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很急促地拍門,小情人不明所以地打開了門,他們便一下子湧了進去,小情人那身板根本擋不住。
他們似乎和小情人解釋了,又好像沒有。總之幾個人麻利地反鎖了大門以後都衝進了別墅裡。
與此同時,樹叢裡鑽出來兩個人影,S命地拍打著大門。
我拿著望遠鏡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兩個人正是段妍男朋友的爸媽。
不,站在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是兩隻喪屍。
除了喪屍段爸,難道他們還帶了別的喪屍上岸?或者……實驗室裡的兩隻喪屍跑出去了?
我連忙跑下樓去,隻見實驗室的門好好地關著,兩隻喪屍也安靜地躺在實驗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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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他們會變成喪屍?
段妍男朋友又去了哪?
疑惑充滿我的心頭,但是現在不是尋求解惑的好時機。
我繼續回到房間觀察他們那邊的動靜。
那兩隻喪屍身上都有被燒火的痕跡,衣服破碎地掛在身上,都在S命地撞著大門。
海島上的別墅造得還是挺堅固的,兩隻喪屍並沒能裝開門。
但是我也不覺得這件事會就這樣結束。
喪屍沒有意識,撞了一會兒門以後聽不到動靜便不再繼續撞門了。
但是以為別的地方也沒有其他聲音,它們就一直徘徊在那一帶。
大概就這樣過了兩三天,那邊似乎起了爭執,喪屍又開始哐哐撞大門了。
算算日子,這已經是喪屍爆發的第四十二天了,X 國老夫婦家裡的食物應該都被吃得差不多了,再加上瑞克先生那一行人,食物的分配應該是出現了分歧。
發現喪屍又開始撞門後,他們再度陷入了寂靜之中。
這一回,大門被喪屍撞得搖搖欲墜,如果再不想些辦法的話,他們很可能就會成為喪屍嘴裡的食物。
最後,帶著僱佣兵的瑞克先生還是做出了決定。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要來我這了。
但是我並不認為瑞克先生的陣容很樂觀。
瑞克先生如今隻剩下了兩個僱佣兵,可他還帶著他的兩個孩子和妻子。要知道 X 國老夫婦那棟別墅距離我這可不近,路上隨時都有被發現的危險。
當然,瑞克先生肯定是不會帶上受傷未愈的 Y 國男人和他的小情人。
我嚴陣以待,也等著看一出好戲。
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一個梯子,先由一個僱佣兵從遠離大門的牆頭爬出去,然後是瑞克先生一家人,最後再由一名僱佣兵殿後。
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看到 Y 國男人和他的小情人的身影,我估摸著可能因為分配不均被瑞克先生SS了,也可能是被瑞克先生拋下了。
我原以為他們接下來會一路朝我的方向過來,可是我卻從望遠鏡中看到最後走的那名僱佣兵最後往院子裡扔了一個東西。
嘭——
巨大的爆炸聲讓我心頭一震,同樣讓門外的喪屍越發興奮。
我一下子推翻了之前的判斷。
Y 國男人和小情人應該不是被S了。而是被留下作為引誘拖住喪屍的誘餌。
不虧是能把生意做到買下一個海島的財閥,手段夠狠夠果絕。
在爆炸聲的掩飾下,他們這才朝我的方向狂奔。
那兩隻喪屍很快就撞開了搖搖欲墜的大門,衝進了屋裡。
我拿出我媽留下來的機槍,學著她的樣子架在窗戶上,盡量隻拉開一小條縫。
我相信他們並不會貿貿然過來,像 Y 國男人一樣好震懾。
一百米。
五十米。
二十米。
五米。
砰——
在他們進入機槍範圍內的第一步我就開槍擊中了走在最前面的僱佣兵的右肩。
他們咒罵著慢下了腳步,不再是貿然向前,而是各自尋找掩體。
瑞克先生脫下了帽子衝我這邊揮手,一步一步慢慢朝我走過來。
「莉亞女士,是你嗎?」瑞克先生一副套近乎的樣子。
莉亞是我媽在 L 國的名字。
我沒有吭聲。
「親愛的莉亞女士,請寬恕我們的冒昧來訪,請問是否可以借您家暫時躲避喪屍?我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砰——
我一槍打在了瑞克先生身前一步的位置。
我拒絕。
我連段妍都能拒絕,更別提他們了。
瑞克先生的臉色有些難看,繼續懇切地哀求道:「親愛的莉亞女士,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你也擔心我們可能給你帶來病毒或者傷害。沒關系,我和我的兩個僱佣兵不進去,就讓我的妻子和兩個孩子進去可以嗎?」
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聽著好像確實沒什麼威脅。
可是……我還是拒絕。
把自己的性命堵在別人的品性上是最可笑的事。
瑞克先生一直懇切地說著,隱約的我並不是很聽得清他的每一句話,我的目光看向他身後的妻子和兩個孩子,確實是一副沒什麼攻擊性的樣子。
「莉亞女士,求求你了,讓我的孩子有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吧!」瑞克先生見我遲遲不松動,急著都要給我跪下了。
可惜,我最見不得這種道德綁架。
我不耐煩地撇開頭去,突然發現守護他們的僱佣兵少了一個。
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終於在樓下靠近牆角的地方發現了那個僱佣兵。他此刻正握著一個帶鉤子的攀登繩,準備甩這勾住屋頂或者屋檐,好借力爬進來。
?
