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


不對勁。


「節目組不是說行前準備是錄好後用官博當宣傳發嗎?」我瞇眼看向岑淮。


他挑眉一笑:「是啊。」


「那你……」


「我在逗你啊。」


我額角青筋直跳:「岑淮!!!」


6


我單方面和岑淮冷戰了一周。


直到節目開拍,兩個團隊終於還是在機場相遇。


傅姐和松哥在聊天,我扣下棒球帽,擋住自己的臉,但仍感覺到有炙熱的視線落到我身上。


實在受不住,我一把拿下棒球帽,瞪向某個罪魁禍首。


岑淮無辜地望向我,把開封的巧克力放到我唇邊,問:「吃嗎?」


「你看我就是想問我吃不吃?」


他不答,又問一句:「吃嗎?」


我把巧克力叼走,又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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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我在心裡默念:笑個屁。


片刻,這人又湊到我耳旁誠懇道:「再來一塊?」


「不。」


「我真的知道錯了,理理我,承哥?」


我暗自咬了咬牙。


他故意這麼叫的。


這個稱呼一出,我就總想到高中。


而岑淮以前很少這麼叫我,每次叫也都是揶揄的語氣。


就像現在這樣。


我乜他一眼:「理你了,然後?」


岑淮還沒回答,傅姐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你倆怎麼看?」


我和岑淮齊齊轉過頭去,面帶疑惑。


「什麼?」我問。


「咱們都是一個公司的,你倆錄節目要多 cue 一下對方,熱度不要白不要,知道嗎?」松哥拍了下我的肩。


「我們商量了下,如果你們有機會結伴,也可以稍微『親密』一點,可以接受嗎?」傅姐補充道。


她沒有說得很明白,但言下之意很明確。


——暗戳戳炒點 CP 飯。


「姐,」我小心翼翼道,「澄清之後再賣 CP,兩邊撈錢不太好吧……」


「我倒是想澄清,你倆看看你們像是澄清了嗎?實錘還差不多!」傅姐氣不打一處來。


松哥補刀:「你們現在說你們在一起了,我們都不覺得奇怪。」


「咳咳咳……」我嘴裡一口水差點沒咽下去,被嗆得難受。


「松哥你講冷笑話的能力見長啊……」


岑淮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隻是把紙巾遞到我面前,示意我擦擦嘴。


「所以你們願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熱度本來就不錯,不需要營業也可以。」傅姐直白問。


「我都可以。」岑淮說。


傅姐白眼翻到一半,他又繼續道:「聽沈承的。」


我:?


之前怎麼不知道你小子這麼聽話呢?


我看看兩位不好惹的經紀人,又看看岑淮。


過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可以營業。」


隻有我自己知道。


我內心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抗拒。


7


到了節目錄制地,我才發現嘉賓中還有一個熟人。


看到他,我轉身就想跑,岑淮不明所以地拉住我的袖子,輕聲問:「你上哪兒去?」


「催命的要來了。」


我咬牙想甩開他的手,沒想到這家伙力氣大到我根本拽不動。


完了,催命的要看到我了。


「哥!」


果然,那道熟稔的聲線由遠及近。


我轉過身,青年白皙的面容瞬間撞入眼裡,一頭染白的小卷毛翹得囂張。


「白寧陽,你怎麼在這裡?」我深吸一口氣,決定接受現實。


可按理說,這家伙不是應該待在國外嗎?


