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被笑話的,被笑話的隻有你們。」
社區民警出警速度很快。
我話音剛落他們就來了。
姚翠小姑子趕緊惡人先告狀,說我私闖民宅,還打了她媽媽。
警察問她媽傷勢如何。
她媽順勢就躺下了,說起不來。
鄭戀嗤笑:「警察叔叔沒來之前,她還活蹦亂跳地說我朋友得了癌症晦氣,還不讓我朋友坐沙發呢!」
鄭戀拿出了她拍的姚翠婆婆不讓我坐沙發的視頻。
給警察看完,問:「這算人身攻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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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看完都搖頭:「說話確實難聽,但是你們私闖民宅肯定是不對的!」
這些年,社區民警來過家裡很多次。
大多數原因都是姚翠家裡因為噪音問題被鄰居投訴。
姚翠女兒不是在房間裡跳繩就是拍籃球。
要麼是大半夜在吹笛子。
鄰居每次投訴,姚翠都理直氣壯:「學校有任務每天要跳繩拍籃球,我有什麼辦法啊,你們投訴找學校去啊!」
鄰居說:「你們可以去樓下跳啊!」
「樓下那麼熱,我女兒跳繩中暑了你賠得起嗎?」
到了冬天。
姚翠說:「外面那麼冷,我女兒凍壞了,你們賠嗎!」
投訴次數多了,警察見他們的次數也就多了。
難得這次是他們家報警。
聽到警察那麼說。
姚家人都趾高氣揚地看著我。
姚翠小姑子說:「這是我嫂子的房子!警察同志,他們這樣是不是該抓起來判刑!判個三年五年的最好!」
我說:「你這話我可同意啊,非常同意!」
「同志,她自己都承認了!快抓她!」
鄭戀憋不住了說:「可這房子不是你嫂子的,她是借的閨蜜的房子,也就是陳晨的房子!」
我說:「陳晨是我。」
「??」這是除了姚翠以外,所有人的表情。
「你瞎說什麼!陳晨,姚翠好心,你每次回國都邀請你來家裡,你怎麼還想想霸佔這房子呢!」說話的是姚翠老公餘德順。
「房間裡有個密碼箱,你也不知道密碼對吧?我知道,裡面有我的房產證,再說了就算沒有房本,去房管局一查就能查到房子是誰的。」
鄭戀進了主臥,用我給的密碼打開了密碼箱,拿出了房本。
警察看了也怔了很久。
真沒想到這家那麼囂張,居然不是業主,而是租客!
這事恐怕連物業都不知道!
姚翠婆婆搶了房本看名字,上面寫著陳晨獨立所有。
她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好兒媳。
姚翠明顯神色慌張,不敢說話。
姚翠小姑子搶過去一看說:「這房本假的!假的!我見過嫂子手裡的房本,明明寫著嫂子的名字!」
警察呵斥:「偽造房本這是重罪!要判刑的!」
小姑子一下子閉嘴了,也盯著姚翠看。
「這房子的確是陳晨的……我是借的她的房子……可我們是好閨蜜呀,她的房子就等於是我房子嘛!」
所有人的沉默震耳欲聾。
尤其是剛才還囂張的姚翠小姑子,這會兒臉色都發綠了。
然後我說:「麻煩各位在晚飯前收拾好所有行李離開我家。」
姚翠:「陳晨,我們十幾年的閨蜜,你至於鬧得那麼難看嗎!?」
「如果在晚飯前不搬走,我還有更難看的。」
警察說:「既然房東發話了,你們就按照她的意思來,霸佔別人的房子是犯法的,請你們配合。」
警察走後。
