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S我？先不說你有沒有那個本事，難道仕途不要了？你是不是忘了我爹是誰？」
我說著坐了下來，一臉的戲謔，看著他們母子二人。至於那兩個丫鬟，瑟瑟發抖地縮在牆角。
小雨站在我身邊，叉著腰，「姑爺，你混到現在不容易吧，莫要一時衝動毀了前程啊。奴婢今日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們母子二人帶人毆打我家小姐，明日可是要請老爺做主的。」
「放屁！明明是她毆打我們母子……」
孫舉人悲憤怒吼。
就在他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被爬起來的他娘捂住了嘴……
因為他娘看到，我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來，閃著絲絲寒光。
那兩個丫鬟嚇得就要奪門而出，但鑰匙在小雨手裡，她們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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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舉人將他娘的手甩開，指著我繼續大叫，「我還不信了，你敢謀S親夫！」
我突然上前，速度極快，他完全來不及反應。眼看刀尖就要扎入他的眼睛，他嚇得軟倒在地，堪堪避開了，隻是這胯下流出了不明液體……
我將手放在鼻子上，一臉的嫌棄，「嚇尿了，真沒種。」
這下，那母子二人終於老實，乖乖跪在地上，什麼也不敢說了。兩個丫鬟戰戰兢兢地跪在他們旁邊。
我則是有些不解，看著孫舉人，「你們曾經認識我？」
孫舉人咬著牙，還是那副憤憤的樣子，「祖母說得沒錯，你就是個瘋子。」
5
我更是不解，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當時三歲，可能不記得我了。我祖母做過看護你的嬤嬤。當年，要不是因為你發瘋，我祖母便不會傷了你，丟了那麼好的活計。我家便不會窮困潦倒。我祖父更不會成日因此毆打我祖母，害得我家無寧日。我爹也不會有樣學樣，毆打我的母親。害我在恐懼與痛苦中長大。」
我則是皺起了眉頭，「所以你後來毆打兩個丫鬟？還真是你家的傳統啊。」
「我祖母常辱罵我，將所有的過錯都怪到我身上。憑什麼，難道我當年摸了你，你就不會發瘋？就不會發生我祖母被趕走的事了嗎？所以，我沒錯，錯的是你！」
說到這裡，他憤憤地拿手指著我。
「不客氣。」
我慢條斯理地道。
孫舉人，「……」
我將視線放在婆婆身上，「你說我害你家家破人亡是什麼意思？」
「不，不是你害的。是他們咎由自取……」
此刻婆婆說話倒是小心翼翼地。
「哦，那就不要說了。」
孫舉人似乎還有一肚子話要說，哪裡肯停下來，繼續憤憤地道，「幾年前我祖父毆打祖母，一路追到河邊，我爹前去阻攔，結果三人落水而亡……」
說到這裡，孫舉人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淚，「從那之後，我便發奮讀書，勢要將你娶到手折磨。也要讓我那S去的祖母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一輩子當奴才的命，是不是碰不了你這個千金小姐。」
我，「……」
「不用謝。」
思考後，我竟覺得自己做了好事，所以這個回應比較可行。
孫舉人，「……」
我將視線放在跪著的那兩個丫鬟身上，「你們兩個打他，就像是曾經他打你們一樣。」
那兩個丫鬟瑟瑟發抖，誰也不敢動手……
「還不動手？」
我把玩著手裡的匕首，淡淡出聲。
此刻，這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整個房間似乎隻有我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在回蕩……
