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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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懵懂懂。


 


「啊?他爸和我爸就普通朋友,我和他朋友都算不上,阿南不希望我跟他往來,我早就把他刪了。不是隻和他吃過一次飯嗎?你怎麼……和他另外有聯系嗎?」


 


前桌女生頓時明白過來,陰陽怪氣道:


 


「原來是攀上富二代了啊,這麼快就獻身了,怎麼不爽S你呢?」


 


班上詭異的笑聲陸續響起,有大膽的男生調笑了一句:


 


「辛姐,身材不錯,表情到位。」


 


辛己表徹底發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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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黑著臉走進來,看見發瘋的辛己表,厭惡地打量了一眼,憋著氣道:


 


「辛己表,來教務處一趟!」


 


辛己表神情恍惚地被帶走,我一臉擔心,泫然欲泣。


 


「怎麼會這樣?上次那個男的非找我吃飯,我礙著我爸的情面不好拒絕,己表說陪我去。他們怎麼突然私下聯系起來了?是我害了己表!」


 


田垢安慰道:


 


「書知,人家自己犯賤,你還責怪自己,你怎麼這麼傻!」


 


前桌附和:


 


「是啊,你又不能給她打把貞潔鎖,照片都流出來了,你還不明白?瞧她那樣,一看就是自願的!」


 


「是啊,她以前居然還敢嘲諷你,自己第一個上趕著!」


 


我自責地低下頭。


 


「別這麼說她,她說不定有難處。」


 


安慰的聲音此起彼伏,辛己表照片被傳播,我好像反倒成了眾人眼中最大的受害者。


 


學校的處置方式下來,辛己表成績不錯,學校並沒讓她退學,而是遏制了照片的傳播,把事情壓了下來。


 


但辛己表的成績下跌得厲害,沒多久班上傳開來,說辛己表在校門口和一個社會男拉拉扯扯,還說到什麼分手打胎。


 


剛剛壓下去的謠言再度傳播,在年級裡傳得沸沸揚揚,辛己表被叫去談了好幾次話。


 


每回都是臉色蒼白地回來,隨即一臉憤恨地盯著我。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認識苟亥望!」


 


然而每次不待我回答,周圍的聲音就會迅速把她淹沒。


 


看,這些人的話語都是尖刀,曾幾何時,刀尖是向著我的,而如今,刀尖刺在了辛己表身上。


 


她的成績一落千丈,直接掉到百名開外。


 


高考前,我對司查南說:「我會努力,和你上一所學校的!」


 


他笑了笑,揉亂了我的頭發,良久後,突然低聲道:


 


「我會控分,盡量在 625 左右」


 


我一愣,他無比深情地望著我。


 


「我們一定、一定要上同一所大學。」


 


不等我推脫,他就輕輕捂住了我的嘴唇,不讓我勸任何一句。


 


我突然落下了一滴淚,為上一世的我自己。他終於失去理智了。


 


而司查南看著我的淚光,卻以為是感動,無比溫柔地笑了。


 


終於高考再次來臨,辛己表還是和我同一個考場,進考場前,我問她帶沒帶橡皮擦。


 


她沉浸在恍惚裡,聽見我問,才猛地翻包,隨即立馬向我伸手。


 


「沒有,快點借我!」


 


我笑了笑,把準備的橡皮擦遞給了她。


 


她似乎沒想到我到現在還能這麼坦然地面對她,愣了愣。


 


再次進入高考考場,我的心境完全不同,上輩子我沒對答案,這輩子也沒有刻意去搜。


 


但當我重新展開試卷的時候,曾經的題目卻給了我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高三壓力這麼大,試卷難易程度不同,分數起伏都很正常。


 


但我的成績從來過分穩定。


 


不因為別的——那是我在控分。


 


我本來就不傻,上輩子一直陷在周圍人的指責和自我懷疑裡。


 


而這輩子,我用了整個高三去把從前的我解救出來。


 


最後一門考完之後,我突然慌張地找到了司查南,痛哭流涕說著謊話:


 


「每一門結束後,我都在網上對了答案,我前面答得非常好,如果最後一門穩定發揮,分數一定遠超了 625,最後一門做完後,我想改答案控分的……我想控分的!」


 


我的聲音全是顫抖。


 


「但是辛己表!她拿走了我唯一的橡皮擦!我改不了!為什麼連高考她都不放過我,我哪裡做錯了,怎麼辦……怎麼辦,阿南!」


 


我的話一落地,司查南臉色「唰」地白了下來。


 


我還在驚慌地說:「她還說,是我害她認識了苟亥望,她一定不會放過我,她的眼神好可怕,我好害怕,阿南。」


 


司查南的呼吸有些重,輕顫著手撫摸我的頭發。


 


「考得高是好事,別害怕,我會保護你。」


 


對答案那晚,我去了。


 


對完後,辛己表開始對著我發瘋。


 


「啊啊啊!你為什麼要把橡皮擦給我?!啊?!我把正確答案全部改成錯的了!!!都怪你!都怪你!」


 


我再也沒有那種溫柔的表情,隻是冷冷看著她,覺得很可笑。


 


所以上輩子也是這樣嗎?明明改的題,錯的會比對的多,還是把差的那幾分算在了我頭上。


 


我像是被壓迫太久,終於冷冷看著她。


 


「都是你自己選的,辛己表。」


 


