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破紀錄獲得遊泳金牌的時候,被問到是不是從小就有過人天賦?
我:「小時候被家裡保姆女兒推進泳池,爬不上來隻能往前遊了。」
眾人隻當我愛開玩笑,不知道我嗆水的那一刻就綁上了犀利真話系統。
因為系統,我從小得罪人,反倒是保姆的女兒嘴甜,在家中漸漸取代了我的位置。
這次獲獎回家,綠茶女心不甘情不願地讓出了父母身邊的位置。
我,另開了一桌!
1
獲獎之後,隊友的父母在現場歡呼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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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記者順勢問孤單的我:
「白錦玉,你有什麼要對父母說的感謝詞嗎?」
我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想了半天。
一臉平靜:
「他們早就S了,還能聽到嗎?」
伴隨著記者的道歉,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憐惜。
天才少女,上了小學才接觸到遊泳項目,去年入選國家隊,第一次出徵奧運會就奪得了冠軍。
未來可期。
有熱心的網友已經開扒我的家鄉,想著就算沒有父母,村裡總應該拉個條幅歡迎冠軍歸來。
結果一扒不得了。
我的父母不僅沒S,還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富豪。
而我,白錦玉,是家中獨女。
這下輿論炸開了鍋。
「我就說沒有背後支持,怎麼可能練遊泳!」
「白錦玉就是想要讓大家心疼她可憐她,這是虐粉啊,絕對不能容!」
「父母尚在,她能輕飄飄地說S了。」
人還沒有回國,熱搜已經上了三天。
等我推著行李從機場出來的時候,我那久未謀面的富豪老爸帶著鮮花早就等在了機場接機口。
見到我,父親舉著花熱烈地揮動了兩下。
走到我的面前,才冷了臉小聲地呵斥:
「你,別在攝像機面前甩脾氣,聽見沒有!」
我翻了個大白眼,大步往前走。
卻被一個滿身貴氣的女孩擋了路,她開口就叫我「姐姐」。
「姐姐,爸爸提前兩個小時就來機場等你了,你這是什麼態度?」
後退了一步,我才看清楚,冷笑著開口:
「呦,這不是保姆的女兒嗎?怎麼,現在嫁給哪家老頭了?」
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冰霜的王建國,他的臉上明顯帶著擔憂,我更得意了。
「不會是跟你媽一樣,喜歡同一個老頭吧?」
2
「孽女,我真的不該生你!」
王建國把手裡的花束直接甩在了我的臉上。
伸手拽著王寶珠,怒氣衝衝地就要離開。
記者哪肯放棄這麼大的驚天新聞,紛紛追上去拍照,邊拍還邊問:
「據我們所知,您隻有一個女兒,那麼這位女士跟您是什麼關系?」
「是否真的跟白錦玉所說的一樣,是保姆的女兒上位!」
王建國有頭有臉,就這樣被記者圍著追問回答不出來的問題。
一張老臉通紅。
伸手替王寶珠擋著鏡頭,兩個人越靠越近,拍出來的照片再配上文字足夠我們家再上三天熱搜。
就在這時,王寶珠忽然不動了。
抬起頭對著鏡頭就是神仙落淚。
她的完美側臉展示在鏡頭前,抽著鼻子,聲音溫婉:
「對,我媽是家裡的保姆,但是我已經靠著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了。
「而且這麼多年,姐姐不在家,連過年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來!」
人們總是願意同情弱者。
在身高 175 壯得像堵牆的我面前,王寶珠就像是個小手辦。
她會哭又會裝柔弱,一下就讓我變成了人人都能唾棄的冷血冠軍。
不僅數十年不回家,而且連父母也不照顧,甚至打個電話都不肯。
聯想到我平日冷漠而又直爽的性格,攝像機再對準我的時候,就戴了有色眼鏡。
「白錦玉,你父母沒S,你怎麼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S了呢?」
「沒S嗎?」我穿過人群,走到了王寶珠面前:
「我七歲那年,被人推下了泳池,我媽為了救我,生生嗆S在水裡,有人就站在岸邊一動不動,恐怕是記性不好吧?」
記者們竊竊私語,我又上前一步:
「後來保姆就成了我繼母,她的女兒就成了王家千金。而我,大年夜冒雪被趕出家門,這些你都忘了吧!