其中一個丫鬟名喚金兒，抬起頭來，對上我的眼睛，終於鼓起勇氣，對我實實在在地磕了一個頭。
「夫人，您這是將奴婢們往絕路上逼啊。」
另外一個丫鬟名喚銀兒，也跟著咚咚咚地磕頭。
「罷了，乏了，都下去吧。」
我這人從不愛強人所難，既然她們有所顧忌，那便算了吧，反正來日方長。
小雨拿出鑰匙，將門打開，那四人屁滾尿流地往外跑。
第二天一早，孫舉人和婆婆二人頂著被扇腫的臉就要出門報官。他們母子昨晚商量好了，就借著昨晚的事告我毆打舉人，不但可以休妻，還能霸佔我的嫁妝。而且他們認為我不佔理，我爹也不能將他們怎樣。
梳洗整齊的我看著小心翼翼要出門的四人，一臉的不解，「娘，相公，你們去哪？」
四人一驚，很是統一地退後半步。
「娘，娘子，我們出門買些東西……」
「那就一起去吧。」
「不，不必了。」
「不是要去報官嗎？還是一起去吧，免得再被傳召，還要耽誤功夫。」
我的話又是令他們虎軀一震。
他們沒想到我會知道，畢竟昨晚他們母子可是躲起來小聲商量的……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我抬起手來，忙抱住頭，怕我再動手。
結果我隻是扶了扶頭上的簪子，「還不快走。」
孫舉人一下子跪倒在地，「娘子，我不去了。」
6
小雨是我的嘴替，開口勸說，「姑爺，你和老夫人頂著兩個豬頭去報官，就算是打贏官司這人也丟的徹底，何必呢。」
我悠闲地坐在院中的搖椅上，隨口說道，「你的丫鬟證明是我打的，我的丫鬟證明不是我打的。我反咬你們母子自己打自己，就是為了坑我的嫁妝，你說我們是否說得清？」
「姑爺，別到時候裡子面子都丟了，讓外人看了笑話。」
孫舉人一臉的悲憤，抬起頭看著我，「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過我！」
此刻的孫舉人的腸子都要悔青了，真不該為了兒時的痛苦將這瘋子娶回家……本來是想揚眉吐氣的，結果惹了一身騷……
小雨替我直接答道，「姑爺這是說得哪裡話，我家小姐自然是要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我站起身來，拍拍孫舉人的肩膀，「相公，你我必會白頭偕老。對了，去做飯吧，我餓了。」
他顫抖著手，指著我，「你，你，我要去找你爹！你們這是騙婚！」
隻聽得咚的一聲，孫舉人被我一掌打倒。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聽不懂話？我要吃飯！」
我的耐心很有限，懶得再和他掰扯。
婆婆忙上去扶他起來，小心翼翼，「是，是，我們這就去做飯。」
婆婆將他安置在書房，大罵那兩個丫鬟沒有眼力見，還不去做飯。
兩個丫鬟忙跑到廚房忙活去了。
沒過一會兒，早飯上桌，我們三人圍坐在一起，三個丫鬟站在後面伺候著。
「小雨，你們也去吃飯吧。」
我吩咐道。
「好嘞，小姐。」
小雨說著拉著不知所措的金兒和銀兒吃飯去了。
「小雨姐姐，我們不能走，還沒伺候好主子吃飯呢。」
銀兒的話裡都是請求，被小雨拉著邊走邊說道。
金兒忙附和，「是啊，小雨姐姐，你快放開我們吧。」
「沒事，以後這家裡都聽我家小姐的，你們放心來吧。」
三人說著離開了飯廳……
孫舉人母子，「……」
吃過飯後，小雨招呼金兒和銀兒幫忙幹活。而這所謂的幹活就是將一個碩大的羊皮沙袋掛在樹上。
在孫舉人母子不解的目光下，三人合力終於將那個大沙袋掛好了。
孫舉人早就憋著一肚子氣，衝著金兒和銀兒，「吃裡扒外的東西，誰讓你們聽她的了！」
說著就要上前動手打這兩個丫鬟。
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兩個丫鬟，便「啊！」的一聲蹲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被擊中的手。
我靠在樹幹上，上下丟著手裡的棗子，「換成石子，廢了你的手。」
小雨叉著腰站在我旁邊，「這家裡的規矩，沒有我家小姐的允許，誰也不準打人。」
「聽清了？」
我淡淡問道。
孫舉人捂著手慢慢站起來，咬牙切齒，「聽清了！」
當天下午，孫舉人在書房讀書，他娘賭氣在房裡待著。
金兒和銀兒小心翼翼地來到我房裡，當即便跪了下去。
