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弟弟拉著丞相之女的手到我跟前,說此生非她不娶。
我家乃是商戶,怎敢與高官之女相配,我怕弟弟因為此事被丞相記恨,極力勸阻。
可沒想到,隔日丞相親自登門,為自己女兒求親。
我沒有多想,隻為弟弟能夠娶得心愛之人而感到高興。
但在他們洞房花燭夜,我被弟弟派來的人一把火燒S。
我這才知道,弟弟恨我已久,聯合了丞相一家謀奪家產。
1.
臨S前的絕望和疼痛還包裹著我,可沒想到,我睜開眼便回到了三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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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還心有餘悸的回想往事時,與前世一樣,弟弟拉著孟茹珠來到我跟前。
瞧著此時弟弟那一臉興奮的模樣,我便感到一陣恍惚。
「長姐,我找到了心愛之人,我想與她共度此生,你幫我去提親好不好!」
我的眼神落在季明理和孟茹珠交握的手上,晦暗不明。
季明理見我沉默不語,有些著急,生怕我拒絕。
「長姐,我知道我孟浪了,可...」
「好,我答應你。」
沒等季明理說完,我便開口答應了。
前世,在我知道孟茹珠乃丞相之女之後,便極力勸阻,自古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即便我們季家是皇商也不例外。
孟丞相是百官之首,怎會答應把女兒嫁進來。
讓我沒想到的是,孟丞相親自帶著禮物上門,與我說明他的小女與我弟弟情投意合,他雖不喜,但為了女兒也同意了。
在我S後,我才得知,孟丞相自上位的幾十年來,暗中貪汙了許多朝廷撥下的款項,數額竟高達千萬兩。
而皇上整頓朝堂,有意清查歷年戶部的賬本。
因此,他才讓唯一的女兒去勾引身為皇商的季家,希望能夠用季家的銀子去填窟窿。
我看著眼前的季明理,心中感到暗暗陣痛。
外面的人怎麼算計季家我都不會感到心痛,可我千寵萬愛的弟弟居然與別人聯手算計我,這讓我怎能不心寒。
我與季明理相差十歲,娘親在生季明理的時候大出血去了,沒過多久,父親也跟著去了。
為了撐起季家的門面,我不得不以女子之身挑起擔子。
沒想到,這卻成為季明理眼中把持著季家不肯放權的大齡姑婆。
重生一回,我也明白了,許多事情不能強求。
於是,我淡淡的開口,「明理長大了,也打算成家立業了,既如此,那姐姐就能安心把季家的家主之位交給你了。」
聞言,季明理的眼中瞬間迸發出巨大的驚喜,他一旁的孟茹珠眼中也滿是喜悅。
我叫來貼身侍女取來了爹娘留下的遺囑。
遺囑上寫明,季家家主之位可由能者任之,若我讓出家主之位,便可帶走季家一半家產。
看到這條遺囑時,季明理的臉色當場就黑了。
在他開口之前,我堵住了他的話,「遺囑背面有季家族老共十二人的籤名,一式兩份,還有一份存在季家大舅爺那,半點作不得假。」
季明理的眼裡填滿了失望,我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雖是爹娘的意思,但你終歸是男子,我便隻帶走季家三分之一的家產,剩下的還都是弟弟你的。」
聽到這,季明理的臉色才好看些。
未免夜長夢多,我連夜請來了季家的族老,快速把家產理清,分家。
塵埃落定後,我帶著從小跟著我的兩個侍女冬青和夏琴離開了季家,雖隻帶走了三分之一的家產,可也有差不多百萬兩。
2.
