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凜瞥了眼那桶清水,冷冷道:“洗。”
楚悠悠害怕的走過去,彎腰蹲在水桶邊,顫抖著雙手,捧起水往臉上潑,用力搓洗著。
隨著畫醜的妝容被清洗幹淨,露出她原本清秀的臉龐。
但皮膚依舊暗黃黑沉,藥汁是蘇曦月特意調的,簡單的清水自然洗不幹淨。
墨凜眯起眼,目光在她臉上和身上來回掃視,語氣危險:“為什麼把自己畫醜?”
楚悠悠一聽,眼淚流的更兇,委屈巴巴的開始告狀:“不是我自己畫的,剛剛有個雌性過來,說這樣可以救我,我便乖乖聽她話,任由她折騰。她就把我弄成這樣,也不知道往我臉上塗了什麼東西,洗都洗不掉,我皮膚壓根不是這樣。”
說到後來,聲音越發委屈,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她半句也沒有提蘇曦月嫉妒自己,怕自己搶獸夫的話。
說的太多反而不好,這樣就足夠了,反而還能體現出自己的乖巧順從,從而博取男人的憐惜。
墨凜眉頭深深皺起,整個鹽湖的雌性隻有兩個。
一個是面前這個,另一個就是曦月。
難道她指的是曦月?
曦月沒事把她畫這麼醜幹什麼?
難道是嫉妒?或是怕這個雌性的容貌會對她產生威脅?
他冷眼掃過楚悠悠那張依舊暗黃的臉,心裡卻莫名生出一絲不悅。
曦月雖然曾經又懶又饞,但最近似乎變了不少。
Advertisement
甚至……有些耀眼。
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你說的是曦月?”
墨凜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楚悠悠連忙點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聲音哽咽:“是,就是她。她說這樣可以救我,我信了她,沒想到她竟然這樣對我……”
蘇曦月雖然沒有跟她說過名字,但她卻是聽那兩個男人叫。
墨凜眸色一沉,心裡對蘇曦月的印象瞬間打了折扣。
他原本以為她變了,也改好了,沒想到還是如此狹隘善妒。
【叮!警告,警告,墨凜好感度-8,當前好感度65,請宿主盡快採取措施。】
山洞外的灌木叢中,蘇曦月腦海中突然響起系統的警報聲。
聽見腦海裡的警報聲,她薅住灌木的手猛地收緊,葉片被捏出深綠色汁液。
她盯著山洞裡楚悠悠梨花帶雨的模樣,面色很是難看。
這白蓮花居然敢倒打一耙,倒是好樣的。
不愧是女主,果然有兩把刷子,三言兩語就讓墨凜降了8個點好感度。
“宿主請盡快扭轉局勢,不然情況對你不利。”
系統又是在她腦海中提醒。
“這還用你說?”
蘇曦月冷笑,從灌木叢中站起身,月光灑在她精致的臉龐上,顯得格外清冷。
她拍了拍裙擺上的草屑,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山洞。
她指尖沾著漿果汁往楚悠悠臉上一抹,“我不過試試新染料,你倒是挺會編排人?”
暗紫色汁液迅速中和了黃黑藥汁,楚悠悠那塊皮膚以肉眼可見速度恢復瑩白。
甚至比原先更透亮。
墨凜瞳孔微縮,看到蘇曦月晃了晃手中漿果:“慕寒的雌性突然出現在鹽湖附近,我總得確認她有沒有易容。”
楚悠悠剛要開口,嘴裡突然被塞進顆漿果。
蘇曦月笑眯眯按住她肩膀:“這果子能解百毒,妹妹快吃了吧,小心,別噎著。畢竟你身上還有迷情果殘留呢。”
什麼迷情果,都是她瞎編的。
男人都有一個通病,討厭心機深沉,並企圖算計他的女人。
墨凜倏地退後兩步,鼻尖果然嗅到若有若無的甜膩氣息。
他黑著臉,蛇尾毫不留情的掃向楚悠悠,將她整個人甩飛,撞在巖壁上又滾下來。
楚悠悠狼狽的趴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嘴裡的漿果也掉了出來。
她驚恐的抬頭,正對上墨凜那雙冷得能結冰的眸子。
“迷情果?”
墨凜的聲音冷得仿若寒冬臘月,豎瞳危險地眯起,“你膽子不小。”
楚悠悠捂著胸口,臉色蒼白,慌亂地搖頭:“不,不是的,我沒有,她胡說的…”
第155章 暴走的慕寒
“藥是她自己帶來的。”
蘇曦月踢了踢楚悠悠的胸口,幾顆紅豔豔的迷情果滾出來,“方才急著救人沒注意,現在想來...慕寒的伴侶帶著這玩意掉進這裡,該不會是想…”
這幾顆迷情果是她方才趁機塞進去的。
至於迷情果哪來的,自然是系統背包裡的。
她一次偶然在森林裡看見這種果子,便摘了幾個放系統背包。
想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
楚悠悠看見那幾顆從自己胸口滾出來的迷情果,瞬間懵了,尖叫著辯解:“我沒有,這果子壓根就不是我的,我身上沒有這東西…”
不等她說完,再看到墨凜厭惡的眼神時聲音戛然而止。
她瞬間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女人算計了。
還反應如此迅速,前後不過幾分鍾。
比起雲珠那個蠢貨不知道聰明多少倍。
楚悠悠臉色非常難看。
“叮!墨凜好感度上漲10,目前好感度75,相比跌落前上漲2個點,請宿主再接再厲。”
蘇曦月聽見腦海裡的聲音,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比了個耶。
玄冥不知何時倚在山洞口,指尖漫不經心的摩擦著腰間的骨哨,嘴角勾著玩味的笑。
這比劃的小動作,讓他想起幼時見過的一種鳥——總愛把偷來的亮晶晶的東西藏在翅膀底下。
“倒是有趣。”
他黑眸幽深,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蘇曦月聽見動靜,後頸瞬間汗毛炸起,轉身就撞進一雙漆黑如墨,帶著幾分戲謔玩味的眸子裡。
玄冥不知何時倚在洞口,月光勾勒出他流暢的肩線,腰間骨鏈隨著呼吸輕輕搖晃。
“你怎麼來了?”