「夫人，您這樣對老爺，將來可讓我們姐妹怎麼活啊。您若是不在，他還不往S裡打我們啊，嗚嗚～」
說著二人低聲抽泣起來。
「你們想離開嗎？」
金兒和銀兒一愣，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這，我們賣的是S契，夫人是要將我們賣了嗎？」
銀兒小心翼翼問道。
7
我搖搖頭，「你們還可以嫁人，如果有這個意思，我便找人為你們說媒。當然，你們如果不怕被打S的話，也可以抬你們為姨娘。」
銀兒忙解釋，「夫人，奴婢們絕沒有這個意思，奴婢們不想做老爺的妾！」
我點點頭，「可以理解。」
那種爛人，瘋了才會給他做妾。
金兒想到了什麼，趕緊解釋，「夫人，奴婢們和老爺清清白白的，不是他的通房。老爺他，他就是單純地打我們出氣而已……」
金兒說完和銀兒一起露出了臂上的守宮砂。
我了然，「這麼說是相公不行。」
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外面的孫舉人將門推開了，臉黑得如鍋底一般。
兩個丫鬟嚇得如鹌鹑一般，每次他打人之前都是這副表情……
我衝金兒和銀兒擺擺手，示意她們下去吧。
二人如得到特赦一般，忙一溜煙地出去了。
「你！你這婆娘！你真是，真是……」
孫舉人氣得發抖，拿手指著我，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難聽的話在腦中早就演練過無數次，事到臨頭倒不敢說了……
我懶得搭理他，來到院子，對著那個吊在樹上的沙袋重拳出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孫舉人後退一步，他竟感到深深地絕望……
孫舉人老實多了，不打人也不罵人了。直到三朝回門，去到我娘家，見到我爹的面，一下子跪了下去，涕泗橫流，「嶽父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吧，將您這女兒收回去吧……」
這一下子將我娘家人嚇得一跳，包括今日特意回來的姐姐。
她忙將我拉到一邊，小聲問道，「輕兒，你打他了？」
「沒怎麼打。」
其他人，「……」
我爹簡直沒眼看，手扶在額頭上……
接著起身，忙去扶起孫舉人，「賢胥這是說的哪裡話，這嫁出去的女兒怎麼還能收回。我女兒清清白白的姑娘，又沒犯錯，怎可你說不要就不要。」
說到後面，隱隱透出一絲絲威脅的感覺。
孫舉人也是豁出去了，對我爹抱拳行禮，態度很是強硬，「許輕輕她毆打婆母視為不孝，毆打恐嚇夫君視為不敬。今日當著侍郎府所有人的面，我孫某要休妻，否則就去報官！」
我小娘忙在旁邊勸我和夫君賠不是，免得真被休棄。
「呵，證據呢？」
我隨口問道。
我爹忙接話，「賢胥，你沒有證據誣賴我女兒，還真當我侍郎府是吃素的。」
他說完拍了一下桌子，以示警告。
來之前，孫舉人還抱有一點希望，如今就是絕望了……
對著生無可戀的孫舉人，我爹拍拍他的肩膀，「賢胥，我這女兒從不隨便打人，不像你。隻要你好好和她過日子，老夫在你仕途上自會提攜。」
這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被我爹玩得明明白白。自然，也讓孫舉人歇了休妻的心思。畢竟我爹的態度擺在這裡，他是不可能和我爹講道理了。
吃過飯後，我爹留下孫舉人說話，我和姐姐去院中闲聊。
「輕兒，你們圓房了嗎？」
我搖搖頭，「沒有。」
姐姐拉著我的手，「你不願意嗎？」
我搖搖頭，「不是，他不敢。」
姐姐，「……」
「妹妹，你打算跟他過一輩子嗎？」
姐姐問的還挺認真的。
「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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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著下巴，一副思考之態。畢竟我也不太清楚他能扛多久的揍。
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