「白錦玉,陳年往事你說它有什麼用!」
老爸的怒喝,成功地讓王寶珠翻了個白眼。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被嚇暈了過去!
3
「快叫救護車!」
王建國緊張得手抖。
隻有我站在一旁,緩緩蹲下。
探了探王寶珠的鼻息,心中冷笑。
這麼多年,還用這一招,小時候我被嚇得魂飛魄散,現在我讓她精神渙散。
抬手就召喚了身高 160,體重兩噸的隊醫。
「快,陳隊醫,給她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小陳看著這明顯有脈搏的女孩,疑惑地看著我,又撓了撓自己有點下不去的手。
在王建國一聲又一聲的催促聲中,伸手撓了一下王寶珠的痒痒肉。
「啊……」
一聲尖銳的女聲刺耳。
王寶珠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睜眼對上了滿臉狐疑的記者們。
鬧劇以王建國丟了大臉落荒而逃結束,聽說最後王寶珠真的是被救護車抬走的。
可能是真的太丟臉了吧。
我看著新聞,哈哈大笑。
教練卻一臉嚴肅地來通知我,因為我的個人行為嚴重影響了隊內形象,讓我帶著花去看看病人。
「小三上位的女兒?還讓我去看?」雖然一臉的不確定。
但是既然隊裡能做這樣的決定,我覺得還是對我有些恩情在的。
於是我買了一束菊花,黃的白的都有。
跌跌撞撞,從門衛問到了窗口,從急診問到了腫瘤中心。
始終找不到王寶珠,邊跟認出我的患者家屬打招呼,邊急得都要哭了。
最後還是不知道從哪來的王寶珠,一身病號服,坐著輪椅。
委委屈屈,像一朵小白花,捂著心口,羞澀地接過了我手中的花。
低著頭說謝謝,剛想展開她的長篇大論。
就看見我送的竟然是菊花。
「你咒我S?
「你現在是冠軍了,還來跟我搶父母跟家產,你好意思嗎?你要臉嗎?」
忽然撕破了臉皮的王寶珠,怒目圓睜,哪裡還有一絲被我氣病了的樣子。
她咬著嘴唇詛咒我:
「對呀,當年是我把你推下遊泳池的又怎麼樣,誰能作證?
「要不是我幫了你,你現在還能得冠軍嗎?」
要不是王寶珠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想要激怒我,在眾人眼裡,我們就是一對親親密密的姐妹花。
可是我再也不像小時候那麼傻了。
手機一直在直播,小小白蓮,拿捏!
當王建國出現在人群,舉著手機看著直播想要來阻止我對王寶珠不利的時候。
他聽到了這樣的話。
腳步停在了人群之外。
失落溢於言表,看著王寶珠的眼神,卻有說不出來的責怪。
我一抬頭,正好看見了兩個人對視,直接開心地把手機舉到了頭頂:
「家人們,給王總點兩個小心心……原來他也在我的直播間啊!」
4
「你可真是個惹禍精!」王建國一臉怒氣。
衝上前來給了我一個大嘴巴。
還順手扔掉了我的手機:
「播什麼播,讓大家給你做主,讓大家站在道德制高點審判我,你就那麼高興?
「不要覺得你為國家贏得了榮譽,就可以站在我頭上撒野,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女兒,你就得聽我的!」
周圍所有人看著新晉冠軍的熱鬧和難堪。
我卻覺得,老頭說得對,這些事是有些丟人的,就應該告到中央!
王寶珠卻直接從輪椅上滑了下來,跪在地上扇著自己的耳光。
昂起倔強的小臉,掛著一滴淚珠我見猶憐。
「爸,當年是我不懂事,我沒想到遊泳池那麼滑,姐姐一碰就掉下去了,我那時候早就被嚇傻了,哪還顧得上叫人!