我搬進了爹娘留給我的小院子,這裡雖然沒有原先季家的位置好,但在上京城中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算很不錯了。
我清理了一下帶走的一些店鋪賬本和房契,挑了一些讓新管家拿去賣了。
有些穩定但不怎麼賺錢的鋪子沒什麼必要留著,畢竟我還需要銀子去幹一件事。
這時候朝廷與樓月國建立了一條新商路,可樓月國甚遠,去往那裡還要經過一片巨大的沙漠。
因此很少人會選擇這條商路去往樓月國經商,但我早在幾月前發現,樓月國盛產一種稀有礦,若能大量帶回來,將會是一筆巨富。
所以我需要銀子,支撐我走過這條路。
待我在新家收拾妥當之後,季明理卻帶著孟茹珠找上了門。
「長姐,你把你在上京城那二十多家店鋪過戶給茹珠吧。」
一進門,季明理便理直氣壯的要求我轉讓店鋪,我被氣笑了,感覺莫名其妙。
但轉念一想,孟丞相留下的窟窿巨大,僅靠季家如今的流動資金肯定遠遠不夠的,而季明理又不想賣出自己手上的店鋪,所以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見我沒有立刻答應,季明理有些不耐煩。
「長姐,你莫要如此小氣,茹珠快要嫁入我們季家,你作為長姐,怎麼也要表示一番吧。」
「何況,你還帶走了季家三分之一的家產,隻要你名下二十多家店鋪而已,也不是很多啊,就當是你給未來弟妹的見面禮吧。」
真是夠厚臉皮的,上京城的二十多家店鋪,不說盈利,單說這地理位置,光房契起碼都值數十萬兩。
她孟茹珠多大的臉,一開口就要我數十萬兩。
我收斂起不悅,使出了我畢生的演技,抹起了眼淚。
「阿弟,不是長姐不想給你,實在是...長姐已經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了。」
見我突然變臉,季明理帶著疑惑問道,「怎麼了?」
我支支吾吾的開口,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阿姐之前認識了一個戲子,他說隻要我脫離季家,再給他兩間鋪子傍身,就會向班主贖身娶我,可他又跟我說,陽城首富的女兒願意出八萬兩讓他入贅...所以...」
還沒等我說完,季明理暴怒。
「所以你把鋪子都給了別人了?」
我忍著笑意接著說道,「我這不是為了季家的臉面不落於人,才咬著牙把鋪子都轉給他了,誰知道他拿到鋪子半月便與那陽城首富之女跑了,阿姐正打算去陽城找他算賬呢,你看,我東西都收拾好了。」
兩人轉頭,見下人們正把大大小小的箱子都封起來,搬到了庫房,才信了兩分我的話。
見季明理還是一副懷疑的神色,我開口安撫道,「等阿姐把鋪子拿回來,就給弟妹過戶,你們兩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知道嗎?」
我一副長輩慈祥的口吻,二人責怪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見我這裡使不上勁,季明理帶著孟茹珠甩袖離開了。
離開前,季明理還不忘叮囑我快些啟程趕去陽城。
我當然會快些啟程,但我不是去往陽城,而是去往樓月國。
3.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帶著東青和夏琴以及新買的一些打手離開了上京城。
原先我還可以再準備的充分些再走,但我這個借口能騙過季明理,卻騙不過人精一般的孟丞相。
果然我前腳剛離開上京城,丞相府的管家便帶著人把我的小院子圍了起來。
我們一行人都穿上普通的服飾,為避免被丞相府的人找到,我們舍棄了官道,走了鄉村小路。
進入樓月國之前,我們還需要經過一大片沙漠,所以我們停留在清泉鎮修整了一番。
「季小姐,東西都收好了,明日就可以出發了。」
我轉頭看向在我身旁站著的男子,長身玉立,面冠如玉,即便穿著粗布衣也掩蓋不住身上的矜貴。
他自稱盛懷,是我們在途中救下的人。
我本打算把人救起之後,扔到醫館便離開,誰知道我好像被他纏上了一般。
無論去到哪個城鎮,我們都能遇見,後來我幹脆讓他跟著我們一起走。