姚翠小姑子就在那嘲諷:「無語S了,還以為嫂子是白富美呢!原來這麼貴的學區房是朋友的,這不是騙婚嗎!」
姚翠婆婆臉色更難看,她叫自己女兒閉嘴。
然後尷尬地看我。
又咬牙切齒地看姚翠。
「大學就勾引我兒子!結個婚還騙人!真丟不起這人!兒子,這種女人離婚算了!」姚翠婆婆摔門就走了。
餘德順追著他老媽。
姚翠拉住他,楚楚可憐地哀求:「老公……你聽我解釋……」
餘德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還是甩開姚翠的手,也走了。
5
房間裡就剩下姚翠和她女兒餘夕夕。
餘夕夕滿眼仇恨地盯著我,好像我破壞了他們的家庭似的。
然後姚翠想到什麼,拉著女兒到我跟前讓她跪下。
「陳晨!你未婚未育沒孩子,我讓夕夕認你做幹媽!以後讓她給你養老!夕夕快磕頭,叫幹媽!」
餘夕夕顯然很不願意,但還是聽話地磕頭叫我幹媽。
餘夕夕問我:「幹媽,既然我是你幹女兒了,能不能讓我們住在這房子裡!這麼多年了,我跟這個房子有感情了!」
姚翠很是贊賞地對餘夕夕點頭。
「你反正沒孩子,以後的遺產都是給我的,那不如早點給我,對嗎?」
姚翠眼見著都要鼓掌了,女兒真會說!
鄭戀睜大眼睛,「不是!你們是來搞笑的嗎!不是一家人還真不進一家門!你小小年紀都不會說人話了!認幹媽這事,當事人同意了嗎?笑S個人啊!」
姚翠說:「鄭戀,這是我們家跟陳晨的事,你別摻和!陳晨,我女兒說得也對!你沒孩子,以後靠夕夕養老,那你先立個遺囑,把遺產給夕夕!畢竟你都得癌症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對吧?我也是以防萬一!」
「我真 TM 受不了了!!你腦殘啊!陳晨還有親姐姐,親外甥,再怎麼也輪不到你女兒!」鄭戀上去就想打人。
「她胃癌是早期!早期你懂不懂什麼意思!她活到一百歲都沒問題!你個賤人!」
我把她拉了回來。
「姚翠,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今天到此為止,讓你女兒起來,做她幹媽我怕我真得早S,我說了晚飯前收拾好所有行李,不然我就視為你不要了,我會叫物業把房間裡的東西都扔掉。」
姚翠氣炸了,覺得我一點不念舊情。
她說她搬走了沒地方住,新房子還沒裝修好,裝好了也有甲醛,也沒那麼快能入住。
我說這是你的事。
但她不相信我會做那麼絕,真把她東西丟了。
她直接背著從日本買回來的東西帶著女兒走了。
走之前還提醒我把喬遷禮物的錢轉給她。
同時還威脅我。
「你要把我東西扔了,我就報警!」
我直接叫了物業過來幫忙扔東西。
物業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八卦,知道這房子的房東其實是我。
過去十年,這物業被姚翠欺負得跟孫子一樣。
無論物業的老員工還是新員工就沒有沒被姚翠罵過的。
現在讓他們扔姚翠的東西,連門口的保安大爺都主動來幫忙了。
一分錢不收,主打一個樂於助人,為業主服務。
不到一個小時,房間裡幹幹淨淨的。
所有我以前買的家具也都扔了。
畢竟姚翠婆婆用過,晦氣。
要不是剛做完手術還得養身體,我還準備把裝修全部敲了重新裝。
門口的密碼鎖我也換了新的,隻是改個密碼我都覺得不夠,太晦氣。
晚飯前我就把所有家具都換成新的了。
一看是我家的新家具來了。
門口保安大叔趕緊給開門,還一路指揮著送到我家單元樓下。
又幫忙一起扛家具上來。
連送家具的師傅都直說我們這兒的物業服務好呀!
