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可若…


  陸子宴望向側立一旁的鳴劍,問:“那病秧子到哪兒了?”


  “算算時間,這會兒該到雲州城了…”自己心心念念想娶的姑娘就這麼跑了,鳴劍根本不敢去看主子的面色,將頭壓的極低,小聲道:“謝姑娘不知道那人的蹤跡…應當不是去尋他…”


  許是話說到後面,他自己也覺得可信度極低,說不下去了。


  心裡對逃跑的謝晚凝真是升起了萬分的怨懟。


  他們家主子是功震朝野的少年英傑,對她幾乎是捧在心尖尖上疼寵,知道她出了事,連戰事都不管不顧奔襲幾個日夜將她救了回來。


  為了她,甚至給手下敗將下跪。


  誤會她被辱,也依舊不離不棄,視若珍寶。


  這樣滾燙的愛意,都捂不熱那顆冰冷的心。


  這會兒,謝晚凝在鳴劍眼裡,簡直是冷血無情的代名詞。


  要他看,對這樣沒有心的女人,就該用同樣的方法對付回去。


  溫柔小意沒有用,便也使些欺辱掠奪的手段,叫她知道知道利害。


  省得愈發有恃無恐。


  想到這兒,鳴劍鼓足勇氣單膝跪地,快速道:“屬下有話不吐不快,既然謝姑娘如此不識好歹,您又何須再去貼她的冷臉。”


  陸子宴看著他,眸色是一片深不見底黑,“你想說什麼?”


  “您對謝姑娘如何屬下都看在眼裡,屬下敢說這世上任何一個姑娘都會被您的付出打動,但謝姑娘卻如此冷血無情,”鳴劍道:“屬下的意思是,暖不熱的心,不如不要,您對她若舍不下手,可以將人養在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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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的話,消失在一片肅殺之氣下。


  “養在後院做什麼?”陸子宴蹲在他面前,猩紅的眸子是滔天殺意,“當個侍奉床榻的玩意?”


  頭一回被主子用這樣的眼神盯著,鳴劍遍體生寒,他自小就跟在陸子宴身邊,名為主僕,實在跟左膀右臂差不多……


  而現在,他的主子對他動了殺心。


  僅僅隻因為他的一番話……


  鳴劍額頭觸地,顫聲道:“屬下逾距了。”


  陸子宴垂眸看向他僵硬的脊背,也沒叫人起來。


  靜滯良久,周身肅殺的氣勢漸漸消了下去。


  “我知道你們一直對她棄我另嫁有所不滿,但這是我跟之間的事,你隻需記住,她會是你們唯一的主母,不敬她便是不敬我,再有下次…”他頓了頓,道:“不敬她者,死。”


第202章


將軍府弄丟了一尊寶物,北疆城四個城門全部被封,無數官兵挨家挨戶的搜。


  陸子宴親自帶人搜了三天。


  整整三天,一無所獲。


  整個北疆都要被他掀過來,哪怕是一隻蒼蠅都無處逃匿。


  但那麼大一個人,卻沒了蹤跡。


  將軍府,書房。


  陸子宴坐在椅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手中的信紙。


  指揮千軍萬馬尚且面不改色的人,這一瞬間手指在微微顫抖。


  紙上隻有簡短的一句話。


  ‘若裴鈺清出事,我定不獨活’。


  字跡娟秀,一筆一劃端正極了。


  這一手字跡陸子宴太熟悉。


  書寫它們的人,那些年裡也曾在送給他的每一個香囊上,繡他的名字。


  當時的她肯為他費心,費盡所有的耐心。


  可現在,她走了。


  除了警告他不要妄動外,沒有給他留下隻言片語。


  屋外大雪紛飛,屋內明明燃著炭火,陸子宴卻感覺自己如墜冰窖,四肢百骸都生冷。


  發現信件呈上的婢女跪在他的腳邊,低垂著頭望著地板,被他周身氣勢所攝,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恨不得從原地消失。


  忽然,上方傳來一聲悶哼,陸子宴再難忍耐,口中噴出鮮血,將地板染紅。


  婢女死死捂住嘴,止住快到嘴邊的驚呼,噤若寒蟬。


  …………


  離北疆隔了一個城池的大陽湖上,謝晚凝一身麻布棉袄,頭上圍著灰撲撲的頭巾,從上到下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可就連眼睛周圍的膚色都是北地百姓們長見的暗沉,仿佛飽經風霜。


  謝晚凝自己照過鏡子,她這身的偽裝實在很好,任誰一眼瞧過去,都會覺得她是個普通的中年婦人。


  除了……眼睛太明亮了。


  沒真正受過苦難的貴女,不會有終日為了吃食奔波的麻木眼神。


  這一點,她實在偽裝不出來,不過隻要不同人對視,避著點人,就不會有人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三日前,她自成衣店走出來,便直接去了馬市,騎馬出城。


  她了解陸子宴,知道一旦被他發現自己不見了,城門必被封。


  而她,得在城門封鎖前出去。


  她做到了,一路奔馳回到大陽湖畔,這條湖貫穿三座城,而比起陸路,水路跑的更快。


  至於目的地?


