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為了罰我,讓我在情蠱發作時跪於殿外,聽他和貴妃歡愛。
我不願受辱,咬舌自盡。
直到S後,才知道當初中蠱是謝灼一手謀劃。
為的隻是掌控我,拉攏全族之力替他上位。
我重生回到了被下藥這天。
避開了謝灼朝我伸出的手。
拖著灼熱的身體,敲響了東宮的門。
「殿下,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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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長音,你怎麼喝完酒就睡著了?」
我突然驚醒。
發現自己正坐在宴席上,面前擺著一個空酒杯。
這分明是五年前發生的事!
我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回到了當初中情蠱的這一天。
這天是宮宴,我和父母一起進宮。
謝灼是四皇子,也在場。
他派人給我的杯裡下了藥,杯中帶著蠱毒。
唯一解毒的方法便是歡愛。
這毒每月的十五日固定發作,必須當初解毒之人在場,否則便會七竅流血身亡。
上一世,在謝灼的一手策劃下,我的蠱成了他拿捏我父母的命脈。
我和謝灼成婚後,舉全族之力幫他奪權。
但謝灼登基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滅了我全族。
還殘忍地逼我親眼見證行刑。
那之後,我才知道當年的真相。
從始至終,謝灼從未愛過我。
他在乎的隻有權力。
既然上天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
我決不能再重蹈覆轍。
然而面前的空酒杯說明了一件事:
我已經喝下了帶有蠱毒的酒!
2
我猛然從椅子上站起。
旁邊的人都驚訝地看著我。
阿娘問:「怎麼了音音?你臉色怎麼那麼紅,是不是不舒服?」
酒裡的情蠱已經開始慢慢發作了。
我的餘光掃到對面的席位上。
發現謝灼的眼神也正盯著我。
那目光,分明像是即將中圈套的獵物!
我緊緊握住了拳頭。
這一世再也不要和謝灼扯上關系。
也不會再讓他得逞。
「阿娘,我有點不舒服想去更衣休息。」
我必須趕在情蠱發作前離開這裡,不能讓謝灼發現。
阿娘不放心我一個人,於是讓侍女跟著我一起。
但我知道,那個侍女也是謝灼安排的眼線。
於是我故意在半路讓她去找一樣東西,趁她沒注意的時候調轉了方向離開。
但我低估了情蠱發作的速度。
沒過一會,我就覺得渾身燥熱,腳步虛浮。
額頭也滲出了汗。
我搖了搖頭,想努力保持清醒。
必須快點出宮離開這裡。
否則等再過片刻,情蠱徹底發作,我就會徹底喪失行動能力。
可就在下一秒。
我聽到身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還有一道十分熟悉的嗓音。
「李姑娘,你在這裡做什麼?」
是謝灼!
我驚恐地回頭,發現謝灼不知何時也從宴會上離席,跟著我出現在了身後。
肯定是那名侍女發現情況不對,把我離開的消息告訴了他。
「我不用你管,你離我遠一點。」
「別靠近我——」
我拔高聲音想要恐嚇謝灼。
但他仍然在慢慢逼近,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李姑娘,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我覺得你需要我的幫助。」
不,我不需要!
我的身體已經開始發燙,掌心冒汗。
連說話的嗓音都帶著顫抖。
這該S的情蠱,偏偏在這個時候發作了。
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否則又會如了謝灼的願。
「你別靠近我——」
謝灼對我的反應露出一副意料之內的表情。
仿佛篤定我不可能從他的手裡逃掉。
「李長音,別逞強了。」
「我知道你現在要什麼,我可以給你。」
眼看著謝灼馬上要觸碰到我。
危機意識驅使我生出強烈的求生欲。
我狠狠地推了謝灼,然後朝相反的方向拼命一跑——
上一世的慘痛教訓告訴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掉到謝灼的手裡。
情蠱的作用越來越明顯。
可我根本不敢回頭去看謝灼有沒有追上。
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忽然看見前方有一扇宮殿的大門打開。
這是——
東宮!
3
我眼睛一亮。
像落水之人抓住了唯一一根稻草。
沒有任何猶豫朝東宮跑去。
父親在國子監給皇子們教學,給了我日常和皇子們接觸的機會。
東宮太子謝承星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
後來我隨著家裡從京城搬到隴西,再也沒和他見過面。
所以守在東宮外的官兵見到我,並沒有阻攔。
我幾乎是拖著軟綿綿的身體,跌跌撞撞推開了謝承星的寢殿大門。
然後再也沒有力氣,摔倒在了地上。
謝承星原本正在桌前練字。
聽到動靜,他聞聲抬頭。
在看清是我後,目光一驚。
「李長音?你怎麼會在這?」
「你這是怎麼了?」
我盯著謝承星的臉,咽了咽口水。
幾年沒見,他的眉眼出落得越發俊美。
不行,不能再看下去。
情蠱快要控制不住了。
「殿下......」
我氣喘籲籲小聲對謝承星說:「我好難受。」
「難受?稍等,我現在去叫太醫。」
眼看著謝承星轉身要走。
我急忙拉住了他的手。
「長音,我知道你害怕看大夫。但是你現在的樣子這麼難受,必須看太醫。」
謝承星以為我是不敢看太醫。
但其實是,這個病就算太醫來了也沒用。
「我中了情蠱,要和人......歡愛才能解毒。」
我越說越羞恥,聲音也越來越小。
「殿下,你的宮中有沒有合適的人,能幫我解毒......」
聽到我的話,謝承星愣住。
從他的面容來看,似乎在衡量我說的內容真假。
但是,我的身體等不下去了啊!
