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御坐直了身子，看著二人正色道：“那既然不是買斷，那我可就要殺價了！”
沈慈和羅天瑞對視一眼後相視而笑，按照慣例，賣家先報價。
羅天瑞開口：“一年的使用費600元。”
聽到這個數字，江元御微微挑了挑眉，很明顯「600」這個數字和他心裡的報價有所差距。
他搖了搖頭：“你們這是故意虛報，給我留了砍價的空間嗎？”
沈慈也搖了搖頭：“沒有，「600」不還價。”
江元御：！！
“沒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
沈慈臉上始終掛著笑意，聞言笑道：“江副總可能是砍價砍習慣了，難得遇到我們這麼實心眼的合作對象。”
“您說我們虛報價格，再留個空間給你，最後的結果也未必有所改變，那何必浪費時間呢？”
羅天瑞也道：“不瞞您說，這個價格是我們內部會議一起商定的，您是行家，應該知道我們的項目絕對值這個價。”
“江氏是我們合作的第一家集團，成交價格對我們後續的其他合作也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我們不打算讓步。”
「600元」跟江氏成交，就預示著他們的程序有了明確的市場價，後續也不會允許其他公司討價還價。
如果在江氏這裡讓步被其砍了一刀，且不說砍下多少，後面其他的公司必然會效仿。
但江元御還是搖了搖頭：“不行，「600」太貴了。”
羅天瑞神色微收，但沈慈卻依舊氣定神闲的面露微笑看著對方：“好東西自然貴，我們也並非是空口畫大餅，整個項目的優勢都有數據支撐，而且能夠用於江氏所有的產品，這中間所產生的效益和各項成本的節約，於江氏而言沒有萬八也有個幾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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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御看著沈慈道：“我們江氏的其他產業確實有很大的吞吐量，但「人工智能」領域才剛剛起步，利潤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高。”
沈慈並不上當：“但有了我們項目的加持，江氏所有的「人工智能」產品性能都能得到大幅度提升，實現利潤翻倍應該不難吧？”
“您是專業的，應該知道這個程序做出來要廢多大的心血，「600」塊，江氏給產品請個明星代言人都不止這個價吧？您真的覺得貴嗎？”
江元御的表情愈加嚴肅：“我們得切合實際情況來考量，對於你們的項目我們內部也開會進行了評估，我們最高隻能給你們「450」元一年。”
沈慈毫不猶豫的搖頭否決：“「600」元一年，我們的項目值這個價！”
第197章 母親來了
江元御看著沈慈，神色頗為無奈。
“沈小姐，江氏怎麼說也是第一個對你們項目進行測試的，這頭家你們好歹多拿出點誠意出來呀！”
沈慈一臉嚴謹的應：“誠意嘛，我們以後有機會肯定會感謝江氏的知遇之恩，但是這個程序是團隊的所有人歷經近兩年的辛苦才完成的，大家吃得苦流的汗熬的夜都是真真切切的，不好拿最後的成果來討人情。我報出的價也是在肯定大家的價值，不算我團隊有八個人，將近兩年做出這樣優秀的東西，平均每人不到一百塊，我不覺得貴。”
“而且我的團隊潛力遠不止於此，我想江副總應該能感覺到他們未來還會有無限的可能。”
江元御聞言打趣的看向羅天瑞：“確實都是難得的人才，有沒有考慮入職我們江氏啊？”
羅天瑞笑了笑，下意識的看了沈慈一眼才開口道：“江副總，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把眼前的合作談妥比較好。”