她看見玄冥,心裡咯噔一下,這男人什麼時候出現的?
有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動作?
她心裡七上八下,又不好開口詢問。
玄冥把她僵硬的神色盡收眼底,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嘴角勾著玩味的笑。
“過來看看墨凜審問的如何,想不到錯過一場好戲。”
他說話間走了進來,抬手接住洞頂滴落的露水。
倒也沒拆穿她的意思。
蘇曦月見他沒有拆穿自己,心中松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墨凜,審得如何?”
玄冥懶洋洋地開口,目光掃過地上狼狽的楚悠悠,見這雌性半邊臉白的發光,另外半邊臉黑黃暗沉,陰陽臉似的,倒是滑稽好笑。
墨凜瞥了一眼玄冥,語氣冷淡:“審完了,他身上有迷情果,意圖不明,不過——”
說到這裡,他聲音拉長語調,帶著幾分譏諷:“慕寒倒是大方,為了探聽秘密,連自己的伴侶都舍得犧牲。”
玄冥掃了一眼蘇曦月,微微勾唇,戲謔道:“慕寒那王八蛋可沒這麼大方,說不定是這雌性自作主張,自個兒帶了迷情果,畢竟你們都這麼優秀,哈哈…”
山洞內氣氛一時詭異又尷尬。
蘇曦月翻了個白眼,這男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的。
不過,這也側面證明玄冥沒有看上楚悠悠。
她目光落在楚悠悠那張陰陽臉上,實在沒憋住,瞬間笑了出來。
一半臉白的發光,一半臉暗黃黑沉,就像黑白雙煞,還不如黑的好看。
怪不得玄冥會看不上。
墨凜掃了一眼蘇曦月,總覺得這件事怪怪的,但這會兒也沒什麼心思去深究。
隻聲音淡漠道:“既然審完了,我們便走吧,白祁已經出發前往翼虎部落,想必慕寒很快會趕來,我們得先做好準備。”
玄冥用下巴點了點楚悠悠,詢問道:“那她呢?怎麼處理?”
墨凜掃了眼狼狽趴在地上的楚悠悠,思索片刻,冷聲道:“先關著吧,等慕寒來了再說,到時候說不定有用。”
玄冥微微頷首,倒也沒說什麼。
……
此時三十裡外的懸崖邊,白祁正笑眯眯攔住暴走的慕寒:“聽說你弄丟了伴侶?我們倒是撿到一隻小白兔......”
九條雪白狐尾在身後舒展,精準擋住慕寒試圖偷襲的虎爪。
“白祁,讓開!”
慕寒金色瞳孔燃著怒火,俊美無儔的容顏卻在觸及白祁指尖勾著的骨鏈時,瞬間僵住。
那分明是悠悠頸脖上戴的骨鏈,是他用劍齒虎的牙齒和骨頭,親手打磨雕刻而成的骨鏈,然後送給悠悠的定情信物。
白祁將骨鏈勾在手裡玩,溫柔的語氣仿佛帶著毒:“急什麼,你的小兔子正被墨凜剝皮玩呢。”
他目光掃過慕寒胸口,獸皮衣領微微敞開,露出小麥色的肌膚,以及寬闊健美的胸膛,性感到讓人發瘋。
白祁是雄性,自是不會有什麼感覺,隻注意到那裡有一枚忽閃忽閃的白虎印記。
正是楚悠悠的伴侶印記。
這印記不錯,自己找了過來,倒是省得跑一趟翼虎部落。
慕寒臉色陰沉無比,金色瞳孔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死死盯著白祁手中的骨鏈,聲音低沉而冰冷:“白祁,你最好別動她,否則——”
“否則什麼?”
白祁輕笑,九條狐尾輕輕擺動,語氣依舊溫柔,卻帶著幾分挑釁,“慕寒,你現在的實力,可未必是我的對手。”
慕寒的拳頭緊握,指節發出“咔咔”的聲響。
他當然知道白祁已經突破六階,實力略勝他一籌。
但楚悠悠是他的伴侶,也是他的命,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哪怕是一根汗毛。
“白祁,你到底想怎樣?”
慕寒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聲音冷得像冰。
白祁微微一笑,指尖輕輕摩挲著骨鏈,語氣輕描淡寫:“不想怎樣,隻是覺得有趣。你的小兔子誤入了我們的禁地,現在正被關著呢。你說,我該不該放了她?”
慕寒皺眉,神色間滿是疑惑。
他經常過來落山崖狩獵,什麼時候成了狼部落禁地?
而且悠悠雖然性子倔強,但絕不會主動闖入他人的地盤,更別說是什麼禁地了。
“禁地?”
慕寒冷笑,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譏諷,“白祁,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落山崖什麼時候成你們狼部落禁地?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白祁依舊笑意盈盈,指尖輕輕摩挲著骨鏈,語氣輕描淡寫:“哦?你不知道?那倒是我疏忽了。不過,既然你的小兔子已經誤入了我們的地盤,總得按規矩辦事,不是嗎?”
慕寒聞言,心中怒火更甚。
他當然知道白祁口中的“規矩”是什麼意思。
各族對於自己的禁地都看得極為重,闖入者幾乎殺無赦。
就算不殺,想要輕易離開,也得付出極大的代價。
他們翼虎部落也是如此。