14.
他們應該已經從 Y 國男人的口中得知我家的圍牆上通了電網的事,所以根本沒打算從正門進來。
一邊是瑞克先生道德綁架吸引我的注意,一邊又偷偷幹這種勾當。
我冷哼了一聲,調轉槍頭,對準樓下的那個僱佣兵就是一槍。
因為距離很近,我瞄得準,一槍就崩了他的腦袋。
那條帶鉤子的攀登繩跟他一起倒下。
砰——
子彈擦著我的右臉,留下一道血痕。
我驚愕地抬頭看向那個被我打了第一槍的僱佣兵。他的臉上帶著兇狠,右臂垂著,左手舉著槍。
S亡距離我很近很近,但是這一瞬間我腦袋裡糊糊都凝成了塊,失去了所有的敏銳和情緒,卻陷入了詭異的冷靜。
我抽回槍,果斷拉上了窗戶。
那個僱佣兵能精準地從我那一小條縫隙中射入子彈,那自然也能有第二槍第三槍。
不論如何,保命要緊,實在不行就退守地下室。
關上窗戶後,我冷冷地看著瑞克先生,在他們身後,兩隻聽到動靜的喪屍正往這邊狂奔過來。
瑞克先生一行人自然也知道時間的緊迫,由那個受傷的僱佣兵守著我這邊,他們一家則快速往我家這邊跑。
他們的手上似乎都穿戴著絕緣材料,一個踩著一個往院子裡跳,瑞克先生依次接住他的孩子,最後一個是他的妻子,由那個受傷的僱佣兵借力踩著往上。
我瞅準時機,在瑞克先生的妻子踩著僱佣兵肩膀的那一刻,果斷開窗,舉起短槍。
砰——
命中脖頸。
鮮血不斷地從脖頸處噴湧而出,瑞克妻子更是一下子跌了下去,直接壓住了那個僱佣兵。
我看了一眼焦急的瑞克先生,重新關上了窗戶。
瑞克先生不願意舍棄他的妻子,焦急地就要去打開院子門,可是這個大門要打開隻能用我和我媽的指紋。
他怒吼著,憤怒著,他的兩個孩子亦是跟著他去砸門。
突然,我聽到屋內似乎有什麼機器轉動的聲音,院子裡突然射出了無數尖細的竹籤,傷害不大,卻極具威懾力。
瑞克先生和他的孩子都躲閃不及,被漸漸扎了好幾根,痛得哇哇大哭。
竹籤很快就停下了,但是院子裡原本的草地突然下陷,隻露出幾根梅花樁,通向家門的方向,梅花樁下更是布滿了尖刺。
瑞克先生徹底傻了眼。
我也是。
我真是萬萬沒想到我媽造這個別墅的時候居然想的這麼全面。這可不隻能防喪屍,更能防人呀!
院子外喪屍已經不斷靠近,瑞克妻子哭泣著拍打著門,甚至試圖從一旁的圍牆爬進來。
喪屍一步步逼近,瑞克先生雖然看不見,但聽著妻子的哭泣聲,心中亦是焦急萬分,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拼命地衝我跪拜磕頭,隻求我能放他的妻子進來避難。
這一回可比剛剛誠懇多了。
可惜……
大門的開門權限不在別墅裡,隻能走到院子裡手動輸入指紋才能開門,我再同情他們也不可能出門去救一個陌生人。
砰砰砰——
一連數槍突然響起,這可比瑞克妻子的哭泣聲更加吸引喪屍。
我看向槍聲的方向,我媽手中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一根長刀,像是唐刀的樣子,佇立在原地等著喪屍衝過去。
在我媽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帶著金邊眼鏡的斯文男人,他的手裡還拖著一個行李箱。
這個眼鏡男應該就是我媽找來的實驗主負責人。
我媽不愧是我媽,一把唐刀耍得刀風震震。
我正奇怪著我媽為啥不直接開槍擊中喪屍頭部時,一隻喪屍已經率先衝到了我媽面前。
我媽一個跨步直接將直接迎面而上,在喪屍撲向她面門大開的那一刻,舉手抬刀,對著喪屍的脖頸就是狠狠一劈。
唐刀鋒利得讓我懷疑我媽在切一個西瓜。
喪屍身首分離,一下子癱倒在地。
另一隻喪屍此刻已經撲向了我媽。
我媽躲閃不及,幹脆俯身一蹲,完美躲過喪屍的撲襲。
喪屍沒撲倒我媽,停下腳步轉身再次嘶吼著衝過來。
我媽也不含糊,一個側身,與喪屍擦肩而過的同時,對著喪屍的那雙手狠狠一刀落下。
兩隻流淌著黑色液體的手落下,但是喪屍依舊向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重新撲向我媽,試圖撕咬。
我媽似乎和眼鏡男說了一句什麼,眼鏡男連忙從我媽的背包裡翻出了一根麻繩。
我媽周旋了片刻,終於從眼鏡男手中拿到了麻繩,圍著斷臂喪屍繞了幾圈,成功將它綁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我對如何對付喪屍,也是第一次對我媽的身手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我媽拉著那隻一直試圖撲向她的喪屍,幹脆把它的腿也綁了起來,直接拖著它往這邊走來。
瑞克妻子此刻已經整個人脫力倒在門邊,臉上皆是驚恐未定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