江元御沉凝片刻，倒也沒過分相逼：“既然你們不願意在價格上讓步，那我們回去再開個會，但是這次會議的最終結果就是我們的最後底線了，到時候不管能不能達到你們的預期，我都還是希望我們彼此不要錯過。”
江元御一改平日裡談判的強硬態度，對於沈慈，他心裡難免要顧慮到二哥的情面，不管怎麼樣，對方有恩於江家這是事實。
沈慈也能看出江元御的讓步，她明白的挑了挑眉：“希望結果是我們想要的。”
她並未松口，但她的堅持並不是不講情面，而是她不願隨意折損了團隊其他人的付出，就像她說的，這個項目值這個價。
出了江氏集團的大樓，羅天瑞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像這樣專業的合約談話他從未經歷過，第一次就面對江氏讓他心裡難免壓力倍增。
“像江氏這樣大的集團都覺得我們報價高了，我們要不要也重新商議一下？”羅天瑞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問問沈慈。
沈慈看著他笑了笑：“學長一向對自己的項目很有信心的，怎麼到了最後階段反倒要滅自己威風了？”
羅天瑞面露窘迫，說實話，如果不是沈慈，光讓他們團隊自己定價，他們是萬萬不敢把價格定的這麼高的。
如果是買斷，那多高的價格都情有可原。
可他們是按期收費，單期以一年為單位收費「600」，這個數字是他們想都沒有想過的。
“沉住氣。”沈慈輕聲又道：“隻要這一單成了，後面的路就會順暢起來，學長知道競爭越激烈的環境，大家越害怕什麼嗎？”
羅天瑞凝眉思忖片刻，脫口道：“怕落後！”
沈慈笑著點頭：“沒錯，怕落於他人之後，所以隻要和江氏的合作成了，其他集團都會不請自來的，再等等吧！”
話音剛落，沈慈的手機便響了，是母親打來的。
她自然的接通，還沒來得及說話面色便是一驚：“機場？”
“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啊？”
“我這不是怕麻煩嗎？你給我個地址，我導航著坐地鐵就去了。”電話那頭的沈菁菁說道。
“這有什麼麻煩的，我自己媽來瓏城我還能不去接嗎？你先找個地方坐著歇會，我這就開車過去。”
“真不用阿慈，我……”
“什麼不用，你第一次來瓏城人生地不熟的，我還能讓你一個人坐地鐵嗎？你也是，來之前不跟我打個招呼，還搞上突然襲擊了！等我啊，我這就過來。”
不給母親再說話的機會，沈慈直接掛斷了電話，而後對羅天瑞說道：“學長你自己回去吧，我得去機場接我媽。”
“阿姨來了？那你快去吧。”
沈慈揮了揮手，便快步朝著露天停車場小跑而去。
四十分鍾後，沈慈在機場見到了母親，她穿著單衣單褲，手上拎著一些給女兒帶的東西，看上去風塵僕僕的。
“哪有你這樣的，來瓏城落地了才給我打電話。”
一碰面，沈慈難免埋怨，但看著母親穿的單薄又忍不住關心：“你這穿的也太少了，瓏城都入冬了，冷得很。”
沈菁菁卻絲毫不在意的笑道：“沒事，媽帶了外套，在包裡呢。”
沈慈伸手接過母親手裡的東西，而後挽起她的手：“先回家再說。”
母親來瓏城沈慈自是高興的，好在她車房都置辦齊全了，母親在這邊多留些日子也無妨，一切都方便的很。
回市區的路上，沈菁菁坐在女兒的豪車裡，眼睛好奇的四處打量。
她偶爾會打網約車，坐過的車大都差不多，也沒覺得哪一輛坐的特別舒服。
可女兒的這輛車一看就不一樣，屁股一沾到座椅上就跟坐在了雲朵上一樣柔軟舒適，車內空間也大，顏色也漂亮。
沈慈自是注意到了母親的神色，她側目看了一眼母親挑唇笑了笑，語氣有些得意的打趣：“媽，怎麼樣？你女兒這車還不錯吧？”
“好看。”沈菁菁憨厚一笑，不吝稱贊道：“不光好看，坐著也舒服，這車很貴吧？”