我嚶嚀啜泣,感覺到身體越來越滾燙灼熱。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啃噬心肺一樣。
「殿下,求,求求你——」
謝承星望著我的目光忽然變得幽深。
他在我身側蹲下,貼在我的耳邊低聲問:
「隻要是男人,都可以?」
我有氣無力地回復:「......是。」
我感覺自己過不了多久就會痛不欲生。
但謝承星始終盯著我,卻沒有要出去找人的跡象。
「殿下,我真的......堅持不了。」
下一秒,我愣住了。
瞪大眼睛看著謝承星。
因為看見他伸手解開了腰帶。
「你要找人幫你解毒,現在最近的人選隻有孤。」
「長音,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要我?」
在情蠱的強烈作用下,我拼命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好像聽到謝承星發出了一聲輕笑。
4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已經黃昏了。
情蠱已經消失。
但留下的腰酸背痛是真的。
不好,這個點宮宴要散場了!
阿娘肯定在找我!
我慌亂想要坐起,結果發現一隻手從背後緊緊抱住了我。
轉頭看過去,發現謝承星還閉著眼。
他雖然是在睡夢中。
但胳膊仍然將我牢牢圈在他懷裡。
我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手,害怕驚醒謝承星。
從地上找到自己的衣裙穿上,躡手躡腳離開了寢殿。
我有些做賊心虛,沒敢再從大門走。
害怕被守衛知道他們風光霽月的太子殿下,剛剛被我給拱了。
於是我翻了宮牆出去。
結果剛落地,就看見角落裡站著一個人影。
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謝灼。
他不知道在東宮外站了多久。
身影竟然看著有些落寞。
我現在解了情蠱。
也沒有再畏懼他的必要。
於是毫不避諱從謝灼的面前穿過。
沒想到在從他身旁經過的時候,聽到他叫了我的名字。
「李長音,你剛才和謝承星做了什麼?」
我停下腳步。
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謝灼。
滿不在乎地反問他:「我做了什麼,似乎沒有必要和四皇子你匯報吧?」
不知道是我的那句話刺激到了謝灼。
他冷笑一聲,神色有些激動。
「你怎麼敢對別的男人那麼做?!」
我被謝灼的這副樣子嚇了一跳。
下意識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他搞什麼?
這裡是皇宮,天子腳下。
他和我又沒有任何關系,我同謝承星做了什麼,關他謝灼什麼事?
我趕時間急著回去找娘親,沒有再去理會謝灼。
在拐彎處回頭的時候,發現謝灼一直在盯著我看。
眼神中,還帶著一絲不甘心。
娘親看到我出現在宮門後,才松了口氣。
「音音,你一下午都跑哪去了?把我著急壞了。」
聽到阿娘的訓斥,讓我恍惚間想起上一世的事。
當年家中知道是謝灼為我解了毒後。
為報他的恩情,我隴西李氏便舉全族之力扶持他。
我的父親和兄長都為他戰S。
我的姊妹被他嫁給下屬來拉攏人心。
可最終換來的是什麼呢?
是我們李家滿門抄斬。
謝灼踩著全族幾百人的血肉登上王位。
轉身恩將仇報,以一句輕飄飄的「功高蓋主」罪名,剝奪了他人的生命。
他逼著我親眼看父母被行刑。
謝灼說,他們都是被我害的,受了我的牽連。
讓我永遠活在了愧疚的陰影裡。
想到這,我的鼻腔一酸。
撲到娘親的懷裡抱住她的胳膊。
「娘,是我在御花園裡貪玩迷了路,才耽誤了時間。」
「我回去想吃你做的桂花糕,好不好?」
娘親被我的舉動逗笑。
「你這孩子,怎麼突然撒嬌起來了。」
「都十八的姑娘了,以後嫁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
聽到娘親提起「嫁人」二字。
我下意識臉頰一燙。
隔著衣服摸了摸腰的位置。
仍能感覺到酸痛。
謝承星替我解了情蠱。
我忘不掉他看向我時熾熱的眼神,仿佛要將我拆之入腹一般。
當時走得太匆忙。
我沒有叫醒他,也沒機會給謝承星留下字條。
不知道他醒來後發現我不在,是什麼反應。
而且——
這個蠱毒以後每月的十五號都會發作。
那不是說明,我每個月都要去找謝承星?!
當時情況緊急箭在弦上。
我顧不得那麼多,不解毒就會S。
可現在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多蠢的事。
謝承星是東宮太子。
是日後的儲君。
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他已經弱冠,東宮裡卻沒有一位侍寢的女人。
而我——
把這麼一位天之驕子,給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