「此行危險,盛公子還要跟著嗎?」
他帶著笑意看著我,眼神閃爍,「季小姐在哪,盛某就在哪,盛某願聽小姐差遣,以報小姐救命之恩。」
我深吸了口氣,勸都勸過了,既然他決心要跟,甩是甩不掉的。
回到房間之後,我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袱,見天色不早了,便準備睡下。
可在床上輾轉許久,我都不能入睡。
我幹脆披上衣服走到了旅館自帶的小院子裡坐會,沒想到,卻在這見到了盛懷。
見我毫無睡意,他招手讓我坐了過去。
「看來季小姐也喜歡深夜賞月。」
我順著他的目光抬頭看向天空,明亮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繁星漫天。
在這裡看到的月亮似乎要比上京城的還要大,還要明亮。
我轉頭想與盛懷說話,卻發現盛懷正直直的看著我。
我呼吸一窒,不自然的別過了頭,「你...怎麼...」
還沒等我說完,盛懷伸出手,一把把我拉到懷裡抱了起來。
我正想反抗,卻聽見耳邊有箭矢射過來的聲音。
盛懷抱著我接連躲過幾支冷箭,便看見牆頭上跳下了幾個黑衣人,我粗略數了一下,大概有六七人。
我讓盛懷把我放下,從靴子裡拿出了一把短刀遞給他。
見我還藏著武器,盛懷眼裡的笑意更盛。
盛懷的身法很靈活,三兩下便打倒了半數黑衣人。
我瞧著他腰間別著的雙龍佩隨著他的動作上下飛舞,心裡隱隱有了些猜測。
有個站在角落的黑衣人見盛懷把我護在身後,便繞了過來想從背後攻擊我。
卻被我反手撂倒了,我瞬間從另一隻靴子拿出一把更鋒利的短刀抵在他的咽喉處。
在我打算下手解決他時,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大小姐大小姐!別S我,我是少爺身邊的常樂啊,別S我!別S我!」
聞言,我心中一緊,扯下了他的面罩。
果然,是一張熟悉的臉,我心中的寒意更甚。
「是季明理,派你來S我?」
常樂此時已經被嚇得失禁,連忙哭喊道,「大小姐,是少爺說,隻要你S了,你帶走的三分之一家產就回到他手裡了...」
我閉上眼,手上的匕首用力一劃,常樂便永遠閉上了嘴巴。
4.
常樂的鮮血濺到了我臉上,我隨手一擦,站起身對上了盛懷那略帶錯愕的眼睛。
「怎麼,沒見過女子S人嗎?」
說完,我不顧身後的人如何反應,轉身離開了。
因為院子裡多出了屍體的事情,我們賠償了店家許多銀錢。
盛懷不知與官府說了些什麼,官府沒有把我們扣下,對外隻說是強盜盜竊,把這一樁刺S掩飾了過去。
我們聘請了當地最好的向導進入沙漠,沙漠裡的情況也比我們預想的要好許多。
不過大半個月,我們便到達了樓月國的邊境。
樓月國的百姓長相更加精致嫵媚,充滿了異域風情。
當地人的穿著也更加大膽,收腰紗裙,低胸抹肩,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們一行人新奇不已。
像是看出我這段時間的壓抑,夏琴東青兩人拉著我就往成衣店去。
被二人打扮了一番後,她們滿意的點點頭。
鏡子中的我披散著烏黑的長發,裝扮上了頭紗和寶石點綴的裝飾,明豔無雙。
商隊裡的其他人被打發出去採購了,隻剩下盛懷還一直跟著我們。
見我打扮好出來,盛懷的眼裡閃過了一絲驚豔。
我不自然的扯了扯稍微有些低的衣服,「看什麼,沒見過嗎?」
盛懷的聲音中滿是笑意,「是在下冒昧了,姑娘姿容無雙,更勝九重天上的仙子。」
沒有被男子這樣直白的誇贊過,我在冬青和夏琴揶揄的眼神下紅了臉。
停留在樓月國的幾日,幾人都想辦法逗我開心,不是今日上集市,就是明日上街看雜技。
連日來的灰暗仿佛被趕走了一些,我的內心也明亮了起來。
稀有礦在樓月國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因為量多,而且也僅有少數人能夠穿越商路,所以我以低價跟礦主們籤訂了獨家訂購的合約。
以後即便是商路上了正軌,我也能以獨家經營商的身份壟斷稀有礦石的資源。
這一趟算是保住了我下半生的富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