沈慈不否認的點了點頭：“不便宜，不過跟我那房子比起來不值一提，等會到家有的你震驚的。”
先給母親打個預防針，畢竟「萬家燈火」的別墅她有兩套呢，每一套的豪華程度都足夠驚掉母親的下巴。
沈菁菁知道女兒買了別墅，所以其實是有心理準備的。
結果到了「萬家燈火」之後，沈菁菁才知道自己那點心理準備完全不夠看，因為女兒的別墅跟她想象裡的完全不一樣。
亦或是說，她連想象都想象不出這麼豪華的別墅。
從下車的那一刻起，沈菁菁的眼睛就開始無所適從了，因為不知道看哪，面積之大，視野之寬闊，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在皇宮裡一樣。
“媽，我先帶你隨便看看，其他的房間我還沒得出空收拾床鋪，阿梨不在，你就先睡阿梨那間吧。”沈慈看著母親道。
沈菁菁站在客廳中央神情木訥的點了點頭，單單是這一個客廳，就已經比他們深港的房子大上許多了。
看著那通透明淨的大落地窗，心情都覺得舒暢了許多。
第198章 母親強制愛
跟著女兒四處看了看，沈菁菁覺得這房子能住下一百個人。
就是缺少了些生活的痕跡，尤其是女兒現在一個人住在這裡，就算買了不少東西，這麼大的房子還是略顯空曠了些。
“阿慈，這房子剛買不久吧？我瞧著哪哪都跟新的一樣。”
在客廳沙發上坐下來，沈菁菁不禁看著女兒問。
沈慈點頭道：“是呢，剛買了幾個月，阿梨住了幾天就進組了，我平時在學校的時候比較多，也不怎麼回來的。”
“不過媽你這次來可以多住幾天，左右快放假了，我有時間陪你的。”
沈菁菁聞言搖了搖頭：“我待不了幾天，哪放心把星星一個人扔在家裡太久啊。”
說著，沈菁菁依舊不自覺的打量這房子，語氣感嘆道：“你這別墅買的也太大了，住起來多空得慌啊？”
“那我肯定沒想著自己住啊。”沈慈笑著道：“等明年你和星星都來瓏城以後，咱家不就熱鬧了嗎？”
沈菁菁現在是親眼所見女兒的成功，能憑著自己在瓏城置辦這麼大的家產，她既欣慰也驕傲。
而沈慈話鋒一轉，問母親：“媽，你怎麼突然就來瓏城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這什麼都沒準備，冰箱裡除了有些喝的，其他什麼都沒有。”
沈菁菁和善一笑，慢悠悠的開口：“這還不是你那天給我發視頻，我就跟你小姨聊了幾句，聊著聊著我就想我是不是應該來瓏城看看你，你說你都來瓏城兩年了，換做是哪個父母不得來學校看孩子一眼啊。我這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這不今兒你小姨夫能去店裡了，我交代了星星兩句就來了。”
說著，沈菁菁隨手把帶來的包裹拿到跟前打開：“家裡沒有沒事，媽帶了好多東西過來呢，都是新鮮的，媽給你做。”
沈慈探頭一看，那包裡裝滿了各種密封的食材，都是深港本地的。
雖然在瓏城的大型商超裡也能買到同品質的好東西，但母親千裡迢迢的帶來是份心意，沈慈沒掃興，驚喜道：“這麼多啊媽？”
“這我還嫌買少了呢。”沈菁菁樂呵呵的道：“不過轉念一想再過一個月你也回去過年了，到時候回來時再給你多準備些。”
這一提到過年，沈慈順口道：“媽，要不咱們今年就在瓏城過吧？星星也快放假了，到時候把小姨一家也接來，咱們一起肯定熱鬧。”
但沈菁菁沒多思考就否了：“那不行，你小姨他們得跟你小姨夫回那邊過年，你小姨夫家注重這個，兒子不能在外面過年。”
“媽想的也是回深港過，你說明年我和星星都來瓏城，那今年可能就是在深港的最後一個年了，過完年我研究研究家裡那房子，看看要不要賣了。”
沈慈理解母親的想法，至於房子……
“媽，那房子留著吧，保不齊以後咱們沒事還要回深港看看呢，家裡現在也不缺錢，沒必要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