「如果這個家裡隻能有一個女兒,那麼我寧願讓出這個位置,永遠不回家,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聲淚俱下,讓兩個人哭成了淚人。
王建國看著我滿臉的嫌棄,怒不可遏地看著我:
「你還愣著幹什麼啊,你妹妹已經哭成這樣了,難不成還讓我給你跪下認錯不成?」
跪下認錯?
我沒有想過。
但是現在想想,就很開心。
指著地上,挑了挑眉:
「你該跪的,在我母親的墳前,給她磕三個頭!」
「你!」
王建國渾身顫抖,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拍著大腿,不顧王寶珠的阻攔:
「我都說了,你媽S是意外,意外你懂不懂?難道她一個人S了,我們活著的人都要陪著她去S嗎?」
原來他是這樣想的。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手給了他一巴掌:
「難道不是度假村裡,你跟小保姆滾上了大床?難道那天不是要給這個野孩子過生日你才去的?
「王建國,從小到大,你還記得我的生日嗎?」
兩個人的爭吵各不相讓。
還是王寶珠的一聲厲喝讓我們兩個人都閉上了嘴。
她雙眼含淚,站起身,一步步地後退:
「既然讓我苟活了這麼多年,那麼我今天就把命還給你,隻求你放過爸爸!」
5
說著一抹眼淚,直接往醫院的天臺跑去。
王建國心碎得難以復加,踉踉跄跄地追出去好遠。
指著我的臉:
「我的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我才不相信王寶珠真的會S。
隻見她跨坐在天臺欄杆上,抽泣不止。
嘴裡懷念著跟父親的美好時光,另一邊卻說自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佔了別人的位置。
「姐姐,你等著,我馬上就把這個位置還給你!」
「不要,寶珠,你聽爸爸說,爸爸不要她,爸爸也要把你留在身邊啊,我的小寶珠!」
王建國的深情表白,讓王寶珠停止了哭泣。
他緩緩轉過頭,然後指著我的臉:
「我現在宣布,白錦玉與我,解除父女關系,我王某人這輩子,隻有寶珠一個女兒。」
深情的眼神,踉跄的腳步。
伸出手的慈愛父親,十幾年的糾纏在我的眼前化成了過眼雲煙。
他早就想要說這句話了吧。
早就不想要我了。
「好,今天這句話換我來說,我白錦玉,要跟你王建國解除父子關系!今生今世,永不後悔!」
「不後悔就不後悔,我王建國現在就要召開新聞發布會,再也不要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女兒!」
他把牆頭上的王寶珠扶了下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深情而又激動。
邊往前走,邊打電話通知下面的人給他好好準備。
沒想到一心二用「砰」的一聲,被地上的雜物絆倒,狗吃屎一樣地趴在了我的面前。
手心裡的手機早就碎掉了屏幕,但是聲音卻從裡面傳了出來。
「王總,族長可交代了,說什麼要把小姐請回去寫在族譜上!」
王建國捂著胳膊「哎呦哎呦」地爬起來,對著電話大吼:
「她不就得了個冠軍,我告訴你冠軍多的是,我隨隨便便捐點錢就能夠培養一群,哪裡還用得著她這個丫頭片子,你告訴族長,不用她去了,倒是我女兒寶珠,這次得寫在族譜上!」
對面根本不聽他說了些什麼,隻是大吼著:
「你那什麼女兒十個也比不上人家冠軍一個,族長還說了,請不回去冠軍,你家那頁,直接撕了,別姓王了!」
我的眼珠子轉了個圈,笑容都露在了臉上。
王家能夠有這麼蓬勃的發展,跟村子裡老鄉們互相扶持幫襯分不開。
但凡有出息的男丁,都舉全族之力,就像當年的王建國做了點小買賣賺了點錢,我外公看同村的小伙積極努力,不僅把女兒嫁給他,還給了他大筆的啟動資金。
沒想到,短短十幾年,物是人非,黑心終究是染不紅的。
我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王建國,這下我是個燙手山芋了。
請我,臉面過不去。不請我,族裡丟臉。
跟他對視的瞬間,他開出了價格:
「一百萬,就當請你參加一場活動,到時候你老老實實,讓你跪你就跪,讓你上香就上香,別丟了我們王家人的臉面!」
這個時候,還想著王家的臉面。
可是我偏不。
我想看的,就是大庭廣眾之下,王家,被人狠狠打臉。
手機適時響起,是外公的電話。
他也是來勸我回村的,畢竟上族譜是大事。
我回頭看了一眼王建國,點了點頭:「行呀,外公,我都姓白了,當然要上我們白家的族譜,您跟族老說一聲我一定提前到!」
6
「你!」王建國仿佛氣得要吐血。
「你是我王家人,生是我們王家人,S是我們王家的鬼,這一次,你活著S了都要給我回去撐我王家的臉面!」
我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指著他,還有他身邊的王寶珠。
「你忘了啊,那是你女兒啊,我跟你斷絕關系了呀!