辛己表的表情突然不可置信起來,她好像瘋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啊?!你故意的!讓我認識苟亥望,借給我橡皮擦,都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班上同學也被她嚇得不輕,田垢嫌惡地懟了她一句:


 


「辛姐,你冷靜點!又不是書知按著你的頭讓你跟社會男生孩子!你天天借了人家橡皮擦不還,高考都不帶!書知好心給你,你還狗咬呂洞賓了啊?!」


 


田垢的話一出,一大堆附和聲出來,紛紛指責起辛己表來。


 


辛己表SS抓著頭發,像是精神狀態不正常,朝周圍的人尖聲大叫,而後看向我破口大罵:


 


「都是你這個賤人!花瓶!裝可憐!你能上什麼好大學!一個渣罷了!都是你害我!都是你害我!!!」


 


她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直直向我刺了過來。


 


人群驚呼,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身影就和她纏鬥起來。


 


是司查南。


 


但或許辛己表已經失去理智了,難以壓制住,不管不顧,開始亂刺。


 


纏鬥間,突然鮮血噴濺而出。


 


纏鬥的兩具身體突然停住,班上人開始尖叫,老師急急撥打了急救和報警電話。


 


司查南的身體動了動,突然猛地撤開。


 


地上,辛己表捂著脖子,那裡血流如注,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司查南。


 


嘴唇嚅動想說點什麼,最終卻沒能發出聲音。


 


救護車趕來之前,她睜著眼,瞳孔慢慢散開。


 


我依舊坐著,靜靜看著這一切。


 


司查南看著辛己表的S亡,一動不動僵在原地,在警察到來時,突然猛地轉身朝我抱了過來。


 


他緊緊箍住我的身體,熱淚砸在我頸間,滾燙。


 


他顫著聲不斷重復: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的錯,我的錯,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再壓抑不住,豆大的淚珠一滴滴往下掉。


 


「我沒事,我這輩子……沒事。」


 


辛己表S了,司查南被抓了,這件事在網絡上引起了熱議。


 


多方爭論這是否屬於防衛過當的範疇。


 


爸媽聽說了經過,幫司查南請了個好律師,又為這件事各處奔走。


 


我沒阻止,也沒發表意見,避免輿論波及到我們。這種表面功夫還是得做。


 


隻靜靜等到了高考查分那天。


 


爸媽特地推了事情和我一起查分,網頁加載一陣後鋪出。


 


685 分。


 


爸媽愣了一會兒,正要高興,卻看見我沒笑,都立馬冷靜下來,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


 


我退出系統重新操作,爸爸疑惑。


 


「你還要查什麼?」


 


我回答。


 


「我看看司查南的分數。」


 


媽媽一臉痛惜地說:「他應該在省前 50,分數暫時保密呢。」


 


我沒理,依次輸入司查南的考試信息。


 


網頁再次加載、旋轉, 無聲的界面再度鋪開,他的信息顯示其上。


 


625 分。


 


這原本……是我的上限。


 


我終於笑出了聲, 笑得痛快又帶著癲狂。


 


各方輿論助力下, 司查南最後被判了七年。


 


七年, 對我來說遠遠不夠。


 


我去監獄看了他, 他的頭發被剃得幹淨, 看見我來時, 整個人都在顫抖。


 


「書知,還好你沒事, 我做了好可怕的夢,夢見你鮮血淋漓倒在我面前,而我什麼都沒做。」


 


我問他:


 


「司查南,辛己表拿刀要捅我的時候, 你真的,隻是不小心S了她嗎?」


 


司查南臉色煞白,嘴唇顫抖, 終於沉沉吐出三個字:


 


「我恨她。」


 


我笑了。當初我一遍遍給他洗腦,如果上不了同一所大學, 我不會堅持和他在一起, 而這種過錯被他全部歸咎給了辛己表。


 


上一世她就是這樣,從來都理所應當。


 


「在我」「我考了 685 分, 能上清大。司查南, 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我發揮超常,怎麼可能一夕之間進步這麼大呢?」


 


司查南突然驚恐地看向我,我依舊帶著無害的笑容。


 


「如果我真的想控分, 即便沒有橡皮擦,也有千萬種方法, 這麼簡單的邏輯錯誤,你這樣聰明的人, 卻絲毫沒懷疑過我,你的愛會蒙蔽你的眼睛, 一世……又一世。」


 


他突然激動起來, 血色消得分毫皆無,但依舊不S心, 非得刨根問到底:


 


「那個……是夢嗎?是夢嗎?」


 


我毫不猶豫打碎他的希望:


 


「不是。」


 


司查南整個人陷入慌亂, 眼眶通紅著乞求。


 


「我錯了,書知,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你原諒我!求求你……求求你,別拋下我, 你要我做什麼, 我都願意。」


 


我看著他的眼睛,緩緩勾起純良無比的笑意,沒出聲,用唇語輕輕說了兩個字:


 


「去S。」


 


司查南看清了我的唇語, 突然整個人癱軟下來,神情恍惚。


 


我離開了監獄。


 


沒過兩天,有媒體報道,見義勇為誤S行兇者的司查南在獄中自S身亡。


 


葬禮轟轟烈烈, 無數人到場。


 


我爸媽帶著我出席。


 


在眾人憐憫的目光下,我痛哭失聲,架勢十足地在他墳前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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