6
房間裡清爽幹淨。
我美美睡了一覺。
醒來看到鄭戀在廚房做飯,一屋子的香氣。
大學時候我跟姚翠關系比較好,畢業之後因為我的工作跟醫療相關,所以跟鄭戀來往比較密切。
我每年除了因為工作的事回國,再就是因為鄭戀的生日了,我回來陪她過生日。
我大學的時候就很忙,又要學習又要兼職工作。
胃經常疼。
我每次都是忍忍就過去了。
也沒人會注意到我胃疼。
隻有鄭戀看到我捂著肚子縮在椅子上。
她會問我:「胃疼?」
我吃力地點頭。
然後她會說:「你等會兒!」
等她出去回來,手裡就提了一袋藥。
所以後來每次胃疼我都會找她給我開藥。
直到這一次,我因為疼得有些頻繁了。
鄭戀叫我去醫院做胃鏡。
我本來拖著不想去,聽說做胃鏡很難受。
但她那次很生氣地打電話來把我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我知道你窮怕了,喜歡賺錢,可你賺再多錢也要有命花啊!不然你賺錢給誰?你爸媽不在了,你姐姐又是個戀愛腦,就喜歡倒貼男人,難道你的錢也準備全部倒貼給她夫家?」
我一聽,趕緊跑去醫院做胃鏡。
然後查出來是胃部惡性腫瘤。
查出來癌症那天,我的天也塌了,我告訴我姐,我姐隻會說那你回來做手術呀!
但是鄭戀把頂尖醫院的名醫都列出來。
她跟我分析每一個醫生。
然後最後得出結論。
「你這個大概率是早期。馬上回國,在我們醫院做,我邀請我老師來醫院給你飛刀。」
那一刻我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浮萍。
7
吃完飯,我坐在陽臺休息。
收到姚翠的微信。
她先是試探性地發了個表情給我。
見我沒反應,她又發了個和好的表情。
像大學時期每次吵架,她大多會主動來求和。
然後又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做朋友。
她以為還是跟以前那樣,我肯定順著她遞過來的梯子就下了。
姚翠:【喝奶茶不?】
鄭戀看到了消息,翻白眼:「她真是一點不關心你手術的事,也沒問一句手術成功與否,隻想著你能不能跟她和好,這個蠢貨是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隻能喝粥嗎?居然問你喝不喝奶茶,真是沒常識。」
「她不是沒常識,她是不關心,她隻想從我這裡得到金錢和便利。」
「開竅了啊,我還以為你啥都不知道,一門心思隻想跟人家處朋友。」
「朋友之間,本來很多事情睜一隻閉一隻眼,觀念不同求同存異,處朋友太較真會沒朋友的,處對象也是一樣。」
鄭戀給我拿了一塊毛毯蓋在身上。
她烏黑的頭發劃過我的臉。
很香。
我問她:「你怎麼一直不處對象?」
鄭戀維持著躬身的姿勢,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凝視著我,涼涼的呼吸噴灑在我耳邊。
「那你呢,怎麼一直不處對象?」
我倆對視了半天。
我說:「不想結婚,那就不該耽誤人家。」
外面響起了踹門聲。
姚翠炸裂的聲音隨之而來。
「陳晨!你什麼意思!你真扔了我們家的東西!你是不是有病啊?對哦!你真有病!你得了癌症都快S了!」
「快S了你霸佔著那麼大的房子幹什麼!你是準備讓我們家流落街頭了嗎?你 TM 夠狠心啊!」
我「噌」地坐起身,扯到了傷口。
鄭戀叫我別動。
她去廚房拿了兩把菜刀,然後開門。
姚翠的喊聲戛然而止。
「鬼叫什麼!這房子是陳晨的,她住天經地義,什麼叫霸佔!你個賤人住久了真以為這房子是你的了?你叫S了都沒用,你住不進來了!」
「我們家的東西都被她扔垃圾站了,很多東西都被撿走了!」
我走到門口:「不是提醒過你嗎?晚飯前不搬走就全扔了。」
「你!!虧我還給你買了奶茶!你這麼對我是吧!那也別怪我不客氣!喂!110!」
她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