「還是你就說說而已,嘴上說斷,等S了還要給我分遺產?」
一聽到遺產,王寶珠坐不住了。
十幾年的隱忍做小伏低,母女倆為的不就是把老頭熬S。
好不容易擠出家門的我,又回來要分遺產,所有的準備不是白做了。
當即指著我的臉,讓我不要太過分,父親是真的不想要認我這個女兒。
斷絕關系,也是真的要斷絕關系。
甚至一個電話,讓律師氣喘籲籲地把合同送到了醫院天臺。
「真是難得啊,這麼防著我!
「可惜啊,我籤了財產也得給我分,你們倆法盲!」
合同籤完甩在她臉上的時候,王寶珠還在我的身後對著我罵。
「我父親的財產怎麼會給你這個白眼狼花!
「我告訴你,一毛錢,也別想要佔我們家的便宜!」
王建國想要攔著,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王寶珠安慰他:
「爸,村子裡走出來的富豪,我們家算是數一數二了,實在不行,咱們花錢把這件事搞黃,她一個女孩子家,上什麼族譜!」
我知道王寶珠不想要把財產分給我。
但是我沒想到,她們這對吸血母女甚至不想要把錢給王建國花。
當村子裡的祭祖儀式開始了的時候,枯槁的王建國哭得比誰都傷心。
他的手臂應該是上次摔斷了,竟然沒有人送他去醫院,隻是拿根紗布吊在脖子上養著。
整隻手臂的狀態,像是雞爪一樣地扭曲。
連我都看出了不對勁。
王寶珠卻一把拽住了王建國的衣袖,S活不讓他走過來。
香爐香案擺放齊全,村子裡彩旗飄飄。
祠堂的大門為我敞開。
聽說今天要為我上族譜。
王建國受不了鄉裡鄉親王姓親戚的數落,眼裡含淚地衝到了我的面前。
「女兒啊,以前是我不對,我給你磕頭,家產也全給你,你能不能看在我生了你的份上,回來看看我啊?」
7
今天這個祭祖儀式,不僅有媒體報社記者。
還有眾多相親跟看熱鬧的粉絲。
王建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兩名保鏢拽了下去。
幾日不見,他瘦了許多,整個人面上也沒有了神採。
倒是他身邊的王寶珠,人如其名,穿得珠光寶氣,像隻勝利的大鵝,趾高氣揚。
外公年邁卻矍鑠,親手把點燃的香放在了我的手心裡。
拍了拍我的後背,嘿嘿一笑:
「他活該啊,潛伏在身邊的餓狼一有機會,就剝奪了他所有的頭銜,現在他隻是個斷臂的老頭而已,沒有權力沒有錢,被那黑心母女倆狠狠看守起來。」
甚至被關在家裡好幾天,如果不是實在需要出席,他也不會像是傀儡一樣被帶出來見人。
「怪不得松了口來跟我求和,原來是想利用我跟王寶珠打擂臺!」
我的眼神中帶了一絲不舍,頻頻扭頭去看王建國。
他以為我舍不得他,舍不得王家。
慌張地衝出來勸我:
「好女兒啊,你應該入我們王家的族譜啊,到時候我的財產、企業都放到你名下,我再也不管任何事務,隻想要跟你和和睦睦地成為一家人。」
「我知道你想要看見這一天,也想要看見你母親期待我們團聚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