「哥,你沒看官博宣傳嗎?上面寫了我的名字,還 我微博了,」白寧陽笑了笑,唇齒間小虎牙若隱若現,「話說你什麼時候回關我微博?」


他問這話的時候,滿臉委屈和無辜,換誰看了都會覺得是我不可理喻。


「關關關,現在就關。」


我一把掏出手機,搜到他的微博,關注,一氣呵成。


見狀,白寧陽終於放聲笑了起來,向我張開雙臂:「哥,好久不見。」


我輕嘆一口氣,回抱住他。


拍拍他柔軟的白毛後,我忽然反應過來,岑淮被我們晾在一邊很久了。


果不其然,扭頭看向他,他倚在一邊,似笑非笑:「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弟弟?」


我還沒答話,白寧陽這小子就自來熟地向岑淮伸出手,道:「岑老師,我很早就想認識你了!」


岑淮回握他的手,但沒應下這聲「老師」。


「你叫沈承哥,那也叫我一聲哥就好。


」岑淮勾起唇角,笑意很淡,我卻莫名嗅到一絲危險,「我輩分還沒那麼大吧?」


「對對對,您還年輕,最年輕的音樂鬼才,行不行?」


生怕這倆氣場不合,我趕緊拉走了岑淮。


沒走幾步,又拽不動他了。


我疑惑地回頭望,還沒數落出口,他就輕聲問:「他真是你弟弟?」


我不安地舔了舔嘴唇,遲緩地點下頭。


「對,是我表弟。」


「這幾年剛認的?」岑淮接著問。


我知道,他正在腦海裡回想我什麼時候蹦出了個弟弟來,而他卻一點也不知情。


我沒辦法對他撒謊,隻得如實否認:「不是。」


「很早以前就……認了。」


心臟跳得很快,我有點害怕岑淮繼續問下去。


畢竟高中那時候關系這麼好,我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這件事。Ɣž


想瞞過岑淮的心思佔了上風,我主動說:「他大學就去了國外進修,我和他已經好幾年沒見過了,所以你不認識他。」


岑淮點點頭,沒再問,反而打趣一句:「所以為什麼說他是催命的?」


一提到這我太陽穴就突突直跳。


「天天哥哥哥地叫,公雞打鳴都沒他煩,這還不叫催命的?」


話落,岑淮笑出了聲,我心口一松。


8


因為是直播型節目,開拍當天,《就這樣出發》直播間人氣暴漲,為每個嘉賓單獨開的個人直播間也早早就有粉絲蹲在那裡。


隻有白寧陽直播間的粉絲少得可憐。


「哥,我好慘啊……粉絲還沒你零頭多。」這家伙手上拿著個冰淇淋,語氣是可憐,臉上卻全是吃飽喝足後的滿足。


「然後?」我端坐在化妝臺前,挪開他的手,「離我遠點,滴我衣服上你就死了。」


他粉絲少實在太正常了,剛從國外回來的小網紅,人氣和咖位在這節目裡壓根不夠看。


「好好努力吧,少年。至少你應該慶幸,嘉賓都是你的好前輩,不會看不起你,乖哈。」


白寧陽嘿嘿一笑:「我剛偷聽到導演說話了,我們六個人要抽簽分組,如果我們分到一組,哥我就能抱你大腿了!」


我:「……」


佛祖保佑,我的搭檔千萬別是這小子。


9


俗話說,心誠則靈,我的搭檔並不是白寧陽。


巧的是,我和岑淮一組。


腦子裡不合時宜地響起松哥和傅姐的囑咐,我猛地意識到,這下是真要和岑淮營業了。


可是……你們特麼也沒跟我說什麼樣的尺度合適啊?


而且 CP 營業之類的,不是應該簽合同嗎?合同的影子呢?


……頓時覺得這兩位經紀人好像也不是那麼靠譜了。


岑淮好像也反應過來了,靠到我耳邊說:「看來我們要自生自滅了。」


他帶笑的氣息噴灑在耳側,我癢得縮了縮脖子,給他遞了個警告的眼神:「你要滅自己滅,別帶上我。」


沒想到我倆這對話一語成讖。


八位嘉賓共分四組,組內的人要分別從不同地方前往終點,最先到達認證的擁有優先選擇房屋的權利。


我不免為不知身在何方的岑淮感到擔憂。


同時也為我自己感到悲哀。


畢竟岑淮這家伙,是個不折不扣的路癡。


和我的音癡有得一拼。


不隻我在擔心岑淮,彈幕也齊齊刷了起來。


【岑淮為什麼看起來這麼迷茫?他看不懂地圖嗎?】


【我是岑淮粉絲,科普一下,他是真路癡。】


【有點為他們這組擔心了我說真的……】


【CP 粉表示兩邊直播間一起看很好嗑,沈承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肯定是在擔心路癡美人老婆~】


【Nonono,明明是在擔心老公,是岑沈不是沈岑!】


……


雖然認清了事實,但我還是努力往終點趕。


於是我默默看著終點從我一個人,變成了七個人。


但岑淮還是不見人影。


「岑淮該不會跑出城了吧?」


「合理懷疑導演組故意設置這個環節讓你們組墊底的,沈承你要不試試抗議一下?」


「建議這期節目叫作『岑淮去哪兒』。」


嘉賓們選完房子,七嘴八舌開始猜測岑淮跑哪裡去了。


我認命地舉起手,向導演申請親自去找迷路的某人,導演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反正我們組注定是倒數第一。