  謝晚凝沒有目的地。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在哪裡落腳,所以就算陸子宴聰明絕頂,也不可能算到她的行蹤。


  找去吧。


  一條條陸路,各個碼頭,城池找去吧。


  謝晚凝回身望著北邊方向,露出來的眼睛微微彎起,含了幾分笑意。


  一切這麼順利,是她沒想到的。


  明日她就要到魯城,早在閨中時她就翻了不少遊記。


  聽說魯城的火燒羊肉味道極好,她該下船走走了。


  如果可以的話,能買上幾個奴僕護衛便最好。


  這世道不太平,匪患肆虐,到處都有坑蒙拐騙,甚至是明搶的。


  就在這艘船上,謝晚凝就見到了兩次明搶,被搶的對象都是略有家資的商販。


  而謝晚凝給自己的身份是,去魯城找兒子的中年婦人。


第203章


或許是她這身打扮看著實在沒油水,又是個普普通通毫無姿色的老婦,所以謝晚凝目前還沒遇到什麼波折。


  這次逃離陸子宴的身邊,她一共就花了幾天時間規劃,其實很多方面都沒有考慮周全,沒想到卻出奇的順利。


  謝晚凝有些感嘆,看來老天都在幫她。


  她出生貴族,每次出門都是扈從隨行,奴僕鞍前馬後,這是頭一回一個人獨自跑了三天。


  猶如驚弓之鳥,見誰都像是陸子宴的人。


  現在自由倒是自由,沒有人管束,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可是,有得必有失…


  謝晚凝長嘆了口氣,滿腹怨念。


  重新給自己偽裝太麻煩,她已經三天沒洗澡了。


  從出生到現在,她何時受過這樣的苦。


  她現在是有家不能回,夫君也被皇帝下旨和離,除了懷裡有些銀子外,真跟流民們沒什麼區別了。


  一切都是因為陸子宴!


  可她對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連憤恨都提不起來。


  上一次他們婚期將近,她堅持退婚,另嫁裴鈺清。


  這一次婚期還有不到半個月,她直接跑沒影了……


  那人不會又被她氣吐血吧?


  ……反正,肯定是在滿世界抓她。


  她一定不能被他逮到!


  可她也不能過一輩子東躲西藏的日子啊…


  做決定時權衡了很久,她不會後悔。


  可是,真走到這一步,才發現還有許多難關等著自己。


  她該怎麼做,才能讓陸子宴不再追尋自己的足跡呢?


  她隻想過過平靜的生活!


  謝晚凝皺著眉頭想了許久。


  得出一個結論。


  除非讓陸子宴以為她死了。


  人都死了,還找什麼?


  可那人瘋的很,前世她死的透透的,他都不願意接受。


  真要讓他相信她死,得見到屍體才醒。


  她去哪裡找一具自己的屍體……


  很多事不能念叨,一念叨就會出問題。


  當天夜裡,謝晚凝睡的迷迷糊糊間聽見隔壁廂房傳來的動靜。


  上船兩天,她知道隔壁住著的是一對母女,母親看著三十出頭,女兒待字閨中,還梳著姑娘家的發式。


  其實她們穿戴也樸素,頭臉也遮的嚴嚴實實,輕易都不出房門。


  就算出來,也十分低調,但她們手上、面上露出來的肌膚依舊能看出來是條件不錯的人家養出來的細皮嫩肉。


  還是被盯上了。


  或許是因為母親年歲不大,看著風韻猶存。


  也或許是因為女兒正值花信。


  反正這世道,女人實在太好欺負。


  尤其是沒有身邊沒有男人護著的女人。


  隻相隔一層木牆,隔壁的動靜一絲不漏的傳遞過來。


  女人的驚呼聲響了一瞬就消失,很快傳來沉悶的撞擊聲。


  床板咯吱咯吱的作響,隱隱還有女人的啜泣聲。


  好似被堵住了嘴,哭都哭的不能盡興。


  不止一個人作惡。


  而是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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