將表哥們的命保住。實在不行,鋪子都舍了也得救人。


隻是讓朗星月不甘心的是,那些日進鬥金的鋪子,雖然可以再開,但那些落入太子手中的銀子,隻會變成更鋒利的尖刀,刺向朗家。


而且這些生意,也是她與太子對抗的一部分底氣。如果這步退了,以後不管她再做什麼生意。太子都可以用同樣的手段拿走,那她這輩子都別想為父兄報仇了。


就在朗星月一籌莫展的時候,她心中不自然地浮現出,那個高大堅毅的身影。但是她很快又甩掉腦中的想法,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走那條路了。


朗星月直到後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不知怎地,她夢到了溪紀舟。溪紀舟帶她看煙火,為她捉螢火蟲,親手做面給她過生辰。


又一次,魏景池因為蘇婉晴,打了她鞭子。因為有一鞭在後頸處留下傷痕,被溪紀舟看到了。


結果就是當晚,魏景池被一個蒙面黑衣人打了個半死,整整在床上躺了兩個月,才勉強能起身。魏景池不是不知道誰打的,但他不敢去找,隻能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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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星月也知道是溪紀舟幹的,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護著自己了。對於這個霸道又溫柔的男人,朗星月的心不是沒有悸動過。


隻是每次想到他對自己的好,不過是因為自己像他的心上人而已。朗星月的心,又會再次冷卻下去。錯嫁給魏景池已經悔不當初,再錯嫁一次,她可能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一夜迷迷糊糊,噩夢連連,朗星月一共沒睡到一個時辰,便已經天光大亮了。她趕緊吩咐丫鬟為她梳洗打扮,連早飯都沒吃,便要出門去。


結果被魏景池派來的人攔住,說是太子殿下登門了,讓她趕緊去堂屋見客。朗星月正愁不知怎麼求見太子呢,沒想到他竟然先找來了。


朗星月一進堂屋,便見到坐在主位上的太子,他的外表還算俊美,隻可惜被他眼中的陰鸷,給生生破壞了。


朗星月給太子見禮後,被賜了座,而魏景池卻還尷尬地站在一旁,太子似乎壓根沒打算理他。


太子率先開口:“四弟妹很有經商的天賦嘛,也不知是四弟的福氣,還是孤的福氣呢?”


第16章 林家表哥出獄


太子黏膩眼神,在朗星月的身上肆無忌憚的遊走著。自從半年前,太子與溪家嫡子在酒樓議事。無意間看到對面鋪子裡的朗星月,從那以後,這個弟妹,就時常出現在太子的夢中。


朗星月不是不明白那種眼神代表什麼,但此時,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她毫不示弱的回望過去,清冷的嗓音如玉石相擊:


“反正不會是四皇子的福氣,至於是不是殿下的,決定權在您。”


朗家與太子黨的矛盾,是根本不可調和,就因為朗家隻忠於皇上,不會為太子所用,得不到就毀掉,這是心胸狹窄的太子會做的事。


所以太子不止想要錢,還想要朗家徹底消失。


魏景池根本聽不懂兩人打的啞謎,但是他覺得一定不是好事。果然,下一刻太子就挑明了說道:


“弟妹爽快,那孤也不繞彎子了。京都有幾間鋪子,兩年來給孤添了很多堵。若是鋪子的主人,能在今天換換主兒的話,也許孤這口氣才能順過來。


孤這口氣兒一順,沒準就能放了那些小老鼠。若是孤順不了這口氣兒……”


太子說到這兒,無視怒目圓睜的朗星月,眼神轉向魏景池,在他身上來回掃視著,最後冷著聲音說道:


“四弟啊,好好勸勸四弟妹,孤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你才入朝堂,最是容易出差錯的時候,別因為一些身外之物,就丟了差事……”


魏景池聽的一身冷汗,太子此人最是锱铢必較,若是被他盯上,就做好無法翻身的準備吧。


朗星月冷著臉不做聲,太子陰笑著揚長而去。讓她心中憤懑的要爆炸了,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不能馬上為父兄報仇。


她沒有心情去送太子,在他走後,便轉身回了自己院子。她邊走便回憶著前世,太子的那些致命的把柄。


但是都不可行,現在解開那些密辛,時機還不成熟也就算了,主要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今天是第二天,明日午時就要問斬了。


而且,太子今日看自己的眼神,明顯不光是想要鋪子而已,魏景池很快就會明白太子的意圖。


到時,他不僅不會護著自己,恐怕還會親手將自己送給太子。畢竟,前世他就是這麼做的,隻不過送的人不一樣而已。


怎麼辦?難道隻能屈服在太子的淫威之下了。還是去找那個男人,自己拿什麼條件跟他交易呢?難道還要與前世一樣委身與他……


就在朗星月心煩意亂間,魏景池送完太子轉身回來了。他對著上鎖的院門內,大聲吼道:


“朗星月,本殿有話同你說,你趕緊開門,否則本殿讓人拆了你的院子!”