我和岑淮都破例拿到了手機,我循著他在電話中的描述走向他那邊。


「你就站在原地別動。」


岑淮「嗯」了一聲,語氣是難得的乖巧。


我忍不住想笑,調戲他:「岑淮小朋友,請你找到附近的失物招領臺,等你的家長過來接你。」


聽筒那頭傳來街上喧鬧的人聲,岑淮好像換了個位置,幾秒後才開口道:「站好了,你記得過來找我啊,哥哥。」


聽到這聲「哥哥」,我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幻聽,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揚起唇角笑了:「好啊,弟弟。」


心臟怦怦作響,聲音比蟬鳴還要鼓噪。


「你知道我想到什麼了嗎?」岑淮問。


我:「高二那次定向越野。」


岑淮:「高二那次定向越野。」


我和他異口同聲回答,尾音在聽筒裡回蕩延長,還未消散,我們又同時笑了起來。


彈幕依舊熱鬧。


【咦惹,哥哥弟弟的小遊戲玩得還挺嗨。】


【岑淮你真的……你怎麼真站到失物招領臺了啊?沈承過來要被你無奈死。】


【我現在很懷疑我自己站錯位了,怎麼能有人正著反著都好嗑的啊?】


【所以定向越野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也想知道。】


【+1。】


【+11111111。】


為了節目效果,我和岑淮既然提到了定向越野,肯定是要解釋一番的。


「你說還是我說?」


岑淮聲音平靜,帶著淺淺的笑意:「你說吧。」


「直播間的朋友們,你們都聽到了啊,不是我故意黑岑淮,是他自己讓我說的啊……」


10


高二那年,我邀請岑淮一起報名參加市裡的定向越野比賽。


他手中捏著宣傳單,神情些許為難,當時我並沒有注意到這點小細節。


「為什麼想參加這個?」他問。


「你不覺得獎牌很酷嗎?」


岑淮點了點頭。


「哎呀,你就跟我一起去唄。大周末的就應該出門散散心,你不用刷這麼多題也是第一。」我繼續努力地勸說他。


「不是我不想跟你去,」岑淮向我攤了攤手,滿臉無奈,「我是路癡,帶上我你就不可能拿到獎牌。」


「你可以找別人報名。」他提議道。


「好像那個獎牌也不是那麼酷了,你說是吧?」


岑淮:「……」


「一定要我去?承哥這麼黏人?」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差點被嗆到,惱怒道:「我找不到人報名才來找你的,行了吧?非得我說實話。」


話落,我掩飾地輕哼一聲。


最後岑淮還是答應了我。


直到周六比賽開始,我才知道岑淮一點也沒謙虛。


全程隻能靠我尋找方向,然後拉著他往前跑。


跑了半程,終於認命,放棄了掙扎,開始教他認路。


那天我的耐心出奇地好,比教小孩子算數還仔細。


而岑淮也認真地聽著。


等我們到了地方,我終於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埋汰他:「沒有我你真的不行。」


岑淮笑著看我,應道:「對。」


看著他的眼睛,我突然就產生了那麼點內疚。


這家伙浪費時間來陪我參加比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輕咳一聲,準備給他灌雞湯:「你看,也沒這麼難對吧?」


「挺難的,沒有你我真的不行。」他誠懇說道。


我:「……」


我直接不知道這個雞湯該以什麼樣的方式灌下去了。


片刻後,我才憋出一句:「反正你要是迷了路,就叫我,我會來找你的。」


……


「反正你會來找我的。」


手機裡岑淮的聲音和記憶中我的那句承諾重合在了一起。


「嗯,這不是來了嗎?」我放下手機,看到不遠處站在【失物招領臺】的岑淮。


其實那就是個幼兒園門口,有幾個零零散散的小朋友在那等父母過來接。


岑淮蹲在那裡,和老師一起逗那些小朋友,左手拿著棒棒糖,右手虎口貼了個小紅花,看著像是小朋友送他的。


我用手捂住眼睛,無奈笑了。


「哥哥你去哪裡?」小女孩抬頭問岑淮。


「哥哥的哥哥來了,要回家了。」


小女孩歪頭疑惑重復:「哥哥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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