魏景池想說什麼,朗星月不用聽都能猜到,不過是也來施壓罷了,讓自己就範,按照太子的意思行事。


那些鋪子不是他的心血,他當然不心疼。前世這個狗男人,就沒少拿自己辛苦經營的鋪子,去討好太子。


本就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朗星月取出床下的藤條,這是她重生後,親手給魏景池打磨的,今日就先用它收些利息。


朗星月命青青開門,在魏景池進入院子後,又讓青竹和青影將人治住。魏景池還沒等反應過來,眼下是什麼情況的時候,藤條便已經狠狠的抽打在他身上了。


朗星月用了十足的力氣,隻一下,便皮肉翻開,鮮血淋漓。但是這怎麼夠呢,朗星月避開了魏景池的臉和手,藤條無情又快速抽打著,甚至都揮出了殘影。


魏景池隻能發出嗚嗚的痛呼聲,因為他的嘴,已經被一塊抹布塞了起來。他隻能鼓動著雙眼,兇狠的盯著朗星月。


但僅僅過去一炷香時間,魏景池便換上了哀求的眼神,而朗星月此刻也停了手。不是因為她生了惻隱之心,實在是她也累得氣喘籲籲,香汗淋淋。


胸中的悶氣終於消了幾分,朗星月稍微喘勻氣息,便命人將魏景池,綁在院中的桂花樹上。


留下青影,青雪二人守著,不許任何人進院子。也不要給魏景池上藥,更不用給他任何吃喝,畢竟前世,他就是這麼對自己的。


朗星月則帶著青青,青竹二人出門去了,目的的究查司。


她剛才突然想明白了,憑自己一人之力,沒等發展起來,可能就會被太子蠶食殆盡。如此一來,不僅扳不倒太子,更不可能為父兄報仇。


與其被魏景池賣來賣去,她幹脆自己賣了自己,起碼最後的好處,是朗家獲得了。她要入找溪紀舟,要主動與之合作。


朗星月打算先與溪紀舟談錢,如果能用鋪子分紅求得他的庇佑,就最好不過了,如果他不同意……別的也不是不行!


結果她剛到究查司門口,便碰到溪紀舟親自送三位表哥出來。兩人立刻在人群中,看到了彼此。三位表哥見此,識趣地與丫鬟走到遠處等著。


周圍沒了旁人,兩人相視而立,朗星月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她倔強地不肯讓淚水落下,卻忍得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自從父兄故去後,前世今生加起來十幾年間,隻有這個男人給過自己溫暖,也總是如這般,會默默地為自己解決困境。


剛才朗星月還覺得,似乎所有人都在逼迫自己,原來還有一個人是例外。溪紀舟救了表哥們,卻沒有借機跟她談條件,就那麼默默地做好了。


溪紀舟看到小姑娘的淚光,幾次想抬手幫她拭去,更想擁她入懷,輕哄她展顏。但他極力克制住了,他要珍惜上天給的機會,不會再做任何讓月兒不喜的事。


朗星月幾次想開口,卻發現喉嚨如同堵了一團棉花,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溪紀舟微微低頭,望著隻到自己胸口高的人兒。月兒到底還是沒讓眼淚流下,她總是堅強的讓人心疼,溪紀舟溫聲開口道:


“先回去吧,林家人一定急壞了。”


朗星月眸中帶著濃濃的感激,似乎又夾雜著某種孤注一擲。她點了點頭,啞著聲音說道:“明日午時,如意酒樓,不知溪統領可否賞光。”


溪紀舟瞳孔一縮,隨後便克制著欣喜的頷首道:“明日見。”


第17章 非要搭上我們林家嗎?


朗星月與表哥們一同回到林家,女眷們紛紛喜極而泣,就連兩位舅舅都忍不住落了淚,表哥們則說著安慰家人的話。


沒一會兒,林老爺子也被扶著來了堂屋。一家人破涕為笑地聊起來。聊著聊著,就聊到被查封的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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